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九章 謎底

“還真的是回憶了好久,您好,王所長!”胡玉言是在家裡的客廳接待的故人,這是他少有的休假時光。

林玲坐在一旁,只是打了招呼,然後就拿出本子,開始像從前一樣記錄着案件的細節,近些年來關於胡玉言的神探報道,都是源於這樣的細緻記錄。她此刻的眼睛裡總是在瞟着桌子上擺着的一張合照,她知道那是胡玉言與已故妻子的合照,照片裡的女性氣質優雅,讓林玲這樣的美女都自愧不如。

“援朝剛退休,沒想到,這老傢伙和我一樣,退了休也閒不住。”邱明的皺紋後的笑容,讓人覺得歲月荏苒,卻難以遮掩人的銳氣。

客人正是雲莊派出所的退休所長王援朝,“小胡,咱們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卻一直爲了一件事痛苦了這麼多年,歲月不饒人啊,那時我記得你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呢。”

“是啊!歲月不饒人。”胡玉言用手指了指鬢角的髮絲,那裡已經有了些許的白髮,算是迴應了王援朝的敘舊之言。

“好了,小胡,你知道我今天的來意嗎?”王援朝用鷹眼看了看胡玉言,雖然六十歲的人,但他的眼神裡卻仍舊保持着那種犀利的光澤。

“是爲了邊曉聲的事吧!”胡玉言鎮定地說道。

王援朝點了點頭,“你是個聰明人,我在農村,邱明在縣城,而你在T市,邊曉聲恐怕是我們三個人現在唯一的交點了吧?”

雖然說得有點傷感,但的確是這麼回事!胡玉言並沒有辦法否定他們三個人時隔十多年還能坐在一起的理由。

“邱老,這麼多年,一直在聯繫我,試圖讓我幫忙找一些線索,我起初還在琢磨這是否有些多餘,因爲邊曉聲其實只在那個村子裡呆到十二歲,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即便他犯下了你們懷疑的罪行,難道非要從我這個鄉巴佬這裡挖出什麼線索來嗎?說實話,對於這個案件,咱們三個人裡我恐怕是最先失去興趣的那個吧。但是,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原來解開所有謎題的密碼,原來都還在那個小山村裡,塵封不動。”王援朝帶着抑鬱的表情環顧四周。

林玲的筆頓了頓,她似乎覺得王援朝這種鄉下來的警察能說出這番話來,有些令她意外。

“如果我沒推理錯的話,一切的起源應該是源於邊曉聲的父親因爲貪污大隊的錢而被槍斃的事開始吧!”胡玉言的話,像是打開那段塵封記憶的鑰匙。

王援朝微微點頭,他的眼睛本來銳利刺眼,卻突然柔和了下來,“大隊裡少了十萬元錢,要知道這在那個時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是比鉅款。當時又正好趕上嚴打,邊軍,也就是邊曉聲的父親就被直接判處死刑了。可以說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的,不過案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判了!”

“邊軍沒有做什麼解釋嗎?”

“邊軍承認自己拿了大隊的錢,但是隻承認拿了五萬!”

“五萬?”

王援朝的腦袋裡回憶起了當年的情境,“就是這五萬元,要了他的命!如果說他死咬着說沒拿大隊的錢,那筆錢根本就不知去向,到現在也沒人見過那筆錢,那樣也許邊軍會被無罪釋放了。又或者邊軍直接承認自己貪污了十萬元,那也可以沾上個坦白從寬的邊。但是他卻偏偏說自己只拿了五萬元,而自己又說不清楚爲什麼拿了這筆錢!錢在哪裡他也不說清楚!這樣的情況,最後只能是被判了死刑。”

“這的確不合情理。”胡玉言點了點頭,在一旁的林玲把手中的筆轉了轉若有所思。

“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吧,我一會給你們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我先來說說另外一件最近才被發現的事情。”王援朝像是個優秀的評書人,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兩年前,雲莊要搞一個莊園計劃,就是在我們那蓋一個度假村。這本來是件好事,不過這事後來被擱置了。”

