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玖瓷?
夜七當時皺了眉,對安玖瓷這個女人也並非厭惡,但也談不上喜歡。
但有一點,如果她沒有記錯,莊巖熱烈追求過安玖瓷,也算把最熱情的青春給了她,最後不了了之,哪怕現在能回頭,她也不以爲安玖瓷對莊巖就是真愛。
這個年齡,太多人對愛情、對婚姻的處理都是得過且過,對誰都不負責任。
而莊巖這麼幾年從不談情愛,這一點,夜七對他刮目相看,這時候聽到這樣的事,也就很自然的站在了莊巖這邊。
“我其實倒也沒什麼。”宋沫站在太陽底下,馬路上沒有幾輛過往車輛,她說:“只是師父現在身體不太好,長時間面對家人的壓力,我怕他受不了。”
夜七想了想,轉身繼續往家裡走,“一會兒我過去找你。”
“您要是忙也不用,我就是想不到可以說話的人了……改天我去看看小侄子、侄女兒吧?”宋沫微微笑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玩具。”
夜七指尖推了門,“孩子們都不愛玩具,發呆於天花板是最大的志趣所在了!”
wωω¸ ttκǎ n¸ ¢〇 那頭的宋沫笑,她一想幾個粉嘟嘟的奶娃娃就覺得高興。
而那天夜七也的確沒能出去找宋沫。
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她剛走進後院門口,就聽到了洛敏客氣而周到的一聲:“請用茶。”
而後,她聽到了不算陌生的男音。
他怎麼還這麼巧的跟着到國內了?
轉過彎,果然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笑起來雋秀的五官,這會兒只有淡淡的客氣,也就顯得有些莫測。
長了一張適合演偶像劇的臉,卻滿腹心思,的確該讓人覺得深沉。
而東里智子見她進來率先站起來,略微帶了點笑:“傅小姐。”
夜七捏着手機,看了他,表情不好也不壞,頗有意味的淡笑,“怎麼還追過來了,我記得沒落東西。”
東里出聲的時候,老太太就皺了一下眉,沒想這兩人居然真的認識,而老太太現在最能接受別人對她的稱呼不是“沐太太”就是“少夫人。”
偏偏東里一個也沒沾上。
所以,老太太朝着洛敏使了個眼色,洛敏就欠了欠身,安靜的退下去了。
東里笑着,“是沒落東西,我來,是想來道歉。”
夜七笑意深了,褐眸卻還是一片平靜,說起話來淡淡的,又不無深意,“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若是真的接受你道歉,反倒鑽得深了。”
東里爲難了。
“想來,你都知道,項目跟我們家有關……但如果你一定要,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不會跟你做任何交易。”他很真誠的隔空看着她。
待她有了幾分友好,東里才道:“媒體那邊的消息我都處理好了,不會給傅小姐帶來困擾,咱們也不算陌生人了……”
她忽然恍悟的臉,“你今天來,別說是要跟我做朋友。”
剛要出口的話忽然被她搶了,東里沒了聲。
後來她說:“你們之間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不過沒什麼興趣,如果你想拿我當幌子靠近你的顧小姐,或者抵擋你家裡的壓力,那你可能找錯認了,我四個孩子就在樓上呢。”
東里愣愣的,結婚了?
轉頭看了老太太,老太太才微微頷首,“你爸媽的確是不理政務,都交給你大姐打理了?否則不能不知道寒聲辦婚禮呀。”
聽起來是挺和藹的,卻彰顯着一股子不悅隔開東里對孫媳婦的心思。
說到這裡,東里笑了,“您認識我父母?”
想來也是,榮京沐家最大,天衢又一共四個主幹家族,認識不奇怪。
東里終於搖手,“老太太您誤會了。”他嘴角略微笑,“我和傅小姐不是那種關係,我也沒那方面心思……”
“那也必定另有所圖。”老太太不客氣的打斷,側首掃了一眼。
洛敏還沒回來?
