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彥回到公寓,擰亮燈,已經收到電話的書寧和牧少開始在房間動作。
“啊……討厭,你輕點嘛,太好了,……”
熟悉曖昧的聲音散發在夜色裡,讓羅彥頎長的身軀一震,心裡突然間破了個洞,只是僵硬的推開沒有關上的房門。
先入目的是男人和女人衣服的糾纏在一起地上的凌亂,接着是男人的身體疊壓着女人的身體。
那個人不是誰,是他的老婆劉書寧。
牀上的兩人,彷彿沒有感受到有人注視般忘我,牧少斜瞄一眼,故意說道:“書書,帶我回這裡,好危險,讓你老公看到……”
“這樣才刺激嘛,我也想知道給男人戴綠帽子是何種滋味,原來……感覺很棒!”
羅彥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臉色爆紅,血絲條條粗獷的外露,他捏緊拳頭,痛得連走過去教訓一下那對狗男女的力氣都沒有。
咬牙切齒的說道:“劉書寧,一分鐘後給我滾出來。”
“碰”一聲關掉門,牧少馬上滾下牀,露出他還穿着運動長褲的腿,把T恤一套,全副裝備就穿好了。
劉書寧也是套了件T恤就下牀。
牧少擔憂她,說:“你怕不怕?”
“我怕就不這麼做了。你放心,他也不敢吃了我,有什麼事,你還可以保護我,是不是?”
她笑了笑,感受到絕望的來臨,這一次,她和羅彥,終於要分道揚鑣了,她的心情,喜憂慘淡,也忽然有些後悔事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讓她再也回不了頭了。
牧少先出去,打開大門,杵在那兒還沒走。
羅彥背光而立,渾身寒氣逼人,書寧腳步難移,差點忍不住眼淚。
“羅彥。”
他受傷了,在她拂逆了他無數次挽留後,她的心也前所未有的疼痛。
羅彥背轉身,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甩到劉書寧頭上,嫌惡的銳利的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劉書寧已經被他無數次刺殺死了。
“你這麼希望離婚,我成全你好了,你這麼想要錢,我也成全你,這個骯髒的屋子,也施捨給你,滿意了嗎?要不要我們大家一起去慶祝你終於讓我倒盡胃口?哼?”
羅彥終究沒忍住滔天怒火,雙手,往死裡的掐住了劉書寧的咽喉,牧少要跑過來解救,羅彥恨道:“不想她死得更快,就給我滾遠點。”
牧少顫着聲音道:“羅先生,你冷靜點,殺人要填命的。”
書寧缺氧,臉色紫紅,小舌頭可憐的伸着,只有眼光,一如當初決定給他“戴綠帽子”時的堅定。
她不想連累他,如果死可以讓他解恨,她不會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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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任何悔意的眼神的堅決讓羅彥絕望,面對死亡,她甚至毫不反抗求饒,這樣糟蹋他的女人,他還要來做什麼?
她已經不值得!
忽然就鬆了手,他低聲笑了出來,平靜的聲音讓書寧知道他真的徹底放棄了她,不稀罕了:“滾,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踉蹌的走了幾步,想起什麼,摸了一下口袋,揚手,三張機票翻飛落地,他癡狂的笑道:“算我免費送你的入學賀禮。”
書寧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而下,他的真心,她沒有糟蹋的意思,他爲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
這一刻,她真想不顧一切衝上去,抱住他,呼喊他不要走,這一切都只是演戲,她不是真心要離開他。
“羅彥,……”
可是,受傷到崩潰的羅彥,已經再也無法忍受她軟綿綿的聲音,沒有再給她任何解釋機會,擡步衝了出去。
書寧終於崩潰的哭跪在地。
牧少於心不忍的安慰了她好久,可是那夜的眼淚如河水氾濫,沒有止歇。
酒吧,喧囂的環境唯有那個俊朗的男子受所有女人矚目。
羅彥一杯接着一杯,卻怎麼也喝不醉,酒保擔憂他喝太多勸了幾句,被羅彥狠狠的暴了粗口。
爛醉如泥的從酒吧出來,追出來一個妖豔女人,別有用心的攙扶住他。這個女人,竟然是顧清阮。
“羅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羅彥根本無力支撐身體,只有把身體的重量掛在顧清阮身上。
早在酒吧的時候,顧清阮就看到了羅彥,她看着羅彥趕走所有的女人,所以她等待他要走的時候伺機而動。
把羅彥扶到車子旁邊,顧清阮在羅彥的口袋摸索車鑰匙,擾得羅彥心煩氣躁,一揮手,把顧清阮狠狠的揮倒在地上哎喲一聲。
“滾,你們這些無恥的女人!”
他罵了一聲,開了車門,迅速的發動了車子。
顧清阮擔憂的追着他叫:“羅彥,你醉成這樣,開車危險!”
