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剝光了欣賞的感覺確實有夠難堪,更何況那個剝衣服的兇手還是他本人。韓海此時的心情,除了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以外,要如何向這兩個女人解釋自己這種在她們看來近乎變態的行徑纔是關鍵,總不能大大咧咧地傻笑說大家好吧?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韓海僅用了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從沙發上摸到一塊東西,遮住了下體的要害,速度快得甚至沒注意到手裡究竟拿了什麼。
小尼姑和蘇清竹的臉色顯然有些怪異,以她們兩個武林高手的目力,在兩秒鐘內將韓海看個通透自然不成問題。不過讓韓海感到莫名的是,她們現在的眼神,似乎要比剛纔更加古怪了,該不會是……
韓海低頭望去,臉上頓時浮上了一抹窘色。只見自己手裡正摸着一塊白色鏤空的沙發巾,更要命是,其中最大的那塊鏤空正好使他雄渾的下體依舊高昂在兩個女孩面前,還在饒有規律的「點頭哈腰」
一向處事不驚的韓海終於理解了「慌不擇路」的意思了,臉色一片慘白的同時,吶吶說道:
「請……稍等……」
韓海只在惶惶拋下一句話後,便光着屁股奮起衝回了樓上,只留下門外那兩位定力極佳的修道高人,無奈地搖着頭,相信如果換成歐陽依菲她們,一頓直不起腰的爆笑是在所難免了!
大約五分鐘後,再次出現在兩個女人面前的韓海,也實在算不上是衣衫整潔。白色的襯衫上,還殘留着斑駁的污跡(陳夢捷醉酒後嘔吐的傑作,而韓海這次又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全緊上下散發着一股濃郁的酸臭味,與渾濁的酒精味混淆在一處,比大街上的流浪漢好不了多少。
「小朋友,你的品味很獨特。」小尼姑微微眯着眼睛,仰頭凝視着韓海,笑得很邪。
「小前輩說笑了,發生了一些意外而已。」韓海苦笑着回答道,同時快速轉移了這個並不有趣的話題,「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又從哪裡知道我在這裡的?」
「阿海,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問我,眼下還有誰不知道你在這裡。」小尼姑進門後也不客氣,不等韓海招呼,便徑直在一張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
蘇清竹仍舊和往常一樣,恭敬地站立在她的身後,就像是她的保鏢一樣形影不離。
「爲什麼?」隨着小尼姑落座後,韓海有些吃驚地問,不過還沒有到無法想像的地步,畢竟早在那些殺手頻頻光顧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這層問題。自己的行蹤對於那些殺手而言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那對於這個高深莫測的小尼姑自然更是這樣。
「很簡單,你得罪了顧家,而顧家又是三色光計劃的主要成員。同理可得,你得罪了三色光計劃的所有成員。三大家族的聯手,應當可以揪出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條毛毛蟲。而我,只是佔了他們的少許便宜,探聽了一些口風罷了。」小尼姑輕描淡寫地說道,彷彿這件事情就和她現在所剝的香蕉一樣簡單。
「你們抓了顧家的人?」韓海話剛出口,就立刻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因爲小尼姑這次並沒有帶來什麼俘虜。
「不,我們只是遇見了幾個黑暗教廷的人而已,搜刮了幾枚戒指,同時也得到了你的消息。蘇清竹優雅地揮了揮掌心的幾個黑影,替小尼姑解釋了韓海的疑問。
如果要說只有幾個,那絕對是對這兩位世外高人的一種諷刺,因爲就在蘇清竹將黑戒指放回袋子裡時,韓海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個袋子裡的戒指數t,肯定要比他所收穫的多得多。也就是說,黑暗教廷這次爲了對付自己,勢必派出了不少自投羅網的「倒黴蛋」
「你們來這裡是爲了找我?」
「難道除了你以外,我們這次涉足世俗還有其它原因?」
小尼姑的這句話立刻讓房間內的空氣變得暖昧起來。事實上,韓海早就感覺到,這個身份神秘的小女孩之所以會和蘇清竹一起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其中原由必定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只是出幹對蘇清竹的信任,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提出這個懷疑。但是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這個小尼姑的目標,彷彿純粹只是爲了他這個人,甚至就連地底世界也無法激起她太多的興趣!
