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以前和藍佐也鬧過,但哪次不是我被他氣走的。
這醋罈子被我氣走還是頭一遭。
現下也不知該去哪裡尋這醋罈子,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翻牆的本事一點沒有,鑽狗洞都是昨天才學的,想趕上藍佐怕是不可能。
哎,惆悵。
思來想去都是怪藍魔,
畢竟發生這種事情能把自己的過錯推得乾乾淨淨從而在別人身上找原因自然是最好的。
一邊是碑鳴教教主,我名義上的夫君,一邊是碑鳴教右護法,目前而言在我心裡的重要性高於藍魔的心悅之人。
要說藍佐對我的感情我沒一點感動的話是假的,相比藍魔霸道又粘人,專治又自私的愛來說,藍佐的喜歡即小心翼翼又呵護備至,對被人冷血無情對我卻是恰巧相反。
在我面前他收起了所有的冷傲和淡漠,拒絕了所有比我優秀太多的女子,溫婉的西國公主,美麗大方的安寧公主,還有江湖太多傾慕於他的女子。
我顧朝鬱何德何能,能得藍佐這樣的一心一意。
這樣一想,瞬間覺得自己愧對藍佐太多,雖說任由他擁抱和親吻,情話卻是沒說幾句。
要不等藍佐氣好了回來,我再好好甜言蜜語哄一鬨?
嗯,主意不錯。
想到這裡我一掃陰霾,復又躺回塌上,拿了枕頭墊着後背,舒舒服服的準備閉目養神。
纔剛準備閉眼,屋外便一陣巨響,伴隨着咔嚓的聲音,我忙起身往屋外奔去,是庭前那顆杏樹倒了。
完了,阿朝偷蓮子回來可能會念死我,前幾日她還誇那顆樹結果子的時候,有多甜。
這纔沒幾日,好好的樹,說倒就倒,而且還是因爲我的原因。
看到樹倒下後愕然出現在旁邊一臉漠然的藍佐,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不只是心疼那樹,跟心疼一會兒看到這庭院的阿朝,我可能把藍佐賣了都賠不起。
“你,你,你用萬物枯?”
我看着那因爲乾枯而倒下的杏樹,以及整個庭院所有的花草樹木無一都褪色枯萎,是藍佐的萬物枯無疑了。
“你……我知道你在氣頭上,但再生氣也不該拿這些無辜的花草泄憤,有什麼怨氣你都可以衝我來。”我扶額,看着滿院的枯木,痛心疾首。
“爲什麼,不追上來。”藍佐一點沒自己犯錯的自覺,揪着剛纔他被氣走了我沒追的事情冷冷發問。
“我……你,你太快了,我追不上。”纔剛吃飽,哪裡有力氣追藍佐,況且他一閃就沒影兒了,我就算要追,也不知往哪個方向追。
“藉口。”
說實話藍佐還不信,我看着他冷漠的臉龐側過頭,換上冷冰冰的表情和語氣,“不喜歡你,當然不想追。”
“顧!朝!鬱!”我聽見自己的名字從藍佐嘴裡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就知道這是生氣又升級了,不自覺後退數步就被藍佐壓在牆頭。
他臉上冷若冰霜,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你,你當真,對我,沒有一絲好感。”
這樣的藍佐真可怕,我又想起之前被他丟下湖水的恐懼了,想從他的桎梏裡找出口逃,甫一側身又被他緊緊壓回牆角。
“你想逃?就那麼怕我?”
“我……你,你先放開我。”
“呵,明明,明明都知道你不喜歡我了,我還回來幹嘛,居然還幻想……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顧朝鬱,你說我是不是很賤,我努力那麼久,那怕得你可憐,勉爲其難分點喜歡給我也好啊,爲什麼,爲什麼你最後選擇的還是藍魔!”
藍佐最後那句爲什麼震得我耳朵疼,我捂住發疼的耳朵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開口解釋都不敢大聲說話:“我,我,是,是你太快了,我,來不及追,而且……”
我將頭埋得更低了,聲音越來越小,“而且我沒有不喜歡你。”
“你是想讓我放開你,才這樣編的嗎?”
“我沒有編。”我哪裡敢編,藍佐現在,儼然像要走火入魔的狀態,跟藍魔當初走火入魔之前一樣。
又狠又冷,嗜血殘忍。
這緊要的關頭,我方纔準備好的甜言蜜語都吞會肚子,沒膽說出來,只能小心翼翼拉藍佐垂在一側的衣袖,然後順着他寬大的袖子就觸碰他的手。
沒被藍佐甩開,我又繼續小心試探,慢慢將手與他十指相扣,然後另一隻手摸到他的腰間,一點點往背後移。
得逞,藍佐也沒生氣地把我放在他腰上的手拽開,看來可以稍微,稍微說點好聽的話,讓藍佐消消氣。
“我,我那個,是喜歡藍魔不假,但是,比起藍魔,你在我心裡更重要。”
擡頭,偷瞄藍佐的臉,還是冷冷的,看來力度不夠,我得加把火力。
“你,你若是,不喜歡我與藍魔,有,有牽扯的話,我,我回教後,與他和離好不好?”
繼續偷瞄藍佐的臉,怎麼還是冷冰冰的。
我連和藍魔和離這種可能要掉腦袋的話都敢說出來了,藍佐怎麼還沒氣消。
我納悶間,下巴突然被藍佐抵在牆上的那隻手發狠捏住,“顧朝鬱,你說這些騙我,又是何意。”
“嗚,疼,疼,藍佐你放開。”下巴上的力道少了些,我疼得眼淚險些掉下來,在眼眶裡打轉轉。“我沒有騙你。”
“你拿什麼證明。”
“你,要我,怎麼證明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