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氣氛格外的沉重,不過周玄業兇狠的目光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示意其餘人繼續說。︽頂點小說,
一個消瘦的中年人道:“我們得服從支持者的命令,立刻轉移,這次的實驗故障,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我們已經踩到了一個巨大的雷區。”
巨大的雷區?
可不是。
如果我的那個夢,真的代表着某種預言,那麼那個所謂的沉睡着的病毒,很可能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現在停止還來得及。
支持者那邊明顯受到了一定的壓力,應該是陳家那邊有動作了,不過有一點值得人警惕,因爲他們說的是轉移,而不是放棄或者銷燬,也就是說,黃家和顓家並沒有就此撤手的打算。
我和孫邈對視一眼,彼此都沒有說話,但此刻,我的腦海裡,對於整個情況,已經梳理出了一條線。
很簡單,我們一直以爲,金儺祭是一種奇特的葬俗,而事實上,根據考古隊最新的考察結果顯示,這更像是一種趨避惡疾的手段。
金儺祭的古人,在很早前就發現了‘腦域病毒’,並且深受其害,緊接着,他們不知從何處得到了金儺祭的方法,用這個方法,來處理那些攜帶‘腦域病毒’的人。
而韓梓桐一行的地質考察,讓這批人重見天日,死而復生的情形,引起了j組織的注意,金人被j組織帶走研究。
j組織的人,通過之前一系列的資料。包括旱魃和我,逐漸破譯了金人死而復生的原因。
緊接着,他們試圖複製這個過程,也就是我之前在視頻中看到的那些腐爛嘶吼、如同喪屍般的試驗品。在複製的過程當中,他們發現這些東西體內,突然多出了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這東西,使得實驗的結果,朝着他們完全沒有想過的方向而去,試驗品腐爛如同喪屍,並且變異,產生了一些很古怪的能力,更可怕的是,它們似乎還在不斷變強。
這個東西,也就是現在被他們命名爲腦域病毒的物質。
現在他們還無法破譯腦域病毒,而這個病毒一但破譯,離他們的成功之路也就不遠了,甚至如果對腦域病毒研究的夠透徹,他們還可以將這個病毒運爲己用。
這就是黃家和顓家現在在做的事情,然而,韓梓桐其實比他們更早一步發現了腦域病毒,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意識到這可能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所以,她原本可以平平靜靜的搞研究,最後卻選擇背叛顓瑞,轉投了陳默。
陳默更像是一個救世主,他不想顓家和黃家那樣,想從中獲利什麼,很明顯,他只是單純的要阻止這場可能帶來災難的實驗。
韓梓桐隱瞞了真實的數據,將顓家和黃家的實驗,都引導到了另外一條路上,那條路註定要無功而返,也許到最後,這兩撥人都會放棄。
然而,數據錯誤,韓梓桐叛變的情況,不知怎麼的,還是泄露出去了。
韓梓桐因此而死,黃天爲了能從陳家手中拿到真實數據,便坑了孫邈一把,找人把孫邈給催眠了。
黃家和顓家得到真實數據後,展開實驗,從而發現了腦域病毒。
而另一頭,陳家的人也發大招了,利用上面的那張網,向支持者施壓,如今顓瑞和黃天不得不做出撤離轉移的舉動,但問題是,已經事到如今了,他們居然沒有一點兒要放棄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幹這些的都比較理性,接下來的過程中,幾乎沒有爭吵,一行人快速敲定了方案,即毀滅現存的試驗品,並且將資料轉移。
這個基地是上面允許存在的,所以並不是讓所有人撤離,事實上需要撤離的,只是與金儺祭相關的一系列人事而已。
撤離的行動很快,資料早就準備好了,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得來的資料,其實在轉移時,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儀器和一張儲存卡而已,其餘撤離的便是我和孫邈。
這次我們撤離到了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完全出了北京,我個人認爲,我們應該是在北京附近的某個地方,但這個地方荒無人跡,不遠處有一條小河。
我對這邊的地形不熟,再加上這地方通訊完全中斷,因此壓根兒不知道究竟到了什麼地方。這邊像是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和金儺祭的營地很像,人手很多,周玄業等人並沒有來,相對來說,我和孫邈比在基地要自由許多,可以在附近溜達,但並不準我們走的太遠,這幫看守的人都帶着槍。
雖然他們不會對我們下死手,但一槍打在腿、手等不致命部位,還是很輕鬆的。北京和天津是靠一起的,我問孫邈能不能看出我們是在什麼地方,他說不清楚,但根據車程和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很有可能是在平谷一帶。
他罵罵咧咧的說:“不知道小黃狗那孫子還打算關押我多久,哎,你說那個什麼腦域病毒,究竟是怎麼來的?”
我道:“不是說是從金人體內發現的嗎,你怎麼還問。”
孫邈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想啊,但凡什麼事兒,總得有個前因後果,金人體內的腦域病毒,又是打哪兒來的?那古人怎麼就那麼牛逼,發現了這麼可拍的玩意兒,竟然還能想出金儺祭這個辦法把它們壓制住。可小黃狗他們,在金儺祭遺址倒騰大半年了,也沒有分析出金儺祭能剋制腦域病毒的原因,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又道:“如果當初,那些人沒有找出剋制腦域病毒的辦法,那會是什麼樣子?沒準兒咱們人類,都變成像喪屍一樣的東西了。”
我道:“神秘文化的誕生,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未解之謎,東西方都一樣,你羣糾結古人是如何發現,如何剋制的,估計糾結一輩子也不會有結果,現在還是想想咱們自己吧。”
他道:“我們?我們現在是階下囚啊,想這有屁用。”
我道:“黃家和顓家,不能再這麼一意孤行下去了,以你對陳家的瞭解,他們能阻止嗎?”
孫邈想了想,說:“從政治面上,可以,肯定可以;但有句老話,狗急跳牆,顓家和黃家,幹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利益,參與進這件事情中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目地。比如你曾經的周老闆,還有你那個姓朔的兄弟,不要以爲整個研究組織,是給支持者打工的,並不是這樣,他們是因爲共同的目標,聚集在了一起,以支持者爲首在行動的。”
看樣子,對於j組織的結構,孫邈比我瞭解的更透徹,這或許跟他和黃天的關係有關。
接着,他又道:“所以,在這種時候,即便小黃狗和顓家的人停止,但誰也不能預料,會不會有狗急跳牆的人,比如你那個周老闆……”
我想了想,周玄業……不,確切的說是周玄禮,他除了在復活周玄業這件事情上極爲瘋狂和扭曲外,在其餘的事情上,態度都是非常理智的。
他輕易不會做出狗急跳牆的事,但這次會不會,真的說不準。
至於天然呆,我對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以前涉世不深,情商太低,很容易被人影響,但現在在外歷練這麼久,再加上超高的智商,我不信他會在大勢已去的情形下幹出這種蠢事,相對來說,天然呆並沒有這麼執着。
在我所知的人當中,周玄業纔是最不確定的因素。
然而,即便我能想到這些,也並不能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陳家那邊施壓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