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芸突發出劇烈的咳嗽——她因爲過於驚訝,而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意外。
“你叫古俊鳴?你是天羅宗的少宗主,父親是天羅宗的古宗主?”艾莉芸小心翼翼地確認自己有沒有認錯人。
“是啊,你認識我?對了,還沒有請教您的名字。”
“啊,啊,到十三層了,我們出去吧。”艾莉芸慌忙邁出電梯,逃難般急步走向雍博文的房間,走得幾步,就聽背後腳步聲響,扭頭一瞧,卻見古俊鳴居然在後面跟了過來,便問:“你跟着我幹什麼,怎麼不去找小魚兒?”心中大感發虛,暗暗猜測難道這傢伙知道我是誰?
“我沒有跟着你啊,小魚妹妹的房間就在這邊,難道雍博文大天師的房間也在這邊嗎?”古俊鳴扶了扶眼鏡,對艾莉芸的質問感覺相當不解。
艾莉芸乾笑道:“啊,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走前面吧,你走的比較快,我就不耽誤你跟你的小魚妹妹相聚的寶貴時間了。”連忙閃到一旁。
古俊鳴有些困惑地看了艾莉芸一眼,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莫明其妙,點了點頭,越過艾莉芸徑向前,最後走到1311房間的門前按鈴。
艾莉芸乾咳了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子,走到緊挨着的1312房間,掏出服務生給的鑰匙,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古俊鳴在一旁看在眼裡,不禁大爲羨慕,同樣都是未婚關係,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人家就能直接開門進去,我就只能在外面按鈴,鬱悶之餘,又使勁按了按門鈴,可房間內卻沒有任何迴應,不由得有些奇怪,難道這麼晚了,小魚妹妹還會出去嗎?
不提古俊鳴在那裡一個勁兒地按門鈴,卻說艾莉芸進了雍博文的房間,只覺一股濃重的刺鼻酒臭味撲面而來,不禁捂了捂鼻子,隨手把門關嚴,這才覺得稍感放心,安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語道:“不怕,不怕,有小文在呢,我不怕這個傢伙,再說了我跟他又不認識,憑什麼嫁給他!我也沒什麼可心虛的。”仔細想了想,這麼個呆頭鵝般的傢伙,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遠遠不及自家的小文,便自覺得自己的眼光英明神武,無人能及。
唸叨幾句,算是暫時安下心神,往房間裡一走,就見雍博文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衣服鞋子都沒脫,滿臉通紅,顯是醉得不輕,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來,去解他的外衣。
誰想看起來醉到不醒人事的雍博文卻突地睜開眼睛,道:“小芸姐,你怎麼來了。”舌頭雖然還是很大,但離着醉到死豬般的地步卻明顯差得很遠。
艾莉芸不禁一愣,反身坐到牀邊道:“你打電話的時候,舌頭都大得說不清話了,我猜你喝多了,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店裡住,所以過來陪你。你瞧你,連衣服都不脫就睡着了,也不怕着涼。怎麼?這麼快就醒酒了?頭痛不?要不要練練氣,舒暢一下血脈?”
雍博文拍着頭道:“沒什麼事情了,其實我本來也沒有醉得太厲害,只是實在是喝不動了,故意裝樣子,這樣就沒人給我灌酒了,你沒見着不知道,這幫傢伙都是一幫酒漏子,喝了好幾斤了也不見醉,真不知道是不是都修的酒仙法門。”說話間翻身坐起來,垂在地上的腳微不可查地往牀下踢了踢,露出一個小小邊角的筆記本電腦便又往牀底深處竄了竄。
艾莉芸皺眉道:“以後不要喝這麼多酒,酒喝多了傷身體不說,還有礙修行,人家敬你酒,你說自己不會喝不就得了,抗住一兩回,以後大家都知道你不喝酒,也就不會硬逼你喝了。”
“曉得了,下不爲例,這不是頭一回出席這麼大的場合嘛,又是幫魚主席撐面子,怎麼也不能讓總會的那幫法師把咱們看扁了不是,要是跟咱們春城自己的法師,就不會喝這麼多了。”雍博文說着笑嘻嘻地湊過去道,“小芸姐,既然來了,那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自打從燕窩島回來,咱們兩個還一直沒有機會單獨相處一會兒呢。你看這裡多清靜,沒有小魚兒那幫傢伙當電燈泡,咱們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不,先來啵一個吧。”撅着嘴就往上湊。
艾莉芸皺着眉頭擡手把他的腦袋推開,嗔道:“亂親什麼,聞聞你自己身上,臭死啦,誰要跟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馬上去洗澡!”雍博文立刻領會領導意圖,噌地跳起來,邁步就往衛生間走,剛走了一步,就見腳前地面嗖地冒出一個黑影,這一腳沒邁出去,正絆在這突然冒出來的黑影上。他本來喝多了酒反應就有些遲鈍,這被一絆,登時摔了個狗嗆屎,一頭撞在地毯上,幸好那地毯柔軟,不然的話雍大天師又沒有練過鐵頭功,少不得要撞個鼻青臉腫,嚴重的只怕要頭破血流了。
便聽兩個聲音同時發出“哎呀”慘叫,突然冒出來的魚純冰捂着被踢到的額頭,愁眉苦臉地低聲道:“老雍,你想踢死我呀!”瞧起來卻是沒什麼大礙的。
艾莉芸嚇了一跳,趕緊跑到雍博文旁邊,把他扶起來問:“怎麼樣,有沒有事?”
雍博文捂着鼻子,瞪着魚純冰,怒火簡直要把整個金鼎軒的房頂都要燒穿了,吼道:“死丫頭,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房間裡來幹什麼?”
魚純冰噌地跳起來,一個箭步竄到雍博文身旁,擡手把他的嘴給捂上,賊頭賊腦地壓低聲音道:“小聲點,小聲點,是我不對,老雍,不,雍大老闆,雍大天師,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小女子這一回吧,我就在你這裡躲一會兒,避避難。”討好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挪開手。
雍博文就是一愣,還是頭一回見到魚純冰如此低聲下氣,道:“怎麼了?你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了!”魚純冰眼睛一立就要發脾氣,但一想自己的處境,立刻又軟了下去,嗲聲道,“你好壞啦,說什麼呢,人家纔沒有吃錯藥呢。”
雍博文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道:“果然是吃錯藥了。”
艾莉芸卻是笑道:“小魚兒,你是想躲開你門外那個人嗎?真是想不到啊,我們兩個還真有緣份,居然有同一個未婚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