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霖單手揣兜,脣角掛着一抹淡笑,“權總日理萬機,怎麼今日也有雅興來參加這種宴會了?”
“慕容老闆說笑了,”
權景川劍眉微挑,邪勾起的脣角帶着一抹壞笑,此時的他,比起當仁不讓的權晉,竟是更加邪魅了幾分。
出口的語氣帶着一絲明顯的針對壓制,“做慈善是好事,怎麼慕容老闆來得,我就不能來了?”
慕容霖淡淡一笑,“權總嚴重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哦,”權景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雙深邃黑眸微眯起,瞥了眼後方的纖細身影,他冷聲開口,“慕容老闆,這是拖家帶口地來參加慈善?”
“拖家帶口”四個字被咬得格外重。
聽得後面的舒心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幸好懷中的小傢伙乖乖的,沒出聲。
“保姆。”
慕容霖面不改色,“孩子還小,宴會地方大,怕走丟了,就請了個臨時保姆來。”
“是嗎?”權景川似笑非笑,“那就希望,慕容老闆的臨時保姆,也不要走丟了纔好。”
“多謝權總吉言。”
“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權總,慢走。”
舒心一直抱着元寶,把腦袋躲在小傢伙圓滾滾的小肚子上,前方兩個男人開始道別,直到一陣沉穩有力的皮鞋聲開始響起,漸漸變小,最後消失,她才換了個姿勢,把自己的頭露出來。
一顆懸着的心微微放鬆了些。
她輕吐了一口氣,將懷中肉嘟嘟的小傢伙抱緊了些,貼着自己的胸口,這才感覺到了些安全感。
“走吧,我們去那邊坐下。”
前面,慕容霖冷淡的嗓音傳來,他沒有回頭,只是淡啓了薄脣,和她交代一聲,語氣聽着似有不悅。
舒心有些意味不明,她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奇怪的男人,還是抱着元寶跟了上去。
慕容霖選擇的位置在拍賣會場靠後方的位置。
這裡燈光昏暗,人與人之間幾乎看不清對方的臉。
座位旁邊還有個熒光的
標價號碼牌。
慕容霖坐下,舒心在他身邊落座,懷中還抱着小元寶。
有些奇怪元寶怎麼一路都這麼安靜,她扭頭看了眼趴在她纖細肩膀上的小傢伙,才發現小傢伙睡着了。
可能是剛剛吃得太飽,又在外面走了一會兒累着了,再加上這裡燈光昏暗,所以小傢伙很容易就犯困了。
纖手輕輕撫上元寶軟軟的後背,舒心動作輕柔地拍着,像小時候哄弟弟睡覺一樣,這個動作能讓他睡得更熟。
旁邊,慕容霖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元寶的安靜,微微瞥眸一看,發現身邊的女孩兒正動作輕柔地哄着懷中的小傢伙入睡。
雙眸中的神色倏然一僵,他心底驀然劃過一絲異樣。
不動聲色地壓下心中異樣的情緒,他身子稍微向後靠,修長雙腿輕交疊起,眸光開始直視前方。
拍賣會場中,陸陸續續有人進來。
最後整個會場幾乎座無虛席,除了,舒心身邊的空位。
“歡迎大家來到今晚的慈善拍賣會……”
舞臺上,一身正裝的主持人拿起話筒開始講話,會場內,氣氛安靜了下來。
“咦,我進來就沒位置了,慕容老闆,你不會介意我坐在你家臨時保姆身邊吧?”
舒心正抱着熟睡的元寶,因爲臺上的主持人拿着話筒講話,聲音不小,她下意識地用纖手將小傢伙的耳朵捂住,結果身邊冷不丁地就傳來男人壓低了的磁性嗓音。
舒心:“……”
聽到權景川的聲音,慕容霖下意識扭頭朝那邊看去一眼,卻見他嘴裡客套着,身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不含糊,邊說着,邊就坐下了。
“權總不必如此客氣,你開心就好。”
慕容霖不鹹不淡地給他回了一句過去。
“慕容老闆真是大度。”權景川也莫名其妙地給他回了一句過去。
此刻,坐在兩個男人中間的舒心只覺得腦中隱隱繃緊了的一根神經要斷了,她脖子像是一左一右被架上了兩把刀,隨便往那邊偏一點都是死路一條。
屏住呼吸,她幾乎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生怕自己一個動靜引起了身邊男人的注意。
雖然心中無比清楚,以權景川這男人的敏銳,恐怕早已知道她在這裡,可此時,她唯有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以減輕心中的心虛。
“啊,不知慕容老闆還記得城南的那塊地嗎?”
權景川像是想起了什麼,倏然出聲說道。
慕容霖視線不移,他直視着前方,淡聲回答,“記得,權總怎麼有興趣提起這個了?”
慕容霖的神情或許一派從容淡定,但他卻未曾注意到,昏暗的燈光下,身邊的女孩兒,臉色卻不好起來。
男人修長而指骨分明的大手悄然撫上女孩兒薄薄的衣裙面料,隔着柔軟的薄莎裙襬,他略涼的指尖開始不輕不重地按壓着她嬌嫩的肌膚……
舒心覺得自己從未有過像此時一樣強烈的想要打人的衝動。
旁邊的那誰……
說話歸說話……
狗爪子搭上她的大腿這是要做什麼!
“當初慕容老闆初駐國內,一來就拍到城南的地,可謂是旗開得勝。”
權景川身姿慵懶坐在座椅上,薄脣輕啓,嗓音低沉性感開口說道,一雙修長而筆直的大長腿優雅交疊起,他出口的語氣散漫。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一隻大手搭在座椅邊緣,不輕不重地擡起食指指尖一上一下敲打着,另一隻大手,卻攪着女孩兒綿軟的衣裙面料,故意在她白嫩的肌膚上輕輕摩擦着。
舒心感受到大腿上傳來的細細摩擦感,整個人幾乎快要崩潰了。
“也是權總承讓了。”
慕容霖淡聲回了一句過去。
雖然不知道權景川又把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挑出來是爲什麼,但既與他有點關係,他還是得適當地回上一兩句。
且當初城南這塊地,本就被許多人視爲嘴中肉,他不過是比他們先下手罷了,商場如戰場,他不可能傻傻地讓自己處於被動地位,等着別人來和自己爭搶,抑或是,讓莊主坐地起價。
他是一個商人。
雖然經常做慈善,但那並不代表……他性子就善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