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昊天,你個烏龜王八蛋!竟然敢叫人綁我!我發誓,離開這裡後,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你等着!”葉貴被大山子死死壓制住,鼻青臉腫的還在叫囂着。
大山子長相憨憨厚厚,下起手來卻絕不含糊。“啪”的一巴掌就打在葉貴的臉上,“敢罵我家少爺,我打地你滿地找牙信不信?”
“你個臭蟲一樣的下人,狗奴才……”葉貴扭着脖子,腫眼泡盯住大山子,噴着唾沫星子罵道。
“哎呀!你這張嘴是欠抽是吧?我家少爺說了,即便是他手下供差遣使喚的人也比你高貴!你他媽算老幾?真把自己當盤菜啦?”葉貴反手又抽了葉貴一個耳光,不解氣地還要再打,卻被一隻手給攔住了。
大山子擡頭一看,竟是先前睡着了似的隨他們鬧的三樓事務經理,此刻出面肯定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可他早幹嘛去了?雖然不知道喬思渺小姐爲什麼會登臺獻唱,但看後續事情發展,特別是孫耀祖,葉貴之流對喬思渺小姐的胡攪蠻纏,總讓人覺得事情跟他的暗箱操作脫不了關係。
幹他這一行的人,心裡清楚怎樣把一場盛會推向氣氛的最高潮,可是,坑害一個年輕女孩,似乎不太妥當吧?
大山子斜眼睨他,就覺得越看他越不順眼,雖然鼻樑上架着眼鏡,長相斯文,但說話時,隱藏在鏡片後的雙眼分明閃爍着狡詐的光澤,言語間聽似客氣有禮,實則綿裡藏針,含而不露。就算沒達到滿肚子壞水的程度,至少算居心不良了!
“怎麼個意思?這人在貴吧搗亂,擾亂公共秩序,你們不出來個人管管就算了!現在我們少爺幫你們處理了,是不買賬還是咋的?”大山子跟劉雲,少成他們身邊混了蠻久,唬人的本事學了不少,說起話來腰桿挺直,絲毫不怯場。
“不敢不敢!烈少爺做什麼我們自然是無條件贊成的!只不過,他……現在好像脫不開身的樣子,您確定行動前不先知會他一聲?畢竟這位在H市也不是什麼草根人物,您抽他臉就是抽葉家的臉吶!如果葉家因此與烈家和烈少爺產生嫌隙,那不是對誰都不好嘛!不如適可而止吧!夜深了,我們大家忘了今晚的事情,明天見面就還是朋友?”事務經理賈凱撫着手掌,把話說地恰到好處,不宜再深或者再淺。
言下之意,烈少爺就算看他不慣,也不能伸手往人臉上抽,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話說回來,你主子都沒表態,你一個草芥樣兒的保鏢還敢掌摑葉家少爺,趕緊掂量下自己的斤兩吧!
大山子不傻,立即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賈凱雖然一直衝他笑,但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找機會表達着對他的不屑呢!這種勢利眼他最痛恨了。想當初自己家也算居於中游小康的水平,房子寬敞,出門有汽車代步,那時候家裡天天有親戚朋友往來,門庭若市。後來父親做生意失敗及至染病,家裡境況大不如前,這些人就漸漸看不見了。能在過節時前來探望的都寥寥無幾。寧願要雪中送炭,不稀罕錦上添花。這也是大山子兄弟倆跟隨烈昊天時間不長,赤膽忠心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劉雲他們的原因。
不過生氣歸生氣,大山子握着拳頭想,“這個傢伙打爛打死都不足惜。不過說到底是葉家的三公子,我做過頭的話,會不會給少爺招麻煩呀?”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大山,你少爺我不是教過你,做事情不要前怕狼後怕虎,出什麼狀況都有我兜着呢!就按你心裡想的去做,怎麼痛快怎麼來!還有啊,剛纔說話的人誰啊,我覺得似乎他更欠抽呢!你先給他幾個耳刮子再說!”烈昊天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極致俊美的臉上現出一抹慵懶的笑容,似乎有點困了的樣子,說出口的話更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隨意。
大山子愣神一瞬,隨後迅捷地一巴掌蓋在賈凱的臉上,打地他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你你你……”賈凱一手捂着自己的臉,不能置信地瞪着動手打他的大山子和發號施令的烈昊天。
“你什麼你!一巴掌不過癮是吧?再來!先把兩邊的痛感搞對稱了再說!”大山子揚起手又打,賈凱避之不及,再次中招,耳光響亮而清脆。要不是身邊一幫工作人員接着,就要撞到門框上去了。
喬思渺站在烈昊天身邊,清楚地看到了葉貴和賈凱的悽慘面貌,同情打敗了憎惡,一瞬間佔據情感上風,不過,現在的她更在乎的是烈昊天的感受,不想因爲這些人跟他鬧不愉快。於是輕巧地挽了他的手,斟酌道,“昊天,給他們一點教訓就算了吧!別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說,你剛纔受的那一腳可不輕,軟組織傷害倒算輕的,萬一傷到腰椎就不好了。不如,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烈昊天平時最瞧不上喬思渺的就是這種聖母情懷,不管犯了什麼過錯,只要賣點兒慘,到她這裡就什麼都能夠被原諒。不過,喬思渺這次的求情竟然絲毫沒讓他反感,不同於以往直接指責的方式,更沒有上綱上線的教育,喬思渺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和最親密的人在商量着一件生活上的小事似的,讓人打心眼裡好接受。
特別是後面一句,完全是對自己的真心關懷啊!“我們去看醫生?”喬思渺沒提什麼如白哥三元哥,似乎要得到他無恙的確切結果才能安心!簡單的一句話,卻叫烈昊天感動地心都快化掉了。
烈昊天反牽了喬思渺的手,在後者有點不好意思的躲閃中,牢牢抓定,看着她的眼眸,棱角分明的臉因爲嘴角上翹的弧度,看起來不同於平時的凌厲霸道,反而柔和溫潤了幾分。“好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聽你的!”