“爲什麼?”胡玉言也不太明白,爲什麼王援朝說着說着案子,會扯到房地產開發這樣的事情上來。

“原來我們雲莊的地下都是溶洞,不適合蓋很大的建築,所以停工了。度假村蓋不成了,被佔了土地的農民們想回去繼續種地,但是卻被告知這裡再也不許種地了。”

胡玉言和林玲面面相覷。

“村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沒了之前的補償款,又不讓大夥種地,這豈不是要了大夥的命,要知道土地就是農民的命根子。百般無奈之下,政府來的人終於說了實話,說雲莊的地下,是溶洞,而溶洞的熔池裡有沙金!是金子!政府來的人還說,會給失去土地的農戶補償款。”王援朝並非是講故事的高手,但是很顯然他的故事講得很有懸念,雖然旁邊的邱明已經聽他講過這個故事,但看他的表情似乎還想再聽一遍。

“我想您說的重點不是這些金子吧!”胡玉言的腦子裡突然覺得,似乎王援朝這個段子的背後是一切真相的源頭。

王援朝點了點頭,“我一開始還以爲發現了金礦呢?其實並非如此,政府的意思也很明瞭,這底下的沙金很少,但是危害卻挺大,金子屬於重金屬,地下水又是我們雲莊的飲用水來源,所以政府想要幫我們清理沙金,當然這筆財富歸國家所有。但是你猜怎麼着?”

胡玉言沒有說話,他在等答案!

王援朝也沒心思去賣關子了,“工程人員下到溶洞中時,才發現這裡地形很複雜,需要大量的抽水機才能完成淘沙工作。可是當他們進入其中的一個溶洞時,卻意外的發現了……”

“一具屍體!”胡玉言的思路在瞬間被打開了,邊軍、地下水、沙金這些碎片似乎在瞬間被拼了起來。

王援朝舉起了左手,並伸出了四個手指,“不是一具,是四具!”

“四具?”胡玉言一向處變不驚,但這次卻也有些失態。

“三具男屍!一具女屍!三具男屍全部爲十二三歲的少年,而女屍是一個成年女性的。”

胡玉言一拍大腿,“黃濤!是當年那個失蹤的小孩黃濤!邱老和我說過的,是邊曉聲的同學,老欺負他的那個!”

邱明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只對胡玉言說了一遍,沒想到卻給他留下了如此深刻的記憶,可見胡玉言對這起案件的關注程度。

“黃濤的屍骨我們已經基本確認了!另外的兩具屍骨嗎?”王援朝面有難色。

“我記得邱老您跟我說過一件事,當初你們放棄了對黃濤事件的調查,是因爲鄰村有兩個孩子被誘拐了,所以你們便推測,黃濤是不是也

被誘拐了。”胡玉言腦海裡颳起了一陣風暴,一切思緒都混亂了。但在風暴過後,過去漆黑一片的東西,如今如撥雲見日般清晰可見。

邱明和王援朝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低下了頭,看來胡玉言猜的正着,他們也早已爲當年輕易放棄調查懊悔不已。

林玲看了看三個人的表情,第一次發問:“什麼意思?我沒太聽明白。”

“我是這麼推測的,當年黃濤是被人殺害的,但當邱老和王所長展開調查的時候,有人故意誘拐殺害了兩個鄰村的孩子,做成了最近幾個村莊裡連續有孩子被誘拐的假象,擾亂了他們的調查方向,其實那並非是一起誘拐事件,而是不折不扣的殺人案。”胡玉言已經有了解開全盤迷局的把握。

“我的天哪!”林玲根本沒有心情再記錄了,她這會只有傾聽的份了。

“其實,我當初也在懷疑這起案件,因爲一般來說,誘拐的孩子都是六歲以下的幼童,而當時黃濤已經十多歲了!但是,隨後失蹤的兩個孩子也是這個歲數,所以上面就把這三起案件當做誘拐事件併案處理後,就把我排除在了調查組之外,我也就沒有再跟進,這是我的失職。”邱明自責的態度讓人感覺到了一陣酸楚。

“不要自責了,邱老!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您別太內疚了!”胡玉言在想自己何嘗不是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

邱明擺了擺手,“也許真的是我的這次失職,毀了一個孩子的一生,也毀掉了很多人的人生。”

“有證據證明,黃濤是邊曉聲殺害的嗎?”胡玉言試探地問道。

邱明搖了搖頭,“就算能證明又怎麼樣?早就過了時效!而且他當時只是個孩子!”

