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冷清悠心裡充滿疑惑，但她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口中的太太是媽媽秦藍雙。
“太太，我知道您死也不會瞑目，您找我也沒用，要找就找先生和新太太。”
“求您別來我夢裡了，我現在廚藝也下降了，給您多燒點紙錢，您在那邊卻啥買啥。”
“太太，大小姐現在也回來了，您要有什麼不放心的，去找她。她還給您帶回來兩個俊俏的外孫外孫女。”
……
中年婦女絮絮叨叨地一邊燒紙，一邊警惕地看看四周。
冷清悠聽了一會兒大概猜出來，這人是廚娘吳姐。於是壓低聲音對“李飛揚”說：“你別動，我去試試她。”
燕厲尋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握緊拳頭叮囑她：“小心！”
冷清悠點點頭，她把頭髮都撥到前邊故意顫抖着聲音，拉着長嗓問：“吳姐你說，你錯在哪裡？”
吳姐本來沉浸在自己的碎碎念中，冷不丁地聽到迴應，嚇得一拘攣，“你是誰？誰在那兒？！”
幽暗的月色下，突然閃過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像厲鬼一樣站在牆角，面朝她的方向一動不動。
不對是她的頭髮面向她。
“太太？”吳姐試探着叫了一聲，“是你嗎？”
“你還有臉叫我。”冷清悠把長髮女鬼的特性發揮到極致，聲音聽着有些淒厲，“說，你到底錯在哪裡？”
吳姐嚇得跪在地上，“太太，冤有頭債有主。我也是被她們逼的，如果我不把那些藥放您杯子裡，她們就會把我女兒賣去黑煤窯當最低賤的營生。”
她不斷地磕頭，“您饒了我吧，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屍體？”冷清悠想從她身上得到有用的線索。
“沒見過，我真的沒看見。。”吳姐低着頭，大氣兒都不敢出，“當時先生把您的骨灰帶回來，只說太太您去世了，讓我們把太太以前用過的東西都整理起來。”
“你把我的東西放在哪兒？”冷清悠冰冷的聲音讓吳姐不寒而慄。
“就埋在蘋果樹下，本來先生讓燒掉，我看東西挺金貴，就偷偷埋了起來。”
吳姐戰戰兢兢地說完，擡頭卻發現轉角處的女鬼已經無影無蹤，彷彿剛纔的所見所聞就是一場夢。
“媽呀，有鬼啊！”她尖叫着跑回僕從區。
紙錢還未燒完，星星點點的灰燼讓冷清悠無限傷感。
燕厲尋貼心地幫她把頭髮整理好，“還在查你媽媽去世的真相嗎？”
“沒有人見過她的屍骨，單憑冷中州帶回來的骨灰我是不相信的。”她總覺得媽媽還沒死，不知道她有沒有跟她同樣仰望星空。
“我幫你查。”燕厲尋總是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她。
冷清悠猶豫了下回道：“不，還是我自己來，你不方便查。”
他能力再大，也干涉不了冷宅的家務事。而且冷中州正好還想找他的麻煩，還是讓他不要靠近是非之地纔好。
“清清，我不怕冒險。”燕厲尋握住她冰涼的雙手。
“我怕。”冷清悠是真的怕，找一個愛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人不容易，“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好。”
燕厲尋跟着冷清悠亦步亦趨地來到花園裡的蘋果樹下，夜已深，無人來擾。
冷清悠不知從哪裡找到兩個小鏟子，遞給他一個，“我們把媽媽生前的東西挖出來。”
“我自己來吧，你去放哨，看着有沒有人過來。”
髒活累活由他來做就好，冷清悠拗不過他，爲了不耽誤時間，只好聽他的。
找東西也需要技巧的，蘋果樹周圍只有兩處與其他土地不一樣的地方。
一處寸草不生，一處綠草繁榮。
燕厲尋在寸草不生的地方挖下去一尺深，直到被什麼東西絆住，他用手挖開，裡邊竟然一副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