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男一女審訊思鎖

苟石的應變能力讓白寧刮目相看,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睿智,使心存芥蒂的金鎖陰沉的臉頓時由陰轉晴。然而,白寧的心情並未因此好起來,仍然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毅虹和孩子爲什麼出現在黑銅山?爲什麼被遣送站收容?是因爲被逼而走投無路浪跡街頭的原因,還是由於爲了尋找金鎖而花光盤纏的緣故?如果是前者,這倒無所謂,倘若是後者那麻煩就大了。既然敢把孩子帶過來認父親,也許毅虹有說服金鎖的證據?

毅虹的脾氣白寧是知道的,對認準的事十分執拗,不撞南牆豈能回頭?找不到金鎖豈能罷休?

白寧覺得,如果毅虹與金鎖見面,姑且不談金鎖是否認兒子,就說白寧在金鎖面前撒的那些謊,有一些會被毅虹戳穿的。果真如此,金鎖還能與自己生活下去嗎?

白寧寢食難安,而金鎖對她關懷備至,還多次詢問原因,她卻不吭一字。金鎖要陪她去醫院,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沒有毛病。金鎖心裡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他猜想,難道白寧懷孕了?是啊,她這樣難受,應該是妊娠反應吧?驀然,一種快當爸爸的喜悅在他心裡盪漾,因此他對她倍加呵護疼愛,期望着她的肚子儘快鼓起來,爲他生個胖小子。

金鎖對工作更是信心滿滿。養豬場已經達到百頭規模,毅彩正按照他的目標穩步推進。由她擔任場長管着養豬場,金鎖是一百個放心。因此,他平時大部分精力主要用於果樹育苗上,想着一旦上級同意他的思路,他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了。苟石告訴他公社批准了他的計劃,他像打了雞血似的,有着滿腔的工作激情。

那天,藉着十五的滿月,帶領大夥兒在山坡上栽植果樹。突然,他重重地扇了自己一記耳光,瞧這記性?這麼晚了,還栽什麼樹?白寧不是懷孕了嗎?得照顧她呀。於是,他扔掉鐵鍬,一揮手說:“兄弟們,今天收工吧,明天接着幹。”

“副隊長,你不是說把這一片栽完了才收工的?”

“哈哈哈,副隊長想隊長了。”

“副隊長,你回去和隊長搞門兒吧,這裡的活兒我們接着幹。”

“對,回去吧,老婆等着你呢。你放心,只要你像過去一樣獎懲分明,我們保證棵棵成活。”

黑銅山上唱山歌,

金鎖回家抱老婆,

兄弟們那多栽樹,

鈔票霍嚓笑咯咯。

大家用富有地方特色餘州梆子的唱腔,唱着自編的順口溜送金鎖下山,金鎖一步三回首,真捨不得離開大家,想着白寧肚子中的孩子,他豈能不往回趕?

途中,金鎖撞上了毅彩、毅花。

“金鎖哥哥,不好了。”毅花邊溜邊喊,毅彩跟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

金鎖問:“你們姐妹倆着急忙慌地找我有什麼急事?”

毅花喘着粗氣說:“我……我……看到……”

“快說呀,看到什麼了?”金鎖急不可待地問。

毅花收拾完廚房關上燈,就去代銷點買油鹽。途中她突然聽到男孩的慘哭聲,哭聲中夾着“媽媽救救我”的喊聲。奇怪的是,這喊聲好像是海通話,似乎有着十里坊的土氣。她循聲奔去,可奔走了一段路後,男孩的哭聲消失了,她沒有了方向。舉目四顧,周邊沒有住家,只有大隊部的兩間房若明若暗地亮着燈。她屏住氣,蹲在了屋後的窗戶下。

“再敢哭,就撕破你的嘴。”這是男人的呵斥聲,帶黑銅山本地口音。

“唔唔唔……”顯然,男孩的嘴巴被捂着或被塞着毛巾什麼的。

“鬆開他。”這是女人的聲音,她裝腔作勢怪聲怪氣地說,“不要哭,聽話,回答我的問題,不準說謊。”

“阿姨,我不哭。”

“你叫什麼名字?”

“思鎖。”

“什麼思什麼鎖?”

“我媽媽說,是思想的思,銀鎖銅鎖的鎖。”

“還銀鎖銅鎖哩,怎麼不說是金鎖的?”那女人本來是捂着鼻子說普通話的,忽然鬆開手說出了字正腔圓的海通話:“金鎖?”

