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里在衛生間門口看着出來的只有她,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眉,她說:“我去拿包。”
緊接着宮池奕的輪椅慢慢出來,並沒有要追她的意思,東里淡淡的看過去,“你特意來一趟就是看她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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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出於某種擔憂特意來看看她。
又略微擡頭:“麻煩你送她回去。”
東里欲言又止,最終皺着眉轉身。
車上,東里淡淡的看過她,“他欺負你了?”
顧吻安眯眼對着窗外,滿不在意,“欺負是什麼?”
“你哭過。”東里簡明扼要,又帶着直白的煩躁,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非要遭這個罪,找那個東西,並非宮池奕不可。
她略微抿脣,晚風吹過她也不閉眼,半個手臂搭在外邊晾着,“明天不是你姐逼你相親的日子麼?你陪我來了,我陪你去。”
東里只好停住那個話題,然後猶豫着開口:“東里簡剛給我發了對方照片。”
“好看麼?”她斜着身體倚着車門,歪過頭朝他看。
東里看了她兩次才說:“北雲馥。”
顧吻安一下子淡了表情,“我能不陪麼?”想了想,又道:“她不是去國外養傷?”
車子等着紅燈,東里淡淡的聲音顯然沒什麼興趣,“息影半年,回來處理合約的吧。”
…。
第二天早上,她陪東里去了,拿着劇本、鋼筆。
到點之前,兩人一直在研究劇本,很投入,以至於沒看到來赴約的女人。
於馥兒進去的時候情緒不高,所以侍者都安靜着。
驀然,她動作定在那兒,盯着專注看劇本,卻隨意而熟練轉筆的東里智子。
冬日懶陽輕灑,他乾淨修長的手指,一支鋼筆像頂尖的舞者在他指尖跳躍、旋轉、停頓,遊刃有餘,賞心悅目,她卻擰着眉。
很特別,很記憶深刻的轉筆法。
除了聿崢,還會有人這麼轉筆,怎麼會呢?她從大一開始的認知被推翻,竟有種不安。
彼時,東里已經停下動作,卻發現依舊盯着他的指尖,只好把劇本和鋼筆遞給旁邊的人,對於馥兒淡淡一句:“坐吧。”
顧吻安對他們的相親內容不感興趣,藉故離開了一會兒,沒想回來時兩人居然結束了。
“我能跟你說兩句嗎?”她準備走,北雲馥叫住她。
她看了看出去取車的東里,微挑眉,坐了回去。
北雲馥開門見山:“我跟樑冰交情不錯,有需要我可以幫你,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聽起來毫不費力的交易,她抿了咖啡等下文。
“東里智子大學在哪上的?”她忽然這麼問,語調很平淡,看不出多麼渴求答案。
顧吻安看了看她,“國外,嗯……中途回來過,伯母重病,在這邊插班了一年左右。”
於馥兒聽完眉心皺了起來,這麼巧麼?
她當時差點被凌辱,只記得那雙好看的手,和絢爛跳躍的筆,一直以爲是聿崢。
好久不說話,於馥兒纔看了她,“你是想接近樑冰的乾爹?”
顧吻安覺得這是她的秘密,沒想她知道,也就點了頭,“你怎麼幫?”
其實不抱希望,因爲她最近約了鬱景庭,他那邊應該有些消息,如果他都沒有,於馥兒也不可能有。
於馥兒卻說:“每年十月底,古瑛都會來西墓園祭拜,能不能說上話,得看你。”
西墓園?顧吻安微微蹙眉,母親的墓也在那兒。
隨即,她淡淡的彎脣,“我要靠近一個老男人,作爲宮池奕的朋友,你居然還幫?”
於馥兒慢慢站了起來,拿了拄拐,“朋友歸朋友,交易歸交易。”
不知該說她信義,還是與友無情。
車上。
東里看着她的若有所思,“於馥兒跟你說什麼了?”
吻安轉過頭,莫名一句:“恭喜,也許你要脫單了。”
東里很不悅的看了她,然後溫度很低的笑,“這意思,你要離婚?”
她抿了抿脣,無奈的搖頭不多話,轉頭趴在車窗上,看着路邊幾片落葉被捲起,又落下。
什麼時候纔到十月底?想快一點,又想慢一點,不想爺爺走得太快。
…。
接到宮池奕的電話是晚上,她左手毛巾擦拭長髮,右手拿了劇本,只得把劇本放下,接通。
“爲什麼沒回來?”電話那端的聲音沉沉,平穩有力。
她看了看時間,還沒說話,宮池奕又開口:“籤走影視基地,不按計劃進去偷點寶藏,爲什麼又轉而靠近古瑛?”
聽起來低醇內斂的聲音,沒憤怒。
吻安皺了皺眉,略略的笑,於馥兒真夠朋友,還是告訴他了。
她清淺撩過長髮,順勢坐在了梳妝桌上,語調漫不經心,“也許,偷人比偷東西來得有意思?”
“顧吻安。”他寒風拂竹的嗓音,起伏不大,“你給我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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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總是很相似,瞎眼認錯人的不止池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