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醉了就使小性子!(有獎問答)

清晨,除了陽臺,屋裡陽光最好的要數餐廳的窗口。

田幀還沒完全做好早餐,端着第一道湯出來時,猛地見了窗邊的人,愣了一下,放下湯才恭敬的出聲:“太太!”

她一隻腳落地,倚着窗臺,聽到聲音,略微側身看了一眼,肉脣微抿算是迴應。

田幀想了會兒,道:“爵士湯好了,您先喝着?”

她的視線終於轉到桌上,沉默的盯了會兒,忽然說了一句:“給他煮一碗醒酒湯,宿酒難解。”

田幀反應了會兒,這才‘哎’了一句,轉身進廚房。

昨天,沐寒聲身上有酒味,她沒忘,而且一定沒少喝,否則不會差點跟她吵起來。

她轉身,單腳走路很是吃力,挪到桌邊。

田幀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否則不可能直接進廚房去,而是該把她攙扶道餐桌上。

坐下的瞬間,她才鬆了口氣,放鬆腳板。

關於蘇曜的新聞,她沒敢一大早就去看,低眉安安靜靜的喝着爵士湯,只是從前那麼喜歡喝的湯,這一早卻覺得味道寡淡。

沐寒聲從樓上下來,一眼見了桌邊的人,陽光從窗戶打在她身上,卻只覺得那張臉過於蒼白。

知道他下來,傅夜七卻沒擡頭,也許是覺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男人拉開椅子,落座,轉眼,田幀已經把醒酒湯端到面前,接到他莫名的目光,田幀淡笑,“太太囑咐的。”

沐寒聲終於再次看向她。

她依舊低眸,優雅的喝着最後一點湯。

田幀終於察覺兩人不對勁,一想最近的新聞,恐怕和它八九不離十,只好安靜退下。

餐桌上只剩一雙人,一片陽光。本該很溫馨,此刻卻一桌秋意,微涼。

終究是男人想開口:“中午我得出去一趟,會盡早回來。”

她似有若無的點頭,關於要保蘇曜的話,也不再說了。

沐寒聲即將出門時,一切穿戴妥當,唯獨襯衣開着兩粒鈕釦,外套搭在臂彎裡,領帶在外套上。

她在客廳,所以他往客廳走。

於他這麼個寡言少語的人,從昨夜到今早的兩廂沉默,已然覺得沉悶煎熬,他想與她說說話,哪怕一個眼神交流。

也總算找了個合適的由頭。

領帶遞到自己跟前時,傅夜七稍微愣了一下。

沐寒聲卻棱角柔和,好似說‘夫妻之間,牀頭打架牀尾和,不該被別人影響和睦。’

她最終拿了他臂彎裡的領帶。

沐寒聲薄脣微柔,“去年的十月你不在,你就半溫莎結?”

她點了點頭,略微低眉,替他仔細繫上。

那個時候,田幀在廊廳那頭看過去,只見沐寒聲不顧身上名貴的西服,半跪在地,傅夜七坐在沙發上,精緻的臉微低,專注不已。

也許夫妻之間,哪怕不言不語,這樣特別的專注,也是一種情愛。

“我儘量早回來!”繫好領帶,沐寒聲低醇的嗓音,捧着她的臉,輕輕吻了一下。

他的車子離開時,傅夜七站在客廳的窗前,目送,然後轉身吃力的坐回沙發。

可坐了半天,依舊不敢打開新聞。

那天,回來得並沒有預料中的早,還是到了傍晚,差一點錯過晚餐。

她已經用完了,在桌邊等了他一會兒,看着他用到一半,終於起身。

田幀適時的上前攙扶着。

沐寒聲沒有留她,所以他想說的話,留到了飯後。他上樓,她又坐在躺椅上,側首看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我跟趙霖通過電話。”他到了門口,她沒有轉頭,卻低婉的開口。

沐寒聲略微抿脣,那該是知道蘇曜最後會被雙規。

她終於轉過頭,“只是雙規,再沒別的了?”

雙規之後,也不乏能夠再次重用的人,她希望蘇曜是這一類。

沐寒聲走過去,與她並排坐下,“目前的決定是這樣。”

她總算放下心,目光看向被自己打碎後,沐寒聲又換了瓷盆的盆栽,綠植稍微有了復甦的痕跡,只是還有些蔫。

沐寒聲好似想起了今天的事,轉頭,“安玖泠找過我。”

她略微蹙眉,都快忘了這個曾經的妯娌,不算與她有仇,所以她問了一句:“有事?”

