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怎麼可能是她想要的結果?
“我以爲我把事情解釋清楚，那一切都能回到原點了。可是，當我親眼目睹他和別的女人親吻的時候，除了心痛還有一種感覺。”
“……”沒有接過話，沉默的聽着姜念恩說話，深邃的眼裡一閃而過的複雜。
“失去的感覺。”語氣裡帶着無盡的哀傷。
那是她從來沒有的，甚至在她決定離家出走的時候，那種失去的感覺都沒有現在強烈。
慕亦卿突然擡起手，按住姜念恩的肩，硬生生地將她面朝自己，“所以，不僅僅只有我是外界因素?”話落，慕亦卿俊美的面容上莫名的閃過一抹不悅，勾起姜念恩下顎逼近。
“不，從一開始我便不是，因爲……”故意拉長聲：“女不嫁，男不婚。你從不屬於那個男人。”就算拿着一本紅本子，那又怎樣?只要他慕亦卿認定的人，搶，也要是他的。
“你…”姜念恩頷首，下巴離開白皙的手指。
“姜念恩，離開那個男人，忘了他。”一字一句說得分外有力。
姜念恩愣愣地移開眼，不去對上那雙灰褐色的眸子。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慕亦卿這一切是不是你策劃的?那個女人，出現在夕辦公室的女人，不是你的小妃麼?”
姜念恩幾乎是把這些話給吼出來的，似乎要把心裡的不愉快，全部給發泄出來，還想迫切的知道，那個叫妃子的人，我與慕亦卿是什麼關係?又怎麼會在的顧林夕的身邊?
“策劃?姜念恩，我慕亦卿至於用那樣的手段麼?小妃與顧林夕的關係，我怎麼知道?”
慕亦卿還以爲姜念恩發現了什麼，抿了抿嘴角：“我說過，你逃不走。我也說過，要把你心裡的人一個個抹去，只剩我慕亦卿。”
人搶過來，心也要搶過來。
姜念恩移開的雙眸忍不住轉回來，凝視着面前這張輪廓分明的臉。
這張臉上少了她以往熟悉的感覺。
沒有不屑，沒有嘲諷，沒有邪氣。
即便是冷漠，卻滲滿認真，只剩下認真。
是姜念恩幾乎沒有從這張臉上看到的認真。
陌生卻叫人不能忽視，甚爲耀眼。
姜念恩木訥的站着，心裡卻是震撼。這些話從慕亦卿口中而出，那他之前說的，難道真的不是一時興起?不只是爲了報復她無視他的命令所爲?
而是……真的?
而那個小妃，不過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只要看上去優質的男人，都會貼上去的那種。
她這麼想着，原來是誤會了慕亦卿，但是她根本猜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她並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對她究竟是什麼感覺。
“我以爲……你說的是玩笑話。”
玩笑話?她就一點感覺不到?
對於她姜念恩，他已經做了很多他以前從未做過的事……
慕亦卿不知道的是，若姜念恩此刻知道他心底的想法，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朝他冷哼，儘管姜念恩現在心累得什麼都不想說。
送花，擋雨，看醫生，或者接送上下班，亦更多，根本就是甚爲追求者必須的行爲，是最基本要做到得事情，根本不足以記在心上。
僅僅因爲這些就能讓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至少對於她姜念恩來說。
“不是。”
“……”
“不是玩笑話。”磁xing的聲音裡也是滿滿的認真，格外好聽，“讓你去法國也不是玩笑。”
不是玩笑話?那是……
姜念恩擡起手摸了摸鼻子，她的習慣xing動作。
“跟我走。”是慕亦卿慣用的霸道口吻，“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想要
什麼的可以給她?姜念恩彷彿看見了用不完的鈔票從天降，全世界的古老城堡都是她姜念恩名下的，然後她坐在沙發上看慕亦卿給她端茶倒水，再然後……
“真……”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姜念恩撇了撇嘴，“不行。”
“你想要的任何你都可以得到。”慕亦卿重複。
姜念恩停頓幾秒，猛力地搖頭，“我不去。”雖然條件真的很誘人，不過……就這樣和他去法國，那根本不是用草率就可以概括的。
慕亦卿灰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爲什麼?”薄脣不甘心的吐出。
“我看上去像那種爲了利益出賣自己的人?”
聞言，慕亦卿微愣，臉上認真的神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雙眸裡，陰明不晦。
“不像。”薄脣微張，眼裡只剩玩味，“那誰像?”
姜念恩一雙杏眸瞪圓，想反駁卻說不出一個字。
“難道不是?”她姜念恩最愛錢，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姜念恩轉身，她爲什麼要在這裡聽他的冷嘲熱諷，雖然那是事實。
身子又被硬生生的扳了回去，“幹嘛?”姜念恩沒好氣地吼道。
“堅持不去?”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姜念恩搖頭。
“就算不原諒那個男人?”
“……”姜念恩依舊搖頭。
那個男人，指的事顧林夕，姜念恩自然也知道。
慕亦卿沉默片刻，張脣問道，“如果你和他從此分道揚鑣呢?”