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韓海心中暗暗決定,但是當他觸及到蘇情竹清澈無邪的眼神時,這個決心就立刻消散得蹤影全無了……
「阿海,你最近是不是欺負顧家了?爲什麼他們會突然對你有這麼大的舉動?」小尼姑並不想給韓海更多思索的時間,繼續問道。
「欺負?應該是他們欺負我纔對吧?」韓海苦澀一笑。確實,他的每次行動都好像是出幹正當防衛,從不主動挑釁。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眼下全世界至少有十多個組織正在四處追殺你。拋開那些默默無聞的小組織不說,「燃燒的地獄」、隱字世家、忍者皇廷、黑暗教廷,這幾個頗爲着名的精英組織,似乎都與顧家以及勃克里集團達成了某些協議。而在追殺你的殺手當中,也以這幾個組織的骨幹成員爲主。沒想到你這麼吃香,竟能牽動整個世俗界的殺手,這和你姓韓應該沒有多大關係吧?」
小尼姑的意思很明確,顧家和勃克里集團顯然是瞭解到了韓海的出身、家世,而地處天水山的千年韓家雖然勢力龐大,但是對於這兩大家族而言還沒有構成直接威脅。換句話說,他們沒有去主動招惹常年聚居在天水山上的千年韓家,兩者之間沒有直接接觸的,因此對韓家並不畏怕,但對這個初出茅廬的韓海卻極爲忌憚,此中原因,或許只有韓海自己才能知曉了。
但在聽完小尼姑的講述,韓海產生的第一反應就是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隱居深山老林裡的修道尼姑,竟然在不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就把三大集團的關係摸索得一清二楚,並且還從容提出了連大多數現代人都不知道約三色光計劃,單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小尼姑無論在實力還是智慧上,應該都超出韓海不只一個檔次。
「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沐浴更衣,把身上的香氣洗掉,以免再被他們「吃」?」韓海打趣道。
「你的確應該去洗個澡了,不然估計那些殺手聞着臭味就能找上門來。」小尼姑微一皺鼻,做出一副小女生固有的嬌氣狀,儘管有些做作,但還是讓韓海深感愜意。沒辦法,女孩子漂亮就是資本,做什麼都容易讓人接受……
「真有這麼難聞嗎?」韓海掀起自己的襯衣猛吸了兩下,嚇得兩個女孩登時向後仰了仰脖子,實在難以想象一個男人和一堆垃圾組合後的結果。
縱然修道者能夠安神定氣,但是嗅覺總還是存在的……
正當小尼姑準備制止韓海這種污染空氣的行爲時,韓海突然放下身上的衣服,正色問道:
那對了,你上次所提到的,顧家那些隱居的老傢伙,是不是有一個叫顧天河的老頭?」
「你見過顧天河?」小尼姑對韓海的遭遇有些難以置信,一反常態地流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後,整個身體幾乎要從沙發裡一躍而起。
顯然,小尼姑並不想在韓海面前表現得有多矜持,也或者說,她故意做出這副平常女人的樣子,爲的就是使自己與韓海之間的年齡差異有所縮減。在她看來,只要心理上的距離縮短了,其它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是啊,不但見過,我還和他切磋了一下,也不知道顧家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這個老頭子,武功竟高得出奇,差點就把我們都埋葬在那個鬼地方了。」韓海做了一個誇張的掩埋手勢。事實上,當時的情況的確千鈞一髮,若不是他急中生智,估計現在已經被埋在撒哈拉沙漠底下吃沙子了。