男人點頭,“聽聞是孩子病了,但血型難找,希望顧準之從牢裡出來先救孩子。”

顧準之?他的牢獄生涯要結束,還早着,怎麼能出來?

也正因爲這樣,安玖泠纔會找沐寒聲,希望沐寒聲幫個忙,申請讓顧準之出來一趟,孩子都住院一個多月了,她是真的沒了別的辦法。

她低眉弄着薄毯,“顧準之犯的是商業罪,危害的是你沐煌,與我也沒多少關係。”

言下之意,她不參與做決定。

但說來,那次若不是顧準之跟着黎曼鬧事,沐寒聲也不會難分精力照顧兒子,之後兒子也不會出事,還是與她有關。

可既然她這麼說,沐寒聲便不再聊。

他們在陽臺呆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都黑盡了,沐寒聲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擁着她,彼此也不說話,但很安靜,也很平和。

傅夜七想了很多,從他剛回榮京,到後來對她種種的好,小到別出心裁的給她送花,大到用心設計的求婚。她想,蘇曜既然會被雙規,以後也還是有

被雙規,以後也還是有機會的,他們總不能就這樣僵下去。

只是第二天,處理蘇曜的正式文件下發後,她還是擰了眉,不可抑制的生了氣。

早餐剛用完,沐寒聲在接電話,她用臥室的座機知道的結果。

沐寒聲在客廳,聽完電話略微皺眉,對着電話那頭的安玖瓷:“今天恐怕不行,等……”

他低沉的嗓音在轉頭之際頓住。

見了妻子從樓上下來,一張臉神色不明,可緊抿的柔脣可見她在生氣,甚至不顧她的腳。

轉手斷了電話,他匆促上前兩步。

她到他面前時,略微狼狽,腳底很疼,卻咬着牙站直,揮開他的攙扶。

“爲什麼一定要對他趕盡殺絕?”她一開口,滿滿的怨怒,“這就是你說的結果,雙規就夠了,爲什麼移交司法機構處理?”

這根本就是兩個程度。

只要司法機構插手,性質就上升了,蘇曜哪還有復出被重要的機會?

她這樣激烈的情緒,在沐寒聲看來,竟是微微的心疼,不是心疼她也不是蘇曜,而是心疼自己。

妻子在自己面前,滿心的都是別人。

“只要他情節不惡劣,一樣有機會……”

“笑話!”她根本不想聽他把話說完,“別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嗎?蘇曜有什麼錯?他在替我受罪,哪來的惡劣情節?”

微微吸一口氣,沐寒聲的話變得直白,“既然沒有惡劣,你又何必如此激動。”

一聽這話,她更是柔眉擰成團,“沐寒聲,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蘇曜沒有觸犯任何律法,根本不必移交司法機構,他卻偏要加一項這樣的處罰,這是徹底毀滅蘇曜。

這一次,沐寒聲也很固執,“這個結果,不會再變。”

沉默,客廳裡只有冷寂,她狠狠仰臉盯着他:對蘇曜的處罰越狠,我心裡的揹負重,你知道嗎?

在眼眶變得猩紅之前,她猝然轉身,一點點哽咽滯在屏住的呼吸裡。

只是一轉身,她忘了身後有茶几,挪了兩步就撞了上去。

“唔!”疼,她咬緊牙,彎了腰,不僅是腳底的傷口疼,小腿一定被磕青了。

再挪步,顫顫巍巍。

沐寒聲蹙着眉峰,從她身後緊隨兩步去扶,焦急的聲音消失在喉嚨裡。

然而,氣頭上,她的躲避和掙扎更甚,一把狠狠推開他堅實的手臂,不管不顧的往前走。

被打開的手臂,修長的指節蜷在一起握緊,薄脣抿得發白,盯着她倔強而顫巍的身影。

蘇曜對你,究竟多麼重要?

