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海回到了江家的別墅,把江冽和蘇冉打包好的東西統統搬上了車子,然後帶上張媽,去了湖邊的別墅。
張媽是特意過去給江冽和蘇冉收拾屋子的,經過了那次的請求,江宸海也知道不能強人所難,只能給張媽放行了。不過這樣一來,江家就只能再找一個管家了。
張媽在江家工作了二十多年,地位還是有的,加上張媽平時也很勤勞用心,深得江宸海的讚賞。
看着空空蕩蕩的家裡,江宸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一股惆悵之感油然而生,現在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然後自己的兒子女兒又陸續離開自己的自己身邊,江宸海在這一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失敗。
江宸海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莊莉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爺啊?”
莊莉正在九點的沙發上坐着看電視,今天她還特意的叫了服務員送了瓜子零食上來。
服務員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畢竟莊莉他們纔是上帝,纔是真正的主顧。
江宸海聽見了自己的老婆的聲音,暗中嘆了一口氣。
聽見那邊不停的嗑瓜子的聲音,江宸海就知道,莊莉的生活跟在江家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改變。
莊莉年輕的時候也是出自與貧苦人家,可是憑藉着自己的好相貌,得了江宸海的青睞,一時間麻雀變成了鳳凰,飛上了指頭成了鳳凰,享盡了人間之福。
莊莉在孃家的時候就是好吃懶做,不肯幹活,天天的遊手好閒,只顧着有一天能夠遇見一個富人,然後嫁於豪門,成爲闊太太。
在江冽的母親死了之後,莊莉終於有了機會了,歡天喜地的進了江家的大門,可是江宸海卻十分不喜歡他們那一家子人,要求莊莉跟他們斷絕關係。
莊莉知道江宸海是怕別人知道自己娶了一個窮人家的女兒,引得人的笑話,這本來是多少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莊莉爲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竟然在給了自己的家人一筆錢之後,要求與自己的家人一刀兩斷了。
現在對於莊莉來講,她以前的家人,自己只是佔了一個姓氏而已。
江宸海本來就是無情之人,對於莊莉的這種做法,倒是覺得無可厚非,甚至以爲她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畢竟自己才能給她最好的生活。
但是如果換成外人來看的話,這個女人連生養自己多年的家人都可以不要,以後有如何能指望她對自己忠心呢?可是江宸海也是藝高人膽大,錢多什麼都不怕,竟然完全沒有考慮這一點。
結婚以後,江宸海和莊莉很快有了江思岑,而且再有了江思岑之後,莊莉對江冽的態度,明顯的更差了。
本來以爲自己能夠生下來一個兒子的話,一定會讓自己的兒子繼承江家的全部產業,但是後來,天不遂人願,莊莉竟然生了一個蠢女兒。
莊莉一度爲了這件事兒,對江思岑很是不好,可是後來仔細想一想女兒也是自己的啊,說不定萬一以後女兒爭氣的話,江宸海也不會多麼的虧待她的。
這樣一來,莊莉纔算是對自己的女兒江思岑盡心盡力了。
但是對於江冽,莊莉仍然是不冷不熱,偶爾還要虐待一番。
剛開始的時候,江冽曾經跟江宸海說過,但是一來江宸海的生意很忙,而來,江宸海認爲莊莉不會那樣的冷血,只是認爲是江冽心中不平很纔出言中傷莊莉,纔對江冽進行了多次的警告。可是後來江宸海偶爾一次回家,真的發現莊莉對自己的大兒子很是不好,心中才自責不已。
可是生來冷酷的江宸海,還是沒有對自己的兒子道歉。
這也是造成了那個江宸海和江冽關係僵硬了這麼久的原因了。
心中覺得有些發堵,江宸海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莊莉這個嬌媚的聲音了。
這都多大的人了,還成天天的對着他撒嬌,都不知道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了。
“恩,江冽和蘇冉已經搬走了,你們可以回來了。”
江宸海沉聲道,這些天,莊莉和江思岑住在外面,也沒有往家裡打過電話,打電話的時候就是錢沒了,讓江宸海送錢。
江冽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還是沒有把江思岑和莊莉的銀行賬戶解封,看來,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江冽了。
“真的嗎老爺?”莊莉一陣驚喜,直接叫出了聲音,不過嘴裡的瓜子聲音還是沒有停下來。
江宸海不悅地皺了皺眉,莊莉這個女人,成天就知道吃喝花錢,然後其他的事情是一點點都沒有做,江宸海年輕的時候,倒是覺得莊莉很可愛,可是現在仔細想想的話,真的不知道莊莉這個女人活着的意思是什麼了。
“是真的,思岑在你身邊嗎?讓她接電話。”江宸海直接喪失了跟莊莉說話的興致。
“思岑啊,她去洗澡了,不在我身邊。”
莊莉遲疑了一下,磕着瓜子道。
“洗澡?現在十點多,你告訴我她洗的哪門子的澡?”
