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她:是他如今唯一的愛好

剛下了車往裡走的人猛地愣住,轉頭看着車裡的男人,又折了回去,從窗戶邊盯着沐寒聲看。

“你說誰?”她不無詫異,柳眉輕輕蹙着,那是完全出乎意料的表情,極少出現在她臉上。

沐寒聲直接從駕駛位挪到了副駕駛,好離她近一些,低醇的嗓音又說了一遍,“安玖瓷。”

傅夜七弓着腰在車窗上,安玖瓷和沐寒聲是校友,總不會還是經過他,安玖瓷才與莊巖認識的?

“我還以爲,你會問得早一些。”沐寒聲低低的一句,略微側首,溫柔的看着她。

她擰了眉,“當初安玖泠把安玖瓷介紹給你的時候,爲什麼我一點沒看出你認識她?”

男人英眉微動,大概是適才路上與她分享了蘇、沐兩家的恩怨,心情不錯,道:“我也沒說認識她呀!”

清澈的嗓音,那個‘呀’拖得極其好聽,還帶着略微的捉弄。

其實沐寒聲是認識安玖瓷,但有那麼些曲折故事,這才勾着脣角看向妻子,“晚上回家給你仔細講?”

她柔脣微抿,不說話,也不道別,轉身往外交部走。

蘇曜的外訪結束,伊斯這個國際友誼渠道已然成型,甚至所分鼎的石油資源,必定有榮京一份甜羹,如此成績,獎勵、揚名都是情理之中。

外交部總理主持的表彰大會,外訪團每人皆有榮耀,不日還會受到總統杜崢平的特別接見。

這上班的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全是因爲沐寒聲沒說完的話。

安玖瓷與莊巖若真的有過一段,說實話,這兩個女人,都夠優秀的,秋落精幹,性格有些辣,安玖瓷身上,甚至多了幾分秋落沒有的知性和善心,莊巖更喜歡哪一種?

他和秋落也認識多年,最後選了秋落,該是傾向了吧?

“篤篤!”思緒之際,忽而有人敲門。

回神,眉尖不自覺的微跳,見了進來的人卻一絲訝異,“您怎麼來了?”

杜崢平手裡是一盒名貴中藥材糕點,於她食補有好處,慈愛的笑着,將窗邊的她看了一遍,這才溫和的一句:“去哪看你都不合適,來這兒正好!”

倒也是。

“受的傷都好了?”杜崢平語帶關切,目光一直溫和的在她身上。

傅夜七淺笑,“我沒事,讓您掛心了!”

“你這孩子,總這麼客氣!”杜崢平阻止了她要給自己倒水的動作,熟稔的自己泡茶。

看這樣子,是多聊一會兒的。

她也便坐在了一旁。

“看得出,沐家對你,是不錯的。”杜崢平溫和的一句,一直慈祥的笑着。

她也直率的點頭,“所謂守得雲開見日吧!雖然其中偶有不愉快,可奶奶一直對我不薄,沐寒聲……越來越無可挑剔。”

杜崢平點了頭,鬆了口氣的模樣,又笑着,“沒打算什麼時候補辦個婚禮,或者要個孩子?”

她愣了一下,這些事,沒想到他會關心。

杜崢平見她愣,笑着,嘆着:“成家立業,總不能缺了這些,你看我年輕時忙於公務,到如今老來得子,雖說喜悅,可陪伴孩子的時間太有限,不夠啊!”

這讓她笑了一下,“舅娘總嘮叨您最近愛說媒看來不假!”

杜崢平最近是愛說媒,但凡自己部下,上了年齡還不忙着談對象成家的,他都操心,名曰‘國之大家,得靠年輕人成家,只是爲國做貢獻!’

不想的是,下一個,杜崢平便提到了蘇曜。

“我看蘇副總理,和沐家那位千金疙瘩走得挺近,是不是有希望?”

傅夜七的好笑歸好笑,但這一對,杜總還是不撮合爲好。

“蘇家和沐家,有那麼些淵源,他們倆挺懸。”她只說了一句,繼而淺笑着轉開,“蘇曜那麼優秀,軍政名媛,定有合適的!”