林玲突然插嘴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這些事不可能是一個十幾歲孩子可以獨立完成的!”

王援朝的表情並不比邱明好看多少,“是的!我們兩個人推測,做這個驚天佈局的人,應該是邊曉聲的媽媽,玉萍!”

胡玉言向着兩位前輩吐露了自己的想法,“我想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女人能夠獨立完成的事情,她還有幫手。”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也想到了那個幫手會是誰!”

“牛老三!你們是這麼想的吧?”

邱明和王援朝同時點了點頭,“玉萍利用牛老三對她愛慕的心理,巧妙地讓牛老三當上了任她驅使的牛馬,而且照這個思路考慮的話,那麼事隔三年後的那起案件也應該迎刃而解了。”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起案件,從那時開始,我就懷疑那個叫妞妞的女孩,是邊曉聲殺害的!但是女孩又是如何出現在村頭的水井裡的呢?”這是胡玉言調查的案件中的一個死結,也是他至今未解開的謎團之一。

“這個在村裡搞地質的研究員已經給了我答案!還是因爲溶洞和地下水!在邊曉聲家後院有口水井,其實和村頭的水井在地下是相通的,而且存在一定得水壓差,妞妞的屍體最先應該是被丟棄在邊曉聲家後院的那口井裡的,然後再漂流到村頭的水井裡的。”王援朝細緻地解釋了他們所懷疑的一切。

“我記得,妞妞的嘴裡還有一粒西瓜子,她當時應該回過家!而且那個洋娃娃的臉上有很多針眼,肯定是她詛咒過某人吧,恐怕是這個舉動激怒了邊曉聲,所以才把妞妞推進了他家房後的井裡!這起案件由於我的調任而中止,所以纔會第二次放過了那個作惡的孩子!不過,通過這件事情,我在懷疑,爲邊曉聲掩蓋罪行的人,恐怕不僅僅是玉萍和牛老三,應該還包括那位胡書記,也就是那位剛剛被雙規的技監局局長。”胡玉言的思路繼續拓寬。

“何出此言?”其餘三人一同驚呼。

“還記得嗎,之後我在電話裡,向邱老您過問這件事的調查,但是您卻說,村頭的那口井被填了!是胡書記讓填的,那時候想想恐怕是胡書記爲了讓大家不再睹物思人,難過悲傷。但是現在想來,是不是有另外一種可能呢?胡書記一早就知道地下溶洞的事,也知道屍體漂流的秘密,他填井是爲了掩蓋兩件事,第一件當然是爲了掩蓋邊曉聲殺人的過程。第二件,其實他早就知道地下溶洞裡沙金的事情!他填井也是爲了掩蓋這件事!”

王援朝對胡玉言的推理很震驚,“這也正是我剛纔想跟你們解釋的,會不會邊軍當年也知道這個秘密呢?我想不僅知道,而且,邊軍、胡書記、玉萍,還包括那個牛老三,他們可能都是一夥的!他們想私吞這筆財富,但是想要篩選沙金,需要設備!比如大型的抽水機,邊軍挪用的公款很可能就是幹這個用的!”

