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明白,車就進了御閣園,他也斷了思緒,特意看了,她的車卻沒回來。
但進了門,他還是對着幀姨問了句:“她沒回來?”
田幀詫異一下,看了後邊的古楊,然後才問:“先生是問太太?”
見他默認,田幀才皺眉:“太太沒跟先生說嗎?說要加班,可能晚上纔回來呢。”
沐寒聲的臉立刻就冷了,這女人撒謊還信手拈來了?昨晚就開始生氣,她還打算氣到什麼時候?
“給她打電話。”男人沉聲扔了一句。
說她懂事有度,她還上臉了,動不動就生氣不歸家像什麼樣子?
古楊領命給太太打電話,請她儘快回來,捂着電話半天后,還是小聲加了一句:“那個,我們剛從外交部出來,榮京……就一個外交部吧?”
傅夜七是硬着頭皮往御閣園走的,雖然被沐寒聲抓了包,她卻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反倒怪他好端端的又去什麼外交部?
所以,進了家門,她和中午一樣,小臉素淡,也不去餐廳就要上樓。
“站住。”男人聲如古鐘,裹挾幾不可聞的不悅。
沒想到那抹纖瘦的身影聽而不聞,只頓了一下,又繼續往樓梯走。
沐寒聲一看她竟把自己當空氣,臉都黑了,兩大步過去握了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扯了過來。
“生個氣還沒完了是……”他目光冰冷,開口不悅,可是說到一半倏然頓住,眯起眼盯着她側臉。
她抿着脣,知道他在看哪,擡手本想用頭髮再遮一遮,可他一把捉了她的手,乾脆把頭髮都別到耳後,看着清晰的巴掌印,目光越發森寒。
“誰打的?”壓抑的低聲。
傅夜七卻轉了臉,答非所問:“沒事。”
“問你什麼就回什麼!”沐寒聲皺了眉,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終於嘆口氣,“傅孟孟。”轉而輕飄飄的加了一句:“她現在項目堪憂,一個巴掌,就當讓她解氣了。”
解氣?男人英眉擰緊,“我沐寒聲的人,她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拿去解氣?”
還有,她被人打了,竟然還如此雲淡風輕?
他的話,讓傅夜七愣了片刻,心底微動,她知道他肯定拒絕了傅天成,所以那一巴掌她也就無所謂了,沒想到他比她還生氣。
“還手了麼?”冷不丁的,他又問了一句。
啊?傅夜七一愣,懵然看了他,在他逼視的目光下,搖了搖頭。
男人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倒是轉手牽了她往客廳走。
傅夜七步子小,被迫緊跟着他,不忘說一句:“還手這種事,有辱名門教養。”
面前的男人拿了藥膏,卻是冷臉,言辭犀利:“被瘋狗咬的時候,你還會跟它講名門教養?”
她硬是沒能接上話,卻忍不住想笑,她以爲自己足夠犀利,不留餘地,沒想紳士罵起人來更是針針見血。
沐寒聲說了那一句,倒也不說了,他是一個下午憋壞了,尤其看了半天傅天成那副嘴臉,回來她竟又被傅家欺負,能不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