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沈翼這個很可能會解剖我的、據說是變態的醫生身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每走一步,雙腿都跟灌了鉛似的。
走出二十來米左右,走廊出現了個十字路口,沈翼帶着我往左拐,隨即停在了一扇門前。他轉身將我往靠牆的地方一推,指了指地面,示意我就在這兒等着,旋即伸出手指進行驗證,片刻後,那扇門打開了,但沒等我瞧清裡面是個什麼情況,沈翼便走了進去,金屬門迅速的合上,我只看得見裡面似乎有個很大的平臺。
金屬門合上後,整個負二層的走廊裡,似乎就只剩下我一個活人。
在這種情況下,我哪裡能聽沈翼的話,根本站不住,很快便走到十字口四下觀望,查看着周圍的環境,但看了半晌,也不見有我之外的人。
這種極度的安靜,白晃晃的燈光,給人一種非常恐怖的對比感,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觀察無果之際,我重新回到了沈翼進去的那扇金屬門前,剛到門口,那金屬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沈翼從裡面走了出來,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穿着藍色防護服的人跟在他身後。
那人脖子上也掛着一個身份牌,我瞄了一眼,上面有一串編號和一個名字,編號是一串數字,名字則寫的:畢一鳴。
這個叫畢一鳴的,上下打量着我,通過頭罩,可以看到他的嘴巴在動,沈翼的嘴巴也在動,這二人應該是在交談,而且顯而易見,他們所談論的對象,也肯定是我。
可惜我現在什麼也聽不見,說話嘴巴都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這讓我有種想把頭罩給拔下來的衝動。便在這時,畢一鳴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算是個比較友好的動作,緊接着便示意我跟他們走。
走了不過五米開外,我們在旁邊另一扇大門前停了下來。
這同樣是一扇金屬門,但更大,畢一鳴打了下指紋,大門便打開了,兩人簇擁着我進去。剛一進門,身後的金屬門,便又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我掃了一眼這金屬門後的世界,像是一個實驗室,周圍有很多閃着光的儀器,還有些跳動着線譜的顯示屏,不遠處一個金屬屏風後面,還有一張一看就讓人覺得很不妙的實驗牀。
進來之後,沈翼和那個畢一鳴先後摘下了頭罩,並且示意我也將頭罩摘下來。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取下頭罩後,豁出去了,道:“你們想幹什麼,先讓我有個準備。”那個叫畢一鳴的,年紀看起來較大,約摸四十來歲左右,眼角有很多細微。
這種紋路稱之爲笑紋,從面相學來看,一般有笑紋的人,生活都比較順心,爲人也比較和善。所以這個畢一鳴,從面容來看,是個挺和善的面相,不過我已經過了那種看臉來判斷好壞的年紀了,所以我很警惕的看着這二人。
沈翼輕輕推了一下鼻樑上的金邊眼鏡,介紹道:“這位是畢教授,是國內基因發展學的權威,近年來一直從事古生物基因的研究工作。”
我象徵性的問好:“畢教授,很榮幸認識您。”
畢一鳴呵呵笑了笑,道:“別緊張,我知道,突然把你帶到這裡來,你肯定有很多疑問。”
我道:“我的疑問堆積如山,如果你願意幫我解惑,那就太好了。”
畢一鳴道:“能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我們隸屬於一個神秘的研究組織,你可以稱其爲j組織。這個組織是一個國際型的組織,國際上很多尖端人才和權威科研人員,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這一次找你來,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通過jlzd107接受到的信息,組織得知你身體的一些情況,因此做出了一些在你看來,可能不太好的行爲,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你的血液所擁有的神奇能力,如果能破譯它的結構,將會是一次非常偉大的發現。”
jlzd107,是我當時在水雨霜鎖骨下方看到的那串紋身,看樣子水雨霜也是這個組織的人,不過應該是屬於組織底層的人。
