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喧鬧的氣氛,絲毫沒有趨走包廂內的愁雲密佈。
三個愁眉苦臉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的酒,半晌也沒喝盡。
葉啓軒嘆息一聲,“孩子有着落了,卻不跟你姓?哎,爵,你這委曲真是受大了。”
“好了,他心裡夠不痛快的了,你就別在他傷口上撒鹽了。”藍皙宸瞥瞥他,自從凌菲離開後,他一直都是這副有感而發的樣子。
“就算我這會給他上雲南白‘藥’也沒用啊,他連合同都跟人家簽了,以後那孩子生下來,指不定管誰叫爹呢!”
藍皙宸撫了撫額頭,直接端起酒杯,“來,你還是喝酒吧。”
費司爵坐在角落裡,閉着眼,一言不發。
葉啓軒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拍拍他的肩,“‘女’人在氣頭上的時候,就算你把心剜出來她也不會瞧一眼的。你等她消了氣,然後再一點點奪回主權,那時,看她還能囂張得起來不!”
費司爵漫不經心的睜開眼掃過他,挑眉,“就像你對凌菲?”
“喂,你有沒有點良心啊,我是在安慰你,你幹嘛總揭人家傷疤啊!”說完,一扭頭,朝藍皙宸說,“這傢伙沒救了,毀人毀已。”
“軒,你做爲反面教材,還是少說點話,老老實實坐在那兒陪酒吧。”藍皙宸直視費司爵,淡淡的說,“爵,你有沒有想過,夏藍如果真的那麼希望跟你撇清關係,爲什麼還要生下這個孩子?”
費司爵一怔,之前一直都處在失落邊緣,還真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經他一點撥,當即會意。
“你是說……”
“沒錯,”藍皙宸點頭,篤定道,“只要這個孩子在,她跟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兩清。我想,她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還沒有從那段‘陰’影中走出來,畢竟,她需要時間,更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費司爵雙眸一亮,臉上神采即刻恢復,“對啊,我爲什麼沒想到呢?”回眸,“宸,謝了。”
藍皙宸沒說話,只是端起酒杯,“敬未來的爸爸。”
直到這時,兩人才注意到一人坐在那猛灌酒的葉啓軒,“‘女’人,都是狠心的動物!說走就走……凌菲,你這個絕情的‘女’人,別讓我逮到你!!”
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看來,最需要安慰的人在這邊呢。
將喝得爛醉的葉啓軒送回家後,費司爵看眼腕上手錶,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不知道她這會有沒有睡。猶豫片刻,他還是將車開到了淺陽灣,停在別墅外,將跑車熄火,關掉車燈,他就趴在車窗上,視線對準樓上某個漆黑的窗戶,一瞬不瞬的凝視着,笑意慢慢攀上嘴角。
原來,她並沒有真正的無視他……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近一個小時,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兩個黑影倏然竄入他的視野。費司爵俊顏一凜,目光瞬間變化,犀利如刀。他輕輕推開車‘門’走下車,然後幾下就躍過別墅大‘門’,悄無聲息的落地,尋着那兩個影子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越是跟近,臉‘色’越是難看。兩人速度極快,配合也十分默契,一個警惕的注視四周動靜,另一個利用繩索爬上三樓!依他們矯捷的身形判斷,極有可能是受到過正規訓練的。通常,只有兩種人,不是殺手,就是兵!
他們捨棄藏有大批古董的地下室,目標居然是夏藍的房間!
可就在那人輕輕拉開陽臺的落地窗時,一記狠拳已經撲面砸下。他一驚,卻馬上冷靜下來,沉着應對,兩人就在陽臺上較量開來。
夏藍睡眠很輕,在外面剛有聲響時,就睜開了眼睛。看到這情景,她先是愣了下,看清其中一人是費司爵後,當即爬起來,推開‘門’就要去找季顏幫忙。突然,一把匕首擱在她的頸間。‘門’外,走進一名全身黑衣,臉遮黑巾的高大男人。
“不許動!”
見狀,費司爵低咒一聲,“該死,你們是誰?放開她!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就好!”他的話音剛落,旁邊的黑衣人就狠狠的一拳擊中他的腹部。
“唔……”費司爵悶哼一聲,眉頭皺緊,‘陰’森恐怖的眸掃過他,卻沒有反抗。
夏藍看在眼裡,臉上掩不住的焦急。黑衣男子挾持住她,朝裡面走進去,冷聲,“把你身上的武器都扔過來!動作要慢,別想耍‘花’樣!”
費司爵眯緊幽眸,一點點從腰間掏出一把造型別致的手槍,像電影裡放慢的鏡頭,彎腰,貼近地面,朝他扔了過去。就在黑衣人的目光集中在那把槍上時,夏藍猛地用力,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上他的肚子。
黑衣人下意識的弓下腰,費司爵眸子一瞪,果斷的抓起書桌上的美工刀,朝着他就扔了過去。就在黑衣人側身避開的間隙,他似獵豹般衝過去,一拳打中他的面部。
另一個黑衣人想都不想的掏出手槍——
“小心!”夏藍的尖叫聲剛落,那個黑衣人就雙眼瞪大,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身後,季顏扔掉手裡的‘棒’球‘棒’,打了個哈欠,“討厭,你們不知道2點前的美容覺有多重要嗎?”
看着躺在地上的入侵者,費司爵擰緊眉走過去,夏藍跟在他身後,壓低聲音問,“他們是誰?”
費司爵搖搖頭,然後揭開兩人臉上的黑巾,看到他們是亞洲人,立即排除了是傑夫餘孽的可能。
夏藍的視線倏爾被什麼吸引住,動手直接扒開一人的上衣,在他們的‘胸’膛上,赫然紋着一隻斷尾壁虎!她秀眉一擰,脫口道,“這是摩訶國的壁虎兵!”
“壁虎兵?”不僅是費司爵,連季顏都怔了住,“摩訶國的人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他趕緊在兩人身上‘摸’索着,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沒用的,”費司爵蹙緊眉,低聲道,“壁虎兵擅長攀爬,偷運,他們通常只是用來探路,或者是綁架要員,這樣的先鋒兵是絕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重要線索的。”
“綁架?”季顏將疑‘惑’的目光對上夏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