她遺憾的是她就要死了,可是還是不能嫁給四兒了,可是就算活着也不能嫁給四兒了……
因爲也許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但是。
歡喜的眼眸中卻是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看着那個宮裝繁複的女人,她覺得很是譏諷。
如意呀……你以爲你當了歡喜,你就真的可以一生歡喜了嗎?
你們母女倆把蘇識朗當成傻子,你以爲君無憂會那般的傻?
當年他才四歲不到,便把那宮中藏經閣裡的書看了大半。
那些年宮中盛傳年妃喜書,以年妃那般散漫慵懶的性子哪裡會喜,只是君無憂那三歲半的小皇子喜罷了。
蘇歡喜看着眼前女子那眼中毫不掩飾的譏笑,心中卻是越發的憤恨:“蘇如意,事到如今你有何好笑的,你如今只是蘇家養大的最低見的狗罷了?你就如你的母親蘇月兒一樣低賤!!!”
蘇月兒?
歡喜不在意的笑笑?
眼前的人兒她難道不知道誰纔是蘇月兒的女兒嗎?還是不想知道或是不願承認?
這時阿芳煞白着臉從蘇歡喜身後走出,身旁還跟着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她手上正託着一個精緻的玉碗,上頭是那如琥珀色一般的湯藥。
湯藥因爲那不穩的雙手微微晃動着,那好看的藥汁盪出一圈圈漂亮的紋路,美麗極了,但那卻是喝了必死的毒藥!
似乎非常滿意自己所創造出來的氛圍,蘇歡喜高傲如女皇一般的冷豔瞧着那個女人,然後淡淡開口:“灌下去,然後埋了……事後你們自個消失,若是再出現在這天涼城中,那便永遠消失吧!”
“是,小姐。”壯漢躬身迴應。
“阿芳……走吧……”
阿芳放下湯藥趕緊小步跑着跟上蘇歡喜的步伐,只是那手不知爲何卻是一直不安的顫抖着。
歡喜看了看眼前的湯藥,在壯漢驚訝的眼神中緩緩拿起,聞了聞後眉頭高挑似要飛起來那般,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這哪裡是什麼毒藥呀,分明是一碗加了苦蔘的黃連湯……
夠補,夠苦……
仰頭準備一飲而盡。
而摸黑找到這處院子的君無憂剛來便是看到這幅情景。
只是這姑娘喝毒藥的樣子似乎是過於彪悍了,這時又沒人逼你,你何必喝得那般着急。
所以君無憂也着急了。
三枚寒光閃過。
三人應聲而倒。
兩位壯漢自然是永遠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那位蘇府大小姐的面前啦。
只是這位被阿芳稱爲啞女的女人,究竟去了哪裡當然有人知道,也有人以爲自己真的知道。
所以早晨,當那破落院中傳出那位啞女不見時。
蘇識朗擡眼看着那對桌上,靜靜的喝着小米稀粥的女子。
女子神情溫婉,眉目俏麗,那拿着粥碗的手紋絲不動,只是在低頭的一瞬間,微微勾了嘴角。
但蘇識朗還是看見了。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
這一日,蘇府死了一位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小女子。
而這一日,落雲軒中多了一位,也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小女子。
畢竟自從君無憂住進來之後,落雲軒中便多了許多如花一般的女子,衆人皆知公子無憂最愛美/色。
而原來的那位老管家和僕從,則被君無憂毫不猶豫趕到前院去了,自此後院便與他們無緣。
二鍋子從車伕一躍成爲了二管家。
大管家是誰?
當然是那位衆人眼中,面容醜到光宗耀祖的女子,煙火小姐。
然而在給那昏迷的小女子療傷之時,卻驚了煙火那妖精,也驚了君無憂。
煙火一掃那對君無憂不理不睬的神色,挑着眉間問道:“老孃靠!君無憂……這女人你是哪裡找來的?”
很少看見煙火這般震驚的神色,君無憂也同樣挑眉,冷冷道:“有問題?”
“哪裡可止有問題,那可是有大大的問題!”
“你知道她誰嗎?我百分之九十能確定,這女的一定是上京皇宮中那老不死的孩子?靠靠靠……那老不死的皇帝什麼時候又多了一位女兒!!!”
瓷片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屋中響起,君無憂的聲音卻是有些的顫抖:“桃花……你確定?”
“當然……”
煙火毫不在意的掀開自己的衣襟,她的鎖骨下方卻是有着一朵如桃花一般的豔紅胎記。
看着那美麗的桃花,煙火淡淡道:“上官家的血脈我不知男子如何,但上官家的女人都有這麼一處胎記。”
語罷她伸手毫不猶豫的掀開那昏迷女子的衣襟,鎖骨之下赫然一朵豔紅的桃花,栩栩如生。
這時聽到裡頭動靜的淨歡,忍了很久之後終於推門而入。
而那昏迷的女子則緩緩睜開眼眸,煙火的爪子卻是還按在她胸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