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7章

寒風呼嘯的聲音響在耳際,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去,我看着他那雙幽黑暗遂的眼中,深不見底,有晦暗光影,那是什麼?是心疼我的處境還是驚詫我的出現,他是來救我的麼?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的心一點一點暖和起來,他逆光而來的步伐凌亂了我的思緒,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所有的一切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我只能閉眸再睜眸。

待我再次睜開那雙不敢相信的眸子之時,眼前依舊不變那人的風彩氣度,傲然於我眸中,是他,戰天齊,不會錯。

“前面的人聽着,這美嬌娘,你倒是要不要,不要我可買了。”一陣帶着挑釁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竟是一個肥胖男子,臉上還帶着不可一世的邪笑。

他的聲音頓時讓我重回現實,清醒了過來,我猛的擡眸深深的看向戰天齊,而他的眸光卻不再看我。

“我出一百兩買她,至於這個,君子不奪人所好,你喜歡,讓給你便是。” 他的聲音響在這漫天風雪之中,一字一句刺痛了我的雙耳。

那一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也隨着他最後的幾個字一點一點的下沉。

在他輕輕扶起我身邊的靈馨之時,我脣邊淡淡的自嘲笑意,不由得擴大了幾分,直到身邊一陣風而過,他扶着纖弱女子的身影在我眸中漸漸而去。

直到一屢光亮穿進我眸中,手上一鬆,是那名肥胖男子用刀解了我手上的繩子,繩子己解。

我本可以逃,可我卻不知爲何無法使上力,一陣昏昏沉沉而來錯亂了我的意識,我想要努力的睜開眼,卻在恍然中心內驚痛而陷入了茫然黑暗。

再次醒來之時,我驚覺周身無法動彈,口中似乎被什麼塞住,發不出聲音,黑暗中,我竭力睜大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眼睛己被黑布蒙了起來。

這是夢,一定是場噩夢。

我用盡全力,四肢卻沒有半分力氣,一根手指也擡不起來,人販子在我身上用的迷藥現在還仍在我體內,可想而知,他們用量可不少。

此刻唯一能分辨的,只剩下聲音與鼻間的濃厚的胭脂味,我模模糊糊的感知到耳邊有絲樂的聲音響起,又帶着嘈雜聲和那軟如糯米的*聲,再加上鼻間濃郁的胭脂味,心中給了我一個答案,煙花之地。

不會錯,定是煙花之地,我竟被人賣進了花間柳巷,風塵之地。

千百個念頭在腦中盤旋紛雜,身子僵硬發麻,一閃戰天齊從我身邊冷笑而過的身影,鼻端突然酸澀。

我顫抖着狠狠一咬下脣,一瞬間,恐懼與慌亂,鋪天蓋地。

連戰天齊都己放棄了我,而我此時又身在煙花之地,體內迷藥讓我根本無法使上力,想逃,那是難上加難,這一次,我可能真的孤絕無援了。

而前方,下一刻,等待我的是什麼,萬丈深淵還是龍潭虎穴,亦或是那客死異鄉。

正在我思緒慌亂無措之時,眼前一亮,有人扯下了我雙眸之上的黑布。

我的眼睛稍稍適應了眼前光亮,依稀望去,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顏色鮮麗。

我不敢相信的晃了晃眼,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響在我的額頭之上,我心上一緊,是有人刻意爲我梳了妝。

我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牀榻柔軟無比,鼻前飄來一陣紫檀香,這有人剛點的檀香。

突然耳邊響起腳步聲,接踵而來的便是有人掀起了牀幔,只因我體內迷藥未散,根本無法起身動彈,只能偏過臉去看那掀帳之人。

“姑娘醒了就好。”說話之人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婦女,着裝打扮華麗,口音濃重,雖笑着,卻又帶着絲冷戾。

她伸手將我口中之物扯出,我嗆了幾口氣,無力的問道:“這是哪裡?”