這句杜崢平還真聽進去了,傅夜七聽說,之後那麼一段時間,杜崢平偶爾給蘇曜介紹一兩個政界裡稍有名望的後族女子,可惜蘇曜都不怎麼瞧得上。

話說回來,還有一個矢志不渝的傅孟孟等着蘇曜。

傅孟孟去看蘇曜之前,做了很多準備。

素來高傲自負的人,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越換越規矩,徹底脫去了平時的嬌媚,最後挑了一條紫、白相間的冬裙,一件淡紫色的大衣,腳上不再是恨天高,也就六釐米的中跟鞋。

不過往人堆裡一站,天生底子好,一眼便能識別。

她把蘇曜的生日禮物,加上探望的禮品一併拎了滿手,自然不能去蘇家,去的外交部。

蘇曜見了傅孟孟,不免驚訝。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他們也算多面朋友。

最後兩人訂了一桌晚餐。

許久不見的人,若是沒有過身後交集,尚且隨性,但這兩人坐在一起,卻半天都沒有幾句話。

最後是傅孟孟笑了笑,“曾經咱們也能在一起喝酒、唱歌,如今連話都說不上了?”

蘇曜素來那股淡泊又溫和的神色,淡淡的笑了一下,“年少無憂,如今都世故多了。”

傅孟孟笑得有些苦澀,“我寧願當初世故一些,就絕不會犯那樣的錯。”

仗着傅家的財勢名望,揮霍金錢糟蹋青春,最後落得自己後悔,身不清,心不淨。

良久,她才淺笑,看向蘇曜,“你知道我現在想

曜,“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

蘇曜不明。

傅孟孟很美,只是不如傅夜七美得純淨,她身上是美,也媚也俗,內雙的大眼裝了很多看不清的東西,大概是傅家起落太多,她作爲傅氏獨女,揹負太多。

“我想,這輩子,我是不會嫁了,可我是獨女,總要有後,你說,我要不要弄個網上借精的帖子去?”說着說着,傅孟孟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平時很嚴肅,很自傲,這樣的玩笑是不會開的。

可她既然說了,那也便不完全是玩笑。

蘇曜有那麼些愣,那樣一個自傲的女人,忽然對感情服軟,怎能不愣?

可傅孟孟的自傲不在於感情,她對感情甚至有些膽怯,否則,不會從不糾纏蘇曜。

大概因爲她的玩笑,餐桌上的氣氛好多了。

沐戀給蘇曜打電話的時候,蘇曜看了會兒,掛了。

也不知沐戀是怎麼找到蘇曜所在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看着那頭用晚餐的兩人,可哪怕氣得咬牙,她都沒走過去。

“沐小姐?”傅孟孟去衛生間的時候,被沐戀堵了。

面對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女孩,傅孟孟還算和氣。

“你誰啊?”沐戀心裡還氣着,與傅孟孟身高差不多,直言就問。

傅孟孟淡淡的笑:“我叫傅孟孟,是……”

“那就是傅孟孟?”一說到這兒,沐戀就皺了眉,可不就是七嫂嫂的堂姐麼?

瞬間越發沒了好感,“你找蘇曜幹什麼?”

傅孟孟還是淡淡的笑着,“沐小姐,這個是我的隱私,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不過問問他的伊斯受的傷怎麼樣了?再者,便是朋友敘舊。”

敘舊?沐戀一臉狐疑,精緻的小臉偏着,“我可警告你,不準迷惑他,蘇曜不會喜歡你的,他最終只會是沐家女婿!”

幸好,傅孟孟對感情早就疲累了,如今沒有執念於要得到什麼男人,傅氏分了她太多的精力。

所以,她淡笑着,卻又帶了那麼一絲不服,走之前拍了拍沐戀,“加油吧,蘇曜是個儒雅紳士,要喜歡你這種青澀的小姑娘,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沐戀說不上話,她也不能過去就鬧蘇曜,蘇曜不喜歡別人嘰嘰喳喳,所以她只能忍。

……

傅夜七是被沐寒聲接回家的,回的是御閣園,因爲第二天要回玫瑰園比較近。

晚餐是田幀做好了的。

她上了一天班,倒是不累,但極其好奇安玖瓷與莊巖的事,注意力不在晚餐上,時而看向那頭穩坐的男人。

她吃得不多,中途實在沒忍住,“要麼,現在就講講莊巖與安玖瓷的事?”