田幀剛收拾完早餐,從廚房到了廊廳,見了太太撞到茶几時的狼狽,緊張之餘,不便再走。

沐寒聲如斯沉斂,終歸閉了閉眼,幾不可聞的低咒。

可目光一垂下,眼角倏地收緊,盯着地上若隱若現的血跡。

她腳底的傷口崩裂了,是不是?

腳步猝然掠動,隨着她消失的方向,只是到了樓梯口,他掃了一眼僵在廊廳的田幀,英眉擰緊。

田幀抿了抿脣,已經走上前,知道兩人情緒不佳,才低低的開口:“先生,我去吧!”

沐寒聲不說話,只是抓着樓梯的指節緊得泛白,他知道她的脾氣,這時候最不願見他。

田幀已經轉身上樓,在臥室門口敲了一下,溫和的一句:“太太,是我。”

裡邊沒動靜,田幀已經擰了門把往裡走。

她就蹲在門口,埋頭無聲無息。

田幀嘆口氣,伸手把她攙扶着往前走,見她略微的不情願,才擔憂的開口:“太太,傷口二次流血,不能這麼拖着。”

她後知後覺,低眉看向自己的腳。

終於只剩沉默,任由田幀處理。

沐寒聲在臥室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走進去,他是擔心,但也有氣,最終轉身下樓,徑直出門。

也許有些寵,有些愛,該有個緩衝,否則她永遠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上了車,古楊被扔在了路邊,只聽了男人涼薄的一句:“給魯旌說一聲,讓司法部門掌握好尺度,輕了,唯他是問,重了,後果由他擔着。”

古楊看着揚塵而去的車,蹙眉琢磨了會兒,才知道這是說對蘇曜的處罰。

今天沐寒聲本不必出門,甚至安玖瓷的約,他都推了,可這又出爾反爾,因爲無處可去,總不能留在家裡與妻子置氣。

安玖瓷自是幫着安玖泠在請求他的幫助。

……

御閣園二樓,因爲傅夜七在陽臺,所以她知道沐寒聲走了,憋了好一會兒的眼淚終於無聲的往下掉。

她真的不習慣跟他這樣,可生氣時,什麼都顧不上,等他忽然冷漠了,才發覺她習慣了他的包容,竟受不得這冷落。

田幀看着她低垂睫毛,一滴晶瑩無聲的落到蜷起的膝蓋上,心疼的嘆了口氣。

“先生這人是有脾氣的,只看面對誰,也擅長於忍。”田幀緩緩的開了口,很溫和,也很精確,“蘇先生的事,幀姨也聽說了,太太和蘇先生是舊識,友情固然很深,太太心底不忍是人之常情。可先生與蘇先生的恩怨,太太也知道的,換在平時還好,如今先生心裡只有太太,太太卻滿心底裡都是蘇先生,先生怎麼會不難受?可見他對您最是在乎。”

這些,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麼會不明白?

可對蘇曜的處罰,終歸是太重了,他才三十出頭,就這樣毀了前程,此後不僅是政界,諸界誰還願意接納他?

她的傷處理好了,田幀才鬆了口氣,看了看她,又說:“夫人走的時候,先生剛懂事,但蘇先生還小,是蘇夫人抱着他陪同老爺來參加夫人的葬禮,蘇先生由母親抱着,可我們先生孤零零的一人,看着棺木裡的母親,那種反差,那種積怨,說白了,在幀姨看來,先生如此對蘇先生,都是輕的了。”

她皺着眉,道理誰都懂,“可蘇曜是我朋友。”

“是啊,就巧在這兒了,若蘇先生不是您朋友,這彆扭又何必呢?”田幀輕輕的嘆息。

傅夜七終於不再說話。

是啊,沐寒聲最該對付蘇曜,置之死地都不過分。偏偏,蘇曜是她朋友。

那天下午,蘇曜被移送司法機關。

她沒顧着腳傷出門。

在檢察院門口,她見了蘇曜。

兩個人押送,但好在他手腳自由,一張清俊的臉,一如既往的溫和,見了她,反倒皺了一下眉。

“這麼冷的天,你出來做什麼?”蘇曜走上前。

“蘇先生您不能停留……”押送他的人適時阻止。

反而是一貫淡然的她蹙了眉,冷眼看去,“只幾分鐘也不行麼?”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抿了抿脣,最終爲難的退在一邊。

