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這車子還是爲了這份工作而買的,不算特別貴,本來可以分期付款的,但是她一次性都付清了,爲了方便到時候二手買賣,她走了東西都要賣掉的。
也爲了到時候好賣一點,她平時開得都很小心。
中途接電話的時候,她乾脆把車子停了下來,接通電話。
“晚晚?”
是醫院裡的同事,她降了個點窗戶,“嗯,結果出來了麼?”
她之前不止一次身上出現莫名其妙的淤青,之前一直也沒機會,進醫院之後順便給自己查了查,她倒是沒怎麼往糟糕的方向想。
“出來了!”對面的人道,“要說嚴重呢也不嚴重,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一些,你之前不是做過肝臟捐贈手術麼?”
晚晚點了點頭,她還真的快忘了這件事,因爲這件事沒有對她的平時生活造成困擾。
“嗯,你說吧,沒事!”她轉臉看着不遠處的餐廳,忽然覺得有點餓了。
電話那邊的人繼續道:“應該就是肝臟功能的問題,偶爾會出現紅疹或者不明淤青,因爲肝臟功能較弱血小板合成能力要低一些,所以你要好好注意身體,最近是不是太勞累了?晚上睡得晚?”
內臟都是在夜晚排毒,睡得晚其實影響很大。
這情況,基本跟晚晚現在的生活狀況一樣,她的確晚睡,每晚要弄錄播的視頻,有時候就算不弄那些東西,她也還是睡不着。
“這樣啊……”她其實聽得漫不經心。
因爲生活習慣就這樣了,她沒辦法更多的注意,頂多早睡,飲食一直都是這樣,又沒有專門的營養師調理,肯定沒法留心的。
“謝謝!麻煩你了!”她禮貌的掛了電話,因爲餓了,索性下車進了餐廳,帶一份回去,正好距離公寓近多了。
不過,她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卻蹙起眉,看着立在自己車子邊上的男人,根本都不想再走過去了。
聿崢站那麼遠,依舊精銳的盯着她,一副她不過去,他就走過來的趨勢。
晚晚輕輕吸了一口氣,習慣的擡手撩了長髮又攏了攏外套後往前走,臉上淡淡的表情。
走到車子邊,跟沒事人一樣淺笑看他,“巧啊聿先生!”
說實話,聿崢最不喜歡的就是她現在這樣的狀態,比直接黑臉冷淡還要戳心。
“不介意的話麻煩挪一挪,我要開車!”她頷首指了指自己的新車,正好他站在車門邊。
聿崢是挪開了,但是她打開車子後又很自覺地拉開車門進了副駕駛。
晚晚剛放好餐盒,看到他坐進來,立刻擰了眉,“你做什麼?”
他繫着安全帶,自顧道:“我回來的時間不會很久,所以走之前,覺得應該找你談談。”
就算他已經看到了,她就在長兄聿深名下的國際聯合醫院任職,也不代表她就不會走。
晚晚忍不住笑,“談?談什麼?用什麼身份跟我談?未來妹夫?還是……”
“你能不這麼跟我說話麼?”聿崢忽然轉過來,直直的對着她。
很顯然,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今天的狀態,太淡了,什麼都是輕描淡寫,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就像下一秒就飄得無影無蹤、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她頓了一下,反而揚起漂亮的眼尾,“那我怎麼跟你說話?我以前愛你要死要活,纏着撒嬌、耍賴,你不是噁心得很?”
也不等他再說話,晚晚直接啓動車子開出臨時停車位。
那之後兩個人很久也沒再說什麼。
不過她是真的餓了,餓的恨不得停在路邊先吃兩口,想起來這些天伺候樑冰,她自己還真是沒怎麼好好吃飯,中午飯隨便在食堂對付了一下。
還好出了市區,到近郊不堵車,她開得稍微快了點。
回到家裡,晚晚也沒有理會他,自己進了餐廳。
他就站在餐廳門口看着,眉峰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一直這麼晚吃飯?”
她跟沒聽到一樣,坐都坐下了,還是看了他,“你還是先說什麼事吧,說完離開這兒我不習慣家裡有人。”
聿崢卻也一句:“你先吃完。”
晚晚懶得跟他糾纏,坐下吃飯。
而且她吃完之後也沒有理他,出了餐廳進了臥室,當他是空氣一樣,做自己該做的事。
難得他竟然也這麼有心情,一直待在她的客廳,沒有進來打擾過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聿崢是沒有着急,因爲他沒什麼事可以做,坐在她這裡至少能得一份安心。
中途宮池奕給他發了個短信:“你身上到底是有沒有傷?需要人給你送藥過去麼?”
聿崢指尖微動,兩個字:“不用。”
他放下手機,起身站在了窗戶邊,習慣的從兜裡摸出一支菸,又想到她不喜歡煙味,只好塞了回去,折回來把煙也放在了茶几上。
正好晚晚隨手放在客廳的電話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聿崢已經擰了眉。
但她已經從臥室走出來,看樣子洗完澡剛做完面膜,一張素面朝天的臉白皙細嫩,長髮整齊的束了起來。
她看了來電,自己也皺了一下眉,但還是接了,“你好!”
“才過了一晚怎麼這麼客氣了?”韋倫半開玩笑半邪惡的聲音傳過來。
她要把頭髮放下來,所以把手機放了桌面,聿崢直接拿過去就開了免提,晚晚瞪了他一眼,終究是沒說什麼,正好整理放下來的頭髮。
對韋倫的話,她只笑了笑,“我不是一直這麼客氣麼?”
