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雨霜的神情很篤定,她說這兒不是機關,那又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麼一想,我便問了出來。
水雨霜道:“你掉下來的時候,應該看到外面的八卦圖還有那兩具古屍了吧。”
我點了點頭,道:“那古屍還被人搜過身。”
水雨霜挑了挑眉,好笑道:“你以爲我是搜的?”
“難道不是你?”
水雨霜道:“那兩具古屍明顯是用來鎮墓的,我還沒那麼蠢,去動它們。不過,我來的時候,那兩具古屍已經被人翻過了。那古屍嘴裡,有口含定屍珠,但凡哪個不開眼的去打那定屍珠的主意,那兩具古屍就會產生屍變。不過,我先我們而來的那幫人,應該也是行家,所以沒動古屍嘴裡的東西。”
我聽到此處,不由道:“這古墓裡一共來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水雨霜側頭想了想,道:“我所知道,有兩批;一批是長沙的,一批是京城的。長沙那批最先到,至今沒有活口出來,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他們全軍覆沒了;京城的比較棘手,先我們一天下墓,情況不明。你叫什麼名字?”她話風突然一轉,問起了我的名字。
我愣了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道:“我姓蘇,蘇天顧。”
“天顧?”她笑了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但願真的能有上天眷顧,如果沒有,咱們可能就得死在這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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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奇怪,道:“你說這裡不是機關,那八卦圖又是怎麼回事?”
水雨霜道:“這八陣圖,一共有八道暗門,也就是咱們現在掉下來的地方,分別對應天地風雷水火山澤,這八門中,天門是我們進來的到道門,餘下七門,只有地門是生門,開啓地門的關鍵,就在那古屍身上。先我們而來的人,搜了古屍身上的東西走了,觸發了這八道暗門。這古墓一但封閉,就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所以,任何的機關或者其它東西,都是隻進不出。那批人打開了地門,我們自然就沒辦法再往前走了。”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道:“既然你知道其餘六門有問題,那你怎麼還中招了?”
水雨霜嘆了一聲,道:“識人不明,若是爆破師還在,我一路炸過去也行。可惜他死了,這地方不是機關,是古時候的一種陣法,在沒有炸藥的情況下,只有破了這個陣法,才能重新進入地門。我們已經破了四宮,現在唯獨剩下風雷兩宮,時間不多,所以就分頭行事,但沒想到,我一下來,看到的會是這個。”
她指了指空蕩蕩的墓室,道;“完全無法下手。”
這句話讓我意識到,其餘六宮的景象,應該和現在這間石室是有差異的,不過水雨霜這幫人,能想出這麼個辦法,實在是很了不得。頓時,我就想到了譚刃,如果是這樣,那他現在的處境,只怕跟我們差不多,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困着。
彷彿是猜到的我的想法,她道:“你那朋友,要麼和我的人在一起,要麼,過不了多久,就會跟咱們匯合。”六宮之中,有四宮已經破解,譚刃即便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當然,也不會有什麼收穫。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肯定會一次次嘗試其它門,直到進入沒有被破解的區域,也就是水雨霜所說的風雷區域。
此刻我們是在巽宮,對應的是風,那麼剩下一個,就是雷了。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剛說完這話,突然便聽咔嚓一聲,沒等我反應過來,又一個人影掉了下來。
不過這個人影顯然是早有準備,所以沒像我似的屁股着地,而是半趴在地上,腳先着地的。我一看那打扮,頓時覺得無語,喊道:“老闆。”
對方猛地側過頭,驚訝的盯着我,旋即皺眉:“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水雨霜哈哈笑了笑,道:“這就是你的朋友,看樣子我猜的不錯,這麼快就見面了。”譚刃立刻將目光從我身上一看,盯着對面的水雨霜。他雖然沒有正面和水雨霜打過交道,但還是一眼猜出來對方的身份,不疾不徐道:“水當家的。”
水雨霜頗爲意外,道:“幸會。”
譚刃很顯然已經弄明白了這個陣法的規則,所以他也沒多說,朝我走過來,詢問我情況。當下,我便將那小童託夢,挖了鬼影牆的事情,再到現在掉下來,掌握的陣法信息一說,譚刃便道;“風是無形的東西,所以這個巽宮,其實是最爲棘手的。”
說完,他側身道:“水當家的,既然都在一起,那就想辦法離開這裡,你被困在此地這麼久,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想法?”
