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冉說了一些劉長榮的八卦給吳道聽。
原本,劉長榮是有機會組建二隊的,畢竟都四十多歲的人了,甭管能力怎麼樣,資歷和經驗都擺在那兒呢,可偏巧趕上了江流又回來了,重啓了第五科,第五科跟重案組的職能差不多,上面當然會扶持之前有過成功經驗的江流,所以劉長榮的扶正之路變得遙遙無期了,從個人情緒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這麼明顯的不配合公私不分,就有點兒過分了。
書架上的粉末檢測出來了,主要成分有石膏粉、高嶺土和滑石粉。
“那是什麼東西?”秦冉冉困惑的看向了吳道。
吳道皺着眉,“是塗料。”
郭叛反問,“怪了,裝修的是對門,又不是二黑家。”
吳道面色凝重,在看見參與過污水管道工程的名單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從概率學上來講,這個吳瓊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概率有些偏高了,這並不是巧合,除了第一次他和鄒戀雅找他了解案情以外,二黑家那次偶遇在現在看來,一點兒也不偶然。
假如,杜猛的案子是吳瓊所爲的話,在錯過了二黑碰面後,由於蒐集物證和調查方向耽擱的時間,很有可能他已經出逃了,他們錯過了抓住吳瓊的最佳時機!
果然,當他們再次來到建築工地的時候,包工頭兒反應,在吳道和鄒戀雅來訪的那次之後,吳瓊就已經辭職了,起初工頭還想他是受到了郭大寶去世的打擊,就直接批准了。
沒人知道吳瓊去了哪裡,他在Z市除了郭大寶以外,沒有更爲親近的朋友,他也沒有選擇回老家,所以,去向不得而知。
在二黑家對面施工的工人還在,他們說和吳瓊也是臨時組隊的,只是因爲有個工人沒來,他們在去勞務市場的時候,他打聽了下地點沒問價錢就答應了,當時工頭兒覺得這個人還挺老實的,看樣子幹活也麻利,所以就帶上了他。
當天在二黑墜樓前,吳瓊一直說自己犯困,想去買些冰水精神下,之後出去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才拎着冰水回來的。
秦冉冉在冰箱旁邊也發現了腳印,吳瓊應該是在逼着二黑跳樓之後,從他家冰箱中拿了一些飲料,佯裝去超市回來的樣子。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我同意全城通緝吳瓊。”江流決定道。
第五科的成員都打起了幹勁,因爲曙光就在前方。
吳瓊的畫像通過公安系統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在市電視臺和廣播電臺都在播放。
兩天之後,郭妮和吳道反映,說她接到了幾個奇怪的電話,對方撥通的是座機,當時郭大寶爲了自己扯網線才辦理的,號碼顯示是本地的,可是電話接通之後對方一直不說話。
吳道思考了一下,建議在郭妮身邊布控,她可能隨時都有危險。
“這個吳瓊到底想幹什麼呢?”鄒戀雅費解道。
“我猜郭大寶生前應該不僅僅只是參與了違規貸款和人體器官倒賣,可能也涉及到了一些利益更高、危險性更強的領域。”吳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毒品。”江流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事實上,這種可能性非常強,杜猛本身就是毒販,與他有接觸的人,難免不會被巨大的獲益而腐蝕,一時鬼迷心竅是非常有可能的,更何況郭大寶對金錢的渴望超乎常人。
江流和吳道的想法不謀而合,“因爲郭大寶死的比較突然,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交代,假設說他之前有什麼重要物品的話,應該還留在住處,那幾個電話應該都是試探電話,吳瓊是認識郭妮的,很可能已經把她當做指定目標,所以郭妮的人身安全面臨着巨大的危險!”
郭叛帶着幾個警員在郭大寶租房的附近進行了布控,出發之前,大家都特意的將吳瓊的照片看了又看,爭取一眼就能認出他來,哪怕是他變裝了,也要認出他的形體和走路姿態,假如這一次失敗了,那麼案件有可能永遠都無法畫上句號了。
吳道和郭妮取得了聯繫,提醒她短期內儘量不要單獨行動,可非常不巧的是,她已經出門了,這天剛巧她衛校的同學來到了Z市,因爲平日裡大家的關係很熟絡,郭妮被噩夢折磨的很煩躁,決定換換心情。
糟了!
吳道心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以往的很多案件中,當事人並不如警方敏銳,往往會忽略掉潛在的危險,將自己暴露在外,最終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
他立刻詢問了吳瓊的位置,和鄒戀雅驅車趕往,然而到了目的地之後,郭妮的電話卻已經打不通了。
“她會不會已經遭遇了什麼不測?”鄒戀雅看着吳道。
吳道又嘗試撥打了一遍電話,可依然顯示無人接聽,“吳瓊應該比我們早到了。”
鄒戀雅找來了餐廳的老闆,出示證件後,詢問了關於郭妮的事情。
據餐廳老闆說,下午五點左右,確實有個長相酷似郭妮的姑娘來過,她沒有點菜說是等朋友,後來來了一個男的,兩個人沒點菜就走了,挺奇怪的,至於他們出了餐廳朝着什麼方向離開了,老闆一無所知,不過從他描述的來找郭妮的男人個子不高,體態微胖,大熱天還戴着墨鏡和口罩,有點兒不正常。
“哦,對了,剛那位小姐的手機落在這裡了。”老闆突然想起來。
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這下事情變得棘手起來,假設郭妮遭遇了不幸的話,那麼她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吳道和鄒戀雅火速趕回了第五科,將突發狀況報告給了江流。
“一般的綁架案件黃金時間就是24-48小時,吳瓊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那麼短時間內郭妮的人身安全應該有一定的保障,我們要火速找出他的藏身地點才行。”
江流讓人調出了沿途的監控錄像,但出了餐廳之後,只在十字路口有拍到他們短暫的影像,當時他們在一前一後的步行,奇怪的是,監控裡的郭妮看不出半點兒被脅迫的感覺,反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超出了安全距離的範疇。
這是一般非常相熟的人才會忽略的安全距離,如果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一定不會那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