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竟然在這麼高的山崖上寄身,她驚呆了,張着嘴打量山洞的佈置,最後停在了旁邊的一堆東西上。那是我前天收集的野生水果,都是無毒的,味道不錯。
“那個……能給我點兒吃的嗎?我好兩天沒吃東西了。”
“兩天?”我詫異道:“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跑這地方來了?”她只顧盯着吃的,不在的咽口水。我看見她這模樣,不由得想到了唐琳琳,也不知那活潑過頭的丫頭,最近這段日子有沒有闖出什麼禍來。
看她那樣,我也不好多問,用匕首削了個野菠蘿給她,又遞給她一塊壓縮餅乾,她便狼吞虎嚥起來。
吃完後,她抹了抹嘴,率先問我:“你呢,你怎麼會一個人住在這懸崖上?”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一個人,我在等我的同伴。”
“同伴?”她吃驚道;“難道你的同伴也被野人抓走了?”她這句話讓我覺得驚訝,於是反問道:“怎麼?你的同伴是被野人抓走的?”她點了點頭,接着才說起了自己的來歷。
她姓烏,叫烏史鈴,媽媽姓烏,爸爸姓史,所以起了這麼個名字。她家兩代都是獨生子女,父母在澳洲搞科研,夫妻倆文化素養較高,喜歡過二人世界,受國外文化影響較深,講究讓孩子獨立發展。
烏史鈴小時候在澳洲長大,後來父母二人世界過的太‘嗨皮’,身邊跟着個小破孩兒嫌麻煩,就把她弄回國跟爺爺奶奶住了。有一回夫妻兩人在家做了頓燭光晚餐,你儂我儂的吃完了纔想起來,孩子沒回來,打開門一看,烏史鈴都在門外睡着了。
她的父母雖然在日常生活方面有些不靠譜,但在其它方面都是非常合格的,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資源,每年寒暑假,都會接父母和孩子去澳洲團聚,所以雖然聚少離多,但一家人感情還是非常好。
然而,就在去年,一場車禍,使得烏史鈴的父親,成了植物人。
這無異於晴天霹靂,烏史鈴家家境不錯,醫療費用到是不用愁,但一想到老爸成了植物人,一家人就急的直哭。烏史鈴這姑娘很倔,堅信一定有辦法治好父親,於是就到處打聽。
別說,她還真打聽到了。
在澳洲,有家中醫館,叫‘活人堂’。
這家醫館很奇特,分爲中醫和道醫。所謂的中醫就不需要解釋了,而道醫,則是道士們所運用的獨特的醫療手段,道醫源於巫醫,和中醫一脈相承,只是走了不同的路子。
道醫在某些治療方面,會讓人有種裝神弄鬼的感覺,但別說,還真靈。
烏史鈴最開始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她把這植物人父親放活人堂治了一個月後,人竟然睜眼了,也有思維了,只是依舊不能動彈不能說話。
烏史鈴別提多高興了,將活人堂的醫務人員從上到下感謝了一遍,問道:“我爸多久能復原?”
那穿着白褂子,褂子上繡着仙鶴祥雲圖案的老醫生摸了摸鬍子,說:“能治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擡回去吧。”
烏史鈴愣了,和她媽面面相覷,最後抓着老道醫的袖子不肯撒手,她媽說:“醫生、道長、高人!您再想想辦法,救救我家親愛的,他、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我也不活了。”
母女倆說着說着,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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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道醫被她們吵的沒辦法,抓着自己的白頭髮,說:“別哭別哭,我問問,我問問我們當家的,看能不能給你們想想辦法。”緊接着,那老道醫打了個電話過去,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就掛了。
緊接着他對烏史鈴母女說:“能復原,但需要一微‘藥引子’,這藥引子,非常不好弄啊。”
烏史鈴的母親說:“什麼藥引子啊?不管多貴,我們都想辦法買。”
老道醫摸着鬍鬚搖頭,一臉高深莫測,道:“這東西,必須得自己去找,你買啊,是買不到的。”
那麼,這老道醫說的藥引子究竟是什麼?
