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懶得掙扎,任他親,只是抿脣閉眼,一動不動。
沐寒聲的動作頓了一下,低眉緘默,目光卻很放肆,又輕輕眯了眼,看來是給她留了極不好的陰影了。
沒關係。
薄脣帶了幾分引誘的味道,不急着深入,淺淺的與她脣齒交纏,一手輕輕託着她的後腦勺,拇指還能在側臉摩挲。
靡迷蠱惑揉斷她設防的神經時,他的舌尖鑽了進去,下一秒卻微蹙眉,然後勾脣。
推開幾許距離低眉瞧她,正薰着眼瞼不自主的仰臉,顯然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沐寒聲脣角的笑意深了幾分,盯着那抹櫻紅欲滴沒忍住輕咬,又失笑,“晚上吃的什麼?”
聲音低沉性感,喉結微微震動,她輕輕往後退,淡着臉色莫名的盯着他。
“吃了什麼見不得的了?回來想用奶糖掩蓋味道?”他繼續勾着笑意,只是很不明顯,“算好了你回來我會做什麼?”
直到這會兒,她才清醒幾分,一手推了他,“你腦回路太多,我只是餓了吃顆糖而已。”
這句話有五分可信度,因爲她剛剛忽然問他‘餓不餓’。
所以沐寒聲打量了她,“真餓?”
她瞥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沐寒聲卻想起了剛纔跟他說話時,她癟癟嘴的樣子,原來是嘴裡喊着糖,還以爲她學會撒嬌了,否則他也不會心底一動,說吻就吻。
“又幹什麼?”她被再次勾了腰貼近他,每次都在她疲累時折騰,不過她今晚心情不錯,只是挑眉。
沐寒聲很認真的低眉說:“大晚上吃糖對身體不好。”
所以呢?
溫熱的氣息撲面,下巴被他輕輕捏着被迫擡起,舌尖一路無阻。
傅夜七皺了皺眉,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在他尋到之前,用舌尖把糖壓住藏着,然後定定的看着他。
扶在她腰上的手緊了,身體忽然被轉過來抵在牆面,男人低眉盯着她頗具挑釁的眼神。
看來股市跌宕,傅氏即將收入囊中,今晚她心情的確不錯!
交纏的吻忽然被他加重力道,極度深入逼着她交出奶糖。
糖粒兒在舌尖被撥弄翻滾,沐寒聲的氣息也越來越沉,明明很輕易能勾走奶糖,卻着魔似的糾纏不放。
她今天沒喝酒,鼻尖全是他的氣息,強烈的男性荷爾蒙衝擊着神經末梢,有些迷暈有些徜徉,直到他鬆開她,嘴裡的糖早就化得無影無蹤,擡眸漾漾的望着他。
“爲什麼青了?”他忽而沉聲,面色涼了幾分。
傅夜七低眉,看着他拇指摩挲的肩頭,皺起眉,他什麼時候把衣服剝了?
她也不知道,所以只是無言的搖頭。
有一種被親懵了的錯覺,沐寒聲沒忍住,曲起手指用勁颳了她的鼻尖,“擦藥去。”
他已經轉過身走了,顯然是讓她自己擦藥的意思。
她卻在門口站了會兒,不提誰傷害過誰,不提不開心的事,他們之間的確依舊可以處得極好。
他的確喜歡吻她,喜歡跟她做,從來沒避諱,也沒掩飾過,哪怕他們之間還有說不開的誤會,她莫名的笑,真是怪異。
拿着藥膏進了臥室,一邊擦藥,一邊纔想起應該是被傅天成那一下給扯的,果然是氣壞了的人。
可沐寒聲多少次慍怒拽她也沒出過事。
放下藥膏,她又一次算了算賬,依照現在股票的下跌情勢,綜合‘北斗星’的實力,不依靠蘇曜的股權,她也能把傅氏多個股東的股份轉過來,就是這一步之後,可能手頭就有些緊了。
轉手給趙霖打了個電話,現在他的交際要比她活絡,動員股東轉賣股權也是個技術活兒,只能交給趙霖。
電話剛扣下,沐寒聲已經走到她身後。
“難怪心情不錯。”他一副剛知道的模樣。
看着他伸手要牽,她往後退了一步。
“吃夜宵,不是餓麼?”他依舊伸着手候着,表情很淡,但極富耐心。
餐桌上擺着一小盤面,旁邊一杯熱牛奶,她坐下了,看了他一眼,“照顧你的報答麼?”