她脣邊狡猾一笑,“這裡是風流齋,姑娘傾城之姿,如花之貌,只要好好聽徐娘的話,姑娘往後的日子定會好過。”

我心下暗叫不好,用力支起身子,卻頭上一陣暈闕,只能微微閉目,再擡眸之時,眼前三人,高矮各異,面目兇狠。

我欲要起身,卻被一名彪形大漢架住,重新將我推至牀榻之上,我本無力,被他這樣重重一甩,我一陣天玄地轉,隨後那塊黑布又重回了我口中,讓我吱吱噎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姑娘還是省些力氣,入了這風流齋的門,想要出去,只怕得問過我徐娘才行。”自稱徐娘的婦人搖起手中的扇子,一臉的冷笑,笑容不達眼底。

“你們想怎麼樣?”我緊緊的咬着下脣。

徐娘微微轉了眸,揚了揚手,“跟我走吧,接下來就是你新的開始。”

雖不明她的話,但也聽得出她話中的意思,我心裡無力暗想,只怕今夜是逃不過了。

我被兩名有力的壯漢將我從牀榻之上拽了起來,身邊一名丫頭在徐娘的揚手之下,從上至下將我整理了一番。

雖然他們北漠的着裝與戰國的着裝有所不同,可他們似乎並沒有要將我打扮成北漠女子,依舊讓我以戰國女子的着裝出現。

由於身子的無力,我只能讓兩名力氣之大的丫頭攙扶着走。

路過風流齋的大堂之時,四周圍都是粉紅輕沙隨風搖曳,飛舞間陣陣濃郁的香味正向我襲面而來。

在昏鬱的光亮之下,我朦朧可見數道妙影在飛舞交錯,姿態各異,風情萬種,在我看來猶有異國風情,我也算是見識了那些男人口中的回味無窮。

再聽着耳邊那些男人因風流而起鬨的聒噪聲音,我不由得有些心慌起來。

煙花之地原來是如此,在戰國之時,身爲金枝玉葉,這等地方從來不敢入內,想想我堂堂的齊王妃,華府千金,既然也有讓人當作肉食叫罵的時候。

門“咯吱”一聲響了,一絲*的聲音自內傳來,令我身子一顫,有些發麻,還未見到屋內的情景,我也想到了幾分。

而後後背一絲力道而來,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無力的跌撞至屋中。

擡眼之間,猛然定住,眼神一晃,一身青色布衣,是北漠人的裝扮,撞入我的眸中,清冷英俊,溫潤如瑩玉的雙眸深不見底透着一絲似笑非笑。

而身邊還有一名身着華麗的男子,看似陌生,但方纔入屋之時撞見他們之間的舉動友善,他們之間應當是熟絡的,可這名男子的身份卻讓我撲朔迷離。

男子樣貌平常,好似並無過人之處,然而眼前又是一亮,我瞥了眼那名男子隨身不離的劍,應當是練武之人。

當然,身邊還陪伴着一名異國女子,媚眼如絲,妖嬈嬌盈,那柔美身段經風一吹纖腰素裹,已讓人想入非非。

“兩位客官,這位就是今天肥爺送來的戰國姑娘。”徐娘笑臉的向他們介紹着我,那眸光發亮,看到眼前兩人就像看到了金子一般。

而戰天齊只是微微看了我一眼,輕輕的推開脣邊美人送來的美酒,沒有任何的表情。

“喲……還真是漂亮,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可是有福了?”那名男子揚笑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雙眼將我從上看到下。

戰天齊則是脣邊淡淡一笑,伸手替他杯中斟滿了酒,“依蒙兄的意思,這姑娘蒙兄是看上了。”

我心上聚然一冷,看着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瞳,雲淡風清,毫不在意,此時此刻,他還是如人口販賣市場之上一樣,冷絕,無情。

“難不成王兄不喜歡?”那名男子饒有風趣將了他一軍。

王兄,姓氏王,應當是他喬裝來北漠的化名,而此時我也無力是猜想他深入北漠國的目的。

可此的他依舊不以爲然,眸中沒有任何的變化,“蒙兄喜歡的,我又豈能奪人所好。”

心頭的寒意讓我自嘲一笑,這就是我嫁的夫君,這就是我還曾以爲我可以試着與他共度一生的男人,這就是我不知何時拋掉內心那些所有,莫名對他產生了一絲情意的男人。

可笑至極,他竟如此對我,一次一次將我棄之不顧,在他的眼裡,我就這般不值得一提,連個過路女子,甚至風塵女子也不如麼?

