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威斯敏斯特宮,一陣熱烈的掌聲響過,鎂光燈此起彼伏,慕贊着榮京女翻譯的字字珠璣,又一項外交往來達成,主權在榮京總統手裡。
面對衆人的驚歎,傅夜七絕美的臉只莞爾一笑,不驕不躁,低頭對着身旁的總統耳語。
不遠處是溫柔淺笑的蘇曜,米白的西裝素來的儒雅,議會結束便到了她身側,避着媒體與總統一併離開。
他們走的後門,蘇曜帶了個秘書,這會兒恭敬而小心翼翼的給傅夜七遞上一見大衣,“傅翻譯,蘇部長說您感冒還沒好,特意給您備了大衣。”
傅夜七轉頭對着蘇曜一笑,欣然接納。
“打擾了!”身後忽然隨出來一個四十左右的人。
傅夜七旋身,如果沒記錯是英方大總管。
只聽她道:“尊敬的總統閣下,女王非常欣賞您這位隨行翻譯,今夜合宴欽點傅小姐一定到,不知?”
傅夜七本來是不想去的,可這下推脫不了,只能應下。
她提前吃了護胃藥,知道今晚國際酒桌上必定要喝酒,果不其然,蘇曜替她擋了不少,她依舊喝得滿臉通紅,離開時勉強矜持的打了招呼,一出門就吐了一陣。
車上蘇曜一直擁着她,眉宇微蹙,不時心疼的看看她。
夜晚,城市上空開始飄雪,輕輕柔柔,一層微白。
到酒店的時候,她勉強緩了些,由蘇曜扶着下了車,又被擁進懷裡,還沒走兩步,她卻頓住腳步,盯着不遠處一抹偉岸。
酒店外霓虹璀璨,她甚至能看清沐寒聲幽邃的眉眼,好似剛從酒店出來,立在雪地裡,那一身墨色的皮草大衣頗爲顯眼,越發襯出他的深沉。
能駕馭皮草的男人不多,大多穿得俗氣,而他滿顯矜貴,傅夜七忽然就想到了‘衣冠禽獸’四個字,當然,褒義的。
“迷戀這雪?”男人穩步到了跟前,氣魄壓人。看似輕聲低沉,可那凌厲的目光殺得雪花四碎,根本就在問“迷離蘇曜的懷抱?”。
她不語。
男人擡手撣去她髮梢的雪花,順勢將她擁了過去,藏進不菲的皮草裡。
這纔看了蘇曜,話是對她說的,“我無事可做,你怎麼還不懂事的麻煩蘇先生了?”
看來她不辭而別,他介意了,罵人都不拐彎了呢。
蘇曜依舊溫潤,話語卻不乏氣概,“她需要休息,我必須帶她回房間。”
沐寒聲意識到了什麼,低眉,定住她的臉。
“這是規定,我跟他一個房間。”傅夜七無奈的一句,這樣安排是爲安全考慮,也是因爲蘇曜最懂得照顧她。
她的話音剛落,男人卻是忽而眯眼,硬朗的五官湊得極盡,薄脣幾乎貼上去。
大庭廣衆的,他想幹什麼?傅夜七急了,反射的推了他。
沐寒聲自是沒鬆,卻很不悅,目光森寒,薄脣上下一碰,“喝酒了?”
原來因爲她開口,他聞到酒味了。傅夜七訕訕的閉了嘴。
男人扭頭凌厲的掃了蘇曜一眼,你不是很會照顧女人麼?
下一秒,他只攬着她往前走。
蘇曜微皺眉,“沐寒聲……”
“我的護衛還能比你差?”沐寒聲冷然一句,裹着她往裡走,何況他妻子,自然要跟他同一個房間。
也不知道他怎麼弄到了這裡僅剩的總統套房,奢華大氣。
“怎麼知道我住這兒?”見他扔了皮草大衣,她問。
“沒有我找不到的人。”男人低低的一句,定在她跟前,擔憂又納悶的盯着她。
“看什麼,你以爲我離家出走?”她自顧接話,站着累就坐下了,道:“我沒那麼脆弱,來十個安玖泠也別想擊垮我。”
沐寒聲不語,只握了她冰冷的手,凝眉柔聲:“吐不吐?”
吐?
哦,她喝酒了,上一次被他見到吐得昏天暗地。
“吐過了。”她冷淡的一句,問:“我睡哪?”不等沐寒聲回答,她又一句:“這裡沒有沐欽,總不用演戲了吧?”
沐寒聲擰眉,解釋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只低沉一句:“懷孕不分國界,還是你想落在安玖泠之後?”
“要族鑽的是你,反正我不急。”她明明一直渴望懷孕,開口卻改了主意,掃了他一眼,“我看我還是回蘇曜那兒方便,這是你的‘故土’,萬一有個什麼人來找你,豈不壞了?”
她說着,還真的往門口而去。
男人眉間一凜,兩步掠了過去,
她被死死抵在門邊,捏起細腕剪後,再避也躲不過他高懸的英棱五官,只聽他眯眼一句:“想回蘇曜那兒?準,你能下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