沐寒聲擡首,一雙深邃的眸子帶了那麼一點笑。

怎能不笑?他的妻子,從前可是食不言寢不語,優雅至極,看看如今的樣子,半個身體往他方向傾斜着,那張絕美的小臉滿是討巧。

男人薄脣微勾,“把碗裡的都吃了。”

田幀在一旁候着,看着兩人直笑。

傅夜七大概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失優雅,坐直了身體,低頭用餐前嗔了男人一眼。

最後是田幀看着素來清冷的太太一步一步追着先生上樓去,那樣子,像二十來歲的小情人,急着回屋營造浪漫。

沐寒聲到了樓梯口,轉身看着追來的人,薄脣抿笑,見她一步不穩,才緊了身形,返回去接她,“慢一點。”

她只是淡然一笑,就着他遞過來的手,只牽了一個小指頭。

這是第二次她這樣牽他的手,可沐寒聲喜歡極了這個感覺,她主動握着,他才安心她不會消失,細膩微涼的手心裹着他的小指,輕輕的涼到心底,提醒着他們之間的親密。

兩人去的陽臺。

他在桌邊,她在躺椅上,去之前還給他倒了一杯拉菲,他的最愛。

沐寒聲本不太想喝,如此一來,卻滿是興致。

指間捻着幽幽搖了幾周,才抿了一口,煞是滿意。

“安玖瓷,的確是莊巖的初戀。”良久,他才說了一句。

“不過很巧,當初我就讀的學校有兩個安玖瓷,有人給莊巖遞了情書,莊巖那時比如今還少爺性子,折回去想嘲弄那女孩,可見了安玖瓷後,爭辯了一番,倒是迷上了她的潑辣,當然,這都是莊巖的口述,我不曾見證。”沐寒聲幽幽的聲音。

因爲安玖瓷與莊巖都要比莊巖小几屆,沐寒聲聽過安玖瓷的名,卻不曾見過。

沐寒聲說,那時候的莊巖,追求女人略顯生澀,卻很猛,極享受那種過程,有時一起聚會,還會自己偷着樂,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帶玩帶享受的過程,他喜歡,那安玖瓷,他也真的喜歡了。

“那爲何,最後散了?”她有些好奇。

沐寒聲輕輕挑眉:“曾經的安玖瓷,可不是今天這樣。”他放下了酒杯,走到窗邊,看着後院裡的夜景,燈光下,應季的花田頗有意境。

“安家的人大概生來都有些本性,貪婪、跋扈、膚淺。”連着說了幾個不好的詞,其實不過分,“所以,莊巖追求安玖瓷的時間,幾乎是在一起時間的十倍,理想與現實反差太大,自然要分。”

也正因如此,當初傅夜七說安玖瓷不錯,可以進沐煌時,沐寒聲狐疑的說想見識見識她能欣賞的女人是何模樣。

“可如今的

“可如今的安玖瓷……聰明、知性、懂進退。”她微微皺眉,“總不能莊巖與她是分開之後相互影響?”

沒錯。

雖然愛情沒了,但莊巖是從此入軍,頗有一番威嚴沉穩,而安玖瓷的那些弊病,一樣都沒留。

都說年少多悲戀,年少的愛戀,能給人一輩子留下不一樣的印記,有悲有喜有遺憾。

無疑,莊巖與安玖瓷,記憶是悲,結果卻是好的,讓他們彼此優秀起來。

“齊秋落身上,有那麼一股當初安玖瓷的活辣,所以你放心,哪怕莊巖此時與安玖瓷有些交集,也不過是跨不過去的遺憾,他心裡的,還是齊秋落。”沐寒聲如此總結。

男人,終歸比較瞭解男人。

哪怕莊巖與安玖瓷再交集,可他們的關係絕對不會長久,那種彌補遺憾的感覺一過,便什麼都沒了,也許還不如路人吧?傅夜七想。

她是放心多了,可秋落什麼都好,對感情太嚴苛,太小心,不定就想得通。

側躺在躺椅上,思緒之間,一股檀香幽幽入鼻。

她一擡頭,發現男人勾脣低眸,“別人的事談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們的事了?”

一雙清澈的褐眸眨了眨,仰臉看着他,“我們?……沒什麼事吧?”

她腦子裡閃過很多事,尤其離婚證的處理。

可沐寒聲卻伸手捻起酒杯,一雙勾人的鷹眸柔了夜色,垂下來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溫厚之餘一絲邪惡,“該罰多少次都算清楚了,總不能白算不是?……你說這次選哪好?”

躺椅上的女子忽的起了身,略微蹙眉,“我去洗澡了!”