“但爲什麼邊軍當時偏喊着自己拿了五萬,而大隊裡少了十萬元呢?”邱明也對這件事提起了興趣。

“我想可能是胡書記自己貪污了五萬元!但是這筆賬算在邊軍頭上了!”王援朝恨恨地說道,他出自雲莊,對於案件中的個人他很瞭解。

“邊軍爲什麼不供出胡書記呢?”邱明轉了轉眼珠。

“邊軍是爲了他的兒子!他很清楚,自己必須保守這個秘密,但是他又不甘心自己受了冤枉,所以他當時受審時的心情一定矛盾極了,一直喊着自己只拿了五萬元錢,卻一直不肯吐露這些錢在哪裡?”胡玉言終於又搞明白了一件事,這像是方程的推倒又進了一步。

“邊軍拿的五萬元到底在哪呢?”邱明的疑問一個接着一個。

“恐怕在玉萍那,玉萍把它藏到或寄存到某個地方了,而她很可能也和胡書記達成了某種協議!要一輩子照顧好他的兒子。”胡玉言把眼神遞到了王援朝那裡。

王援朝如夢方醒,“我說呢,玉萍家裡很窮,但卻能供得起兒子上大學,日後還有本錢做生意,胡書記還處處幫着他,最後甚至把女兒都嫁給了她的兒子,這些事情原來都是有根由的啊。”

邱明又嘆了口氣,“我懷疑後邊一系列的惡性案件,都與邊曉聲有關係,但是他是從哪來的這份一貫作惡的勇氣呢?”

胡玉言搖了搖頭,“有時殺人這種事也是成癮的,就像是古代的一些名將,他們都是殺人狂,因爲他們在戰場上殺了人,不用負上任何責任。邊曉聲也是如此,他受到黃濤欺負,殺了黃濤,沒有受到懲罰,又殺了妞妞也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他的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到最後,他變得什麼惡事都敢做了。我一度甚至以爲,在邊曉聲的身邊一直有一種神力庇佑,在幫助着他逢凶化吉,現在看來這股神力,就是他周圍的人。

出於種種原因,他們都在庇護着這個少年,無論他犯了什麼樣的錯,他們都在庇護他,最後讓他走上了不歸路。”

“何止是他們周圍的人,難道我們就沒有過縱容邊曉聲嗎?”邱明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讓屋子中的三個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王援朝和胡玉言都曾經因爲種種原因中止了對案件的調查,案件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他們都清楚,自己應該負責,而且要負極大的責任。

四個人沉默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林玲打破了三名警察之間的沉默,“溶洞裡不是還有一具女屍嗎?那是誰?”

“吳雨辰唄!肯定是她!”胡玉言帶着肯定的口吻說道。

邱明和王援朝點了點頭,“她屍體的旁邊還擺着一個東西。”

“什麼?”

“一個當年很流行的美容器,就是噴出水霧到臉上那種。美容器裡檢測出了砒霜的成分,那具女屍也被證實是中毒而死的。”王援朝說。

“好狠毒的手段,把砒霜混在美容器裡,然後噴出的毒霧會致人死亡。”胡玉言明白了犯案的手法。

“殺人動機呢?”林玲很是懷疑,幹嗎要對一個少女下毒手。

“我一直都懷疑吳雨辰的失蹤和他哥哥當年的事有關。當年的縣一中的一場大火,其中一個受害者是吳雨辰的哥哥,吳雨凡!如果我們假設那場火也是邊曉聲放的,那麼吳雨辰就很可能爲了他哥哥的事,去找邊曉聲報仇,最後被邊曉聲所殺。”邱明對這個殺人動機,一直耿耿於懷。

胡玉言搖了搖頭,“這事沒這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

“邊曉聲殺人的手法一向是簡單粗暴!如果說,放火燒燬校舍也是他做的,那麼他的犯罪特徵就基本可以確定了,基本上都不經過任何的策劃,只是用最簡答的方式執行而已,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這是一種典型的激情犯罪的心理。但是用美容器混入毒藥,這種殺人方式,有點太優雅了,根本不像是他做的!”邊曉聲的眼神很肯定。

“那是?”