徐娘這時面上一喜,連忙向我身後的丫頭使了個眼色,我在身後丫頭的攙扶之下,緩緩立起身子,微微晃了晃,被她又推出了屋。

我雖不明戰天齊的用意,可早已感到了他的羞辱折磨之心。

我一路又讓人攙扶到了另外一個屋裡,屋裡四下無人,按照房間的擺設格局,這應當是這裡的上等房。

我心下一緊,想要甩開身邊丫頭的手,可無力做到,她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將我甩至牀榻之上。

我身子一痛,只能癱軟在牀榻之上,連聲音也無法發出,也不知這些人究竟給我用了什麼藥?藥性如此之猛,四肢無力,連說話的力氣也不剩。

接着徐娘帶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也算是好運氣,這纔剛入門,便讓蒙大人瞧上了你,你最好實相些不要給我鬧出什麼事來,今晚若是讓蒙大人滿意了,以你的姿色,要不了多久,這風流齋的頭牌就非你莫屬,也許還能讓蒙大人帶回府中做個小妾,往後那便是衣食無憂了,現在你就好生在這裡等着,記着我的話,好生伺候蒙大人,以後日子還長着呢?女人嘛?有些事情,總要想開一些,眼睛一閉,就什麼事情都過去了。”

突然間,眼前一陣昏暗,是徐娘伸手放下了牀幔,聽着一步步向外的腳步聲,我猜想,應該是他們離去的聲音。

我躺在牀榻之上,連蹬腳想要支起身子的力氣也沒有了,連着好幾下,我嘗試着要自己坐起來,可終是到最後前功盡棄,只能軟塌塌的躺在牀榻之上,等待人前來凌辱。

在這一刻,我是如此強烈地想家,我默唸着心裡所牽掛的每一個人,每想到一個人,勇氣便會多一分。

我想有人來救我,我高傲淡然,可如今面臨的是一片黑暗,我己束手無策。

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與害怕,甚至覺得自己己身陷迷茫之中,我知道我絕不會任人凌辱,哪怕是死,我也要守住貞潔與自尊。

疲憊困頓之中,我感覺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我知道是體內迷藥在作祟,慢慢的,我竟陷入了睡意昏沉中。

睡夢之中,我第一次夢見了那個身影……那個冷笑相向,無情將我棄之,無情看我受盡凌辱的戰天齊。

在夢中我極力向他求救,而他的背影卻越走越遠,我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把把抓住的都是空氣。

我驚叫出聲,突然覺得手上一重,我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牀牀幔,並無其他。

我喘息着,只覺得額頭的汗水流至我的眼角,有些灼燙我的眼睛。

原來是做夢,可不對,我靜下心,明明能感覺到屋內有兩個人的氣息。

雖然光線昏暗,隔着牀幔,我依稀可見桌邊坐着一個人,藉着牀幔縫微光看去,我的目光,落入一雙黑色的長靴之上,是徐娘口中的蒙大人麼?

“醒了。”那人聲音低微,隔着牀幔根本就無法看清他的面容,聽聲音根本就無法辯出是不是那個蒙大人,況且那個蒙大人在我面前語出不到三句話,他的聲音我早己模糊。

我想要拉開牀幔,可根本無力着手,下意識的捲縮着被子,從而伸手想要從髮髻之中撥出簪子防身。

“都說戰國的女人風情萬種,姑娘今晚可不要讓我失望。”那人帶有戲虐的聲音響起。

我的心開始慌亂起來,一手緊攥了裙衣,耳邊聽到他的腳步聲向我而來,我用力叫了一句,“你不要過來,我不是你可以隨便動的人。”

“是麼,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風流齋有我不可以隨便動的人,姑娘可是糊塗了,風流齋的女人只要有錢想怎樣便可怎樣。”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腳步聲加快了一些。

我冷汗幾乎要侵溼整個後背,用力咬着下脣,狠唳道:“無恥之徒,穿梭往返這風流之地,想必你也不是善人,今日你若是敢動我,我必會與你同歸於盡。”

我話畢,突然一陣笑音帶着諷刺而來,“姑娘還是真性情,罷了,多說無益,我倒想看看姑娘如何與我同歸於盡。”