旁邊不少人在看着呢,有先前觀看完演出,發現還有後續熱鬧上演,就一直沒離開的貴賓,男的多數對喬思渺的歸屬問題感興趣,女的多是烈昊天的鐵桿粉絲,他們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發生經過,還有十多個穿着制服的瑪果工作人員,雖然人不少,可就是不敢輕舉妄動。這烈少爺到瑪果來看演出,僅僅帶了一個保鏢,就鬧出這麼大動靜,還不是來頭夠大,名聲夠響?就算經理被打,他們有心替他出頭好趁機巴結,都不具備足夠的膽量啊。
“嘖嘖,烈昊天真是夠狠!就算葉貴是買二送一活動中的搭送貨色,也是葉顯的親生兒子啊!他就不怕老頭子報復?在這個圈中把人得罪完了,真的好嗎?說句不中聽的,萬一哪天烈家遭遇困境,誰還會伸手拉他呢!”
“這個傢伙不是被烈老爺子欽點了未婚妻嗎?雖然沒有用官方的形式宣佈,但有確切消息說八九不離十呀!他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來,而且出手就沒有失手過。這看起來有幾分不同味道的女人,竟然都媚俗到無法拒絕!真是叫
人討厭的劇情啊!”
男人們在心裡給烈昊天做出各種評價,有不以爲然,覺得他是仗着家世在胡來,烈家如果垮臺他就什麼都不是了。也有覺得他尚有兩把刷子的!相同的是,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極其自負的,卻沒有人敢在烈昊天面前張嘴說些什麼。
女人們的心事則直接多了。看着烈昊天的臉都能腦補一部以自己爲女主角的偶像劇。眼下看男神這樣溫柔地對待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心都要碎成渣渣了。喬思渺覺得好幾道刀子般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渾身都不舒服的感覺。
“大山子,玩夠了沒?玩夠了我們就回家吧!”烈昊天聽喬思渺的勸,鳴金收兵,纔不管別人怎麼看呢。
“還行,少爺!有一點點累而已!”大山子重重地在葉貴頭上敲了一記,答烈昊天話道。葉貴憤怒地吼叫了一聲,眼睛赤紅,卻沒再放什麼狠話!技不如人,已經受制,說什麼都白搭。不如謹記這次的教訓,來日再尋機報仇。烈昊天這個樑子他是結定了。
大山子走到賈凱身邊,正要賞他一記爆慄,就聽他急急道,“別碰我……你們以爲我只是個普通僱員嗎……啊——”話還沒說完,額頭已經重重捱了一下,轉眼紅了一片。
“喲,怎麼,還有啥特別的?神仙下凡,活佛轉世?”大山子撇撇嘴,覺得這人還不如葉貴呢,說的話簡直搞笑。
烈昊天無所謂地笑笑,拉着喬思渺的手,邁開大步,就要往電梯方向走。不想,沒走幾步,就見樓道轉彎處出現一撥人,腳步聲成串,大山子的臉上瞬間涌上緊張之色,心道,不會是來尋仇的吧!來的這樣快?葉家的人?
喬思渺呆了呆,隨後看到一張熟悉的面龐,頓時驚喜地叫出聲,“如白哥?!”苗條的倩影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抓住杜如白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嘴裡吐出喋喋的關切之語,“你沒事兒吧?他們有沒有傷害你?不會刑訊逼供了吧?”
“沒有,通通沒有,我不是好好地出現在你面前嘛。倒是你,沒被人刁難吧?都怪我做事欠考慮,沒有打聽好出入這裡的規矩。巧合下撿了門票就想讓你進來找人,完全沒想到買門票還需要進行實名認證,讓你受累了!真是對不起!”杜如白滿含歉意地看着喬思渺說道。
原來兩個人只是單純地想進入演出廳看看趙三元有沒有出現,畢竟是每月初一、十五纔有的演藝盛會。按照趙三元好湊熱鬧的性子,很有可能把時間耗在這裡。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買票光有錢可不行,得提前預定呢。演出迫近的時候,是萬萬沒有餘票的。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杜如白竟然在洗手間的洗手檯邊發現了兩張門票,不多不少剛剛好,像上天特意給他們開的一扇後門,註定不會白來一趟的感覺。
不過,說到底,生活總是愛跟人開玩笑。當他們欣喜地到前臺出示撿來的門票,卻被莫名其妙地當作小偷給控制起來。
他們並未被告知門票還對應買主的個人信息,偏偏丟門票的那對情侶神經質的非說自己的票是被偷的,不存在遺失一說。杜如白出門時沒帶任何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好言好語地跟他們解釋,就是沒人聽的進去。那位事務經理賈凱強硬道,杜如白和喬思渺必須留下配合調查,卻又不報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