原來,卻是一根‘屍參’。
‘屍參’,這玩意兒外表和人參差不多,但據說只長在屍氣濃郁的地方,而且還能跑動。抓一根屍參做藥引,就能治好烏史鈴的父親。電話那頭,那位神秘的當家的,指點了一個地方,說自己以前在那個地方見過屍參。
我聽到這兒已經反映過來,道:“他們讓你來野人山找?”
烏史鈴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就花錢,組織了人手,還有兩個我的朋友進了這山裡,誰知道……誰知道兩天前,我們突然遇到了野人,都是女野人,她們把其它人都抓走了,我滾到了一個山坡下,才躲過一劫。”
女野人……
我道:“你那些同伴,應該都是男的吧?”她點了點頭。
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那些男的,估計被抓去配種了,想到他們可能會有的遭遇,我覺得心有慼慼焉,便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她搖了搖頭,緊接着,她的目光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我,道:“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姓蘇,叫蘇天顧。”
“哦,蘇天顧……真是個好名字。”一邊說,她一邊搓了搓手,道:“天顧大哥,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我的同伴們救出來。”
我嗆了一下,說真的,在這件事情上,我真的是有心無力,除非周玄業出馬,除非再來一具好的屍體,否則我們去招惹野人,那就是送死。那些野人,別的到也罷了,關鍵是速度奇快,又力大無窮,我們手裡即便是有槍,也是毫無辦法。
苦笑一聲,我道:“小玲,不是我不幫你,是我沒這個能力。”
烏史鈴立刻道:“我懂我懂,我不是讓你一個人去,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還有同伴嗎?等你的同伴回來,再一起去,你們不是都有槍嗎?”
我搖了搖頭,道:“這個,我沒辦法替他們做決定。”
烏史鈴聞言,神色萎靡下去,點了點頭,道:“我不是勉強你,只是問問,謝謝你收留我。”說完,就坐到了洞口邊上,抱着雙膝發呆,看起來格外可憐。
我暗想:或許,等周玄業回來,我們可以想辦法再弄一具好的屍體驅使?之前那洞裡不是還有隻紫毛嗎?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那隻紫毛,想辦法制服它,然後再讓周玄業出手?
我將這件事放在心裡,喝了些水,便繼續寫筆記。
接下來,我和烏史鈴在山崖上等人,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天,離宋僑明跟我預定的時間已經超了一天一夜,但周玄業等人還是沒回來。我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他們出了什麼危險?
我看了看自己的裝備,甚至有一種想去找人的衝動。
當然,這也只是一時的衝動而已,理智的告訴我,現在去找人,絕對是個很傻逼的舉動。一望無盡的熱帶雨林,兩撥人即便方向一樣,但要走上同一條路的機率幾乎是零,現在去找人,在附近找還行,走遠了就完全是添亂。
反倒是旁邊的烏史鈴要鎮定一些,說:“這叢林裡變故太多,或許是什麼事情耽誤了,別急,咱們再等一天,到時候如果還沒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又等了兩天,周玄業到是沒等到,反而等來了幾個陌生人。那幾人就站在山崖下,顯然是發現了垂了一半的繩索,站在下方朝我們張望。那是四個男人,也是狼狽不堪,每個人身上都還揹着裝備。
烏史鈴一看,激動的大叫:“啊!他們、他們逃出來了!”
我立刻意識到,這幾人應該是烏史鈴的同伴。
逃出來?
他們居然從女野人的手裡逃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
我覺得不對勁,但烏史鈴已經順着繩索下去了,無奈,我只能提上槍支跟着下去。
這五人團聚,一番敘舊不必說,我觀察着那四個男人。一個是黃皮膚的外國人,人高馬大的,中文說的很溜。一個染中紅頭髮,時不時會警惕的打量我,對烏史鈴很是上心,我看了看就明白過來,他八成是烏史鈴的追求者,這是拿我當情敵了。
第三個是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挺有禮貌的,長了一雙小眼睛。第四個人身量稍矮,看起來沉默寡言。
幾人敘舊完畢,我便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和野人正面打過交道,再加上宋豐老爺子的親身經歷,經過宋僑明傳達給我,因此對於野人,我很明白那意味着什麼。
這四人身上根本沒有槍支,估計他們也沒能力弄到軍火,這樣的條件,怎麼可能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