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先前還淪爲階下囚的關木幽兩人,在魚玄清的一聲厲喝之後,瞬間轉變成了太陰門的上賓,這種身份地位上的迅速輪換,就連她們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門主。」連姥姥重新改變了對魚玄清稱呼,雖然眼中依舊滿含遲疑之色,但讓一旁的谷幽霜可以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次謀權失敗了!
「不必多言!」魚玄清揚手阻止了連姥姥的後話,轉眼把目光對準了關木幽,道:「木幽山與太陰門的仇怨乃是百年前兩派先祖所結下的,這雖然與兩派所修習的武功不無關係,但卻與我們這一代的弟子毫不相干,所以我不想把百年前的仇怨帶入我們這一代,也希望貴派傳人可以好好思量一下,莫將那些毫無意義的殺戮繼續下去。」
魚玄清的這些話,頓時讓韓海對她刮目相看。儘管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肺腑之言,但從表面上來看,她是真心想解決太陰門與木幽山之間的常年恩怨。當然,這樣也就順帶解決了韓海的一個大煩惱。
與此同時,就看見關木幽眼中閃爍出一絲淡淡的懷疑,轉瞬即逝,但卻無比複雜。面對木幽山世代的祖訓與魚玄清的主動示好,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一方面,她也不願整日沉浸在殺人與被殺的惶恐之中,太陰門的主動示好,剛好可以從根本上改變她現在的這種生活。但另一方面,身爲木幽山的傳人,她也不是一個忘祖背信的人,僅憑對方几句話就放棄這百年恩怨,恐怕木幽山的那些入土的前輩也不會答應吧?
眼看此間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沉默許久的韓海終於問出了一個憋在心底很久的問題,「關小姐,你們今天怎麼會來這裡?明知不是太陰門的對手,你們爲何還要如此衝動?」
一聽此言,關木幽立即咬牙切齒道:「我們是接到一封秘密信箋,讓我們今日合力攻擊太陰門,並承諾會有強援來助,因此我們纔會貿然殺來這裡。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谷幽霜的詭計,想借機將我們一網打盡,太陰門真是太可惡了。」
關木幽話音剛落,韓海就感覺自己的下巴有脫離上顎的衝動:僅憑一封匿名信就敢闖到太陰門總堂,她們膽子也太大了吧?不知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還是根本就沒有頭腦!不過見此時這兩名木幽山的弟子同時沉默下來,顯然魚玄清方纔的意外舉動,深深刺激到了她們的復仇決心,或許她們對於太陰門的仇恨依舊存在,但是對於魚玄清……
韓海轉身來到魚玄清面前問道:「魚門主,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請說。」此時魚玄清對待韓海的態度已截然不同,恭敬之中又夾雜着些許溫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一個對丈夫言聽計從的妻子。一想起對方在藍寶石宮殿時的妖媚情態,韓海一時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一旁的韓山似乎仍然對魚玄清心存芥蒂,見她面對韓海時的嫵媚姿態,不由冷哼了一聲,將頭轉向一旁。畢竟出身千年韓家的他,自幼就以名門正派自居,對這個修煉媚月功的門派素來都是嗤之以鼻,現在眼看韓海與這些「妖女」走得這麼近,難免有些不舒服。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韓山雖然人在千年韓家之外,但一顆心仍無法徹底擺脫對這個世俗的傳統觀念。相形之下,韓海在經歷了這麼多人情世故之後,在這些問題上反而要比韓山開通得多,這種心境上的差距,也全無例外地體現在了他們的武功修爲上!
