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藍斜睨他,一字一句道,“玩這種曖昧的遊戲,同樣也很危險!”
暗神慢慢鬆開手,盯着她,“我及不上爵嗎?”
夏藍笑了,“或許你比他優秀,可是,在我眼裡,他是獨一無二的,全世界的男人都比不上他!”
深深凝視,他那探究深思的目光,她可以理解爲讚許感嘆,或者別的其它,她不感興趣,也不想接受。
之前,沒有感覺到他的可怕,那是因爲尚沒有站在敵人立場。如今,她才發現,這個男人夠‘陰’,仗着一張溫潤的笑魘,稍加不察,就會被他悄悄吞噬掉。
只因,向所謂朋友的‘女’人出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就絕非善類。
不出意外,暗神沒有生氣,他只是溫和一笑,再次令人如沐‘春’風。
“夏藍,得到你的愛,是他的福氣。這樣的福氣,他不止一次。”
無暇理會他話中深意,她只知道,有些人,該離得遠些。
“暗神,不論你們男人的世界有什麼樣的小心思,我不想懂,有本事就去鬥,鬥得贏是本事,鬥不贏就再找地方修煉個百八十年的。但是,別把念頭動到我身上,我不是可以任你搓圓捏扁的,我更不是……艾麗!”
說完,她直接拉開車‘門’,也不管現在正是‘交’通擁擠的高峰時段,就那麼堂而皇之的走在馬路上。
第一次見‘女’人這麼帥氣,暗神倚靠在座位靠背上,‘脣’角勾勒出一道暢意的弧度。
爲什麼,他總是會那麼幸運呢?
穿着高跟鞋走在車流川息的馬路上,她眉頭緊鎖着,正在思索要不要告訴費司爵。可是,卻又沒想好如何開口。在他和暗神關係剛有所緩和後,她要怎麼說?僅憑感覺是沒有說服力的。
身邊,突然停下一輛黑‘色’轎車。她收住腳步,側過身,眯起清亮的眸。
車窗放下,‘露’出一張邪美如天神的俊顏。四目相‘交’的那一瞬,僥是千言萬語,也都融化在那短短的一觸間內。
“龍小姐,”南宮烈沉穩有餘,卻仍掩不住骨子裡的不羈,又或者,只有在她面前,會毫無保留。
夏藍淡淡的垂下眸子,依他能力,他絕不會查不出自己是誰。只是,他既然裝作不識,她沒道理主動招認。遂,一笑,“烈殿下,怎麼會在這裡遇到呢?真是巧。”
“去哪?我送你。”他淡淡地說。
“不用,我打車。”夏藍站在路邊,招手,可這裡路途偏僻,很少會有出租車經過,她站在那裡半天了也沒看到一輛。
她的固執,他是見識過的。二話不說,推‘門’下來走下車,往她旁邊一站。
夏藍蹙了蹙眉,“幹嘛?”
“陪你。”他不再多說,像個守護神,在她身邊守着她,護着她,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危險靠近。
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男人在身邊,面前還停了一輛豪車,就算有出租也不會停。夏藍挫敗了,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南宮烈微微抿‘脣’,邪魅一笑,也坐到她旁邊,“明哲,開車。”
車內氣氛有些令人窒息,明明知道彼此,可兩人都還要裝作陌生人。南宮烈修長漂亮的雙手擱在膝蓋上,垂着眸,密睫斂下一排略帶憂傷的‘陰’影。
“離那個暗神遠一點,他的目的並不單純。”他突然開口。
夏藍收回飄落在車窗外的視線,回眸,瞅着他,“你的呢?大老遠從摩訶國來到芝加哥,你又因爲什麼?”
南宮烈擡起邪氣的眸,那裡早就被一片濃到化不開的深情覆蓋。不用回答,只一眼,就泄‘露’太多。
想來,他對她的情,恐怕是一輩子都放下了。如今,多了份愧疚,更是誓死都不會放棄,愛她,已經成了甜蜜的責任。
夏藍立即避開那對眸,不能給予的,她不會再讓他產生更多的誤解。
南宮烈做了個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調開目光,用着不緊不慢的口‘吻’說,“我們南宮中世與芝加哥這邊有業務往來,我例行視察,順便帶黎雪過來散心。”
“黎雪呢?”