「老頭子?」小尼姑聽完韓海對顧天河的稱呼,不由感到有些崩潰,「你知道顧天河在顧家是何等身份嗎?」
「哦?比我們家的那個老頭子還要厲害嗎?」韓海從小尼姑凝重的表情中,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不普通,所以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那倒沒有,不過顧天河可是顧家第四代旁系血親之一,與當今顧家第四代家主顧嘯生之父顧永峰同輩,年紀已近百歲。顧家竟然連這樣的老一輩人物都動用了,可見是鐵了心要和「七個女娃對抗到底了。」小尼姑悠然閉起眼睛解釋道,語氣雖然波瀾不驚,但就憑那「第四代旁系」五個字,就足夠讓韓海暗暗驚訝的了。
當然,雖然千年韓家所存在的歷史要比其它武學世家悠長得多,但是由於韓家在武學方面的獨到造詣,使得他們每一代傳人的武功修爲和年齡,也要比其它武學世家的同輩傳人高出不少,因此從輩分上而言,彼此基本上也相差無幾,這也是韓正和顧嘯生年齡相差如此之大的原因所在。
只不過,像韓海這樣膽敢跨越兩級挑戰顧家先輩的例子,在武學界內還是堪稱首創。如果不說他是天生福大命大,那就是剛巧被上帝遇見拉了一把,揀回了一條小命。
都知道武功有先天后天之分,沒想到運氣這東西也是這樣……
「也許我應該修煉一些逃跑的絕技!」韓海吐了吐舌頭,略帶詼諧地說道,目光則不由掃過一旁蘇清竹的秀臉,好久沒有看見師姐出手了,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身陷重圍,她會不會挺身而出呢?
就當韓海陶醉於自己的美妙幻想時,小尼姑卻毫不猶豫地潑起了冷水,「不,我勸你還是應該離顧家遠些。顧家第四代旁系血親,其修爲絕不低於千年韓家每次輸送至地底世界的精銳子弟。雖然顧家與韓家在武功修爲上的層次有所差距,但是同爲古武學的傳承世家,他們的實力自然也不容小視。」
「你的意思是說,顧家和韓家的歷史同樣悠久?」韓海聽後不由嚇了一跳原本以爲顧家只是一個單純的商業家族,依靠金錢收攏了一些武林人物而已,卻沒想到在其背後,還有這樣一段如此離奇的背景。
「我本不想這麼早讓你知道這些的,不過依照現在的情勢來看,若能多知道一些顧家的過去,或許會令你對危險的認知程度有所提高。」
小尼姑靜靜沉默了一陣,最終緩緩睜開了眼睛,接着說道:「韓家存在於世間千年,日異月新,早已在武學世界中根深蒂固,更何況在對抗道士王陽的血戰中,其勢力迅速壯大,歷史與實力自然不是其它古武學世家可以同日而語。而顧家,則是在道士王陽被驅逐到地底世界以後,才隨之出現的武學世家,其歷史大約只有千年韓家的一半左右。顧家第一代家主雖然也在人類對抗道士王陽的戰爭中起到過舉足輕重的作用,但其功力終究無法和博大精深的韓家相媲美,再加上年齡生命上的差異,終於使以後的顧家漸漸放棄武學,轉而投向商業,並有了卓越的成果。但即便如此,顧家的早先幾代傳人中,仍有一些武功修爲頗高的角色,例如顧天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聽完小尼姑的一番話,韓海漸漸開始明白顧家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有關地底世界的信息了。能夠純熟利用油蟲煉油的技術,本就體現了他們對地底生物的瞭解,再加上這一次橫空出世的三色光計劃,不知道這個野心勃勃的顧家,究竟在背地裡打着什麼樣的邪惡主意!