男人修長的雙腿微微一動,俯瞰在她頭頂,虎視眈眈,又笑得認真,“不洗也罷,爲夫不嫌。”

傅夜七隻覺得身體都酥了,不是享受,是肉麻的。

起身想走,自然反應的擡手推他。

可纖腕已然被他握住。

薄脣覆下來時,又是她上下不是,幾乎失去平衡之際,甚至要攀着他堅實的手臂堪堪穩住。

然而,守小失大。

一股化了他體溫的酒液流至舌尖時,她幾乎失去反應,只呆愣愣的半仰頭,身體被他按回躺椅,聽他低沉溫柔的命令:“嚥下去。”

否則會嗆着她。

大腦的神經好似長到了他身上,她聽話的嚥下那口酒,溫熱的、醇濃的,帶着能迷魅人的特意香味。

那是他的檀香吧?

不清楚,騰不出太多感知,全被他霸佔着。

若是平時,傅夜七一定回想,沐寒聲又何時學會了這些調情的好手段?

還記得,當初她問他‘會彈琴麼?’,他說會談情,果然,毫無虛言。

可此刻,她的反應,只顧得自己不會窒息,由着男人強勢入侵,在她的領地肆意妄爲。

陽臺溫度不低,卻也不高,胸口的一絲涼風極其敏感。

低眉,卻是男人從領口鑽入的厚實掌心,裹挾幾許風,卷弄胸口。

如此大膽、放浪的行爲,一絲絲羞赧爬上女子精緻的臉。

沐寒聲卻淺笑,在她耳邊呢喃,“這是家!”

是她曾經說最渴望的地方,便也是可以任他們肆意的天堂。

她說不出話,一開口成了悠悠輕吟,最後安分閉嘴,酥軟的身體緊緊攀着他堅實的臂膀不敢鬆。

在她幽然迷離之際,他總是喜歡咬着她的耳珠說話:“選哪兒?”

又是那麼的頑劣。

這是家,哪裡他都喜歡,可他在乎妻子的感受。

她又哪能說得出話?神經早已休憩,聽之任之。

“那就……”他模糊的低醇,曖昧暈染了她整個耳際,道:“家裡的角落都做遍?”

她是驚的,可任何反應,在他那裡成了默認。

陽臺的窗簾沒拉,雙層玻璃外,月不朗、星無影,可後院裡那意境頗豐的花田在夜風裡顫巍巍的羞了一片。

從花田望上去,是那一對糾纏的人兒,女子的姣好被清晰抵在窗戶邊,嬌嬈不已。

他們從陽臺的窗戶做到那張不大的圓桌,又到那張舒適的躺椅,整個陽臺,不落一處。

被他抱回臥室時,傅夜七幾乎睡着了,只是這一晃,又醒了。

被捂在寬闊的胸膛之間,她聽見了他說話,“你記了多少次麼?”

這種話,她連眼都不敢睜,也卻是沒記,被他在身下千錘百煉,堪堪撿回一條命,誰又顧得上數?

男人笑了,“那便不算數,還是那麼多!”

這一次她睜了眼,可全身乏力,美眸微瞪,也毫無威懾力。

沐寒聲笑得更深,深沉的眉宇之間都是寵溺,“現在可以放你睡了,你若不想睡,爲夫體力還夠……”

他的話未完,她早已閉上眼,卻是惱得柔脣輕咬。

腹黑!陰險!

沐寒聲擁着她,許久都沒閉眼,盯着她的潮紅未退。

若不是怕人笑話,沐寒聲多想對那些每天致力於挖他新聞,掘他喜好的媒體,他如今唯一的喜好,是要她,百要不厭。

他迷戀上了與她的契合,一個尊貴如斯的男人,可以擁有全天下,偏偏只迷戀這一樣。

溫熱的指肚輕輕拂過她胸前的印記,略微蹙眉,他過重了,都是許久不曾碰她惹的禍!