蘇曜看出了她哭過,此刻情緒更是不好,那火,甚至一點就着。

“我沒事,只是例行程序。”蘇曜輕描淡寫的話。

“你不用這樣減少我的愧疚。”她輕輕蹙眉,“這些東西,我也懂。”

蘇曜無奈,只得淡笑,“回去吧,我沒事,都是同事,對我還算和善。”

可對於進過牢獄的她來講,蘇曜說什麼都不信。

實則,她的確想得嚴重了些,司法部門對蘇曜不會太狠,因爲事實依據不足,這件事,本就是由一場輿論遷發,何況,還有沐寒聲口諭。

蘇曜被帶走時,她除了一句‘對不起’什麼都說不上,而蘇曜還是淡淡的笑,一點壓力都不給她。

看着蘇曜進去,她在門口站了好久,支着長長的柺杖,定定的沒有焦距。

十月的天本就冷,天一陰,就知道榮京又要開始下雨了,和往年一樣,冬日多雨。

越是森冷。

古楊拿了傘,也不催她,就安靜的替她撐着。

他以爲她要回家時,卻發現她忽然挪步出了傘,趕緊跟了上去,好一會兒,一同停在檢察院側門。

老乞丐身上很髒,倒不算溼,因爲這兒有保安室的屋檐。

“您怎麼在這兒?”傅夜七蹲不下身,卻極力彎腰和他說話。

老者擡頭,蓬頭垢面,看不清容貌,只有一雙滄桑的眼,見了她好似笑了一下,不說話。

她看了看周圍,“我給您安排住處?”

這是她第二次這樣建議。

老人終於搖頭,又擺手,然後比着一個高度,略微笑,又略微疑問。

傅夜七微微蹙眉,想了會兒,問:“您是說我兒子麼?”

“嗚嗚!”老者不說話,就是嗚嗚的點頭,還淡淡的笑了。

她也笑了一下,“瑾兒很好,謝謝上次的幫忙!”

“瑾兒……”老者似乎呢喃着重複了那個名字,無意識的。

傅夜七笑着,難爲他竟還掛念瑾兒。

可一旁的古楊在聽到老者重複小少爺的名字時皺了一下眉,然後看向女子,“太太,您認識他?”

她淺笑,搖頭,“一個不認識的恩人。”

古楊此前沒聽過這個人,目光再次在他身上打量。

可老者在古楊開口後低下頭,又從地上起來,不等傅夜七說什麼匆匆走了。

“唉……”傅夜七的話停在喉嚨裡,老者雖說佝僂,卻每次都逃得很快。

古楊看着那個拐彎的背影,皺眉,“莫不是,我把他嚇跑了?”

她側首,不知道,只悠悠一句:“本想給他買些吃的,多陪他一會兒。”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

況且,瑾兒和奶奶去天衢都很多天了,老者該是很久沒吃過瑾兒給買的東西了吧?

幾不可聞的嘆息,她轉身往車上走。

正好一上車,洛敏給古楊打電話,說奶奶從天衢回來了。

她聽完笑了一笑,蘇曜的事結束了,奶奶也回來了,當初奶奶帶着瑾兒去天衢,就是沐寒聲的意思吧?怕兩人都爲蘇曜的事傷神,忽略了兒子麼?

倒是挺周到。

“這會兒就過去嗎?”古楊掛了電話,微微側首問。

她想了會兒,搖頭,“明天吧!”

今天一早和沐寒聲吵了,總不能自己先回去,顯得她不懂事了,他會難受。

不過她回到家,用過晚餐也不見沐寒聲回來。

坐在客廳幾次拿了電話也沒能撥出去。

田幀見了,微微的笑:“先生總是這麼忙,但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她好似點了下頭,但沒說話。

田幀打電話的時候,她不避諱的盯着。

可惜半天,那邊的人也沒接電話。

她最終是放棄了,雖然心裡有些低落,倒也不怨,是她把他氣走的。

田幀磨磨蹭蹭半天,還是沒等住沐寒聲回來

沐寒聲回來,“太太,那……我先走了?”

