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顧吻安把視線低下,不想跟於馥兒起衝突,她現在心情真的很不好,搞不好就把鞋甩她臉上給晚晚泄恨。
可人家是聿崢護着、宮池奕捧着的人物,聿崢暫且不說,她還要用到宮池奕,還是暫且識趣點的好。
然,她剛要走過去,北雲馥先出了聲:“顧吻安。”
平淡的語調,但是直呼其名,可見她也不太樂意跟顧吻安說話,又有說話的必要,不然偶爾娛樂圈見了也會疏離的喊她“顧導”。
顧吻安停下來,婷婷立着,氣質比身爲明星的北雲馥還要好,嘴角清涼的笑,“有事?”
別說她們都是名媛圈子裡的人,或是於馥兒跟晚晚同一個屋檐長大,但顧吻安真的很少跟她碰面,瞭解甚少。
北雲馥把她打量了一遍,傲慢並不明顯,語調淡然中卻有幾分凌人,“阿奕要娶你的緋聞是你自己炒出來的吧?”
畢竟她顧大導演擅長這種事。
顧吻安忽而笑起來,白皙長腿微微靠近,看着她的臉,清雅的、倨傲的挑眉,“哦,你這是來問罪的?”
不待她說話,顧吻安淡淡的繼續:“曾經宮池奕眼裡只有你,忽然不當備胎說要娶我,你有那麼些鬧心,或者嫉妒我可以理解。”
柔脣清雅勾起,連睨着北雲馥的動作都是迷人的,“還有事嗎?”
“那就是默認了?”於馥兒皺了一下眉,“我不管你打着什麼樣的算盤,最好離他遠一點,別拿顧大小姐的另類遊戲去傷害他。”
吻安笑意深了,“北二小姐出門沒吃藥麼?求娶的是他,你可以找他去。”
於馥兒挪了一步把她攔住,怒氣比之前明顯,“我瞭解他,也不是對你一無所知,如果你顧小姐看不上、無所圖,就犯不着讓緋聞飄着。”
距離有些近,吻安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不喜歡也就退了一步,笑意淡淡,“謝謝擡舉,我真壓不了他放的緋聞。”
可北雲馥還不讓她走。
“顧吻安,你還不清楚嗎?”於馥兒直直的看着她,“顧家倒了,你再謀算也是這麼回事,何必去害別人?明知道不是金穗子,不過枯黃了的稻草,以你的高傲,安安分分找個工作靠自己不好麼?”
吻安終是閉了閉眼。
她討厭這樣的語調,跟鬱景庭一模一樣,好像她顧家倒了,她就該認命,沒權利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有氣,但轉過身一片從容,細白指尖撩過長髮,精緻的下巴微微擡起,笑得明媚,“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麼多,你非要這麼想……可我就算只是一根稻草,也要跟宮池奕這顆鑽石綁在一起,你奈我何?”
北雲馥一愣,沒想到她會坦白,還如此理直氣壯。
不過這還真是她顧大名媛的作風,不藏着掖着,乾脆利落。
“宮池奕要移情別戀,你不舒服可以找他撒嬌啊,他肯定二話不說好好疼你一頓,哦不對!”吻安是真的來了脾氣,說話笑着,卻一句一句的扎針,“我忘了,你正吊着聿崢玩曖昧着呢……北二小姐這麼有魅力,找這麼落魄的我要男人,不怕掉價麼?”
於馥兒捏了手心,“我跟阿奕清清白白,跟聿崢無可厚非,麻煩你說話好聽點。”
吻安看着她生氣,清冷淡然的睨着,“做得無愧,還能怕別人說得不乾淨?於馥兒,你怎麼玩男人我不管,但請你記住,別欺人太甚,好歹你本姓北雲,晚晚就算不是親生,她也是你姐,她救了你哥,救了北雲家,你該感謝她。”
於馥兒忽然冷笑,“北雲晚跟你還真是好姐妹。”
昨晚發生的事,今天就都知道了,還沒少歪曲吧。
顧吻安沒再理她,只不過剛轉身,又見了個人,準確說是倆,眉頭一下子更緊了。
鬱景庭也不知道是怎麼跟着她來的,雙手插兜,淡漠無聲的立着,看起來剛和聿崢說了兩句。
“馥兒。”聿崢在那頭轉過視線來,一如既往的冷漠,面癱臉,但的確英俊無比,看着於馥兒。
顧吻安聽完扯了嘴角,走過去,站在聿崢面前,“聿少來醫院約會?可否一會兒從南面走?”
因爲晚晚還在醫院西邊的咖啡吧。
聿崢淡漠的視線幾乎沒怎麼看她,倒說了句:“顧傢什麼時候管路了。”
吻安一看他這張害人不淺卻毫無溫度的臉就生氣,“因爲我不想晚晚看到你!你昨晚在她手上劃了一道,就別出現折磨她了行麼?”
在她手上劃了一道?
聿崢倏地眯了一下眼,幾不可聞,隨即冷聲:“她在哪?”
她勾脣,“怎麼,想帶着於馥兒過去再給她心上補一刀?”她冷了眼,“你跟北雲馥也真是配,她在兩個男人間不表態,你在兩個女人間不表態……晚晚只是愛你,你不愛就算了,何必傷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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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時境遇使然,安安說起話來比較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