“我覺得吳雨辰是玉萍殺的!把屍體運回溶洞,應該是牛老三乾的!”邊曉聲對自己的推理一向很有信心。

“老問題,殺人動機?”邱明和王援朝同時發問。

“吳雨辰無意中知道了當年那把火是邊曉聲放的,這事被玉萍知道了,玉萍怕她會對兒子不利,出於保護兒子的理由殺人滅口。”

“這個女人溺愛孩子的方式真是到了極點,不惜殺人!”林玲恨恨地說道。

“不過這個推測還有一些繞不過去的地方,用美容器混入毒藥這樣的殺人方法,一定是很相熟的關係纔有可能做到吧!但如果吳雨辰和邊曉聲有深仇大恨的話,她會輕易接受玉萍送的那個美容器嗎?”胡玉言永遠是這樣,只要是有一絲不合常理的事存在,他都不能停下追問的腳步。

“能不能把這起案件先放一放,我想問問那場大火,邊曉聲爲什麼要放火?他和吳雨辰的哥哥有什麼深仇大恨?”林玲眨眨眼,因爲她一直沒有聽說過那場大火的事。

“邊曉聲要殺害的不是吳雨辰的哥哥,而是另外一個人。當時那場大火共有兩個死者,一個是吳雨凡,另一個學生叫王明潭,當時在調查中發現他確實和邊曉聲之間存在着很深的矛盾,矛盾的根源應該是王明潭一直糾纏着胡悅。”胡玉言連當年某起案件的受害者名字都記得很清楚,可見他對這件案子的關注程度。

“因爲自己的女朋友被喜歡就去殺人?這也太瘋狂了吧!那時他還只是個初中生。”林玲伸出舌頭,簡直不敢相信這都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做出的惡行。

“這就是被溺愛的結果,邊曉聲雖然沒有爸爸,卻一直被周圍的人溺愛着,保護着,庇護着,這樣的孩子心理沒有任何的顧忌,只要稍稍不對他的心思,他就能幹出來一些惡劣的事來。”邱明解釋道。

胡玉言搖了搖頭,“邊曉聲雖然手段殘忍,但絕對不是喪心病狂,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放火殺人!”

邱明舒緩了一下他的情緒,“這個已經有答案了!”

“哦?”

“警方最近在調查胡局長的一些劣行時,無意中走訪到了一位當事人,他叫劉晨,是邊曉聲的同學,他承認他當年曾經照過一組照片,是胡悅的爸爸私會情人的照片。劉晨是受到了王明潭的威脅去拍照的,王明潭很可能拿着這些照片去要挾胡悅,邊曉聲才最終放了那把火,人和照片就一下子都銷燬了!”邱明的話很有分量。

胡玉言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謎底也解開了,當初給了警方和消防壓力,讓案子以意外的結論草草收場的應該也是這個胡局長!”

“正是如此!”邱明點了點頭。

“那後來的程子田那起交通意外,也是……”林玲喃喃自語,“……程子田被殺時,邊曉聲有不在場證明。”

“那起交通肇事完全有可能是牛老三乾的,是玉萍最後的殺人令!她在用自己最後的努力庇護着兒子不受傷害。”胡玉言的推理簡單明瞭。

“那牛老三被殺的動機也就搞清楚了,並非是商業糾紛,而是牛老三掌握着邊曉聲過多的秘密,他必須殺人滅口。”邱明和王援朝總算搞清了最後的疑問。

“但是,我還有個疑問?”林玲把右手舉了起來,像是課堂上的學生在向老師提問,她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活力,“邊曉聲到底知道不知道,有這麼多人爲他做了這麼多的事?”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不過很好驗證!我剛纔說了,邊曉聲並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他如果知道庇護自己的人都已經不在了,自然就會停手,如果他還不停手,繼續作惡的話,我想他一定是把自己的行爲寄託於某種不切實際的信仰了吧!他總是在認爲有什麼東西在保佑着他,我是這麼想的!”胡玉言的話裡帶着一種很讓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如果真的有那麼個東西存在的話,我想是那棵樹!”王援朝的語氣很堅定,“曾經有村民看到過,邊曉聲總是抱着一棵大樹在自言自語。”

“我也曾經見到邊曉聲的書包裡,總是包着一根樹枝!”邱明附和着,“難道他真的信有棵神奇的大樹會保護自己?”

他倆的話讓邊曉聲有些走神,樹?那會是一棵什麼樣的樹呢?也許很快就會有答案了吧!

屋中的四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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