當然這只是正在屋外偷聽的毅花的判斷,即便是地道的海通人,只說“金鎖”兩個字,你也未必聽得出說的是否是海通話。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沈毅虹。”

正在屋外偷聽的毅花一陣激動,他是毅虹的兒子,她多麼想探出頭看一看親姨侄思鎖長什麼模樣。不行,萬一他們撕票那就糟了。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媽媽說他是解放軍。”

“你是哪裡人?”

思鎖想起媽媽的話,千萬不能說家住十里坊,他翻了翻眼睛說:“申海人。”

“申海人?你臉上在說你不是申海人。”

“我是申海人,你可以打電話問。”

“我知道你是海通人,如果再不老實我就不客氣了。如實回答,你和你媽媽爲什麼來黑銅山?”

“我真的是申海人,我和媽媽在申海巷子裡賣貓匾時被抓到這裡的,我們沒有犯罪。”

“啪。”那男人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惡狠狠地說:“你剛纔說的是真話?有一個字是假的,就把你的頭割下來,懂不懂?”思鎖怒目以對。那男人從牀鋪底下掏出一把手尖刀,在門邊的石頭上磨了幾下,又拿起來晃了晃,把聲音提升到高八度,吼道:“說實話!”過了會兒,他就吱嘎打開了門。

毅花嚇得全身如篩糠,哆嗦着離開了大隊部。喃喃自語:“毅虹姐姐,出什麼事了?太可怕了。思鎖他可能沒命了,你在哪裡?你快說思鎖怎麼落到壞人手裡的?我找毅彩去救思鎖。”

毅彩二話沒說就拉着毅花去找金鎖和白寧商量,可他倆都不在家,這纔想起金鎖還在山上栽樹。

金鎖聽了毅花的敘說,覺得像說書似的。

那個男人也太直來直去了,如此嚇唬思鎖,無非是想證實思鎖爲什麼來黑銅山。他之所以打開門,是因爲他對此有了答案。據此分析,金鎖認爲思鎖暫時沒有危險。

毅虹爲什麼把兒子取名爲思鎖,他又怎麼會在大隊部出現,那審訊思鎖的一男一女又是誰?這倒讓金鎖像丈二尺和尚摸不着頭腦。

“金鎖,毅虹和思鎖有危險,你可要救救他們。”毅彩和毅花跪地哀求。

讓金鎖去救背叛自己的人,這真是難爲他。男女朋友分手也是常有的事,可毅虹偏偏和自己的父親好上了,還生了個兒子,這讓他情何以堪,誰有這樣的寬宏大量?

“你們快起來,跪着有什麼用?”

“你不答應我倆就不起來。我知道你恨毅虹,可是我知道她一直愛你。你當兵離境的前一天晚上,你和毅虹在我家屋後抱在一起我都看到了,後來毅虹出去見你,我在我爹面前打了馬虎眼。她懷孕了,被我爹打得死去活來,都不肯說出那個男人是誰,腆着大肚子被逐出家門。我和毅花因爲毅虹不肯下嫁給張斜頭,被逼婚才逃出來的。我猜,思鎖就是你的兒子,她怎麼可能和你父親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你。”

毅彩的這番話像鋼針一樣紮在金鎖的心上,爲什麼叫思鎖?毅虹的想法不是明擺着的嗎?可是,來弟說做了合血驗親,難道是騙人的,不可能!娘也在場啊。金鎖的心簡直要碎了。不管怎麼說,畢竟與毅虹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思鎖即便是金楚生的孩子,從血緣關係上講還是自己的弟弟。毅虹和思鎖有難豈有不救之理?

金鎖果斷地說:“毅彩,說這麼多幹什麼?思鎖是誰的孩子,不是你我打嘴仗能解決的事。救人要緊,哪有時間爭論。快,咱去大隊部。”。

金鎖帶着毅彩、毅花趕忙來到大隊部,只見一把大鎖連着兩個門環。他們走了?金鎖懷疑有人躲在裡邊,他輕輕用力提起一扇門,門窩脫窠了,三人悄悄進了屋,可什麼也沒有。裡邊是苟石的辦公室,金鎖推門進去。他劃了一根火柴,不大的房間被照得猶如白晝。方桌上有一盞罩子燈,燈罩還熱的。金鎖把燈點上,拿着燈在屋內照了一遍,他判斷思鎖被轉移了。

“快走,人還沒有走遠。”金鎖催促說。

“看,牀上有一粒鈕釦,這是女人衣服上的。”毅花像發現了新大陸。

金鎖說:“拿上,趕緊走。”

毅彩問:“怎麼找?”

金鎖答:“沿着出山的路追。”

三人白忙乎了一宿,連思鎖的影子都沒有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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