翌日,是個豔陽天。

榮京

榮京上空俯瞰下去,街道邊幾許的殘雪被照得熠熠生輝。

御閣園的冬季,不說鳥語也有花香,尤其這郊外的半山腰,晨間幾許雲霧繚繞,詩意畫境,也不過如此。

一絲風從天邊悠悠轉着,還是最愛御閣園這人間仙境,恰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徑直鑽入樓上的臥室,窺探牀側那抹姣好的身體。

她平時睡覺極其老實,昨夜折騰如此,夜晚卻不太安穩,大概是想掙脫他的索取,挪着挪着就到了牀邊,瓷白玉腿身在外頭。

風一吹,她眯了一下眼,滿是惺忪。

沐寒聲手臂緊了緊,睜開眼,見了她慢慢閉上的眼。

他淺笑,低眉吻了一下,替她蓋好被子,自然已然起身。

許是微風羞澀的躲了,沐寒聲去洗漱了,牀上的人又不安分了,蠕挪着往牀邊而去。

沐寒聲隱約聽到一聲沉悶聲響時,心底緊了一下,從洗漱間出來,牀上哪有人?

轉眸在凌亂依舊、曖昧不減的陽臺掃了一圈,沒見她。

當他在牀側的地上,看着那個裹着半條被子,摔得迷糊的妻子,心疼之餘,竟是破天荒的好笑。

“疼不疼?”他緊着步子將她抱起來,放回牀上,低低的問着。

可女子哪有迴應,反而是灑着芬芳的呼吸越來越均勻。

沐寒聲終究是笑了,坐在牀邊,一個人笑了很久,擡手磨着她的脣畔,笑夠了,也終於不鬧她。

本想讓她醒來,好看看她的羞赧,可昨晚大概是折騰壞了,這都不醒,只得起身去樓下。

傅夜七又怎麼會睡得那麼沉?

沐寒聲起身下樓之後,她便睜開眼,秀眉微擰。

顯然,她跌下去被抱起來時便醒了,硬是裝着沉睡,聽了他低低的笑意大半晌。

這會兒,精緻的臉上毫無惺忪,卻是懊惱。

傅夜七從樓上下來時,走過廊廳,在不遠處就能看到沐寒聲手握一份報紙,看似專注的埋頭,薄脣之畔卻是一抹可疑的弧度。

她的步子不快,雖然摔得不疼,可心底略彆扭,臉上倒是淡然的。

沐寒聲見了妻子下來,終於放下報紙,轉頭之際抿了一口早茶,細細盯着她看,明明都能描摹出她的樣子,依舊看不厭。

她的皮膚極其白皙,清晨的陽光一照,白裡透紅,如剛成熟的蜜桃,很是誘人。

經過他身側,她目不斜視,優雅的往隔了很遠的地方落座。

沐寒聲笑,又頗爲耐心的起身,坐到了她身側。

田幀遞上溫了水的毛巾,讓剛看過報紙的男人淨手。

畢,沐寒聲轉頭看着妻子脖頸之間一抹曖昧印記,笑意越濃,用着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疼不疼?”

她適才是裝睡的,便以爲他問的吻痕,看了田幀一眼,又瞪了他。

還真沒完沒了了?最近毫無收斂的餓狼本性。

可沐寒聲笑着,知道她誤會了,低低的一句:“你剛剛從牀上滾下去了。”

不是‘’摔,是‘滾’,透着那麼一絲寵溺,又伴着捉弄。

她終於伸手,在桌底下擰他的大腿。

“疼!”沐寒聲低低的嗓音,帶笑。

田幀剛端上早餐,這會兒聽到聲音轉身,狐疑又關切:“先生受傷了?”

沐寒聲看了看妻子,“沒有。”可後一句卻讓田幀臉紅得趕緊進廚房去了。

他說:“七七咬的!”

傅夜七狠狠吸氣,又吐不出來,無聲的咬牙,最後低眉用餐,半句不言。

在這些方面,她是鬥不過他的,他知道她不擅長什麼,大概也因此,才變着花樣調弄她。

這一想就想起了昨晚從陽臺道臥室的種種姿態,耳根子紅了,頭埋得越低。

沐寒聲卻用得頗爲舒服,看起來食慾極好。

傅夜七中途掃了他一眼,有那麼餓?

“昨晚出力的是我,自然要補充體力。”男人低低的嗓音,那冷峻的臉,一本正經的成熟。

可這一句又被剛出來的田幀聽到了,這下笑意遮都遮不住。

等田幀退下了,她才一臉淡薄的盯着他吃得正酣的模樣。

“很奇怪。”她忽然開了口,對於他的好心情,好體力,她莫名的犯了女孩性子,又摻着有仇就報的性子,他昨夜那麼折騰他,還敢取笑,這會兒,又哪能讓他吃得爽快?