沐寒聲挑眉不說話,就站在桌邊看着她。
等她吃了一口,他才說了一句:“如果我說是爲未來買單呢?”
她的動作頓住,仰臉看着他,好一會兒才扯起嘴角,“正好,我心裡會舒服點,別太狠就行,我這人惜命。”
惜命?沐寒聲忍不住勾起嘴角,最不要命的就是你,還惜命?
也許是心情好了什麼都好說,夜宵吃得還算舒心,睡前的氣氛延續了這些天的溫和。
估計是睡得太遲,她又起晚了,理了理頭髮,不疾不徐的從臥室走出來,一轉彎就見了客廳裡的安玖瓷。
皺了一下眉,返身去了餐廳,信手從冰箱裡拿了一盒牛奶。
剛轉身,沐寒聲修長的身影闖入眼底,擡手捻走她的牛奶,“太涼了,廚房有湯有早餐,自己先吃着,我還有點事。”
說着又把牛奶放了回去。
“喝涼的容易清醒。”她爲自己突然的行爲找理由。
沐寒聲低眉微蹙,沉臉,“你快來事了,還吃什麼涼?”
傅夜七愣着,看着他返身又出了餐廳。
雖然只是幾句話,似然他板着臉,但過於突兀的恩愛。
挑
的恩愛。
挑目看向客廳,她才扯了扯嘴角,表現給外人看的?這演戲能給九分。
獨自坐在餐廳有一口沒一口,又優雅的用着早餐,說起來事,不免皺了皺眉,在他干涉下,她這幾次都沒吃藥,也沒什麼措施。
不知不覺把早餐吃完,客廳裡的人還在談事,她起身出門,去透透氣。
睡袍不夠厚,腳踝光着,的確有些冷,倒是瞬間清醒了。
又是九月底的早晨,陽光還算湊合,只是御閣園天廣地闊,風有些刺骨,還能聽見周邊林木濤聲,也擋了不少風了。
她縮了縮脖子,邊走邊看着手機,股市還沒開,擡眼看着不遠處安玖瓷的車。
她忽然想起,傅氏融資解體,安玖瓷也在其中的,股市跌這麼厲害,她不着急?
正想着,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傅小姐?”
她擡頭轉過去,見了安玖瓷拎着最新款Hermes包包,典雅又俏麗,站在朝陽裡淡淡的笑着。
傅夜七走了過去,“談完了?”
安玖瓷點頭,“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點急,沒耽誤你們吧?”
印象裡,安玖瓷說話一直都是挺有禮貌,挺有分寸的。
只是禮貌分寸過頭了,讓人也不太舒適。
她笑了笑,“對了,股市你應該看了吧?傅氏這個情況,我還以爲安小姐會往後退的,看來是沒這意思?”
安玖瓷輕輕挑了一下畫得精緻溫婉的眉型,“我這人不太懂投資,就是簡單的想賺點錢,女人嘛,給自己積累財富還是很重要的。”
她點了點頭,人家都說了不懂投資,她若是多說,顯得居心叵測。
臨分開時,安玖瓷神似剛想起什麼,忽然叫住她:“對了傅小姐!”