江宸海一下子戳破了莊莉的謊言,自己也馬上生起了氣來。
莊莉這個女人,真的不知道如何說她了,撒個謊的本事都沒有,竟然還敢在自己的面前胡說八道。
“說,思岑去哪兒了?”
江宸海脾氣火了起來,厲聲道。
“她,她去了宋家了!”莊莉有些鬱悶,她就說了個謊而已,竟然又被江宸海識破了。
這麼多年以來,莊莉都不敢在江宸海的面前撒謊,要知道江宸海那個人,敏感度極高,而且氣勢很是威壓,莊莉每次撒謊道要膽戰心驚的,不堪承受他的重壓。
江宸海冷愣地哼了一聲,厲聲問道,“我不是讓你看好她的麼?爲什麼又讓她去了宋家?都說了多少次了?宋可鬆那個小子不靠譜,難道你是瞎的嗎?”
莊莉覺得自己很是倒黴。江宸海每次都是這樣的教訓自己,可是自己又不是江思岑,那個丫頭想跑出去,難道自己還要攔着她?而且莊莉的眼中,看到的是跟宋家合作的利益,而全然沒有看到其中的風險。
對莊莉來講,自己的女兒,那可是江家的唯一的千金,是江宸海和自己的女兒,身份是尊貴無比,配那個宋可鬆,可是綽綽有餘,甚至算的上是屈尊降貴了。
可是莊莉這個愚蠢的女人,完全沒有看到,宋家早就對了江家有了不臣之心,又如何會真心實意地對江宸海好呢?
“去宋家,把那丫頭帶回來!十二點的時候,我要看着你們全部在江家大廳!”
江宸海說完了話,馬上就掛斷了電話,沒有給莊莉一點點的反駁的餘地。
莊莉無奈地看着自己被掛斷了的手機,想要打過去又不敢,想了想江宸海給的時限,只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打車去了宋家,想要把江思岑叫回去。
此時的江思岑,正在宋家幫着宋家的人準備婚禮的事情。
還有三天的時間,就是宋可鬆和邱少澤的婚禮了,宋家和邱家是忙的不得了,就連沐馨兒都過來幫忙了。
沐馨兒今天穿了一件皮草大衣,那可是真正的皮草,最新上市的名貴款式,就是連江思岑看了,都覺得有些眼紅。
她並不是買不起這樣的衣服,而是沐馨兒這樣的身份地位,卻穿了這樣名貴的意見皮草,實在是讓她心中不平衡。
沐馨兒不過是一個混夜店的女人而已,雖然被男人們封爲“夜店女王”,可是往難聽了說,那就是一個夜店的雞而已,但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趁自己不在的時候,上了自己的男人。
雖然宋可鬆一直不承認自己和沐馨兒有染,可是江思岑作爲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告訴自己,沐馨兒就是睡了宋可鬆,而且,這個女人以後說不定還睡是自己的大敵。
但是宋可鬆和宋可嵐警告過她,不能憑藉自己的猜測,對沐馨兒做出任何的動作,不然就要她後悔。
這可不是江冽那種沒有實質性動作的警告,江思岑知道,如果宋可鬆和宋可嵐這樣說了,而自己又故意去犯了,以後肯定會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這倒是小事兒,可是如果因此宋可鬆不理會自己了怎麼辦?
江思岑仔細地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自己還是的得忍着,暫時地忍着。
“思岑啊,你把那個單子拿給我,我再覈對一遍。”
沐馨兒看着江思岑那故意忍着怒火地眼睛,心中飄過了一絲得意。
江思岑是什麼人?那可是江冽的親妹妹,可是這樣的一個妹妹竟然幫着外人對付自己的親哥哥,沐馨兒自己都看不過去。
更何況,她還要嫁給江冽呢,怎麼會容許那些人把江家的事業給弄垮了?那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沐馨兒現在對宋可鬆宋可嵐還有江思岑等人,不過是利用而已,一旦有了合適的機會,沐馨兒就會把這些人全部送給江冽,作爲自己獲得那個無比尊貴的男人的見面禮。
而且,那個從小佔據了自己所有的幸福和快樂生活的蘇冉,自己也不會放過她。
沐馨兒嬌笑了一聲,看着江思岑的眼光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眼底卻多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