可見,韓海的功力之所以能超越普通千年韓家傳人,絕非只是機遇和天資的原因。
言歸正傳,韓海並沒有理會韓山的態度,而是繼續向魚玄清問道:「你剛纔說太陰門願意與木幽山盡棄前嫌,從此不再提那些世代仇怨,這番話語是出自真心的嗎?」
魚玄清在聽完韓海的問題後,不由全身一顫,沉默了良久,才從貝齒裡迸出一個字來,「不。」
剎那間,木幽山的兩名弟子臉色盡皆陰沉了下來,猶如是被對方惡意戲耍了一般,一股怒氣毫不掩飾地浮現在她們那兩張俏臉之上。
「我從不曾對木幽山有過什麼仇怨之心,原因很簡單,因爲我對當年兩派結仇的事情一清二楚。而她們兩個,只不過是被一些江湖謠言矇蔽了雙眼,四處追殺太陰門弟子,所以真正需要盡棄前嫌的不是太陰門,而是她們木幽山!」魚玄清目不轉睛地盯着關木幽的眼睛,見對方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盛,這才冷冷說道。
「哼,一派胡言,你有證據嗎?」關木幽果然中計,在心計謀略上,她根本就不是魚玄清的對手。
魚玄清並沒有理會關木幽的質疑,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其實早在百年之前,太陰門與木幽山乃是出於同源,名爲木陰門,且修學的都是隻有女性才能修煉的媚月功。只因貴派先祖當年進入木陰門時並非雌體,而是世間少見的陰陽合體,所以在修煉媚月功時會痛苦難忍,從而導致了她的功力始終停滯不前。當然,這些在一開始時同門的其他弟子都不知曉。」
魚玄清說到這裡,不由側眼望了望對面陷入沉思的關木幽,淡淡一笑,接着說道:「只不過,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貴派先祖練成了「顛鸞倒鳳」這門曠世絕技,功力更是突飛猛進,很快就趕上了同輩弟子中的佼佼者,也就是日後我派的開派先祖,亦是當時木陰門的門主。至此,貴派先祖終於揚眉吐氣,不再自視低人一等了。」
「那後來木陰門爲何又一分爲二呢?」關木幽追問道。見關木幽全身心沉浸到了這個故事當中,魚玄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韓海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女人的笑容中有一股少見的真誠,可見剛纔那個故事絕非虛言,而魚玄清也是真心想讓木幽山的弟子知道這段被埋藏的歷史。
「事情很簡單,當年貴派先祖雖然功力不凡,但畢竟修煉的不是木陰門的武功,因此被逐出木陰門也是理所應當的!只可惜此後貴派先祖由於怒氣難平,幾次上山肆意滋事,以致於和木陰門反目成仇,鬧得整個門派腥風血雨。最終,貴派先祖自感勢單力孤,選擇了自立門派,成立了木幽山。而我派先祖也因治派不力而深感愧疚,將木陰門改名爲太陰門後,便讓出了門主之位,雲遊四海去了。」
「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辭,我憑什麼相信你?」關木幽冷聲道。
「在我派後堂,常年供奉着貴派先祖的遺像,並保留有他的絕筆遺書一份,這中間記錄了全部有關兩派恩怨的事蹟,關小姐若是不信,可以隨我前去見證,如何?」魚玄清的語氣極爲平淡,宛如成竹在胸,抑或者是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幕。
「這不可能!我派先祖的遺書怎麼會被保存在太陰門?這未免太過滑稽了吧!」關木幽聞言後並未要求馬上前去求證,而是問出這麼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
「呵呵……!這個問題可是問到點子上了。這事說來話長,其實貴派先祖並不像你們認爲的那般,在傳位之後便四海雲遊去了。她在讓位之後,來到了我們太陰門,也就是當日的木陰門總堂……當初被逐出師門,可謂是貴派先祖一生的遺憾,她在讓位之時就已感覺自己即將駕鶴西去,所以在臨終之前選擇了重返太陰門總堂。」
看了一眼一臉愕然的關木幽,魚玄清接着說道:「雖然兩派最終反目成仇,可貴派先祖還是對同門之情念念不忘,人的感情往往就是這麼玄妙複雜。她此番歸來的最重要目的就是爲了再見一見她的師姐,亦是我派的開派先祖。只可惜,當時我派先祖早已雲遊四海,於是貴派先祖,就留下了一封書信,將那些年的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都敘述在內,其中甚至包括了她各個階段的心路歷程。她更是在臨終前交待太陰門的當代門主務必將這封信交到我派先主的手中。」
「就是當初將我派先祖逐出師門之人?爲什麼?她應該……」關木幽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應該無比僧恨我派先祖纔對,是嗎?」
魚玄清笑着接下了關木幽的話,「你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魚玄清在說到這兒時,突然對關木幽兩人神秘地一笑,道:「而至於貴派先祖會選擇臨終前來此的另一個原因,就等兩位看了遺書後自己揭曉了。」
