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片混亂迷醉的酒吧,看到這邊的情形,都被吸引了過來。
舞池裡已經沒有了人,DJ也停了下來,專注的看着這邊的動靜。
整個酒吧,除了閃爍的燈光之外,就是拳頭打在邱少澤身上的聲音和邱少澤發出的痛呼聲。
這羣人真特麼的狠啊,拳拳到肉,毫不留情,顯然是一羣練家子。
邱少澤無比痛苦的叫喊出聲,心中悔恨不已。
真是瞎了眼,竟然碰到這樣一個硬茬兒。
“好了,”年輕人看打的差不多了,冷笑一聲,揮了揮手,指揮着自己家的保鏢,“報警吧,把他送進去。我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在外面亂稱爺了。”
邱少澤心裡一急,青腫的眼圈直直的看向了那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心中一片悔恨,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怎麼這麼囂張?
周圍人也發出一片驚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長得毫不起眼,氣質也很是平易近人,但是能在酒吧,把人打成這樣,然後又吩咐手下人去報警把受害人送進局子的,恐怕整個H市也沒幾個人敢這麼囂張。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馮家的二世祖?
衆人想起傳聞中那個表面平易近人身後卻能給你一刀的官二代,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不寒而慄。
要真的是他的話,今天地上這個富家公子可算是倒了大黴了。
圍觀的人中,有一些聽說過馮二世祖傳聞的人,看了看地上被打的連自己媽媽都認不出來了的邱少澤,惋惜的搖了搖頭。
年輕人打完了人,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保鏢很有顏色的給他搬了一張椅子,他就那麼悠閒的在邱少澤的旁邊坐了下來,帶着戲弄之意,看着邱少澤。
邱少澤氣的渾身發抖,這個人到底是誰?先是要跟他搶女人,搶不成女人就動手打人,打了之後竟然還要如此羞辱他!
邱少澤以爲那個年輕人說的報警的話,只是嚇唬他,畢竟,沒人敢在自己動手打完人之後還叫警察過來。
但是邱少澤顯然是想多了。
年輕人的保鏢拿出手機撥打了110,淡定沉穩的聲音傳入了邱少澤的耳朵,“對,你們快過來,禁色酒吧發生了一起打架鬥毆事件。”
保鏢打完電話,冷笑着看了看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一臉不可置信的邱少澤,十分恭敬的站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身後。
邱少澤氣的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還真的就不信這個年輕人有多大能耐,連警察都能不管不顧。
“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年輕人這時纔想起來娜娜,吩咐那個一直抓着娜娜的保鏢道。
保鏢聽了主人的吩咐,面無表情得把手上的女人扔到了年輕人的腳下。
“我說,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啊,竟然騙到我的頭上來了。”
年輕人用手挑起娜娜圓潤的下巴,嘖嘖有聲的讚歎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錢都還給你。”
娜娜看着這個如同殺人狂魔一般的年輕人,想起了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了的邱少澤,嚇得渾身發抖。
“還給我?還給我就沒事兒了嗎?”
年輕人手上一用力,大手緊緊得捏住了娜娜的下巴,疼的娜娜倒抽了一口涼氣,雙手拍打着那個年輕人,想要他把自己放下來。
“哼。”年輕人冷哼了一聲,把娜娜扔在地上,像是娜娜髒了他的手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帕,認真而仔細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周圍的人一片抽氣,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年輕人。心中都在納悶,這個人到底什麼身份,竟然囂張到這般地步。
警察接到了電話,很快開着警車到了“禁色”酒吧。
帶着槍衝進了酒吧,發現地上一個被打的站都站不起來的年輕人。
新轉來的徐警官眉毛一皺,大聲問道,“這是誰打的。”
周圍人有些畏懼的看着那個年輕人。
“是你?”