“嗯?”她溫淡的回身,柔脣禮貌的勾着幾不可聞的弧度。
安玖瓷略有歉意,尷尬笑意之餘抿了抿脣,才說:“我……之前不是來過這兒麼?給沐總整理臥室,回去才發現耳釘少了一隻,一直沒找着,剛剛纔知道,原來落這兒了。”
她幾乎是一邊說一邊觀察對面的人神色,才繼續道:“如果給你們造成什麼誤會,實在很抱歉。”
有那麼一瞬,傅夜七當真了,下一秒卻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然後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早就知道我跟他不再是夫妻關係,沒什麼可抱歉的。”
這話讓安玖瓷愣了一下,最終欠了欠身。
看着安玖瓷離開,傅夜七還在原地站了會兒,好端端的,脾氣就上來了,她還真想說‘你是在牀上打滾麼?耳釘還能自己落下去?’
忽然扯了扯嘴角,那好像是宮池奕那桀驁犀利的調調,不學爲好。
扯起的嘴角沒來得及恢復原位,轉身就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沐寒聲。
他正眯着眼瞧她,好像笑着,笑她在別人背後促狹譏諷的撇嘴麼?
沐寒聲最近的確總是撞見她的小動作。
傅夜七略微低眉,想從他旁邊錯身而過,已經被他伸出來的手臂勾住,“不高興了?”
她正好看了一眼新開股市,一眼瞥見紅色,勾起笑意揚了揚手機,“高興得很!”
沐寒聲笑着,低頭就想親她,被她皺起眉躲過了。
“不是高興麼?”他挑着眉,“高興也不興讓親一下?”
她皺着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我不高興的時候你少親了?”
他反而來勁了,“嗯,沒少,所以高興時應該更多。”
真的就在大門口抱着她,一手託着她的下巴,毫不客氣攫取她的脣,阻斷她的空氣,攥着她冰涼的手往他腰間藏,順勢把她不盈一握的腰往懷裡按。
安玖瓷的車緩緩啓動,走出許久,後視鏡裡都能看到別墅門口纏綿的兩個人影,女子仰着臉,整個身子不露幾分被藏着嚴實,吻得極其專注深入。
很艱難的扯回視線,她才終於加快車速,扶着方向盤的手有些僵。
車子出了視線,沐寒聲也終於把懷裡的人鬆開,看了她凍得發紅的耳尖,皺了皺眉,勾着她回屋。
“你知道了?”剛進門,沐寒聲低低的一句。
她不想談耳釘的事,隨意‘嗯’了一聲。
沐寒聲卻在那兒立着,定定的看着她,“當初可是你推薦她來的沐煌,後悔了?”
她轉頭,莫名的笑着,“這多能體現你沐先生的魅力,我該高興纔是。”
高興?
沐寒聲幾不可聞的傾斜角度看她,說話永遠溫溫淡淡,卻不乏攻擊力,還帶點對他的嘲諷。
忽然見她轉過身,也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
她是終於反應過來,一起牀他就一副恩愛,還特意在門口擁吻,原來都是做給安玖瓷看的?
雖然被利用了,不過感覺還不錯。
見他還盯着自己看,傅夜七有些無奈的深呼吸,“你還指望我替你趕走別的女人麼?”淡淡的勾了嘴角,“自己招的蒼蠅自己解決,我沒立場做出那副正室霸凌的模樣。”
沐寒聲蹙眉,“你這是在變相罵人。”
罵他是有縫的臭雞蛋?
她倒是揚着小臉,淡淡的問:“你是麼?”