「難道顧家真有這麼可怕嗎?」韓海說話間,不知爲什麼,腦中竟不時反射出顧江那個「顧家無能代表」的身影。假使這就是所謂的可怕,那他寧願去和一隻河馬比賽賽跑。
遺憾的是,知識淵博的韓海並不知道,經過科學證明,河馬跑得比人快……
「不可怕,」小尼姑的回答讓韓海長長鬆了口氣,「但那只是對於我而言的。」
韓海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苦笑着問:「那對於我來說呢?」
「我不知道在你解除剩下的五顆九天星辰鎖後,武功修爲會到怎樣的高度,但是隻從你現在的功力而言,當時能夠打敗顧天河,絕對是屬於買**彩中大獎一樣的運氣。簡單來說,你根本就不是顧家第四代旁系血親的對手,更何況即將出現在你眼前的高手,遠遠不只顧天河一個。另外,你可不要忘記,那個盤踞在中東地區的阿朗家族還沒對你展開行動,一旦連他們也加入到追殺你的行列當中,恐怕整個世界的殺手都會爲你而感到瘋狂的!」
「你還知道**彩?」韓海苦笑,潛臺詞則是:好時尚的小尼姑!
其實正如韓海所感覺的那樣,自從小尼姑踏身世俗以來,過去的性格就隨之改變了不少,至少,她已經不再以「貧尼」稱呼自己了。
這或許算得上是人類文明進步的一個縮影…
不過韓海同時也注意到,小尼姑在說這些話時,她身後的蘇清竹始終面無表情,彷彿這整件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一樣,這不免讓韓海有些淡淡的失望。
「爲了更瞭解你,我也必須更快融入這個世俗。」小尼姑的語氣很詭異,嘴角帶着一絲媚笑,讓韓海猛然想起了一個久違了的癡情女人——薛紫嫣。
「打住,玩笑到此爲止,我可不想緊邊再多出一個增加回頭率的人物。」確實,一個艾麗特斯就有夠韓海頭痛的了,如果走在大街上,緊旁再多出一個古怪的小尼姑……韓海實在不敢想了。
「希望你能永遠記得這句話。」小尼姑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只是那股笑意,卻變得更加詭異難測了。
還沒等韓海來得及提問,就看見小尼姑突然起身來到韓海面前,平平伸開雙臂,在韓海眼前形成了一道矮小的人牆,隨之而來的,就是真氣騰越,彌散不止,嚇得驚愕中的韓海忙將上半身向後靠去,後背緊貼在沙發靠背上。
「我只是開了一個小玩笑而已,用不着這麼嚴肅吧?」韓海有些慌了。
在這一刻,他忽然發現,他原本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性格,在這個小尼姑面前完全發揮不出來了,相反,這個不知真實身份的小丫頭,則時常給人一種從容淡定的感覺。
小尼姑根本就沒有在意韓海的解釋,儘管身體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但全身的真氣卻已膨脹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幾乎將整個寬敞的客廳都籠罩在了她的勢力範圍之下,甚至就連她身旁的蘇清竹都流露出了難以忍受之色。
雖然蘇清竹至今爲止尚未顯露過自己的真實功力,但是從她舉手投足之間,韓海已然可以清晰感受到這位師姐的功力之高、至少與自己不相上下,此時既然她在小尼姑的真氣範圍下面露艱澀,韓海自然也得不到什麼便宜……
在這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壓力下,韓海登時感到自己就像是一隻全無反抗能力的稚嫩小雞。從小尼姑不帶一絲感**彩的眼神裡,他赫然察覺到了一種比他當時面對老頭子韓正時,還要恐怖一萬倍的感覺——霸氣!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會有感到害怕的時候,但小尼姑現在帶給韓海的威懾感覺,卻遠遠超越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原本那象徵着死亡的殺氣,在她眼裡已然消失得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足以讓人主動俯首稱臣的王者之氣。
如果說韓海的老頭子韓正是一隻擇機而動的獵鷹,那此時站在韓海面前的這位小尼姑,就是一條浮空盤旋的巨龍,無須多做什麼,就能在對手心底產生一股難以逾越的壓力。
面對小尼姑無休無止的心理攻勢,韓海仍然一動不動地坐着。他心裡尚不清楚,如果此刻換成別人,是不是還能像他一樣屹立不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小尼姑,還沒有用盡全力!