關木幽與另外一名木幽弟子交換了一下眼色,爲了能夠弄清楚這段陰暗歷史的真相,兩人最終還是同意了魚玄清的要求,隨她走向了太陰門後堂。
「谷小姐,看來我們不必交換人質了。」韓海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進行得如此順利,欣慰之餘,這纔想起手中還提着一位大小姐,於是朝着谷幽霜略表歉意地微微一笑,氣得谷幽霜險些張嘴咬過去。
其實韓海頗想隨關木幽等人一同前去看個究竟,但一想到這畢竟是對方門派的私事,便也不好開口徵詢,而是選擇將注意力放在了谷幽霜的身上。
見谷幽霜沒有說話,韓海歪着腦袋佯裝爲難道:「但是我該怎麼處置你好呢?既然是太陰門的內亂,我想還是把你交給魚門主好了。」
谷幽霜一聽此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畏懼。顯然,從她剛纔對待魚玄清的毒辣手段來看,如若現在落到魚玄清的手裡,只怕距離死亡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韓海似是看透了谷幽霜的想法,還沒等她開口,便接着說道:「當然,我也可以趁魚門主不在的時候私下放了你,但是你必須廢去媚月功,並且從此再不踏進太陰門半步!」
看着韓海的語氣漸漸嚴肅起來,谷幽霜知道這個男人是認真的。然而,要她離開太陰門並非難事,但是要她廢除媚月功,簡直要比殺了她還難受。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這就像是斷了她的雙手雙足一般!
韓海見谷幽霜微皺秀眉沒有回答,心知她無法定奪,於是加重了口吻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可以判斷出孰重孰輕。魚門主離開的時間不會太長,如果你願意繼續考慮下去,我也不會介意。」
「韓海,你明知我已和顧家勢不兩立,這祥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谷幽霜終於開口說道,聲音雖然依舊柔媚,但語氣卻顯得幽怨至極。
韓海聞言,亦是覺得頗有道理,但是媚月功不除,他是萬萬不放心將這個女人放回塵世的,要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似乎不太可能了。
驀然,就在韓海失神沉思之際,只見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看似飄得很慢,但在一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了韓海的面前。那身精妙絕倫的輕功已是到了登峰造極之境,別說是在場的其它人,就連韓海本人都覺得望塵莫及,卻不知世俗間竟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
韓海暗自一聲感嘆,再回過神來,就感到手腕處被人用內勁輕輕一震,隨即一絲麻軟傳遍全身,指尖一鬆,原本擒在手中的谷幽霜順勢落下。還未等他看清出手之人的相貌、體態,那道人影已然抱起失魂落魄的谷幽霜飄離而去。速度之快,僅讓韓海看見一道淡灰色的身影,似是不太高大,但武功足以稱得上是出神入化,即便是拿天水山上的韓正與之相比,都隱約有些遜色於他(她)
「小海……剛纔那個是……」韓山一臉茫然地看着灰影離去的方向,良久,才用他那乾澀的嗓音問道。
「從身法來看,應該不是普通高手,只怕在千年山莊內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韓海苦苦一笑,低聲傳音道。
只這一句話,驚得韓山當即一身冷汗,望向遠處的眼神中忍不住閃過一絲憂鬱。
那些太陰門弟子在看見韓海叔侄的怪異表情之後,不由一個個都愣在了當場。在她們看來,韓海的功力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對手了,這就猶如多麗絲對「超人吳」的盲目崇拜一樣,在心底深處已經容不下其它高手的存在。而此刻,那道淡灰色的人影只用了一招,就從韓海手中奪走了人質,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然大大超出了她們所能接受的認知範圍。
好在韓海本人似乎並未太受打擊,既然人已經丟了,那再多懊惱也沒什麼意義。於是只見他拍了拍雙手,起步來到韓山那一大羣弟子面前,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起來。
韓海從不知道自己這位二叔竟然收了這麼多弟子,算上遠在中東的歐陽依菲,已經有十名之多了。雖然他過去也聽師佩佩提過一二(暢遊科技受襲時),但此時親眼看見,還是激起了他不小的興趣。
對於捕風三人,韓海是再熟悉不過了,從表面來看,他們三個的內勁並沒有多大進展,只是在體態方面,更有了些許練武之人的勻稱。特別是三人之中唯一的女性斬雪,練武后所勾勒出的柔美體態,再配上她原本就有些冷豔的面容,已然不遜色於傳統意義上的絕色美女了。只是不知道她的「斬雪劍」修煉到何層境界了,若是持劍揮舞起來,估計更能迷倒無數男人吧!