頂得沐寒聲是一個字都接不上去。
她才輕快轉過身,再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沐寒聲站在門口看着她走過來,然後在自己身側換鞋
己身側換鞋,起身時撩了一把調皮的滑到胸前的頭髮,仰臉看着他,“你擋到我了。”
這兩天總覺得沐寒聲沒事幹,不是莫名找話,就是莫名打照面。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配合的讓道,側身之餘低低的一句:“別開車。”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想開也開不了。”
手臂還有點疼,正好她最近不想開車。
……
再次走進傅氏會議室裡,一衆人都等着了,包括趙霖。
股市連續三天飄綠,這足夠讓一些慌神了,傅氏股東有幾分定力,傅夜七還是清楚的。
她往趙霖那兒看了一眼,趙霖幾不可聞的點了一下頭,她才淡然收回視線。
“該勸的話我都說過了,想必各位長輩這幾天都考慮得挺清楚?如果諸位不肯鬆手,那我傅夜七倒也可以考慮放手傅氏,不過一具殘骸。”她清清淡淡的說着,指尖的鋼筆輕晃。
她一撒手,傅氏恐怕撐不過這一波跌宕,大家心知肚明。
會議一致持續到三點半,股市收盤,一片慘綠,又給人下了一劑猛藥,她手邊的股權按轉讓書不多不少,十幾份。
晚上,她請所有股東吃飯。
路上趙霖跟她一輛車。
“伯父身體怎麼樣了?”她低低的問。
趙霖略微側首,疏冷的五官帶了溫和,“您推薦的中醫師給他看過病,最近氣色很好,沒少嚷着想給您做頓飯。”
她淡淡的笑,“有空我一定去,戀戀說伯父廚藝很不錯!”
趙霖嘴角淡淡的笑了,“她也沒少求我爸傳授廚藝,可惜天資不夠!”
戀戀是純正的名門千金,要她下廚還是挺難的,可貴她有心,看來和趙霖父子處得很好。
“對了,先前您丟的簪子,偶然聽人說在英國見過,最近又沒影了。”
她略微驚訝,“你一直在找?”
趙霖笑了笑,“那不是您和沐先生定情之物麼?不說物件本身珍貴,意義也夠重。”
她的確一束頭髮就會想起,但始終沒時間去專注的尋找。
酒桌上,她始終都是淡然的笑,這麼些人聚在一起,不可能愉快的聊天,全是不輕不重的客套。
她提了一次酒就接到了沐寒聲的電話。
“你這是在哪?”聽着他那邊低低的,懶懶的說話,她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我沒車,怎麼過去接你?”
她和他的距離的確不遠,穿過兩條街就是夜色旖旎的會所。
進門之前,卻忽然想起了他剛回來就要她去接人的那晚。
忽然笑,原來他時而磨人不是最近才變的,一直都是,只是被他的深沉內斂騙過去了!
“小姐幾位?”有侍應禮貌的上前。
她頓住腳,“我找沐寒聲。”
全榮京就一個沐寒聲,侍應當然知道,趕忙帶路。
不過兩人剛下電梯,她一眼就見了不遠的走廊那抹頎長,轉身對着侍應:“謝謝,你先走吧。”
沐寒聲就站在走廊裡,好像在講電話,指尖夾着煙,但一口都沒抽,轉頭見了她的同時,幾乎就把電話掐斷了。
“來得挺快!”他輕輕的勾着嘴角。
看着他把手機收進去,雖然看出來在逼着她,也什麼都不問,“走麼?”
話音剛落,包房的門打開來,傾斜出一陣熱鬧,然後又被隔絕,隨之走來一個女子。
“沐先生?”那嬌柔的笑音,聽得傅夜七雞皮疙瘩往外冒。
沐寒聲倒是轉頭,表情沒變,淡淡的似笑非笑,在那個女人跟無骨似的倒過來時,虛扶了一把,“周太太小心。”
那女人笑着擡頭,“沐先生真是沒情趣!”說罷眯起美眸見了傅夜七,“這位是?”
沐寒聲倚在扶欄邊,轉頭看着她,似徵詢,似等待。
她也看了他,指望她自我介紹麼?
“我是他的助理。”最終她淡淡的一句,然後轉頭問他,“可以走了麼,沐先生?”
這話,一如第一次去接他的時候。
沐寒聲忽然笑了,牽着她往前走,只對那人說了兩字:“失陪。”
到了門口,他幾次看了她清清淡淡的臉,嘴角一抹弧度,問:“車呢?”
她很坦然的擡頭看他,“我走過來的。”
“所以,從這兒走回去?”沐寒聲挑了挑眉。
她不太想多說話,離他遠了一步,“你隨意,我打車。”
可她上車時,沐寒聲已經隨之鑽了進去。
“生氣?”他輕啓薄脣。
她皺了眉,看了他一眼,“不,是新奇,沐先生還喜歡那一款。”
話出口,她又一次皺眉,說話真是越來越不走正道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沐寒聲卻勾着嘴角笑,“哪一款?”