徐警官的眉毛皺的更緊,看着那個一身和氣的年輕人的目光有些忌憚。
因爲他知道,越是平和的人,越可怕。
“是我叫人打的。”年輕人站了起來,微笑着道,“這個男人,聚衆鬧事口出狂言,這個女人,詐騙。都抓進去吧。”
徐警官看着一臉笑意的年輕人,“你也跟我走一趟吧,你打了人,不可能不負責任。”
這個警官的話,讓邱少澤眼中燃起一絲報復的快感。
哼,我就不信你連警察都不怕。
“好啊,我跟你走。”
年輕人仍然是一臉溫和的笑意,好像要進警察局的人,根本不是他。
這個人這麼爽快的答應了,反倒讓徐警官有些不適應,皺眉剛想讓手下人把他銬起來,身後一個很有經驗的警察卻湊過來,附在徐警官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徐警官,你剛來,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是馮局長的親侄子,軍部馮師長的兒子。這個人,抓了也是白抓。”
小警察的話讓徐警官皺了皺眉,眼神看着那個平和的年輕人,一片思考之色。
他剛轉到H市,確實不知道這些事。
“帶走。”徐警官看了那個年輕人兩三秒,吩咐手下的人把邱少澤和娜娜拷了起來,徑直帶着出了酒吧的門。
“慢走啊,有空常來。”年輕人看着那些警察離去的背影,微笑道。
周圍的人看着那個年輕人的目光更加忌憚無比,紛紛散開,想要離這個二世祖遠些,有的更是直接出了酒吧的門。
邱少澤震驚無比的被警察扔進了呼嘯着的警車,拉回了公安局,眼裡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邱少澤憤恨的目光隨即轉向了身邊同樣被拷着的女人娜娜,都是這個賤女人,害的他進了局子!這事兒要是被他家老爺子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感受到邱少澤彷彿要吃她一般的目光,娜娜一個瑟縮,馬上往遠離邱少澤的地方坐了坐,同時求助的看着身邊看守她的警察,十分委屈的道,“警察哥哥,我冤枉啊……”
“閉嘴!到了裡面,自然會查清你是不是冤枉的。”那小警察皺了皺眉,顯然對娜娜的話多很是不悅。
宋可鬆從家裡開車出來,打了邱少澤的電話,但是邱少澤的電話明顯處於關機狀態了。
宋可鬆一臉不耐的開着車在離那家法式餐廳很近的地方轉了轉,然後發現了一個酒吧。
邱少澤這個傢伙,肯定是進了酒吧鬼混去了。
同爲狐朋狗友的宋可鬆,如何不知道邱少澤的脾性,直接把車子停在了路邊,進了“禁色”。
酒吧裡今天顯然是有些冷清,竟然不喧鬧,也沒有幾個人。
宋可鬆皺着眉,在酒吧裡尋了一圈,沒有發現邱少澤的身影。但是對酒吧的現狀很是好奇的他,拉住一個酒保問道,“小兄弟,這裡怎麼了?今天怎麼沒有多少人?”
酒保看了看宋可鬆,又看了看周圍,發現那個二世祖已經帶着人離開了,才大膽的道,“你纔來啊?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啊。”
宋可鬆不解的皺眉,“什麼好戲?這裡怎麼了?”
酒保一臉神秘的笑着,離宋可鬆進了一點兒,低聲道,“剛纔啊,馮家的二世祖在這裡跟一個富家公子因爲搶女人打了起來,那場面,真是震撼呢。”
宋可鬆聽完酒保的話,眼角一跳,覺得大事不好,這個所謂的富家公子很有可能就是邱少澤。
但是酒保口中的二世祖,他就不知道是誰了。
宋可鬆擔心邱少澤的安慰,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呵呵,那個二世祖可真是厲害。”酒保一臉讚歎羨慕,對宋可鬆說,“他的人把那個富家公子打的躺在地上都動不了,然後他自己竟然報了警,讓警察過來了。”
宋可鬆好看的眉毛皺的更緊,“這人是傻的麼?報警抓自己?“
酒吧看着宋可鬆,呵呵一笑,眼中滿是不屑,“兄弟,你想多了吧。那警察來了之後,聽了那二世祖的身份,直接吧富家公子和女人帶走了。壓根兒沒提那二世祖打人的事兒。”
宋可鬆心裡一跳,可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問那酒保道。“那二世祖?二世祖是誰?”
酒保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馮家的二世祖啊!他爹是軍部師長,他叔是警察局局長,他舅舅是公安廳廳長的那個!”
宋可鬆一愣,有些不信的問,“你說的是馮小川?”
“對啊,你也不傻嘛。”酒保鄙視的看了看宋可鬆,繼續打掃地上的玻璃碎片。
宋可鬆愣在原地,心跳加速,面色慘淡。這回可完了,邱少澤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了這個太歲。
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宋可鬆當然知道去哪裡找邱少澤了。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自然是去警察局。
出了溫暖迷醉到處都是酒味兒的“禁色”酒吧,宋可鬆感受到身上一片冰涼
街道兩邊的綠化樹,在秋風的欺凌下,雖然不甘心,可是落了一地的葉子。
街上的路燈,把宋可鬆孤單的背影拉的極長。
經過凌冽的秋風的吹拂,宋可鬆的精神清醒了很多。
想起自己在家中同父母的爭執,想起宋家的現狀,宋可鬆知道自己必須先邱家一步,找到邱少澤,並且把他帶回宋家。
只有這樣,邱少澤纔會對宋家真正的相信,這樣一來,宋家的復興計劃也有了把握。
宋可鬆凌厲的目光在街上掃了一圈,發現了不遠處的提款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