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56

坐最早的車回家,最近總是睡不好覺,二十三歲的生日過得如此有意義。

我和周樂航是兩條平行線,只是臨時擺錯了位置才讓我們之間有了交集,我必須看清我自己,不能被眼前的假象弄暈了頭腦,我是什麼,怎麼能配得起人家?與其三個人不舒服,還不如就我一個難受。

無精打采的進了家門,爸媽正在吃早飯,見了我有些意外的表情,我會自己的家有什麼好意外的。

“怎麼回來了?”爸張口問我,有什麼怎麼,回家還要個理由?

“我先去睡一會兒,起得太早了。”不想說太多話,爸媽不依不饒的跟我到樓上來要問個究竟,我用眼神表示抗議把他們趕下樓。

又讓他們擔心了,二十多歲的人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

睡到快中午,被外面小孩子放鞭炮吵醒了。朦朧中看見小雨的身影,臭小子,不學**往家跑什麼。揚手拍拍他,他對我說:“我就猜到你今天該回家了。”

“少在姐姐面前裝成熟。”我向裡面挪挪身子,讓他坐得更舒服一些。我哈欠連天地對小雨說:“放完假就住到我那去吧,那條件好,你能省點生活費。”

“我不想去。”他直接拒絕我,我忘記了他討厭周樂航。

“傻弟弟,什麼時候才能成長爲男人啊。”

小雨躺倒我身邊,說:“過的不好離婚吧。”

“你就別給姐添亂了。”我轉身背對他。

“我是認真的,既然過得不開心,又幹什麼非要在一起呢?看你這個樣子,你以爲我就好過?”

“大人的事,你不懂。”

“我是小孩,你也不是大人。別再拿大人不大人的找藉口了,有心事就和我說吧,我想爲你分擔一些。”

弟弟說這些也只是給我心理上的安慰,自己種的苦果只能自己吃,誰讓我自不量力地愛上週樂航,陷進去容易,想抽身卻難了。

天要見黑的時候把小雨趕回學校,到處跑真擔心他學習成績降下來。

本打算在家裡住幾天的,小雨走了沒多久,有機動車停在我家門口,我馬上預感是周樂航來抓我了。果然他一副臭臉進了我家門,直奔我來,我本能地起身要往樓上跑。他喊:“站住!”怎麼?眼前沒大人在,你就敢撒野?

我轉回來,給自己壯膽說:“你喊什麼?等我爸回來再收拾你!”我媽在樓上幹什麼呢?怎麼還不下來?女兒正被人欺負呢。

“因爲昨晚的事就讓你跑回來?跟我回家。”聽上去不像是求我我的語氣。

“不。”我脫口而出,明明不是我的錯,爲什麼我要妥協。

他長出一口氣,這是不耐煩的標誌,我感覺很不好。他走到我面前,要幹什麼,我腦子裡突然想起那天在車裡他吻我的情景。他看看我,現在我明擺着佔下風。誰知道他彎腰一下子把我扛到肩膀上,我嚇得大叫:“放我下來,周樂航,放我下來,我害怕!”我是真的害怕。

他裝沒聽見,扛着我走出家門,直接把我塞進車裡,我往家看,我媽居然也在窗口看我,我在心裡埋怨她不出來救我。

他啓動車子說:“我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你帶回去。”

“我外套還在家裡呢。”

“買新的。”

他瀟灑地說完,瀟灑地開車走了。

天全黑了,看不清車窗外的景色,我對他說:“周樂航你不是好人!”

“配你正合適。”

“你說什麼?”

“工作就已經夠我忙的了,你就不要再給我添亂好不好?”

他在說我添亂?咬住嘴脣,盡力不讓眼淚流下來,我說:“昨天,和林霜瑜一起過的吧。”

“嗯,本來電話裡說是幾個朋友一起喝喝酒,沒想到我去的時候霜瑜已經在那了。”

“呵,”我苦笑,“我輸了,我放你走,明天我們就去離婚。”我知道眼淚說明不了問題,但我現在真的沒別的本事。這幾天發生的事壓得我喘不過氣,想和他好好說說,可是現在已經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抱住我說:“,說什麼傻話,好端端的。我會盡量除了我和霜瑜之間的事,但你得給我時間。”

“你處理和霜瑜姐之間的事幹什麼管我要時間?”莫名其妙。

“你別裝傻!”他忽然提高嗓門嚇我一跳,他皺着眉頭,沉默片刻,“你知道我愛你,陳迅如。一直都想和她說清楚,正好昨天是個機會,不然我一定是要回來的。”

心一點點軟下來,嘴卻仍然死硬,我給他潑冷水說:“你以爲和我說這些能有什麼用嗎?我們是不可能了,我們根本就不合適!你說愛我,愛我就是傷害我嗎?”

“越說越過分了啊,不就一個生日嗎,我明年一定什麼都不幹,就在你眼皮底下讓你伺候行不行?”我打他,我傷心成這個樣子他怎麼還能用無所謂語氣開玩笑。他接着說:“就那麼想給我過生日?我問你,我的生日蛋糕你怎麼都吃了?”

我擦掉眼淚說:“蛋糕是我的,小雨給我買的。”

“嗯?什麼?”

“昨天,也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