很顯然,畢一鳴現在所說的這些,絕對不止那麼簡單,一個科研組織,怎麼可能有那麼龐大的力量
見我不說話,畢一鳴又道:“它很可能是一把關閉潘多拉魔盒的鎖,對整個人類和整個生物的基因研究來說,都有着非常重大的意義。我們需要你的血液樣本,必要的時候,你還需要配合我們的研究。”
我道:“我可以拒絕嗎”
畢一鳴笑了笑,眼角的笑紋堆疊,道:“當然不可以。”
我道:“你們搞科研的,難不成還能強迫人當小白鼠”
畢一鳴道:“任何一向科技和醫學的推進,都伴隨着犧牲。”
我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便道:“採集完我的血液樣本,我就可以離開”
畢一鳴道:“不能,作爲研究對象和樣本提供者,你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也是重點的保護對象,我們不能放任你在外面單獨行動。在此之前,我們查過你的資料,你應該是個非常普通的人,而你血液中所擁有的能力,應該也是近期纔出現的,我們想知道,你血液的力量來自於哪裡”
我道:“不知道,突然就有了。”我纔不會傻到告訴他我是吃了牝牡元膽珠。這人雖然說的好聽,但搞研究的,會請一些操神弄鬼的人去拘我養的小鬼嗎
他聞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後道:“躺在這張牀上,我們需要進行取樣。”
我躺了上去,這牀其實還挺舒服的,取樣的過程也非常的快,很快我便從牀上坐了起來,畢一鳴拿着裝着血液的數個導管,急急忙忙便離開了,臨走時吩咐馮翼接手我。
一時間,這間研究室便只剩下我和馮翼。
我問他,這個所謂的研究什麼時候能有結果,馮翼道:“基因方面的研究,進展一向很慢,而且你的運氣不太好。”
“什麼意思”
馮翼道:“畢教授這些年來,致力於古生物方面的研究,手裡頭已經掌握了很多古生物的基因樣本,但這些基因因爲年代久遠,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以我對畢教授的瞭解,他很可能會利用你的血液,進行基因修復方面的研究,這樣一來,時間就非常長,三年五載、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我道:“也就是說,我得在這兒當一輩子小白鼠直到死”
馮翼道:“別這麼悲觀,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我聞言差點兒沒被噎死,道:“你覺得你們講道理不管你們組織是幹什麼的,按照你們之前的說法,好歹也都是高科技人才,可你們呢你們跟盜墓賊合作,你們找人去拘我養的小鬼,你們強迫我來做樣本,甚至對我周圍無辜的人下手,你們哪一點講道理了”
馮翼推了推眼鏡,道:“在這個組織裡,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研究人員而已,這些事情我不能做主,不過,畢教授剛纔有句話說的很正確。進步必然伴隨着犧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能利用你的血液,研製出戰勝一切疾病的藥物,這一點犧牲,簡直太划算了。”
“想一想那些受病痛折磨的人,想一想那些殘疾人,這種基因將改變整個人類。”馮翼不愧是戴維斯所形容的變態,之前明明挺正常的,說到這兒時,語速卻變得極快,眼中顯露出一種極度的狂熱感,看的我雞皮疙瘩直冒。
我道:“如果一直研究不出來呢而且你認爲人類沒有疾病的狀態是正確的嗎優勝劣汰,疾病和衰弱,新生和死亡,這是最基本的循環。如果每個人都百病不生,活個一百多歲,地球得擁擠成什麼樣子生態平衡得道理,不需要我來教你們吧“
馮翼聞言,瞬間冷靜下來,道:“當然,我們自然會有控制的措施。如果在你身上的研究無法進行,我們當然不會再需要你,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我沒吭聲,心裡痛罵這個變態組織,我怎麼不覺得他們是搞科研的,倒像是美國片裡那種搞邪惡研究的大反派呢
之前我還擔心羽門會惦記我這一身金肌玉骨,時刻提防着他們。現在到好了,不用提防了,估計就算是羽門,也絕對找不到這個地方來,即便找到了,這銅牆鐵壁的,他們也肯定進不來。
我現在的情況,相當於進了實驗室的小白鼠,還能不能活着見到外面的太陽,什麼時候才能出去,這一切都是個未知數了。
ps:聯賽票又滿五百啦,下午給大家加更,繼續求票,爭取再前進一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