那邊的聲音笑意中帶着悠閒,“所以呢,以後不用跟我客氣,反正說不定哪天就成了一家人?”
不等她說什麼,韋倫繼續道:“我認真的,最近出去了這麼久,爲了你,在回來之前已經把身邊紛紛亂亂的女人都處理乾淨了……”
聽到這話,晚晚下意識微蹙眉,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聿崢。
聿崢就那麼倚在沙發上,目光落在她臉上,連手臂也大刀闊斧的搭在了沙發沿上,盯着她聊天。
“對了,我昨晚喝的有點多,沒對你做什麼吧?你什麼時候走的我都沒知道!”韋倫又道,“今晚出來麼?”
晚晚語調依舊是平淡的,“不了,我正在調整作息,早一點睡。”
“哎哎哎!”韋倫不樂意了,“你這不是故意的麼?怕我再把你吃了?你不出來,我跟誰約會去?”
晚晚知道韋倫這一類的貴公子說話都這樣,她也知道就算聿崢在這兒也無權管她的事,但終歸是不太舒服。
打算不再多聊。
但是韋倫總不給她說話的繼續,“要不,我一會兒過去接你?”
她終於搖頭,“別,我真的要早休息,剛剛都準備躺下了,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加上工作忙……”
“身體不舒服?”韋倫捕捉了重點,打斷她。
晚晚閉了閉目,很無奈,“小感冒,所以要早休息。”
對面安靜了會兒,“……也對,是得早點休息,吃藥了嗎?”
她點頭,“嗯。”
“那行,你不舒服我就不煩你了,但是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二十四小時給你開機!……明天早上我接你?”
說實話,晚晚唯一愛過聿崢,厚臉皮的糾纏過,但是還真沒有被誰追求過,以前她看不上任何人,別人也不敢輕易靠近她。
所以韋倫忽然這麼熱情,她很不習慣。
尤其聽到他熟稔的對着電話:“晚安!”然後“啵”了一下,看起來要多熟有多熟。
掛掉電話,她舒了一口氣,轉頭卻發現旁邊的男人正沉着臉凝着她,薄脣微動,“在交往?”
晚晚不想回答,可是他不讓走,拿過手機,握了她的手腕定在沙發上,看着她。
她索性看了他,臉色冷淡,“是又怎麼樣?我缺不了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聿崢手裡握着她的手機,看起來漫不經心的玩弄着,嗓音卻沉了下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昨晚跟他在一起?”
她試圖去把手機拿過來,聿崢躲了過去,依舊看着她。
“到哪一步了?”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目光幾乎是審度的在她身上來回,像激光一樣掃着。
晚晚拿不到手機,沒法回去睡下,臉色不好了,負氣的看了他,“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聽不出來麼?”
“手機給我。”她又一次伸手,順勢起了身。
可她剛彎腰過去要手機,聿崢擡手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帶進懷裡,她試圖掙扎,他索性翻了個身將她抵進沙發裡。
那種狹窄的氣氛讓晚晚瞬間胸口發緊,“你放開我!”
“我們認識也奔十年了,你能不斷的換那麼些男人親近,和我近一點卻受不了?”
那語氣,就好像他爲自己的不公正待遇抱怨,所以晚晚盯着他,“我給過你最優厚的待遇,是你不要,從始至終視而不見!”
“我現在要!”他冷着聲接過話,語調裡都有了些狠勁兒。
這樣的回答讓晚晚愣了一下,看着他。
她是不是可以把這個當做他的表示?
可是半晌,晚晚冷笑,“第三次嗎?第三次玩我?”
她開始一次次的細數:“第一次拴着我,把我扔在愛丁堡,然後在墨爾本跟北雲馥相親相愛!”
聿崢擰了眉。
晚晚繼續着:“第二次,模棱兩可的讓我再次接受你,結果呢?帶着北雲馥回家裡來談訂婚?”
她眉梢都是譏誚,自嘲:“聿崢,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愛你愛傻了?一次兩次的不夠,還想耍我第三次?!”
果然,她這麼一說,他似乎啞口無言了。
晚晚不想跟他這麼近距離,不管會不會碰到哪的掙扎着,茶几上聿崢的煙被碰掉,同時掉的還是有她的女士煙。
精細的女士煙掉了出來,聿崢側首掃了一眼,目光暗了暗。
回來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她車上的東西,只是光從外表看看,聿崢還真是不認識那東西,畢竟他幾乎不接觸女人,接觸的女人沒有抽菸的。
這會兒纔回過頭,陰着臉,“你抽菸?”
晚晚本能的心虛,下一秒又冷淡下來,“跟你沒關係,從我身上下去!”
聿崢反而緊了力道,連聲音都變得擲地有聲,“你是嫌自己死的太慢?醫生沒告訴你肝功能缺損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她仰着臉,開始胡讒,“醫生說了,肝功能不全,最好一輩子別做愛,我不照樣天天欲仙欲死?也沒見我哪天死在男人牀上!”
男人繃着臉,“北雲晚!”
她纔不想聽他的廢話,趁機拼命想把他弄下去。
只是晚晚這會兒穿着睡衣,蹭來蹭去早就凌亂了,胸口露了一大片。
白皙的肌膚上,少量的淤青又一次被聿崢清清楚楚看在眼裡,原本就陰沉的臉瞬間變得一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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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湘思覺得,男人不近女色其實就是有心無力、能力不足。
南珩用實際行動證明,面對鬱湘思的時候,他不僅有心有力,而且能力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