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麗娃解釋道:“我在美利堅學習的是元素專精魔法理論學。這項法術雖然一直被主流魔法界斥爲非正統的歪門邪道,不過畢竟在實戰上有普通法術所難以比擬的巨大優勢,我們需要了解這項法術,並且據此培養自己的元素專精類法師。說起留學,若是去歐洲的黑烏鴉盟校,會有很多人爭着搶着去,但要說去美利堅去學習一項尚不被主流魔法界接受的法術相關理論,絕大多數人都避之不及,我做爲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必須得做出表率。那一次我算是帶隊,總共去了十五個留學生,都是學習元素專精方面的知識,我學習的是理論,而伊凡學習的是實戰法術,目前他也是俄羅斯法師協會中唯一一名精通元素專精類法術的法師。我們兩個還準備建立一所專業魔法學校,專門培養元素專精類法師,那些低級的沒有什麼出路的年輕法師只要願意來學,我們就願意去教。”
“我倒是不知道伊凡法師和你還是同學關係。”雍博文微感詫異,他手頭已經收集了俄羅斯法師協會主要人物的大量資料,像伊凡法師這種與博戈柳布斯基家關係密切的法師,必定是重點調查目標,可是他與莎娜麗娃這麼密切的關係,居然沒有任何情報資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隻能說明當時伊凡是用僞裝身份前往美利堅學習的相關法術。可問題在於,按時間來推算的話,瑪卡里奇的長子瓦西里耶夫當時還沒有死,那麼伊凡前往美利堅留學的背後,是不也有這位已經死去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影呢?
不管怎麼說,伊凡法師與莎娜麗娃的關係之複雜遠超過雍博文根據情報所猜想的程度。要知道伊凡法師從情報上體現,那可是瑪卡里奇的忠實屬下,雖然擔任着俄羅斯法師協會副總理事長,但另一方面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瑪卡里奇私人衛隊的隊長,也就是那隻傳說中由狼人組成的貼身衛隊。
而現在,瑪卡里奇的這位私人衛隊長明顯站在莎娜麗娃這邊,關係甚至密切到了可以幫她傳遞會面邀請,並且進行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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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深入接觸,就越覺得烏麗亞娜的情況大是不妙,想要挽回局面,真真是難比登天了。
“當時伊凡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而是僞裝成一個普通低級法師去的,他當時的主要任務其實是暗中保護我不出問題。”莎娜麗娃說出了雍博文的猜測,“其實他還有一重任務是監視我,確保我不會搞出亂子。你知道,當時我是很不情願去的,以我的身份,本應該是去黑烏鴉盟校學習鍍金,我的幾個哥哥和姐姐全都是黑烏鴉盟校的優秀畢業生。不過,就像我說的那樣,要我去美利堅去學習,不僅僅是個人的意志,更是博戈柳布斯基家的意志,我做爲博戈柳布斯基家的一份子,有這個義務服務且服務於這個意志!其實,當時是想讓我和烏麗亞娜一起去學習的,不過臨行前,烏麗亞娜突然身體不適,沒有趕上當時那班飛機,也就再也沒有去美利堅留學。”
說到烏麗亞娜的時候,莎娜麗娃的臉上掛着一絲嘲弄的笑意,“我這個妹妹啊,總是愛耍這種小聰明,明明蠢得要死,卻還自以爲得計的整日沾沾自喜!她一直覺得父親對她很不滿意,卻想不出根本的原因,只好歸結於父親的偏心,整日裡癡心妄想着坐上父親的那個位置,偏偏做出來的事情,每次都是那麼愚蠢!”
“我說過了,我對俄羅斯法師協會和博戈柳布斯基家的內部事務沒有興趣。”雍博文重新強調了一下自己的立場,“那麼你就在美利堅留學期間,與美利堅法師協會發生接觸,並且開始傾向於美利堅,是嗎?那麼你在東歐戰事上的立場,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改變是嗎?”
莎娜麗娃搖頭道:“大天師,你沒有聽我說嗎?我說過了,我做爲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一份子,必須遵從於家族的意志,我的意志僅是家族意志的需要!”
雍博文心中微微一動,有種不好的感覺,“我不明白,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立場都不可能是你表現出來的那個角度,爲什麼還需要你表現出這種立場?”
“因爲協會中已經出現了這種傾向,而且很有市場,只是持有這種傾向的人一直很隱蔽,也基本不在公開場合表達出來,始終在暗中攪動激流,所在家族需在讓這些人自動浮出水面,還有什麼比一個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重員成員成爲反對派一員,對那些反對者而言,更有吸引力的?我只需要站出來,這些人自然就會圍攏過來,依靠我來發聲!”
莎娜麗娃略有些無奈地道:“中國有句俗話叫引蛇出洞,我現在做的就是這件事情,等他們都暴露出來後,怎麼處置那就是父親和家庭的意志了。”
雍博文沉默片刻,方道:“那麼你的真正立場依舊與家族相同了?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透露出去?”
莎娜麗娃微笑道:“我只是把自己的真實立場告訴你,不想你因此而產生誤判,以至於採取不智的行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希望你能夠安安穩穩地離開俄羅斯,而不是捲入一些與你無關的鬥爭之中。只要你能夠保持現在的立場,那麼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展會將照常開幕舉行,你也將獲得足夠豐厚的訂單和利冰潤!”
事情很快就會結束?能有多快!
雍博文心中盤算着,身後的潘漢易卻突然低首俯到他耳旁,輕聲說了兩句話。雍博文聽完登時大爲光火,冷冷看着莎娜麗娃,道:“莎娜麗娃小姐,你們想要什麼?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想要挑戰我中華法師協會的臉面與威信嗎?這招未免太低劣了些,除了能增加各地法師對你們的嘲弄外,完全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