也許我真該修煉一座用來逃跑的武功!韓海心中暗暗嘀咕,但隨着小尼姑釋放出來的真氣越漸渾厚,他就連思考這些問題的間隙都被慢慢壓榨乾淨了。
「韓海,我知道九天星辰鎖封鎖住了你不少功力,但這並不代表你的心也要被它同樣封鎖住。作爲一個練武之人,如果無法先做到修心,那縱然你有再高的功力也無濟於事。你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就在於你尚且無法敞開心扉,正視那個真實的你。而在這之前,你的功力也不可能得到大幅提升,這也是我遲遲不贊成你解開剩下幾顆星辰鎖的原因。只要你體內的擒龍真勁一天無法得到控制,想要破解剩下的九天星辰鎖,就會變得漫漫無期。」
小尼姑說話間,全身的氣勁絲毫沒有減弱,幾分鐘後,不只是韓海,就連她緊後的蘇清竹也已經香汗淋漓。雖然依舊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態,但可以明顯看出,蘇清竹眉宇間的擔優則持續呈遞增狀態。
韓海沒有坑聲,準確地說,他現在很想說話,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小尼姑的真氣着實滲透到了他全身每一縷肌膚,就好像硫酸一樣蠶食着他的意志力。直到最後,韓海終於忍不住——暈死過去了。
就在韓海倒地的那一剎那,客廳內的真氣當即消散得無影無蹤。眨眼間尼姑的身形就飄到了韓海身後,玉指輕釦住他的肩頭,將他扶躺在了沙發上。
「師父,這麼早將這些秘密告訴阿海,您對他是不是太……」渾身壓力驟減,蘇清竹不由長長鬆了口氣,但全身上下卻也散發出一陣掩飾不住的顫慄,幾乎就差一點,她就要步入韓海的後塵了。
看着眼前雙目微合,如同睡夢中孩子一般的韓海,蘇清竹口中的話語欲言又止。
「清竹,爲師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眼下已然時日無多,我們也不得不拔苗助長了。」小尼姑憐惜地望了一眼韓海,指間微微抽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凝在了半空。
「但是……」
「無須多言,爲師自有分寸。」
小尼姑說完,一咬銀牙,好似下定了一個重大的決心,原本懸停在半空的手臂屬然落下,玉指如疾風般連續掃過韓海全身數處大穴。指間過處,無不留下一道熒光般的銀色痕跡,在這個充滿現代化氛圍的客廳裡,顯得格外絢爛奇妙。
就這樣反覆往來了三百六十圈,小尼姑終於收手退立到了一旁。此時她的額頭已經佈滿了細細的汗水,注視着韓海身上仍在徐徐轉動的銀色光環,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大功告成。」在那道銀色光環又自動循環了三十六週後,小尼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盡現疲意地喃喃說道。
「阿海……」蘇清竹低語了一聲,臉上的關切之色毫不掩飾,似乎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纔敢真正表露出自己的心意,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了……
「清竹,我們走吧!」一臉疲態的小尼姑輕喚道。
「師傅,您不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嗎?」蘇清竹嘴裡說着,臉上卻閃過一絲練紅,她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
「不必了,韓海現在的狀況很好,你我都不需要留在這裡爲他操心。」小尼姑說到這裡,忍不住頓了一頓,「除非你想再上樓看看,或許會有其它的收穫。」
聽小尼姑這麼一說,蘇清竹臉頰上的那抹羞紅頓時就被一縷幽怨所替代。其實早在韓海開門的那一瞬間,她便知道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只是那種長期與世隔絕而養成的矜持,讓她不屑去揭開那些瞭然於心的謎底。然而,這並不意味着蘇清竹可以容忍韓海的「被動風流」。事實上,韓海這位生性清高的師姐,對於男女之事還是頗爲保守的。
「不,弟子聽師父的。」蘇清竹小聲應諾了一聲,隨後攙扶着小尼姑離開了聖芳天築。
回頭再望向韓海時,她的眼神依稀恢復了先前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