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鬼屋之希臘神話——預感離開
自從上章神界被譽爲第一美男神的阿波羅在人神皆避的冥界度過了一個憋屈委屈又扭曲的下午之後，奧林匹斯山上並沒有其他神過來打探，令哈迪斯和冰雨都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
冥王哈迪斯的想法很簡單，easy點來說那就是：你害死過姐姐一次，我就要你死回一千次。因此前段時間還對那些不安分到冥界做狗仔的天鬥士不理不睬，隨下面的手下自主行動，那現在就變成了語重心長地吩咐下去，見一個抽一個，抽不過的一羣上去羣毆，抽得過的也一羣上去“只抽”，而且冥界的暴力武裝也準備妥當，摩拳擦掌，只待命令。當然，陰鬱深沉卻優雅高貴的冥王陛下語言運用能力之巧妙，不是上面這段文字這麼通俗化，要不他怎麼當上司？
而有着冰雪女神頭銜的冰雨，已經被陰了一次的她，恢復了遙遠時代記憶之後，更是對奧林匹斯山那幫子神一點好感都沒有。特別是穿越前作爲資深的動漫小說影視愛好者，冰雨對於那些厚顏無恥，只許官洲點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希臘神感冒得很，但世上說話算數的還是那些拳頭大的極少數，因此，冰雨對於力量的追求又上升到一個極端的高度。
迴歸正文——
冰雨舉起手上黑得反射不出一絲影像的長劍，以神力灌輸其中，神劍劍刃邊緣浮出絲絲霧氣，周圍的花木表面附上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霜。凌空輕輕畫了個圈，劍尖朝下，所指到的地面頓時堆起一層厚厚藍冰，長劍突地指向對面的黑衣男子，劍尖筆直穩定，沒有一絲顫抖。
“來，讓姐姐好好疼愛你~”肅殺莊重的打鬥氣氛立馬被這句話破壞掉。
黑髮綠瞳的冥王哈迪斯原來眼中露出的一絲欣賞熾熱，就如同掉落海里的針，失去蹤影——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隨即身形一閃，原地只餘黑色殘影，轉瞬就拔劍來到女子面前，手中神劍瀰漫濃厚死亡之氣，劍刃毫不猶豫地向女子左肩一劃。
——竟然偷襲！讓姐姐來好好TJ你吧！在哈迪斯人影一閃的半秒內才發現對方攻擊已到面前，冰雨狠一咬牙，閃避間隙中，以本身最純淨的神力和靈力運轉周身，身前一剎那就生成一堵薄薄卻透明瑩亮的冰盾。
神力和靈力第一次的結合得到的結果不錯，冰盾完成了它的使命時候並沒有消失，反而自主分裂成幾小塊，旋轉向着哈迪斯飛去，尖銳邊緣的冰塊簡直就是殺人利器！而在薄冰飛旋而去的時候，冰雨加持神力的黑劍也一起反擊。
你來我往，兩人光彩聲音效果極佳的激烈打鬥，在外人看來就像和對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那激盪出來的神力波紋，化爲千千萬萬個圓，朝着四周發散而去。以兩人爲中心，那原本生機勃勃，氤氳芬芳的花木，不是被死亡之氣弄得焦黑枯萎，就是被冰雪之氣弄得晶瑩透亮，然後都在罡風中崩潰碎裂，成爲點點碎屑在空中飛舞。
黑色和藍白劍痕交錯，黑衣和白衣鎩鎩紛飛。
時間在兩人比拼中悄悄溜走……
“呼、呼……停！不打了！”冰雨隨手一抹汗，兩腮泛紅，反手拔劍一拋，癱坐地上。
伸手把地上毫無神靈自覺，儀態盡失的女子一拉，“有進步。”
“聽你這麼說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眼前的黑袍冥王仍然冷俊陰鬱，尊貴優雅，頭上根本就一點汗都沒有。
“之前就不喜歡修煉，現在恢復記憶的你在劍術方面已經大有進步了。”見女子一臉挫敗，哈迪斯罕見地說了個長句，柔聲安慰道。
“但是還是不夠啊……”僅僅用了三成力，還是輕鬆地就打敗了自己，看着哈迪斯柔韌有餘的攻防身姿，冰雨只覺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其實如果你是想報復宙斯的話，不用這樣勉強自己，我……”眼中女子的神色使哈迪斯綠瞳暗流涌動，臉上卻仍然不動聲色。
“我知道你會幫我，所以我纔要你幫我練習。”有這麼好的教練不用，真是暴殄天物。冰雨墨瞳光華流轉，臉上的笑容如冰天雪地中盛開的梅花，聖潔，堅強，傲然，“但是我想靠自己。”
——不論何時何地，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然而，一想起還留在仙劍的玄霄，冰雨眸色暗淡下來。“還記得我提到的另一個世界裡的弟弟玄霄嗎？”
“……嗯。”冰雨的拒絕，和她現在淡然憂傷的語氣令哈迪斯身上的死寂之息更濃烈了。雖然很欣賞姐姐的傲氣，但不被她依靠的感覺仍然令哈迪斯有點感傷，更何況現在還一臉憂鬱地提起那個“弟弟”。
“雖然不是我意願的，但我把他留在那裡了。如果不是我心急想提升力量的話……”越說越感到傷感，冰雨語氣更爲低沉了。