她說:“我昨晚,竟夢到蟑螂了。”

一提‘蟑螂’,沐寒聲吃得正酣的動作生生愣了一下。

沐家如此尊貴,沐寒聲修養極好,偶爾與她調弄都是人格新大陸,至於那些惡俗的小動物,他絕不可能去想,更不會碰,何況是餐桌上談論?

可身旁坐的是他妻子,知道她這是頑劣了,倒是耐心,一臉英峻,穩重不變,刻意勾出的笑意,“咱們先不提這些。”

不,不。

傅夜七搖頭,就得提,還描述得繪聲繪色:“我昨晚真是被它們折騰壞了!還有一隻被我一腳踩得腸肚飛濺,嚇得我只想逃,鞋底卻被黏住似的,你說一隻蟑螂的內臟又那麼大粘合力?……”

現在想逃的,卻是沐寒聲。

他已然惡寒,英眉微蹙,又放鬆,極力不去跟隨她所謂的夢境,否則接下來的幾天,他或許都吃不好飯。

可緩了兩秒,男人勾脣,湊得她近了,幾乎哄着

,幾乎哄着,“乖,咱們先不回憶夢境。”

然,女子清淺的笑着,報仇的感覺極好!

她轉頭看着他隱忍的耐心,“可我這人一想起,就忍不住想說出來,而且只跟你分享呢,素來不愛與別人說話的。”

沐寒聲閉了閉眼,他這個妻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倔,如今想,還太壞!

他便放下了餐具,薄脣微勾,隱忍之餘,努力呈現的笑意,“親愛的,要不,改日咱們抓兩隻來,研究研究有沒有那麼大的粘合力?”

傅夜七愣了一下。

他對她的稱呼,最近越是親暱了,可那個‘親愛的’透着說不出的危險信號,叫得多親,他就會做得多狠麼?

她愣神,而沐寒聲依舊溫柔的看着她,低低的道:“到時候爲夫准許你不穿鞋,把可愛的蟑螂搗碎了,直接敷在你腳底,切身體會那粘合力?”

……她擰了眉,怪異低低的盯着。

心口一陣惡寒,一想他說的話,腳心都開始發癢。

“啪!”放下餐具,她閉了閉眼,瞪了沐寒聲。

你狠!

起身離開餐桌,身後是男人笑意盈盈的低醇:“怎麼不吃了,你吃太少了親愛的!”

去他親愛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滿腦子被搗爛的蟑螂。

沐寒聲又勝了。

直到兩人用過早餐回玫瑰園,傅夜七都覺得胸口堵得慌,那股惡寒一直下不去,時不時轉頭瞪向開車的男人。

沐寒聲倒是平和的神色,那點自我緩解,他是有的,這會兒早已不去想。

看着她那樣,倒是心疼又好笑。

“下次還敢麼?”他好脾氣的問。

女子不說話,轉頭盯着窗外模糊的街景。

終於安靜了,可以消停會兒了,沐寒聲笑着,專心開車。

車子在半路停了,沐寒聲說下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她略微不解。

男人擡手剔了她鼻尖,“糊塗了?虧你還是最疼沐筱筱,要是讓她知道,她七嬸嬸竟把她生日給忘了,豈不哭一整天?”

今天筱筱生日?

傅夜七低頭掏了手機,翻着農曆。

可不是麼?

看來,她還是不習慣過農曆,這兩天又被沐寒聲來回折騰的,根本過忘了日子。

她的視線從手機上擡起不久,沐寒聲便拎着兩手的禮盒回來了,其中一個一看便是可人的布娃娃,大概都和筱筱兒一般高了,被沐寒聲那偉岸的身形一比,倒是小巧了。

沐寒聲剛坐進來,電話就響了。

他接通之際,沒說那頭是誰,只聽了兩句,然後看了她,“嗯”了一句。

可她看得出,他的神色略微變了變。

“沐欽的電話。”掛了電話,沐寒聲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自己說的。

她只是淡然點頭,不曾在意。

可沐寒聲又說:“今天不是沐筱筱生日麼?沐欽說,黎曼在玫瑰園,特意參與慶祝筱筱生日來了。”

黎曼?慶祝筱筱生日?

這都哪跟哪?

黎曼是能隨意進出玫瑰園的人麼?

“她和沐欽,總不會有關係吧?”她略微皺眉,如若黎曼不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她絲毫不管別人過得如何,可忽然出現了,心底難免不舒服。

安玖泠與顧準之廝混那會兒,只有她和沐寒聲知道,沐欽也沒閒着,只是現在收心了而已,總不會,那些女人裡,有黎曼?