可是,羅彥早就聽不見。
顧清阮擔憂他出事,趕忙打了車追上去,果不其然,前面不遠,羅彥的車子撞到了花壇,車子斜倒在地。
顧清阮忙和司機去救人,司機理智的先交了120,然後報警。
書寧拿了羅彥送的機票準備要離開英國了。
這兩天,她總是忍不住幻想着羅彥還會來挽留她,她等着他來,卻等來傷心,他沒有出現,想必比她更加的傷透了心。
她曾想,如果他出現,如果他有出現的話,她一定回頭。
面對來送她的幾個朋友,最近淚點極低的她沒有再哭,事已至此,她已經接受了。
只是,很難受,在離開的時候,不能再好好的看他一眼,也不能見到他是否安好。
牧少堅持送她到英國那邊再轉機飛美國。
劉書寧嫌麻煩他,可他說順便到英國玩玩。
從劇痛中清醒過來,羅彥意識到自己已經進了醫院。
醫生護士正忙碌的給他做各種堅持,而他的頭和腿已經纏上了紗布。
顧清阮看他醒來,笑道:“羅彥,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你是誰?”
羅彥動了一下腿,痛得皺眉。
“你可能不認識,但是,我卻關注你好久了,商業奇才般的人物。我叫李婉,你可以叫我婉婉,小婉也可以。”
羅彥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問:“你送我來醫院的?”
模糊印象裡,當時走出酒吧的時候,有個女人煩纏上來。
“你還記得?你都不知道,你醉成了啥樣子,竟然還敢開車,被警察禁駕三個月了吧!”
於情於理,羅彥都應該對顧清阮說聲謝謝,但那是溫文儒雅的他,現在,他不會有這種紳士的好禮貌。女人之於他,是最可惡的地球動物。
“說吧,我要怎麼補償你?現金?首飾?還是其它財物……”
羅彥閉着眼,顧清阮心頭自然是喜歡這些東西的,但是爲了表現自己不是個貪財的女人,她嬌嗔道:“哎呀,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只是好心送你來,你倒好心當雷劈了,亂誤會人家別有用心。”
羅彥也無心去分辨她的真假,因爲他不在乎,他閉着眼,淡淡的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顧清阮誇張的說道:“你都昏迷快兩天了,你不知道你傷得有多嚴重,小腿骨有撕裂,最要命的是,你差點酒精中毒死翹翹了。幸好你註定會遇上我,才撿回條小命,……”
顧清阮還在喋喋不休的描繪她跟羅彥浪漫的“偶遇”,羅彥卻愣怔的瞪大眼,問:“兩天了?”
“是啊!”
顧清阮很奇怪爲什麼他的表情這麼緊張。
兩天的話,老天,今天劉書寧估計要飛英國。
他痛苦的閉上眼,心裡想着那些痛楚的畫面,但是另一個愛劉書寧的自己卻不停的慫恿他快點去把劉書寧追回來。
只要她回來,過去的事情別再追究。
痛苦的無數次掙扎,他甚至感受得到時間奔走的聲音。
“去吧,去吧,你需要她,你愛她,即使只有人在身邊,你也想要她,不是嗎?”
終於,羅彥着急的叫道:“李婉,再幫我一次,送我去機場!”
“呃,但你的腳不能走動,你頭部也有輕微的腦震盪,……”
“別囉嗦,我讓你送你就送。”
醫生和護士也是阻止的,但是羅彥仍然堅決的拔了針頭,什麼人都攔不住他。
李婉只好送他去機場。
她盡所能的把車子開到最快了,可是羅彥還在不停的命令她,她一千金大小姐,從來沒有被誰這麼呼喝過呢,不過,對方如果是她最近迷戀的羅彥的話,那就有所不同了。
只是,她仍好奇的問:“你不顧性命趕去機場做什麼?”
羅彥惡聲惡氣的說道:“開你的車,快點!”
他不停的看着腕錶,頭因爲焦急焦慮也不停的作痛。
顧清阮終於有些不耐的說道:“我已經玩命的夠快了啦,不然,你來開!”
羅彥惱怒的瞪顧清阮一眼,心裡腹誹:“我要能開,我還請你大小姐?”
但是,求人的羅彥自然是沒有這麼說出口。
“快點,那個人對我真的很重要!”
他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只在心裡期待,一定要追她回來,一定要。粵城這鬼地方,怎麼不來一場閃電雷鳴的大暴雨或者地震颱風一下,終於,飛機就會延遲起飛了。
羅彥煩躁的各種假設,車子依然是以極限的速度奔馳着,他也明白李婉是個女人,車速開到這份上,也是盡力了,只是他內心太焦急了。
終於到了機場。
“快,快推我到英國航班候機處。”
羅彥命令着顧清阮,顧清阮還不知道他要追的人是劉書寧,所以,自然是盡力的以最快的速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