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號,有情況。”
秦冉冉留下了這句話給他之後,耳麥裡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根號一臉焦急,帶着同行的幹警火速朝着小路跑去。
“放開我,你個死變態。”
黑暗的小路上,秦冉冉咒罵着正飛踹一個男人。
“別打了,別打了。”根號攔着已經失去理智的秦冉冉,把她抱到了一遍。
男人蜷縮在地上,難以置信自己被一個女人狂揍了一頓。
一旁的幹警上去扣住了男人的手腕,直接把他拉起來,押送進了隱秘處的車裡。
秦冉冉甩開根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該死的,噁心死了。”
根號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錢,心情有些複雜,很顯然,他們沒有抓對人,這人只是一個醉酒的色狼而已。
“那人簡直是有病,還以爲我是站街的,拿着錢過來找我,說什麼我給他遞眼神了,豬腦!”秦冉冉的話證實了根號的猜測。
“雨下大了,躲躲吧。”根號幫她撐起傘。
“算了,我再去那邊溜達溜達,你們跟我保持一定距離吧,剛纔離得有點兒近了。”秦冉冉轉身走了。
鄒戀雅在地鐵上的進展也不太順利,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抓了三個鹹豬手的,下地鐵之後就沒什麼收穫了,黑漆漆的路上除了偶爾經過的行人,沒有可疑的對象。
第二天一早。
經過一晚的釣魚,秦冉冉和鄒戀雅都收穫不少,雖然這些人裡經過拷問牽扯出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案子,也算是爲保持治安貢獻了一份力量,但對於案件本身,毫無幫助。
“或許是我們的時間間隔太近了。”吳道覺得問題出在犯罪嫌疑人的癮症可能還沒發作。
秦冉冉翹起二郎腿,“大果盤兒呢?他有進展麼?不是說要從他先開始麼?他走的什麼線路?”
在決定了設餌之後,郭叛就自告奮勇,要參與做餌料。
“我回來了。”郭叛摘下假髮,用力甩了甩。
大家的視線看向他,他穿着和鄒戀雅、秦冉冉一樣的打扮,看上去壯的想一個‘金剛芭比’。
“昨兒大家進展怎麼樣?”
鄒戀雅攤手,“昨天抓的都是純種‘色狼’,變態還真沒發現。”
“我抓了一個,那個人有問題。”郭叛有些想炫耀。
其實,最開始他是最慘的那一個,濃妝豔抹不說,健壯的體格和身高,色狼遲遲不肯上鉤。
他分析自己是運氣不好,但秦冉冉覺得就是他的長相差點兒嚇得色狼倒退。
郭叛在瑟瑟的冷風中游走了很久,直到進入了一條背街的小路纔出現了情況。
一棵樹下蹲了一個人,那人裹着黑色的雨披,像是一顆依附於樹木生長的巨型蘑菇,一動不動。
郭叛路過的時候,那人猛的站起了身,掀開了自己的雨衣,並且伸手想勒住郭叛的脖子,被他一個過肩摔卸掉了胳膊的關節。
那男的起身想跑,可是卻被郭叛抓的死死地,一直被拖回了警局才撒手。
吳道注意了兩點細節,一是雨衣,二是勒脖子。
這些都和上起案件極爲相似。
“那人現在在哪兒?”
郭叛拿着毛巾擦着頭髮,“凌海那兒讓人審着呢。”
“我過去看看。”吳道起身離開了。
審訊室的門口,吳道還沒推開門就聽見了一陣陣急促的笑聲,上氣不接下氣的。
“笑什麼?你給老子閉嘴!”凌海開始了咆哮。
吳道推門走了進去,一邊的小王正拉着凌海,讓他冷靜一些。
這幾天,大家都由於老江的事兒壓力很大,特別是凌海,頂着雙重壓力,現在這個人算是一個突破口,可卻各種不配合,也難怪凌海想動粗。
“凌隊,你消消氣。”
“凌隊,換我吧。”吳道把凌海勸了出去。
小王告訴吳道,這個人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一直裝瘋賣傻,問他幹了什麼,他都說不記得了,回答問題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的,根本就是想讓人以爲他精神有問題。
吳道拉開椅子坐下,一語不發的盯着男人。
他保持着笑,吃吃的,時不時的還歪着頭。
記得曾經在一本心理學著作裡有介紹,犯罪者是具備相同的外貌特徵的,例如目露寒光,五官陰險、兇惡,通常還很粗狂具備野性,雖說這些不是百分百適用,但在這個人身上卻恰好體現。
簡單來說,他是天生的惡人長相。
發現吳道一直盯着自己,男人漸漸收斂起了笑容,他在眼神短暫接觸之後,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吳道看了一眼面前的卷宗,男人名叫劉豪,今年已經32歲了,大學本科畢業,有着一份體面的工作,在外貿公司做主管。
擁有這樣背景的人,怎麼會有精神問題?
“說下事情經過吧。”小王敲了敲桌子,讓劉豪別再裝瘋賣傻,“你這樣不配合對你沒有好處,你是被現場逮住的,實施身故雄辯!”
劉豪看向小王,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依舊自顧自的玩手。
小王湊近吳道,“看見了麼,又特麼來了,我也想揍他!剛被郭叛卸掉胳膊,哎哎呀呀的叫喚要第一時間去醫院,神志比誰都清醒,怎麼現在這會兒就變成行爲能力障礙了?這孫子就是故意的!”
吳道揚眉,起身走到審訊臺前,“來支菸?”
劉豪愣了一下。
“左利手,煙癮很重,高度近視,單身,有潔癖。”吳道吸了一口煙評價道,“你平時喜歡戴金屬框架的眼鏡,今天爲了晚上的行動特意換掉了,出門之前你剛看過一些影片,這……是你第一次作案。”
劉豪的神情開始變得專注起來。
吳道在氣勢上已經壓倒了他,從他神態的變化上可以得出這一點結論。
“你……”
劉豪下意識的把手縮進寬大的衣袖,雙腿看是了抖動。
他的這些肢體行爲變化,毫無疑問的說明他在尋找安全感,之所以這樣,是想要掩飾,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了他在懼怕吳道,至少吳道的推斷讓他感到了危機和恐懼。
小王怔了一會兒,“等錢,你確定他是第一次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