這樣的想法,讓傅夜七神色微凝。

第44章 跨國追妻(2更)第118章 大衣裡的口紅(1更)第42章 族鑽婚姻,物品婚姻?第100章 護姐唯命的妹妹(1更)第53章 我是你們的玩具嗎?(1更)第241章 整沐寒聲,後果不太妙第74章 能不能收斂點獸性?第331章 做了什麼夢?第166章 沐寒聲:衝冠一怒爲紅顏第87章 給你安排幾場相親?(2更)第15章 潔癖?我刷牙了第162章 寒聲,來世只讓我愛你,好麼?第308章 幹喝酒等他兩小時第36章 表裡不一的極致演繹(1更)第44章 我在朋友家,今晚不回去第62章 你覺得你能動得了我妻兒?第61章 他纔是掌控一切的大boss第30章 我沒跟過別的男人第204章 桌下,白皙長腿第335章 舊情人約我出去你也送麼?第297章 沒事,你走吧第26章第240章 母子倆合夥折騰他麼?第50章 寒聲,妹妹漂亮嗎?第99章 失言:我們復婚好嗎(2更)第50章 寒聲,妹妹漂亮嗎?第226章 不要玷污我們的關係第1章 有人說,他娶了個野雞第216章 目睹不願見的一幕第70章 那就一年吧(1更)第16章 一天也等不了?第230章 今晚不會讓你出這個門第9章 這就是蘇部長了?第339章 相信我,我愛你、愛孩子第51章 忽然想聽她說愛他第271章 卑劣一生,倉促結束第340章 糾纏着不肯放第114章 酒後強吻,一巴掌都輕了第197章 開門,是他陰冷如墨的臉第70章 那就一年吧(1更)第43章 不會下蛋的母雞啥意思?(1更)第256章 她在我牀上,多謝關心第166章 沐寒聲:衝冠一怒爲紅顏第58章 帶傷糾纏,不是瘋了是什麼?第78章 被困衛生間(1更)第4章 他很喜歡這樣的她第323章 爲夫深感榮幸和惶恐第32章 終究失了風度(首推,求收!)第42章 小心我真把你拆骨入腹第30章 臨時回來一趟,別鬧得我心煩第100章 護姐唯命的妹妹(1更)第56章 那些幾乎無人知道的秘密第276章 媽咪,齊阿姨懷了十幾個嗎?第282章 能見你,疲憊也消融了第55章 她就在這裡,可你帶不走第50章 幼稚手段卻傷人最深(2更)第303章 夜裡忽然的驚叫第68章 表面襤褸乞丐,boss氣宇沉練第321章 他們都死了,你拿來嚇唬我?第311章 換他乾等兩小時第214章 她憑什麼動你?第110章 幫我係個領帶?(1更)第8章 一聽到她摔了,沐鈞年就覺得無語第47章 今晚別想睡了!第69章 亂局中最能安身立命第184章 繾儂得令人心疼第118章 大衣裡的口紅(1更)第193章 他們的感情,讓人羨慕第281章 突發狀況,只能減胎第55章 她就在這裡,可你帶不走第217章 我們,就這樣吧!第21章 難怪蘇曜看不上你第44章 跨國追妻(2更)第187章 太太,先生在等您第62章 你覺得你能動得了我妻兒?第48章 那個人,是宋琦麼?第259章 機會是自己抓的(戳福利)第319章 他沉鬱的五官深藏情緒第238章 不要把我想得那麼狹隘第306章 恨到連怨都懶得,所以遠離第91章 想盡辦法也要相遇(2更)第318章 男人的剋制並非遊刃有餘(加更第12章 怎麼,還想吻別麼?第13章第41章 宋琦是誰,我能問嗎?(1更)第58章 你懷孕了?(1更)第41章 我總覺得你最近欠收拾第80章 差古楊送她回家(1更)第56章 那些幾乎無人知道的秘密第277章 今晚留下陪我可以嗎?第21章 難怪蘇曜看不上你第217章 我們,就這樣吧!第78章 被困衛生間(1更)第297章 沒事,你走吧第184章 繾儂得令人心疼第130章 你爲什麼生氣?(萬更)第44章 我在朋友家,今晚不回去第83章 藍修比你好千萬倍!(2更)第204章 桌下,白皙長腿第47章 今晚別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