她抿脣看向窗外:懶得跟酒鬼說話
手腕被握住,身側的氣息密度驟升,轉頭,果然是他的臉。
“過幾天給你個驚喜,至於你所謂的那一款,那是宮池奕的菜,別什麼爛茬子都往你老公頭上扣,行不行?”他說得很緩,像玩笑,又很認真。
玩笑,是因爲他自稱‘你老公’。
至於認真……
“宮池奕有那功能麼?”她很狐疑。
沐寒聲忽然笑出聲,一手忍不住撥了她的發,“你這
發,“你這話讓池公子聽到,非暴跳不可。”
她挑眉,想不出輪椅上的男人怎麼行人事?
“想什麼呢?”一股檀香混着酒精猛地湊近,幽暗的眸子看穿了她。
她抿脣,輕咳兩下,把尷尬掩飾下去。
只是回到家裡,她被沐寒聲一直牽着往二樓臥室走,微醉的人,走起來步伐寬大,還算穩健,只是很急。
剛到梳妝桌邊,他忽然拉開椅子坐下,一把將她面對面託坐在腿上。
傅夜七雙手僵硬的搭在他肩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好奇人家怎麼做的?”他絲毫不避諱,幽邃的眼底翻涌着赤果的慾望。
她一皺眉,擡腿就要下去,被他一把攏了回去,指尖不安分的攀繞,
“你放我下去!”她有些急。
耳邊是他逐漸急促的呼吸,這根本就超乎了正常發展。
推開一點距離盯着他的臉,猛地想起那晚他喝過紅酒的樣子,秀眉擰得越緊,“你……”
“我已經忍很久了,你沒發現麼?”他極度暗沉的嗓音,低啞,性感,“否則爲何要你來接?”
她是真的沒發現。
“我給你放涼水洗澡?”她還想從他腿上下來。
他卻將她往身前按,邪肆的抵着她,“你想在浴室?我不介意。”
他真的在忍,冷峻的臉,額間青筋微凸,喉結不時滾動,緊緊盯着她。
“我還當過你的解藥呢,正好公平。”不見她有動靜,他終究沒忍住,扣着她的腦袋吻得急促深切。
他整個身體都在燒,動作急切卻不粗魯。
臥室裡並不冷,他不允許她逃,就在椅子上做,薄脣因爲隱忍而抿得很緊,卻始終都控着力道。
他怕她不喜歡,怕她想起那次的粗暴。
傅夜七的確會想起的,他冷冰冰的臉,冷冰冰的眼神,抽身離開她,都不多看一眼,然而眼下他太熱烈,沒空去想。
迷軟間被他抱起放在梳妝檯要了一次,纔將她扔到了牀上,抵進牀褥裡。
理智時都不節制,更別談藥物作用下。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先疲憊不堪,飛躍山巔壓抑的饜哼後閉着兩排濃密的睫毛睡得很沉。
他的手機在地上震動着。
梳妝桌的椅子上一片曖昧痕跡,地上零散衣物。
總算找到他的手機,沒存號碼。
她想了想,按下接聽。
“哥,你能再厚道點麼?我的酒被你喝了?明知道有料還灌一大杯……喂?”宮池奕清貴的淡笑,“打擾你辦事了?”
傅夜七蹙着一雙柳眉,扣了電話往牀上看去,走到牀邊,氣得一把掀了被子,看着他睡得那麼沉,精碩的身材展露無遺,閉了閉眼,轉身走了。
那一晚,傅夜七不知道的是,她被纏在牀上,齊秋落打過電話她都沒發現,後來一段時間更是忽略了。
……
沐寒聲醒來時,盯着臥室裡的戰場看了會兒,神清氣爽的洗了個澡。
下樓時,卻見了陰着臉瞪着他的人兒,如果不是迪雅君也在餐桌邊,估計她會衝上去踹他一腳的樣子。
迪雅君左右看了看兩人,“你倆氣色不太好,昨晚應酬去了?”