考慮到練武原本就不是一件可以速成的事情,韓海也沒有多說什麼,更何況以捕風他們的身份,韓海在公衆場合也不便與他們表現得太過熱切,於是只在微微點了點頭後,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接着,韓海跳過了方卓雅,徑直來到韓山的另外五名弟子面前。之所以這樣,一來是因爲韓海對於方卓雅的武功境界非常熟悉,此時不必再多此一舉了;二來也是由於他心中對於這個女人始終存在一絲忌憚,畢竟他暫時還沒有接受對方成爲自己女朋友的打算,與其見面馗尬,不如假裝沒看見好了……
方卓雅一見韓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禁心中有氣,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又不好發作,於是恨屋及烏地把充滿憤怒的目光轉投向了一旁的韓山。而她那位可憐的師父則像是觸電一般,只在渾身顫動了一下後,立刻使出一個稍安毋躁的眼色。一時之間,師徒兩人的身份地位讓人難以分辨…
韓山的那五位弟子顯然是聽說過韓海的名氣,再加上剛纔見他對付谷幽霜時所露的一手,他們已然是對這位千年韓家的小少爺崇拜有加。而韓海平易近人的外貌也深得他們好感,因此即使是第一次見面,他們也絲毫沒有緊張感,年輕人之間的氣氛很快就活躍起來。
「聽佩佩說,你們當中有人修煉了「烈焰嘯」?」韓海來到其中一名男弟子面前問道。
只見此人身材高大,一雙拳頭和普通人無異,很難想象,就以這樣平常的**之軀,竟能在打鬥時揮發出熊熊烈炎。
記得當時太陰門襲擊無限空間大廈時,師佩佩曾見過一個雙手能夠釋放出灼熱火焰的武林高手。雖然韓海早在幼年時就對「烈焰嘯」瞭如指掌了,但出於好奇,韓海還是對這個男人特別關注了一下。
「不錯,我叫盧蕭,「烈焰嘯」已經修煉到第三重了,還請韓少爺指點一、二。」
聽完對方的自我介紹,韓海不由一怔,他沒想到對方還會要求自己給予指點,這不是明擺着要訛詐嗎?
不過當韓海的目光接觸到韓山若無其事的「虛僞」表情時,他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估計早在趕來太陰門之前,韓山就對他們幾個有了特別吩咐,讓他們好好利用這次與韓海面對面的機會,從這個「武學寶庫」身上多挖掘一些寶藏出來……
話雖如此,但眼看着盧蕭滿面期待的樣子,韓海又實在不忍說出半個「不」字,轉念一想,或許二叔就是抓住了自己這個弱點吧?