額……東里終歸是摸了摸鼻子,確實“另有所圖”。
轉頭,他只好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夜七聽完他要拉投資,柔眉微動,沒想過會是這個。
不過片刻,她才淡笑,“可是我聽說宮池奕娶了顧小姐,我作爲宮池先生的嫂子,貿然幫你……”
接下來的話已經不需言明。
投資影視算是“北斗星”的新模塊了,不過她已經卸任進入傅氏,就算電影再好,以傅氏現在的規模,不是她一個人說投資就可以的。
聊到最後,氣氛不管怪異,但合作是不可能了,就真的只當交了個新朋友。
送走東里之後,夜七時隔許久給宮池奕打了個電話。
那頭的男人聲音有些沉鬱,也許最近心情不佳,開口音色倒是依舊性感,淡薄而從容:“哪位?”
夜七不信宮池奕是換了手機而遺失號碼,倒也只是一笑,“池公子。”
她跟着別人這麼喊他。
宮池奕總算從漫不經心的倚靠改爲身體前傾,白皙骨感的指尖戳着輪椅上的按鈕,“嫂子啊。”
三個字,沒了後文,還是漫不經心的。
夜七淡笑,“池公子這是知道了東里找過我?”
“嗯哼。”宮池奕幾不可聞的一聲。
“我呢,溢餘資金的確不少。”她明明沒打算幫東里卻這麼說,“哪怕免費投資一個電影都是可以的,畢竟對方是顧小姐,我弟妹。”
宮池奕擰了眉。
這頭的她才話鋒一轉,“不如池公子告訴我沐寒聲去第一島做什麼,我再考慮考慮?”
這是她的直覺,沐寒聲去那兒沒這麼簡單,可他不肯跟她說,她就知道沒必要問。
可她擔心他,她瞭解他,如果有什麼事牽涉到她,他哪怕一人涉嫌,都不願讓她知道。
回來之前、之後,她在電話裡作出了生氣的暗示,沐寒聲依舊不肯吐露半個字。
聽筒裡,忽然衝傳出了宮池奕低低的笑,也許薄脣未掀,只從喉嚨裡溢出來的笑。
“嫂子這麼直截的問,就不怕我告訴他?或者說,他不告訴你,等同於我也不會告訴你。”宮池奕不無認真,但嘴角微微勾着。
說完他自己才皺了一下眉,面對她這麼聰明的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再想改口爲“也許我不知道他所爲何事。”顯然已經來不及。
而她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
果然,夜七淡笑着,“那好辦,我見過顧小姐的面,溫涼又清傲的氣質,男人一定趨之若鶩,偏偏她有能力不需要你養,我這一投資,可不會給了她跟你離婚的底氣吧?”
淡淡的聲音,偏偏極有威脅。
宮池奕擰着眉,幾度深呼吸,“嫂子。”
“嗯。”她也笑着應了。
對着她的勝券在握,宮池奕竟只能妥協,他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那個叫吻安的女人,從沒安生過。
婚前不肯安生嫁給他,婚後也不肯安生。
好半晌,宮池奕只得和盤托出,然後低低的一句:“能不告訴他是我說的麼?”
夜七隻是笑了笑,思緒有些遠。
良久,她問:“確定杜崢平在那兒麼?”
宮池奕說“不確定”。
“嫂子。”片刻,宮池奕又說:“您還是別過去的好,只要你不在,他處事就能穩很多。”
“他受過的傷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再來一次,誰能保證他有那個幸運?”她的聲音有些冷,有些冰。
她不在,他處事穩,沒錯。可她不在,他處事也會更無保留。
沐寒聲是不是以爲,她會干涉?會要求饒過杜崢平?
還是以爲她會因爲他偏向黎曼而生氣?
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她。
但若他這麼想,她這麼表現也未嘗不可。
掛了電話,她給東里發了個訊息,“生意場上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一路順風。”
也算是個不期而遇的朋友了。
東里回了個“謝謝”,半晌又發來一個笑臉,顯然發得有些撇腳。
她笑了笑,頭兩個就暴露了他的性子,看似溫爾無害,甚至在別人眼裡,大概屬於所謂的“小鮮肉”一類。
但她真不這麼認爲。
就像奶奶拉着她語重心長的道:“天衢四大家族歷史悠久,別看小夥子一臉無害,畢竟是家族中人,如何能簡單?”