“你後悔回來這裡了嗎？”內心不容忽視地一陣糾痛，哈迪斯頓時如墜冰窖。
“當然不是！我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真的！只是，每次一想起我把才十一歲的他一個人留在那個世界裡，我就……”終於注意到哈迪斯的異樣，冰雨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馬上脫口解釋。
“他不會怪你的。”原來是內疚嗎？應該還不止，姐姐對那個玄霄的感情不止這個……
“是嗎？”哈迪斯的安慰並沒有平復冰雨的煩悶，不過看到他眼中不再流露痛苦之色，冰雨覺得還是趁機把話說完的好，“我有預感，我要等很久才能回去……雖然現在還是搞不懂我的魂片和力量的事，但增加手上籌碼絕對是有用的，所以我纔想靠自己。”
“還要離開嗎？”淡淡如常的冰涼語氣，令冰雨捕捉不到哈迪斯的內心想法。
“我不想騙你……我覺得快到離開的時候了……儘管不太確定……而且我的魂片還分散在其他幾個世界，不把它們收集起來的話，我預感一定會發生很恐怖的事！”
“……”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
就在冰雨快想破冰的時候，哈迪斯骨感優美的手中遞來一個黑色的耳釘，蒼白的膚色和純淨的黑色相襯。
“這是……”
語言不能描述冰雨的驚歎，因爲那黑色的耳釘造工精細，銀色細邊內鑲嵌一顆墨得純淨的魔石，魔石中間一條紅色細縫流光溢轉，隱約可見魔紋旋轉期中，整個耳釘呈眼睛形狀，陰森的造型卻營造出一種神秘，空靈，飄渺的感覺，帶着淡淡熟悉的安全感。
“……我的回禮，可以在不同空間中通訊。”一手輕輕地把冰雨右臉頰邊的頭髮撥開，一手溫柔地把耳釘戴到小巧白皙的耳骨上，輕柔地令冰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哈迪斯凝眸淺笑，很滿意冰雨現在的造型。
“啊……”遠古的記憶在眼前浮動，一閃而過，冰雨都不知道自己用的是怎樣的語氣回答，“原來你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把髮夾送給他的時候，不甘吃虧的咕嚕過一句——日後你賺大錢了，一定要還一個更貴重的禮物給姐姐哦……
——你說的我都記得。哈迪斯亙古深潭般的綠瞳裡光華豔麗無比，開口道，“它還可以在有需要的時候給你幫助。只是穿越空間間壁損耗神力，恢復起來會很久，所以謹慎使用。”
“你放了什麼進去？”不得不感謝那些被壓榨過的冥神，冰雨審美觀和鑑定的能力得到了超大的提高，如此功能的耳釘並不普通，而且冥王出手絕無路邊貨。想起剛剛的談話，冰雨心中不安地問。
“……”哈迪斯綠眸變深，不發一語。
“說！要不我就扔了它！”他的表現使冰雨更加煩躁不安，狠聲威脅道。
“神魂的一魄。”
“你的？”
“……”
哈迪斯沉默的表現令冰雨情緒翻騰不息，有一種墜入冰窖，又像泡在溫泉的感覺，煎熬無比。分裂痛苦不已不說，恢復起來還很不容易啊……
“你想我感動流淚，然後脫水而死嗎？”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想起由於自己在身邊，冰雨狐假虎威耍弄阿波羅的大膽，哈迪斯既高興於被信賴，又擔憂冰雨的作風，補充道，“不要太囂張，不過也不要委屈自己。”
溫馨的姐弟間談話結束，冰雨環視周邊景色，轉移話題，“對了，這裡恢復起來很麻煩的吧？”
“不怕，塔納託斯會做得很好的。”小心眼的冥王哈迪斯妒忌那天茶會上冰雨拉過死神的手，毫無良心的說道。（死神：不是我自願的啊，陛下~~~【淚奔】）
“爲什麼不乾脆在死亡之森幫我特訓呢？對了，那個森林是誰弄出來的？”一想起當初的追逃，冰雨好奇地問。
“你。”
“啊？我沒有記憶啊！”
“你之前……”掌控死亡的冥王，面對自家的姐姐，一點都不想提到那個“死”字，“……離開之後，我曾經想過把你的神格埋在復活之壤……結果卻生出那個森林。”
“……”這叫什麼，大水衝破龍王廟嗎？而且爲什麼會生出如此陰森恐怖的密林，難得自己的心肝都是黑的？
“哈迪斯陛下，艾斯瑞恩殿下，茶點已經備好了。”此時睡神的慵懶嗓音就如天籟，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殿下，今天修普諾斯準備了菠蘿餅乾~”死神的純真俊臉突地出現在冰雨面前，星星眼地看着對方。
“所以呢？”想起那天之後，冥界興起了菠蘿熱，冰雨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殿下，那個，我可不可以吃一個，修普諾斯不給我碰……”
漸行漸遠地聲音，伴隨着幾人身影，消失在廢墟中。
冰雨既勞累又充滿歡樂，既平凡又充滿樂趣的冥界生活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