“嗯。”
“沒。”
一點默契都沒有。
迪雅君摸了摸鼻尖,乾脆不問了,轉移話題,“我得回去一趟,你們家阿姨什麼時候回來?”
“田幀請假到十一月。”沐寒聲說。
那沒辦法了。
不過迪雅君走之前,也受邀了那個慈善晚會,計劃是晚會結束,直接上飛機。
傅夜七出門之前,被沐寒聲堵在臥室門口,盯着她一直板着的臉,“還出門?你身體……”
她忽然擡頭,目光如冰戳着他,“我很忙,不像沐先生,有空把人謀到牀上去。”
沐寒聲愣了一下,然後一手抄進兜裡,自知理虧,“不是非出不可,就在家裡呆着。”
昨晚那麼折騰,怕她受不了。
她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迪雅君出來的時候淡淡的笑着,“君子無賴起來,其實挺可怕的。”
沐寒聲轉過頭掃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對她做過什麼心懷愧疚?”迪雅君越是好奇,沐寒聲都要用藉口把女人拖上牀了?不是池公子說,她還不信。
過了會兒,她微瞪眼,“你不會在牀上虐人家了吧?”
所以怕她一直拒絕,一直陰影,用這種方式表明他其實可以很憐惜?
“你沒事做?”沐寒聲終於冷颼颼的拋了一句。
迪雅君聳肩,“收拾行李!”
男人轉過身,插着兜‘蹬蹬蹬’的上了樓。
……
傅夜七去了傅氏,股權轉讓書籤完了,她現在要做的事很多,看從前堆積的文件,物色最近適合傅氏,有助於它撅起的項目,還要考覈人事波動,從前那批人,她不一定用得順手。
直到傍晚,她纔想起答應了衛子謙要參加慈善晚會。
“喂?你出發了麼?”她匆匆走出傅氏,給衛子謙打電話。
衛子謙好像在開車,聲音倒是淡笑着,“剛出來,不急,我過去接你?”
她想了想,一邊打車往御閣園趕,“行,一小時……會不會太遲?”
“不會!”
然而等她
然而等她匆匆回到御閣園,大門卻緊閉着,在包裡翻了一陣,愣是沒有鑰匙的影子。
果然犯脾氣容易出事,出門顧着氣沐寒聲不要臉,竟然忘了鑰匙。
敲了會兒門,無人應。
只好給沐寒聲打電話。
“怎麼了?”他依舊低沉的嗓音,背景頗爲安靜。
“你在哪?”她皺着眉。
她聲音裡略帶急促,沐寒聲皺了眉,“出什麼事了?”
三句話,每句都驢脣不對馬嘴。
有些窩火,她閉了閉眼,“我忘了要是,在家門口。”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我一時回不去,要麼,讓古楊接你來我這兒?”
她擰眉,“算了,我還有事,晚上再回來。”
也不管沐寒聲還有沒有話要說,直接把電話掛了,又給衛子謙打過去。
聽了她的情況,衛子謙有些好笑,“不急,你等着,我去接你,晚禮服我讓人備一套就是了,遲到不了,放心吧。”
她總算鬆了口氣,也許是本身性格原因,不喜歡這樣急忙忙的做事。
所幸衛子謙把一切準備很妥當,一套合身的晚禮服,典雅高貴,怕她冷,又添了一件披肩。
看着空蕩蕩的脖子,她笑了笑,“沒事頭髮散下來就好。”
偏偏衛子謙精益求精,帶着她繞了一圈,一定要買項鍊。
她皺起眉,“這不行,我不能收。”
“一條項鍊而已,不行,晚會結束,一併還我?”衛子謙半開玩笑。
她堅決搖頭,一套衣服就夠破費了。
沒辦法,衛子謙合計了合計,在即將進入會場時,衛家司機匆匆趕來,鬆了一條項鍊。
“家裡人的,這個的確要還的!”衛子謙淡淡的笑。
她只能戴上,在車裡照了照鏡子,還算妥當。
進門時,特意掃了一圈,“聽說你和崔行長交情不錯?”
