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鐘的時候,總會的視察團終於抵達了春城法師協會總部。
坐在咖啡廳裡的雍博文隔着玻璃窗看到一溜豪華轎車停在街邊,司機們匆匆下車將主位的車門拉開,一個個衣裝筆挺神完氣足的男女從車下走下來,相互招呼着,匯聚到一處,說着指點着,走向大門。
魚承世是從第一輛車裡下來的,不過從主位門下來的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西裝革履,戴着金絲眼鏡,不怒自威的國字臉,單從氣質上來看,很像是大學裡的教授。不過,這個人的身份自然要比教授顯赫得多了,無論是在術法界中,還是在世俗世界裡,他的名字都代表了權勢與金錢——包正國,現年四十三歲,粵北星河派掌門,中華法師協會總會副主席,聲達電子集團總裁。
聲達電子集團在世俗界是國內電視、手機、隨身影聲設備的龍頭企業,總資產愈六百億美元;在術法界是即時隨身通訊設備的生產巨頭之一,依靠星河派秘法制造的點星通訊機,號稱沒有任何盲區死角,無論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夠接通。只不過這種產品還這兩年來才推廣普及的,而且主要是外銷,國內尚未完全普及,法師們基本上還是靠着普通手機來相互聯繫。但即使大量產品外銷,也不代表着國內法師們已經人手一部點星通訊機了。實際上,擁有點星通訊機的法師雖然數量衆多,卻都在有限的幾個地區,其實東歐就是最主要的集中地區。說起來,聲達集團能夠在術法界迅速崛起,也像魚承世的術法物品製造有限公司一般,託了東區圍巢異種聯盟戰事的福。目前訂購點星通訊機的,主要是東歐法師協會,被用於戰時通訊使用。
雍博文沒有見過包正國,這些信息還是剛剛羅婉嵐告訴他的,不過看到下車時的情景,自然也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了,能夠與魚承世同車還坐在主位上,也是隻有這位此次視察團團長才能夠擁有的權利。即使是魚承世也要走在他身旁稍落後一步的地方,說話的時候還要陪着笑臉。做爲北方法師勢力的代表人物之一,魚承世居然會對包正國這樣一個典型南方法師勢力的代表做出這種小意的姿態,委實讓雍博文感到相當不解。
一樓正廳裡已經等候多時的一衆春城法師紛紛涌起,自覺地在門兩側列成兩隊,當包正國率先大步走進門時,便立刻齊刷刷地鼓起掌來。
包正國微笑着揮手示意,還不時跟認識的法師握手,一副大領導的氣派。
雍博文沒有上去湊熱鬧,只是遠遠站在人羣后面看着。
包正國和魚承世之後就是總會視察團的成員,男男女女好多人,雍博文自然是一個也不認識的,不過與包正國那自若的神態比起來,大部分視察團成員的神情都顯得很不自然,板着臉似乎對春城法師協會的熱情迎接並不怎麼領情。
南北矛盾的激烈由此可見一斑。
衆人很快分乘電梯上樓,羅婉嵐則先行一步,到樓上會議室準備相關事宜。而大部分春城法師是沒有資格參加的,等視察團上去,就紛紛散去。
雍博文一時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正猶豫着是不是也跟上去的當口,忽聽有人笑道:“你就是雍博文?”
這聲音脆生生的,略有些尖亢,帶着些許好奇的意思,就在身後響起。
雍博文扭頭,就見一個年輕女子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正滿臉好奇地打量着他。
雖然已經接近深秋,北方的天氣日甚一日地寒冷起來,可這個女子卻依穿着一身單薄西裝套裙,光潔的小腿裸露在外,絲毫不在乎寒冷。她眼睛大大,下巴尖尖,一笑起來,兩隻眼睛眯成了兩彎弦月,讓雍博文不自禁地想起了壞笑的狐狸——看起來還真像是個狐狸精呢。
“我是雍博文。”雍博文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只好小心地問,“您認識我?”
“認識,當然認識了,像你這麼大名鼎鼎的法師協會新星,誰會認識呢,你的大幅照片可都掛上總會禮堂了。”狐狸精樣的年輕女子微笑着,主動伸出手,“認識一下吧,我叫舒香真。”
雍博文輕輕握了握舒香真伸過來手,便覺得這手掌雖然滑/嫩,卻不如普通女子那般綿軟,而是異常堅實,那吹彈可破的細嫩皮膚下包裹得似乎不是血肉,而是精金鋼鐵。“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是想和你打個招呼,看看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倒底長什麼樣子。”舒香真的笑容中別有意味,“我一直以爲當年雍漢生求婚不成,便拐走我龍虎山最傑出的女弟子私奔,就夠有膽量了,沒想到你這個後輩卻是青出於藍,不光拐走艾莉芸,還連帶着把我們龍虎山十一代弟子全都給帶走了,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啊!”
雍博文嚇了一跳,這女人居然是龍虎山的人!
他也不是沒有設想過龍虎山道士們會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不過他設想的場景多半是衆龍虎山道士乘夜馭劍突襲家中,抓住他嚴刑逼供他究竟如何拐走的那麼多龍虎山弟子,又打算做些什麼,那些被拐走的龍虎山弟子都跑到哪去了
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龍虎山的女道士居然會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法師協會總部來向他興師問罪!
據雍博文從艾莉芸那裡瞭解,龍虎山並沒有加入法師協會,不僅沒有加入,而且還對法師協會相當排斥,在法師協會建立之初甚至還發生過小規模的衝突,回到春城之後,也在魚承世那裡瞭解到,龍虎山至今還是法師協會在冊的潛在敵意門派之一,那些出逃的龍虎山弟子在協會註冊身份時,用的也不是龍虎山這個門派。
可現在這個女法師居然就這樣走進了敵對勢力的地方大本營中,向雍博文這個最高級的協會會員興師問罪,這膽量也未免太大了些,比雍博文要更加合適這個膽大包天的稱呼。
我是葡萄架倒了的分割線
病還沒好就熬夜,惹得老婆大人大怒哇。
狀態也不是很好,寫出來的這些都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