水雨霜笑了笑,便道:“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說話間,她看了看手錶,道:“大約還有三分鐘。”
三分鐘?
我和譚刃對視一眼,也不知她這話什麼意思,然而很快,我們就明白了。
大約三分鐘左右,周圍突然出現了很多咔咔聲,藉着這燈光仔細一看,卻發現周圍的牆面,一些青磚不知何時,竟然突兀的消失了,在牆面上形成了很多長方形的黑洞。
而在這一瞬間,水雨霜突然側身躲到了牆角,整個人跟蛤蟆似的半趴在地上。
我和譚刃還沒明白過來,忽然,便覺得有一道勁風襲來,速度太快,直接就打到了我的肩膀上。與其說是風,不如說是氣壓,無形無質的,但瞬間就將我整個肩頭都打麻了。
與此同時,這樣詭異的暗風,卻很快的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霎時間,我和譚刃就像被無數個隱形的打手圍毆一般,別提多狼狽了。
反觀另一邊的水雨霜,卻安靜的趴在牆角,側頭看着我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我意識到,此刻我和譚刃兩個肯定很搞笑,因爲是無形的,所以我倆的動作肯定很像在演獨角戲。
與此同時,我也意識到,那些暗壓是從周圍的牆孔中噴出來的,牆孔太多,因此整個石室都處於攻擊範圍之內,唯一的盲區,便是水雨霜所趴的那個位置。
見此,我立刻頂着壓力,護着頭臉狂奔過去,二話不說壓在了水雨霜身上。她到是不生氣,反而側頭笑眯眯的問我:“這風好玩嗎?”
我道:“水當家的,你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真該早點兒提醒我們。”
水雨霜道:“不自己經歷一下,又怎麼知道厲害。”說着,她看了看譚刃,道:“這風壓會持續十分鐘,可以打死人的,所以,趕緊叫你那朋友過來吧,這兒是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
其實這地方挺小的,水雨霜之所以要趴着,是因爲只有一米高左右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就會被上面的風壓根打到。她原本是像蛤蟆一樣趴着的,這會兒我往她身上一壓,她乾脆直接放鬆了身體。
我挺怕把她壓出什麼事兒來,但水雨霜看着很輕鬆,於是我趕緊提醒道:“老闆,別撐了,快過來,躲這兒來。”譚刃估計也是撐不住了,這次立刻跑了過來,二話不說,疊羅漢一樣往我身上一壓。
我感覺到水雨霜身上的肌肉緊了一下,但很快再度放鬆了。
其實現在我們三個的姿勢還真是有些羞恥,當然,主要是我和水雨霜的姿勢很羞恥,譚龜毛可以忽略,這丫有潔癖,他壓上來的時候,擔心會有皮膚接觸,所以用戴着手套的手,將我的腦袋使勁兒往下按,變成了我的腦袋直接埋在水雨霜脖頸邊了。
這地方光線很暗,但也能看出她的脖頸很白,看上去這麼纖細,但似乎藏着無窮的力道,由於靠的近,還能聞到淡淡的汗味兒。
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掙扎着想將頭擡起來,譚龜毛絲毫不讓,道:“你要是敢碰到我,我就把你脖子給擰了。”
我怒了,道:“誰他媽想碰你這個死龜毛,你這麼怕別人碰你,回頭買個‘臉基尼’把臉遮起來不就行了!”
譚刃大怒,將我的頭更加往下按,恰巧這時水雨霜轉過臉,因此我的嘴就和她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覺得想哭,腦海裡閃過渾身是螞蝗的李全山還有斷了手腳的閻王四,姑娘,我真不是故意佔你便宜的,一切都怪我背上那個潔癖龜毛。
我倆這一接觸,水雨霜似乎也愣了一下,旋即她將頭微微往旁邊一撤,對此沒有發表看法,而是道:“我一個弱女子,馱着你們兩個接近三百多斤的男人也不容易,二位給點面子,別亂動。”
譚刃聞言,這才放開我的腦袋,我趕緊將頭擡了一下表示歉意:“水小姐,我剛纔不是故意要那樣的。”
她依舊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微微挑眉,道:“親那一下,感覺還可以嗎?”
“……”我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須臾,我只能擠出兩個字:“還行。”
ps:時間設置錯了,剛發現,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