她點頭,淡笑,想必也深交不了。
……
夜七隔了一晚依舊柔眉凝重,但給沐寒聲發了個短信,他回得很快,她姑且放下心,也不顯露她的知情,免得他擔心。
午間等三個孩子都睡了,她纔出了玫瑰園去找宋沫。
沐司暔扒着腦袋坐在一旁,“媽咪,大閱兵馬上就到了,藍爸爸一家還過來嗎?”
她側首,見了小傢伙墨一般的眼,尤其黑亮,一片平靜,她卻笑了。
“想kiwi了?”
心思被戳穿,沐司暔也不遮攔,“有那麼點吧。”轉而好奇,“老沐跟你分開很多天了,你不想麼?”
不想麼?
她微微抿脣,“只怕是你家老沐不會想我。”
“這你就不知道了。”沐司暔坐正身子,慢臉認真,“老沐以前都不玩手機,現在手機相冊都上鎖了,大晚上躲被窩裡偷看!”
有這回事麼?她笑着,眉眼間沒幾分信任。
“我說真的。”沐司暔微微仰臉,很認真。
她出差的時候,他親眼見的。
“嗯,我信。”她淡淡的笑。
車子到了一個地方,她才拍了拍小傢伙的肩,“你在車上等着,媽咪去買點東西。”
雖然很熟,買點水果、食點還是應該的。
返回車上時,她接到了宋沫的電話,言語之間有些吞吐,“嫂子,要不……您改天過來?”
她笑,“我馬上就到了。”
也不待宋沫多說,她就掛了電話。
驅車到莊巖的私人公寓也沒花費幾分鐘。
宋沫把自己的房子賣了,工作也辭了,她那些衣服能捐的都捐了,這會兒無處可去,自然是住在莊巖這兒。
莊巖昨晚沒回來,宋沫一晚上睡不着,一大早起來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裡的人。
但兩個人幾乎沒說話。
直到宋沫做了午餐,餐桌上莊巖就低低的一句:“我儘快給你找個房子搬出去。”
宋沫愣了一下,訥訥的看着他,“爲什麼?”
莊巖擡了眼皮,神色很淡,很涼,“先前不是費着勁要躲開認識你的所有生物?如你願了,還不好?”
宋沫知道這多半是氣話,所以喃喃的一句:“我不搬。”
莊巖停了動作,定定的看着她,略微冷肅,“總要搬出去,難道還想住一輩子?”
“反正你說一輩子不娶,我住着又不妨礙你。”她理直氣壯,“當初你收我爲徒的,我現在就你一個親人,哪也不去!”
筷子被莊巖放在桌上,聲音不大,但兩個人聽得清。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乾淨利索的準備後事,消失得一乾二淨時怎麼沒想我是你師父?”莊巖板着臉。
宋沫看了他,他大有鐵了心扔掉她的意思。
也對,莊家知道莊巖是因爲她纔不要命的又一次躺上手術檯,還瞞着家裡人,恨她恨得牙癢癢。
抿了抿脣,“把我趕走了,是不是有人搬進來照顧你?”
她指的是昨天被莊家二老請到莊宅的安玖瓷。
莊巖當然聽得懂。
而他沒說話。
宋沫也不吃了,盯着他,這是默認了?
“你別忘了當年是她嫌棄你,你追得熱火朝天人家理都不理,現在人家一勾手指,你就眼巴巴貼回去?”宋沫都替他覺得沒志氣!
莊巖面無表情,也不迴應。
倒是宋沫“啪!”扔下碗筷,“不吃了!”
後來宋沫就接到了夜七的電話,情緒還沒穩。
而夜七到莊巖的公寓時,屋子裡依舊瀰漫着淡淡的壓抑。
倒是有人比她先一步到訪。
那個人是安玖瓷。
她想了想,安家其實也不小,否則當年沐欽不會娶安玖泠爲妻,往上算兩代,還是軍事家庭,兩家父母輩孩童時期估計還在軍區大院一起玩兒過。
安玖泠在削平果。
這個季節的平果青中帶點紅,正是酸中帶甜,頗有味道的時候,但不見得誰都有閒心品嚐。
安玖泠忽然看到她進來,手裡的動作就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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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見了她發愣,淡淡的笑,吧水果放下走了過去,對着她很自然的一句:“安小姐回來了?”