「「烈焰嘯」講究的是意形同步,要知道,你出拳時釋放出來的火焰,只是一種真氣的變相形態而已,要想完美把握這種虛幻形態,就必須在意念上達到百分之百的集中。這樣你所釋放出的火焰才能灼熱逼人,而不是純粹意義上的真氣幻象。」韓海詳細說出了自己對於「烈焰嘯」的理解。事實上,他現在說出的這些東西,已經超出了典籍上的記載,也是韓山過去所不曾教導過他們的。
「意念集中?」盧蕭默默自語了一句,似是沒有完全聽懂韓海的意思。
「不錯,其實不只是「烈焰嘯」,即便是「斬雪劍」,也同樣需要注意這方面的問題。記住,在發招的那一刻,你們所釋放出的真氣已經不是單純內勁了,而是實質性的火焰與雪花。這些幻象可不是擺設,希望你們可以早日領會到這兩種後天武學精髓。」韓海說完,瞥了一眼正在一旁偷聽的斬雪,望着她臉上浮現出來的兩朵羞紅,不由會心一笑。
瞧見盧蕭瞬時陷入沉思的樣子,韓山的另幾名弟子猶如看見了世外高人一般紛紛圍攏了過來,就連仍在生着悶氣的方卓雅都有些按捺不住,雖然幾次想要上前討教,但是礙乾麪子問題,令她始終沒有朝韓海的方向靠近半步。
終於,在一陣喧鬧過後,就看見魚玄清與那兩位木幽山弟子面色凝重地回到了大家面前。
還未等衆人猜透結果、就看見以關木幽爲代表的兩個女人同時在魚玄情面前拜倒下來,齊聲道歉道:「對不起,魚門主,弟子爲木幽山對貴派數十年的誤會而感到羞愧難當,還望魚門主能夠饒恕弟子。」
只見魚玄清媚笑了一聲,再度恢復成了以往那位風情萬種的太陰門門主,扭動着纖纖細腰來到了關木幽她們面前,俯身將她們兩個從地上拉了起來。
「不必自責,我說過我們今天可以冰釋前嫌的,你們看,我沒撒謊吧?」魚玄清說完,不由暗暗嘆了口氣,面色也隨之黯淡了下來,「只可惜木幽山的傳人向來不與我派弟子交流,每次見面時只有殺戮,不然這件事情的真相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才公諸於世。」
「關木幽代木幽山的衆位先輩向魚門主賠禮了。」關木合握雙拳又想跪倒,但這一次卻被魚玄清的雙手平平托住。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宛如就此泯去了千仇,讓整個太陰門上空都浮現出幾縷明媚的陽光。
「這樣吧,如果兩位妹妹不嫌棄,趁着今天太陰門與木幽山摒棄前嫌的大好時機,我們結爲金蘭如何?」魚玄清突發奇想道。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太陰門與木幽山向來都是水火不容的,因此魚玄清的這個提議從某些角度來看,就和黃鼠狼與雞結拜一樣,勢必將成爲一個武林頗具爭議的話題。不知是什麼力量致使魚玄清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了這個近乎荒誕的決定,但是韓海隱約感覺到,這可能與谷幽霜的突然反叛有一定關係。
聽完此言,木幽山的兩名弟子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由於生理特徵的原因,木幽山素來傳人甚少,到了她們這一代僅剩下了區區兩個傳人,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可以高攀到魚玄清這個姐姐。先不論輩份,且從年齡上講,魚玄清就要比她兩人長出不少,雖然現在她依舊是一副香豔少婦的樣子,但是她的實際年齡恐怕已與韓山相差無多。與這樣一個長輩級的人物以姐妹相稱,讓這兩個女人覺得有些彆扭。
「怎麼樣?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哦,那就請兩位妹妹在一旁稍等片刻,等我處理完了太陰門的家務事以後,我們再詳談此事。」魚玄清說完,向着她們嫣然一笑,隨後轉身走向了韓海。
關木幽兩人同樣笑了笑,但笑容卻頗爲尷尬,心中暗歎:難怪魚玄清可以坐穩太陰門的門主之位,如此當機立斷的一個女人,無論放到何處應該都能發光吧?如果木幽山當年也有這樣一個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