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拉着魚純冰昂然走出會議室。
艾莉芸、羅婉嵐一衆人等跟在後面,魚貫而出,緊接着就是那些滿身兇悍之氣的馬尾西服男。
夾在其中的,緊跟在羅婉嵐身後,距離雍博文不過兩三人距離的逄增祥,瞬間就成了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真是好狗屎運啊,居然又讓這傢伙賭正了。
剛剛所有人都在懷疑逄增祥爲什麼會失心瘋一樣在最後關頭表示了對魚純冰的支持,現在這個懷疑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
很顯然,逄增祥絕對是通過某種渠道,得到了雍博文迴歸的小道消息!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做出那樣一違本性的選擇!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狗都改不了吃屎,你逄增祥投機了一輩子,做了這麼多年牆頭草,突然間就講情義輕利益了,誰信啊!
當馬尾西服男全都撤出會議室,短短一瞬的沉默後,最靠近門邊的一個法師不知出於什麼想法,推開門跟了出去。
他的這個舉動幾乎立刻成了效仿的標杆,被雍博文鎮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常任理事們爭先恐後地跟着跑出了會議室。
誰也說不清他們想要幹什麼,心思太過複雜,以至於沒了主意,或許是想送送雍博文,表示一下尊重,或許是想看看有沒有找回場子的機會,或許就是單純地想跟下去看一看。
沒多大會兒,會議室裡只剩下茅山派的長老們,周童先、衛朝陽、許佑重、林嶺高、顧西江、祈萌萌、李木子這幾位春城法師協會目前的最高層以及他們幾個的鐵桿。
茅山派的長老們還在興高采烈的討論着股權公轉私這個方案,有性急的已經開始給家裡面打電話安排籌錢的事宜了。
而一衆法師協會的高層們你眼望我眼,都有種美好前景破滅後的頹廢感,最後還是周童先苦笑道:“要不,咱們也跟着過去看看?”
“有什麼可看的?”許佑重悶悶地說,或許他面對的直接衝擊不如周童先和衛朝陽,但先前的表現失分讓他極是懊惱,更讓他鬱悶的是,有雍博文這尊大佛在,就算是他能爭奪到夢寐以求的主席寶座,又有什麼意義?
林嶺高突地長笑道:“去看看湊個熱鬧嘛,又掉不了一塊肉!或許,局面還不至於那麼危險,別給姓雍的給唬了,他加入協會纔多久,就算如今有點小實力,難道比得上我們各自這麼多年的經營?我就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不成?他可不是魚主席!況且,魚主席做到這點,還花了好些年的功夫,他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在春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呼風喚雨,也不看有多少人能服他!去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花樣!”說完領着幾個親信理事轉身出門。
這一番話倒確實給衆人打了不小的氣。
是啊,大傢伙在春城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勢力不敢說是根深蒂固,那也是盤根錯節,雍博文再強畢竟根基還淺,怎麼可能做到一手遮天?只要他還在法師協會這個規則內玩,大家合起夥來,就不信玩不過他!
顧西江最先回過味來,也故做輕鬆地笑了笑,“還是林副主席說的有道理,大家不如都跟去看看熱鬧,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討論也不遲,這樣吧,晚上我坐東,請各位到春雅居一坐,討論一下春城未來的發展,還請各位務必賞光!”
這話裡的意思就很清楚了。
大敵當前,大傢伙得暫時拋棄前嫌,團結一致了。
有了林嶺高打氣,又有顧西江暗示,在場衆人終於還是暫時恢復了些許士氣,也都跟在林嶺高後面,希裡胡魯地出了會議室。
走出會議室大門,卻正好看到一羣人自聚在樓梯間拐角處,林嶺高正往那邊走,還回頭向他們揮了揮手。
想是雍博文這一行人太多,所以沒有坐電梯,而是選擇了走樓梯下樓。於是衆人緊趕兩步,追了上去。
雖說被雍博文壓得不敢吭聲喘氣,但這老幾位畢竟無論從位置還是實力上看都是春城術法界的幾大巨頭,擋在前面的常任理事們不敢攔他們的道,紛紛閃開,讓他們走到前面。
雍博文等人大概領先了他們半個樓層,並不是所有的馬尾西服男都緊跟着,大部分人已經領先下樓了,跟在雍博文等人身邊的,只有寥寥十餘人,由那個獨臂中年人帶隊,護在四周。
會議室裡發生的事情已經在整幢大樓裡傳開了,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紛紛走出自家的辦公室,聚到樓梯間處,當雍博文攜着魚純冰與一衆公司高層走過後,便自發地聚集起來,跟在那幫子常任理事身後,低聲議論不休。
嘁嘁嚓嚓的聲音很快隨着一層層人的聚集而變得混亂沉悶起來。
衛朝陽習慣性地喝斥了兩句,想把這些跟下來的工作人員都趕回去,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答理衛朝陽。
這放在以前絕對是不可想象的。
哪個敢如此無視代表着魚承世權威的衛秘書長,簡直就是不想在春城這一畝三分地兒上混了。
可現在呢?
衛朝陽氣得胸口隱隱作痛,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放任自流,心下卻是暗暗發狠,等將來有機會,非得好好治理冶理這羣看風踩人的王八蛋。
很快,不僅普通的工作人員,連各部各辦公室的主管、小頭頭也都紛紛跑出來。
下樓的隊伍再次變得混亂起來,有些主管,比如樑婷婷這樣的甚至沒有跟在後面,而是直接插入雍博文一行的隊伍中,挽着羅婉嵐的手一同前進。她不是常任理事,沒有資格出席常任理事會,無法在會議上表明自己的立場,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對羅婉嵐的支持。當然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做,在羅婉嵐四方奔走的這些天來,她一直積極幫忙,在各種場合表達對羅婉嵐的支持,可是以往卻絕沒有今天這種力度。
在樑婷婷的示範下,越來越多的人越過跟在後頭的大人物們,加入到雍博文的隊伍中,浩浩蕩蕩地一層層走下去,越聚人越多,隊伍越拉越長,把那些尾巴上的大人物們隔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