她從沙發擡頭,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唉,好。”

客廳安靜了,她忽然想起某一次她這樣窩在沙發上等人,那時候看的,好像也是沐戀推薦的美劇。

拿過一個抱枕,漫不經心的開始打盹。

美劇播完了,她困得眯眼,懶得點下一集,寂靜的客廳只有壁爐偶爾發出輕微的‘嗶啵’。

沐寒聲的車從進入莊巖就放緩了速度,因爲開車的安玖瓷不知道在哪停,只能一邊看一邊決定。

等車子停住,她纔去後座把幾分醉意的老闆請下來。

安玖瓷從沒見過自己老闆喝醉,這應該是頭一次,所以不知從何下手。

好在沐寒聲眯着眼,擡手避過,沒讓她扶,腳步略微虛浮,也一步步往前走。

安玖瓷小心的跟在後邊,眼看快到門口,他腳下絆了一下,匆忙上去扶住,“沐總!”

沐寒聲頓了會兒,自顧嘆了口氣,一手摸着鑰匙。

“鑰匙在我這兒。”安玖瓷一手扶着他,一手拿出鑰匙,“上車前,您給了我的。”

男人略微挑眉,伸手去拿鑰匙,大概是要親自開,畢竟只他家,他甚至不打算請安玖瓷進去坐。

開了門,兩人在門口。

安玖瓷扶着他換鞋,一手把公文包放到了旁邊,這才道:“我扶您上去,還是……?”

她的聲音頓住,是因爲沐寒聲側首讓她噤聲。

安玖瓷愣了一下,她以爲,屋子裡到處都黑着燈,必定沒人的,沒想會打攪誰的問題。

客廳的沙發上,傅夜七睡着了,但睡意很淺,聽到門口的動靜,已經坐了起來,想了會兒,不見那頭的人有動靜,她才費力的起身,藉着壁爐的光,過去開了燈。

“噠!”燈把整個客廳照亮,也能看到廊廳那頭的人。

安玖瓷攙扶着沐寒聲的手臂,往裡走了兩步,那個位置,不論是上樓,還是進客廳,都可以。

在她看來,大概是上樓的。

看到燈亮了,安玖瓷微微的愣,倒也坦然看向那頭的人,遙遙的打了招呼:“傅……沐太太!”

這個時候,稱呼還是很重要的。

客廳裡的人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沒反應過來,並沒迴應。

安玖瓷想了會兒,才說:“沐總多喝了兩杯,說您腳上有傷,沒法接,我只好送回來了。”

解釋很到位。

可傅夜七隻是點了一下頭,緩緩的從客廳走來,說:“既然都送回來了,扶回臥室吧。”

安玖瓷不疑有他。

倒是沐寒聲擡手阻止她,沉聲一句:“你先走吧。”

安玖瓷看了看傅夜七,又看了看她老闆,最後禮貌的微微欠身,“那我先走了?”

傅夜七點頭。

沐寒聲稍微往前兩步就着樓梯扶手。

等安玖瓷出去了,傅夜七卻看了一眼車鑰匙,忽然揚聲:“安小姐!”

安玖瓷去而復返,略微納悶:“您還有事?”

說起來,傅夜七和安玖瓷交集少,但她的確一直對她挺恭敬。

她走過去,遞上車鑰匙,說:“御閣園要到市裡還很遠,這麼晚下山也不好打車,你開他的走吧。”

安玖瓷遲疑了會兒。

可她已經把要是塞進她手裡,低婉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安玖瓷走之後,她關上門,返身見了樓梯口的男人用一雙幽邃的眼直直的盯着自己,薄脣淡淡的抿着。

她上前,伸手欲扶。

可這一次,竟然輪到他躲了。

喝酒壯膽,每一次他喝醉,總是有事的。

上一次喝醉,是吃醋得像個孩子。

這一次喝醉,是對着她使小性子,“我自己走。”

傅夜七空了手,聽了他醉意下略帶情緒的話,愣了一下,看着他微蹙眉。

而沐寒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滿是酒味,還知道是家,不必顧忌許多,瀟灑擡手扯開領帶,總算舒坦些,轉身抓着扶手往樓上走。

她在樓下就那麼仰頭看着。

是他壓抑太重了,還是對安玖瓷太放心了,竟真的喝這麼多?

低了頭,她轉身往客廳,得把視頻先關了。

也因此,她沒看到,上樓樓梯口的男人沒忍住,微微頓住腳步返身往下看,可惜視野裡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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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十月份的領帶是哪種?(就在這一章哦~)獎勵60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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