她忘了安玖瓷被沐寒聲打發到哪個遙遠的分部,總歸是很久沒在榮京見到。
和安玖瓷單獨聊天的時候,安玖瓷看着她,“傅小姐,我不會打攪您和沐先生的生活。”
她笑,“這話從何說起?”
她自始至終沒說怕她打攪。
安玖瓷抿脣,“我父親最近身體很差,我必須待在身邊,所以會留在榮京,我以爲……我和莊巖在一起,你會反對,畢竟莊巖和沐先生的兄弟情誼,多少是會見面的。”
所以這一見面,以爲會打攪到誰?
夜七柔脣微動,“在別人的生活中,你的作用或許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小。”
安玖瓷蹙了眉,“你說的是莊巖吧?”
她也不否認,“安小姐,莊巖若能有個好伴侶,我贊同,但我並不認爲那個人是你。”
安玖瓷看向她的時候,她說:“想問我以什麼身份干涉莊巖的事?……嫂子,或者是宋沫的長姐,身份不重要。”
安玖瓷微微擰眉,“莊巖對宋沫沒有那種感情。”
她依舊輕輕淡淡的笑意,“那他對你就有愛情麼?不要說至少愛過,時移世易,哪怕莊巖有過刻骨的愛,也肯定不是你。”
誰都知道有一個齊秋落。
夜七接着道:“而若他還可以有一段日久生情,也依舊不會是你。”
陪伴莊巖最久的是宋沫,也人人皆知。
“安小姐,女人要對感情負責,這對彼此都好,你堂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以爲婚姻也就如此,只要身份匹配,在一起久了,習慣了就好,最後還是分道揚鑣,耽誤青春,還傷害兩家人,是不是?”她說話不快,也不強勢。
但安玖瓷不說話了。
依舊是她在說:“你父親身體不好,希望你有個依靠,這是人之常情,但不代表你要實實在在的去執行,老人家就要個安心而已。”
她們在後院“閒聊”時,宋沫和莊巖在二樓。
“你幹什麼?”莊巖見她進了主臥,跟去才發現她拿了他的睡袍,低頭擺弄着。
宋沫擡手,手裡握着剪刀。
莊巖磨得緊了眼角,想也沒想就冷聲:“放下。”
宋沫愣了愣,委屈的把他的睡袍放下了。
哪知莊巖臉色更差,衝過去就奪了她手裡的剪刀。
剪刀把颳得她手背疼,擰眉看着他。
好一會兒,宋沫忽然笑,“你怕我自殺?”
這不是關心她麼,爲什麼還要趕她走?
莊巖愣愣的瞥了她一眼,揚手把剪刀扔到桌上,又覺得不妥。
宋沫把他的睡袍拿過來,“我沒衣服穿,也沒錢買……所以要改造你的衣服而已。”
莊巖走了兩步,頓住腳。
宋沫倒是笑了笑,可一見他冷着他,又訕訕的收回笑,喃喃一句:“師父……你別這麼兇。”
宋沫進軍隊時就大大咧咧,頑劣不堪,唯獨莊巖一冷臉,她就老老實實。
後來成了習慣,他一冷臉,她就覺得怕,眼神都小心翼翼。
夜七上樓時,就見莊巖冷着臉捏着剪刀,愣了愣,“莊巖,你幹什麼?”
再看看宋沫癟着臉,他不會要趕宋沫出去,都開始動用武力了?
“莊巖……”她剛要說話,莊巖把剪刀扔在一旁,問:“她呢?”
夜七微挑眉,“安小姐走了,讓我代爲打個招呼,她父親在醫院需要照顧,走得急。”
實際必定不是這樣。
莊巖看得出安玖瓷的心思,除非她們聊了什麼刺激到安玖瓷,讓她改變了主意。
實則,夜七覺得她們聊得挺好,她雖然不太喜歡安玖瓷,但這女人其實也是聰明人,她有自己的一份明理,偶爾走錯路很好改善。
後來安玖瓷還淡笑着問她:“聽說我姐夫……沐欽找了個不錯的女孩?”