“在酒店。”
夏藍凝視他一眼,“既然決定要結婚,就不要辜負她,黎雪是個好‘女’孩。”
南宮烈俊美的俊顏出現一絲裂痕,隨即,別開臉,“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只是照顧,不會愛。因爲,他的愛早就給了另外一個‘女’人了。
“好了,我到了。”夏藍指指前面的地鐵站入口,“在那裡放我下來就好。”
明哲從車鏡中目光詢問南宮烈的意思,後者悶聲,他會意,繼續將車子往前開。
夏藍擰擰眉,回頭看着南宮烈,堅持道,“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南宮烈的神情愈發緊繃,“明哲,停車。”
“是,殿下。”
車子一停,南宮烈立即推‘門’下車,然後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牽住夏藍的手,“跟我來。”
“你……”
拉着夏藍,他低頭走在前面,上了立‘交’橋,站在橋中央,身後車輛呼嘯着,夾雜怒吼的風聲。他雙手撐在橋欄上,雙肩微微顫抖着,孤卓的背影,令人疼惜。
“烈,”夏藍上前,剛要伸出手,他猛然回身,緊緊抱住她,“藍,對不起,對不起……”
他哭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淚水順着她的頸窩,流進她的心裡。幽幽地,她嘆息一聲,對這個男人,她永遠也恨不起,有的,只是心疼,爲他得不到迴應的愛,疼得心都在顫抖。這種感覺很奇妙,不似愛,卻同樣的刻骨銘心。
撫着他的背,她輕聲說,“烈,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你的容貌變了,聲音變了,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都是因爲我,因爲我!!”他用力捶着自己的頭,無視身上昂貴的西裝,哭得跪在地上。
“烈,我不許你這麼說!”夏藍跪在他身前,抓住他正在傷害自己的雙手,“那是因爲你生病了,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看,我這個樣子比以前更漂亮不是嗎?”
“都是因爲我,不是我的話,你不會中槍,不會掉進海里,更不會忍受換顏的痛苦!”他的低吼聲,被周遭一切淹沒了。
“南宮烈!你給我聽好了!”夏藍板過他的雙肩,盯住他,一字一句的說,“你,沒有你傷害過我!對我來說,你是我的幸運神!我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聽到沒有?!”
“藍……”
南宮烈垂下頭,埋進她的懷裡,“我以爲……我要失去你了……還好,還好你回來了……你不愛我沒關係,我再也不會‘逼’你了,只要你能健康的活在我身邊就好,讓我感受到你的呼吸,你的心跳,所有你的一切……”
迴應他的,是夏藍心疼的擁抱。
不遠處,明哲望着那個哭到無助的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年,不管殿下怎麼壓抑,衆人面前如何改變,在夏小姐面前,他還是那個爲愛可以不顧一切的男人。
南宮烈沒有執意要送她回家,仍是將車子停在地鐵站入口處。
夏藍下車,他坐在車裡,戀戀不捨的目光令人動容。
“烈,這裡的工作結束後,你就回摩訶國吧。”夏藍別有深意的說。南宮烈望着她,邪眸中的涌動被他竭力壓抑着。
“嗯,只要做完我該做的事,我就會離開。”他沉聲說,語氣之中,仍掩不住一絲傲然,不羈。只要涉及到她,他絕不會妥協!
望着他的車子離開,夏藍又是一聲嘆息,“南宮烈,你沒有對不起我,而是我欠你。”
這時,她手機響起,對面傳來仙兒的聲音。
“劉猛來電話了,律師那邊的文件已經送到聖安了。”
夏藍笑了,恩師的速度真是快。
聖安集團。
安以諾看着律師送來的各種合約書,拿起那張象徵她新身份的綠卡,臉上的笑意加深,嘴角上揚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終於,她很快就要成爲夏藍!成爲聖安集團的擁有者了。
“夏小姐,只要您在這裡簽上字,安老先生的遺囑會立即生效,您就是聖安集團的負責人了。”律師說。
力持鎮定,壓抑住心中狂喜,她裝模作樣的拿起一份文件,只掃了幾眼上面的英文,就迫不急待的簽上自己的名字。隨即,律師又遞來一份……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安以諾一人。
她坐在真皮椅上,狂笑着,笑得癡狂,笑得無所顧忌,“夏藍啊夏藍,真希望你還沒有死……那樣,你就能看到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無論樣貌,身份,還是公司,她都得到了,全部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