我怔住,一時不能相信,眼前一黑,是他將燭光熄滅,聽着他向我走來的腳步聲,額頭的冷汗一波一波而來。

“不要過來……”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在黑暗之中摸到了一個枕頭,向着腳步聲的方向扔了過去,慌亂得幾乎不能呼吸。

“果然夠風趣。”他的聲音加雜着冷笑。

我感覺到他的氣息在向我逼近,我想要用手裡的簪子狠狠的刺過去,可手上一痛,簪子自我手中滑落,他手上力度之大,我根本沒法反擊,只能無力的低吟了一聲。

“這就是你口中的同歸於盡。”一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黑暗之中我一陣恍惚,停止了手上的掙扎,細細感受着他手上的力度與那熟悉暖意,再細想方纔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心中給了我一個答案,是他。

“你……”我顫抖着雙脣,竟在那一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感覺我喉間己經哽咽。

“很好玩麼?被人玩上了牀。”

帶着寒意的聲音直入我的耳中,接着手上一輕,他放開了我的手,一陣風而過,眼前一亮,我的目光,落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依舊那般冷絕。

“真是你?”我無力溢了三個字,指甲深深掐入手心,想讓疼痛告訴我,真的是他來了。

他眸中閃過一道光芒,接着脣邊泛起一絲冷笑,帶着戲弄的聲音響起,“見到的是我,而不是蒙大人,讓你失望了?”

我彷彿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心口驟然抽緊,燭光微顫,遇到他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呈現在眼前,濃重的悲哀從深心裡涌上來,壓得我透不過氣。

有些話,終是忍不住帶着惱怒而出,“爺這般戲弄於我,可是在解恨?“

他轉眸深深的看我,眼裡神色莫測,良久,他寒徹出口,“京城不好好呆着,反而來到這兵荒馬亂之地,還讓人被擄去當街叫罵,堂堂的齊王妃被賣至北漠爲娼,你是想毀了本王的顏面,還是毀了你那丞相父親的老臉?”

我咬脣低了頭,心下酸楚泛上,“這事是個意外,而且京城我己安排妥當,無人知曉我己來了邊疆,至於被販賣爲娼一事,爺明明可以阻止,卻袖手旁觀,轉身帶着其他女子離去。”

“你在惱我?”他聲音轉爲了一絲平和嘆息而來。

我心上一怔,微微擡眸看向他,他眸中帶着質疑,似乎還帶着一絲我不明的眸光,面對他的四個字,我只能笑,只能微笑,除此再沒有什麼可以支撐我那骨子裡僅存的傲氣。

“不敢,爺想救誰,那自是爺的意思,況且靈馨姑娘如花似玉,爺花一百兩買她不虧。”我緩緩開口,一字字說來,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接近情緒化又或是心酸之意。

他此刻微微蹙起了眉,看我之時,眸中好似隱有憐惜與愧疚之色,目光久久流連在我臉上,那一刻,我敢斷定他眸中有情愫在靜默流轉,並不是我一時之間的錯覺,是真實存在的。

我眸光也亦不離他,心中開始在意他如何接我的話,他終是脣邊泛起一抹冷笑,轉了眸,“一百兩買她是不虧,可本王花一千兩買自己的王妃那是大虧。”

一千兩?我心上微微一顫,想着他是來救我的,我現在身在煙花之地,想要離開,必須拿出銀子來替我贖身,這一千兩應當就是他爲我贖身的錢。

我撤離了在他身上的眸光,壓低了聲音,“回了京城這一千兩銀子,我會還給爺的,不會讓爺平白無故吃這大虧。”

“你記得就好,爺的銀子也不是白白賺來的。”他淡淡一語,便起了身。

還未待我從他的話裡反應過來,他突然回頭怒斥了一聲,“還愣着做什麼?難不成還真想等蒙大人過來伺候你?”

我面上微微一怔,只覺得眼前之人有些陰晴難定,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若是有力氣行走,哪還會讓爺去而又返,白白花了這一千兩。”

“你這女人還真麻煩!”他無奈嘆息了一聲,上前將我從牀榻之上橫抱在懷中。

我看入他的眼中,那絲冷寒之中微微有一道光影在慢慢浮起,暗邃幽深。

在他的眸光也看過來之時,我微微低了眸,一絲羞澀襲上面頰,心內微微泛起了緊張,只能在他的懷裡僵着身子,一下也不敢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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