衛子謙看了她笑,“難怪答應這麼爽快,原來是有備而來?”
她倒是坦然的笑,“傅氏情況不樂觀,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辦法,需要人脈來實現不是?”
……
慈善晚會一共兩個環節,慈善拍賣在前。
她作爲隨行,自然不會多加關注,直到拍賣一副畫作時,聽到了一抹低沉醇澈。
擡眼看去,果然是沐寒聲英棱側臉,一身剪裁考究的西服,素來氣質矜貴沉斂。
甚至爲了那幅畫,他舉了兩次牌,從別人的十幾萬,直接叫到五十萬。
沐欽就是弄古玩字畫的,她從不知道沐寒聲對這些感興趣。
“有喜歡的麼?”衛子謙忽然湊近問了一句。
她眨了眨眼收回視線,淡笑着搖頭,絕不能再破費了,玩笑一句:“我現在可是個窮人!” wωω ▲ttкan ▲¢ 〇
再回頭時,已經沒了沐寒聲,那幅畫該是被他拍走了。
直到下一階段晚宴、舞會,她都再沒見到人影。
一度懷疑時,卻見了迪雅君。
她和平時在家裡不同,那分典雅貴氣,出自名門正室,身邊沒有男伴,舉杯之間笑得灑脫而爽快。
說來,她們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碰面很少,別說聊天,她對迪雅君的理解僅限於‘沐寒聲特殊的知己’這一層面。
如今看來,她該是在商界遊走老道之人了。
原本她想,既然見了該過去打個招呼,只剛走了兩步,腳步生生愣住。
迪雅君轉了頭,有人說笑,她的目光直直的打在了她髮髻的簪子上。
爲什麼,會在她頭上?
胸口倏地澀住,下意識的尋找沐寒聲,是他陪她來的吧?也是他把簪子轉手送給迪雅君了?
直到迪雅君走到她跟前,她纔回神。
“你一個人?”迪雅君前邊說了什麼,她沒聽見,就聽了這一句。
她淡笑着,態度友好,傅夜七卻輕輕蹙眉,然後勉強勾起嘴角,“不是,和朋友一起。”
迪雅君好似壓抑的挑了一下眉,繼而還是笑,“我本來打算走了的,既然見了你,就多待會兒!”
“拍賣會有入手喜歡的東西麼?”她笑着迴應迪雅君的友好。
迪雅君卻挑了挑眉,“我來晚了,沒趕上,聽說有不錯的字畫,可惜了!”
字畫?
她勉強的笑着,碰了杯,抿着酒,思緒流轉時,話已經出口了,“迪小姐的簪子很漂亮!”
迪雅君眉眼帶了笑,“是麼?看來我們倆審美差不多!”
一個話題,兩句就結束了,迪雅君看出了她的興致不高。
“其實,Haven這人從來沒試過對女人用心,你應該是第一個,雖然有時他壓不住脾氣,但一定有他那麼做的考量,他那人不會吵架的,能鬧起情緒來的,估計就跟你了,所以你其實很特別,無論過去如何,你不必在意的,先前他不想讓你回來,但你不知道他每天都會翻着你的照片看。”迪雅君邊說邊笑。
傅夜七隻是淡笑聽着,笑意淡到幾乎沒有。
迪雅君走了之後,她還站在那兒。
衛子謙從不遠處看到她心不在焉,對着面前幾人抱歉一笑,朝她走去。
“怎麼了?”他走過去,她剛轉身往外走。
傅夜七這才停了下來,笑了笑,“出去透透氣。”
衛子謙看出了她情緒不對,愣了一下,纔跟了上去。
她剛出了門,門口昏暗的候車區‘咔擦’幾聲被拍了照,她無暇回神,被衛子謙伸手護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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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懷疑,標題都是抽取的……概括不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