她點頭,辛溪是很不錯的。
安玖瓷還說:“我姐帶着顧城也漸入佳境了,年底應該會回來。”
所以,他們分開其實是對的。
而沐欽和安玖泠那樣的錯誤,她這個還沒開始的人,似乎沒必要去嘗試。
宋沫又把莊巖的睡袍拿了過來,說了原因。
夜七有些好笑,即時從包裡找了一張卡就要給宋沫,卻被莊巖給擋下了。
她就那麼看着莊巖,“你可想好了,你這下擋了,以後都得管着她?”
宋沫在旁邊抿了抿脣,鼻頭有些酸,不是因爲莊巖可能以後都不再趕她走。
而是她的行爲。
一句“沒錢買衣服”,夜七居然直接掏了銀行卡,就像當初宋沫沒房子,她二話沒說就購置了一套房。
宋沫記得她曾經對着沐寒聲發怒,說傅夜七這樣的人,永遠配不上他,更不如她姐姐。
若時光倒流,宋沫一定不會那麼說,也一定不會傷她。
夜七笑着把銀行卡收了,“看來我在這兒也沒什麼用。”
而後笑着看宋沫,“受欺負了告訴我。”
宋沫被莊巖冷眼,也笑着送她出了公寓。
上車的時候沐司暔微微皺眉,轉頭看她,“媽咪,你剛剛跟人聊天我不小心給老沐撥了個電話,怎麼是個女人接的?”
夜七開着車,動作頓了頓,“別胡說。”
“真的。”沐司暔一本正經。
她沒說話,車速微微飆升,惹來兒子莫名的視線。
回到玫瑰園之前,夜七還是沒忍住給沐寒聲撥了電話,轉手戴上藍牙。
電話裡的確傳來女人的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沐司暔轉過頭,“我沒騙你吧?”
她終究忍不住笑了笑,擡手撥了撥兒子的頭。
可沐司暔皺起濃黑的小眉毛,一張俊俏的小臉有超乎年齡的成熟,“媽咪,老沐再怎麼也不會關機,怕你找不到他,你怎麼還這副淡定?”
小傢伙一句話點醒了她。
驀地想到了宮池奕說的事。
心,沒由來的慌了起來。
車速也終於比此前還快,過了十字路口,一路往玫瑰園。
小傢伙轉頭,“媽咪,我要不要給你訂機票?”
她沒說話,好半天才一句:“回家再說。”
“回家了該訂的機票還得訂啊。”沐司暔條理清楚,“我給你訂機票,你回去只管收拾行李。”
她無言。
車子停在玫瑰園別墅的前院,車速有些急,進門便引來老太太的疑惑,“怎麼了?”
她說要去一趟第一島。
洛敏也跟着皺了眉,“出什麼事了少夫人?”
夜七想了想,她不可能告訴奶奶沐寒聲有事,只說:“公司有點事,順便……秋落說帶孩子沒經驗,我去看看。”
這理說通也通。
可她也還有三個孩子,哪怕不母乳餵養,一歲之內父母總是出差不是好事。
可老太太沒攔着,反倒說:“也好,順便看看藍家的保姆身子好利索沒有,和寒聲一起回來正好。”
夜七這才微笑。
採姨從聖地亞哥回來之後在榮京住過一段時間,雖說痊癒了,但上了年紀,多少會有些小毛病,奶奶擔心也是情理之內。
而她收拾好東西出來,見了沐司暔搖着手機,顯示訂了兩張機票。
“訂兩張做什麼?”她微蹙眉。
小傢伙揚眉,“還有我啊,媽咪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萬一暈機、走丟了,老沐回頭還得訓我,是不是?”
洛敏開了車門笑。
夜七接過手機,點了兒子的腦袋,“精的你,明明是想看kiwi了。”
沐司暔笑了笑,也不否認了,只說:“現在暑假,出去走走正好。”
老太太站在一旁,“去吧去吧,我正好專心琢磨戀戀婚期的事。”
洛敏在關門時才慈愛的笑着,“少夫人放心,二少、三少和小姐都很聽話,您不用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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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吐菸圈,饜足而邪肆,“一共三條腿,你說的哪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