分道揚鑣?和夕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她想過他們可能會活在兩個世界，但那是之前她以爲自己生病。
那時候，至少她以爲她們是相愛的，夕愛她，她就足夠了。
現在的情形……她活了這麼多年，和夕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設想過。
如果在這個城市沒有她牽掛的人，那她也許不會留在這裡。
慕亦卿問了一個讓她無法想象，完全不確定的問題，姜念恩幽幽搖頭。
搖頭不是代表不去，而是代表不知道。
捕捉到姜念恩臉上的神情沒有剛纔的決絕，慕亦卿眉間輕挑，握住姜念恩肩膀的手微微放輕力。
這樣是不是說明，只要讓她和顧林夕從此決裂，那她就能跟他走?
幽邃的灰褐色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脣角微勾。
“你笑什麼?”姜念恩愣愣的問。
“沒有。”他笑得很明顯?
“那是你嘴抽筋?”姜念恩冷哼。莫名其妙的男人，所以她現在難受他很高興?
“……”還有心情故意氣他，那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慕亦卿放開手，目光轉向眼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等哪天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我就去投靠你，給你當小弟，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棄我姜念恩。”姜念恩語氣故作輕鬆。
這個樣子，好似兩個人即將分別一般。
“沒志向。”
“嫌棄我沒志向，就把慕氏總裁的位置讓給我。”
“慕氏一定會倒閉。”
“少小看我了。”姜念恩揚起尖兒下巴，“我姜念恩的能耐可不是隻有你看到的那些。”
慕亦卿搭在圍欄上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笑而不語，卻說明了一切。
“你以爲我真的想要慕氏總裁之位，剛剛我不過是試探你而已，現在很明顯，你剛纔的話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等你坐上去B市的飛機，再和我談判會比較好。”
……
“要不是我現在別無去處，我一定不會
來這裡。”姜念恩站在別墅門前，悶悶地朝慕亦卿說道。
慕亦卿倒是沒所謂，慵懶的走進去。
“少爺，您吩咐的事我們都準備好了。”
目光掃向姜念恩，冷然開口，“拉去。”
姜念恩就不明所以的被擡了起來，“喂，你們要幹什麼?!”姜念恩怒吼。
“對不起，姜小姐。這是少爺的命令。”
“該死的!慕亦卿!混蛋!你又有什麼陰謀?!你又騙我來這裡!”
“我可沒拉你進來。”慕亦卿神情悠然地坐下，一腿翹起，慵懶的樣子十分惹人垂愛。
女傭小心翼翼地端上一杯咖啡送到慕亦卿面前，然後又小心的退開。
姜念恩用力掙脫，不過要想從四個強壯的男人手裡逃開的確是一件難爲人的任務。
“混蛋，你是要報復我?而且還蓄謀已久?!”瞪圓的杏眸掃過斜靠在歐式沙發上的慕亦卿，大叫起來，“停停停!我說過多少次了，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慕亦卿手頓了一下，垂下眼眸盯着手裡的咖啡，半晌，才擡起頭定定的望着姜念恩。
灰褐色的眸子深不見底，要將她看穿一般。
姜念恩被慕亦卿的眼神震懾到了，停止了掙扎，呆愣地對上深邃的灰褐色的眸子，嘴巴愈張癒合。
扣住姜念恩的保鏢意識到姜念恩沒了動作，也停歇下來，腦子裡不停的想着一會兒要見機行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姜念恩跑了。
時間靜止了一樣。
慕亦卿和姜念恩就對視着不言語，周圍的人也配合的不出聲。
別墅內，一地死寂。
爲什麼用這種眼神望着她?姜念恩心裡莫名其妙。
姜念恩轉動着眼珠子，努力回想她剛剛說的話。
不過了發泄罵了兩句，然後……她好像沒說錯什麼。
“滾出去。”陰冷的聲音突然傳出。
“……”姜念恩眉間微皺，頓了一下開始扭動身子，繼續掙扎。
滾就滾，滾了她的世界也能清淨些。她銀行卡里的錢可是夠她住好多天了。
俗話說得好，吃別人的嘴短，她姜念恩也不要過什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日子。
這次，保鏢倒是很給姜念恩面子，立即放開了手。
姜念恩輕易躥開，很自覺的朝門走去。
“還不滾。”陰冷的聲音更加冷冽。
“你說滾我就滾啊?”姜念恩火氣來了，猛地轉身朝剛剛出聲的方向吼道，“不要以爲我姜念恩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惹急了我就讓你嚐嚐惹到我姜念恩的滋味。”
保鏢傭人全體噤聲，提腳的動作不禁停住了。
這世上也就只有姜小姐敢這麼和少爺說話了，他們很好奇，她是哪裡來的膽子……
不過，那也是少爺自己慣出來的。
沒錯，就是慣。
不知不覺裡，就變成了這樣。姜小姐在少爺心裡的某個位置。
眼見慕亦卿的臉愈發黑下去，姜念恩沒完沒了的道，“我不欠你半毛錢，別瞪着我。”她姜念恩一塊錢也不差他，幹什麼擺出她欠她幾億的臭臉。
“姜—念—恩。”一字一句都從牙縫裡擠出來，格外有力。三個字可以聽出來壓抑着多少情緒。
姜念恩擡起雙手矇住雙耳，無賴樣的挑了挑眉，“我聽不見，你說什麼?我什麼都聽不見。我—聽—不—見……”
樣子實在可愛，女傭脣角不由的勾起，就連保鏢也無奈的搖頭。
姜小姐，就是一個活寶。
少爺本來冷漠的讓人無法靠近，但只要和姜小姐在一起，似乎變得人xing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