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的木葉顯得幾分蕭瑟。很多房子建築被毀掉了,有些人死了,三代也去世了。
即便是這樣,作爲普通人,還是要買菜做飯,繼續好好生活。
鼬再次回到了木葉,買了三色丸子。
“鼬先生,很喜歡三色丸子?”搭檔幹柿鬼蛟一臉沒辦法地看着他。
鼬默默地站在角落裡,吃着丸子,就連他的氣息似乎也消失了似的。
不遠處,有個胖乎乎的小孩揹着的小竹框,跑過去。
“吶,小白,今天燉骨頭給你吃呦!”小胖妹的聲音軟糯糯的,聽起來很有活力。
“嗷……”胖乎乎的小白狗,用充滿信賴的眼睛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小胖妞路過的時候,停了一會兒。她甚至擡起頭,下意識地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在那一瞬間,幹柿鬼蛟嚇了一跳,小女孩的感覺似乎格外的敏感呢?
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原來那小孩是個瞎子。
“咦,小白,我搞錯了呢!”小女孩像是被拋棄了似的,一臉落寞地說着。然後,低下頭摸了小白狗的毛。再站起來的時候,小女孩已經再次元氣十足,活力滿滿的樣子。
她就像個小太陽,不管前一天是不是陰雨天。過去之後,總是一臉明媚的樣子。
“吶,小白要趕緊回去了。不然,又要被佐助罵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呢。最近大家心情都很不好。”小女孩說完,就飛快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就好象她可以看得見路似的。不僅沒有碰到人,而且很輕易地躲開障礙物。
幹柿鬼蛟好奇地看着小女孩。然後他發現,自始至終鼬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繼續緩緩地吃着,他最愛的三色丸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很快,丸子吃完了,鼬也就轉身離開了。
離開之前,幹柿鬼蛟再次看見,那個小胖妞在跟村裡的人打招呼。
村裡的人告訴她,最近好好呆在家裡,不要亂跑。
“哦!”小胖妞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很懂事的樣子。
鼬的腳步一點都沒有遲疑。他們離小女孩越來越遠。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女孩感覺到什麼似的。又再次往他們這邊看了一下。然後,轉頭離開了。
幹柿鬼蛟有點想和鼬聊聊那個小女孩的事。可是鼬的表情卻似乎在告訴他,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
那一天,佐助沒有回家吃飯。
後來熊莉莉收到消息,佐助又在外面跟人打架了。而且還沒打過,反而被打得住院了。
熊莉莉去看望佐助的時候,佐助也是昏昏沉沉地,連她熬的湯都喝不了。
如果不是佐助還昏睡着,熊莉莉恨不得把他打醒。然後好好教育他,知道打不過就跑走唄。等以後有實力了打回來就是了。
話說,最近佐助似乎一直很不順利呢!
中忍考試時,佐助被大蛇丸咬了一口。
熊莉莉聽說了這個消息都驚呆了?傳說中的三忍,木葉曾經的標誌人物大蛇丸,到底墮落到什麼地步了麼?
熊莉莉實在忍不住問鳴人:“大蛇丸變成狗了麼?會咬人的麼?就算咬也應該咬妹子麼?居然連佐助都放過?”
“噗……熊莉莉你想到哪去了?快把你腦子裡的畫面擦掉。大蛇丸能變成蛇了!”鳴人噴出一口茶之後,用力地搖着熊莉莉地說。
熊孩子胡思亂想什麼的,實在讓鳴人有點頂不住。
而且從小養成的習慣,熊莉莉開口一說,使得鳴人下意識地想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畫面。
看來他也需要找些東西洗洗腦子了。
後來,大蛇丸又在村裡搗亂,使得中忍考試不得不停掉了。那一戰死了很多人,木葉村也遭到了破壞,就連火影爺爺也犧牲了。
那天晚上,熊莉莉哭得很傷心。到了第二天,卻像忘記了似的。絕口沒在提火影爺爺的事。
熊莉莉這樣的孩子,似乎有間歇性失憶症。
據小道消息,全村只有鹿丸一個人通過了中忍考試。
於是,從小到大考試一直排第一的佐助,居然不小心就被鹿丸趕超了。再加上,打架貌似又沒打過外村來的我愛羅。
所以,一直把自己當成一盤菜的佐助,最近似乎很受打擊呢。
熊莉莉曾經鼓足勇氣對佐助說,“做人就該勇敢地往前看。媽媽說過,上天總會給一個成就大事的人,降下很多災難。當那些災難都度過的時候,他也就成功了。佐助,你還差得遠呢!”說完,熊莉莉主動躥到桌子下面蹲着,就怕佐助突然惡魔屬性爆發,跑過來揍她。
可是佐助卻挺長時間沒動,也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熊莉莉都覺得佐助傻了。應該不會霸氣側漏了。想要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了。
佐助卻突然跑過來,蹲在了熊莉莉的面前。
“熊莉莉其實你都知道的。”佐助突然開口說話,嚇得熊莉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代火影,他對你很好,你很喜歡他。他去世了你很傷心。然後,第二天你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有些話,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你卻總會逃開,或者轉移話題。可是,熊莉莉,人不能永遠這樣。你總要長大的。就像你說得那樣,堅持度過那些災難,就成功了。熊莉莉你爲什麼總是要逃避?不肯面對的話,假裝一切都還是好好的樣子?這樣的活下去的方式,真的可以麼?”
一直以來陪伴着熊莉莉一起長大。給予她各種幫助,用各種方式教導着她,像哥哥一樣的佐助,突然間,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怪物。就像是那個曾經的噩夢……
熊莉莉瞪大了沒有瞳孔的眼睛,用一種近乎驚恐的表情看着他。
佐助卻像沒看到她的表情似的,殘忍地繼續說下去。
“全族的人,除了我們都已經被殺死了。那一天不僅殺了人,還放了火。很多人的屍體,都沒找到。是鼬做的。他當着我的面,殺死了我的父母!就爲了提高自己的氣量。”
“你騙人。我爸媽出去給我找藥了。鼬哥纔不會做那種事情。”莉莉隨手抓起小白的飯碗,向佐助砸去。
佐助卻輕而易舉地躲開了。不僅如此,他還向前走了一步。把莉莉從桌子下面,陰暗的角落裡,用力地拉了出來。
“醒醒吧!莉莉。你該長大了。你不可能一輩子,總是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
“是你該醒醒了!佐助。鼬哥不可能做那種事!”熊莉莉突然哭了起來。
她真正傷心的時候,不會嗷嗚嗷嗚哭的。因爲太過難過,她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淚。
佐助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熊莉莉這樣的孩子,是不是註定不該承受這些扭曲着的,痛苦的事實?
她是不是就適合,繼續生活在她爲自己編織的美夢裡?
可是,接連受到的打擊,已經讓佐助無法繼續忍耐下去。
大蛇丸留下的印記,讓他忍不住發狂。
變強大,不斷地變強,然後殺掉那個男人。這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意義。
可是現在他似乎連鳴人那個吊車尾都不如?就好像回到小時候,他總是會被熊莉莉推倒。
他以爲自己其實很強大,實際上卻弱小的可憐。
弱小的人,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一切都像是噩夢,佐助似乎永遠也醒不來。
就算偶爾睜開眼睛,看着一個胖孩子對他笑。偶爾會覺得生活還是美好的,是值得期待着的。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
一切已經註定。佐助永遠都得不到治癒。
他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了,註定永遠都好不了。
那一天,他們不歡而散。佐助知道熊莉莉似乎在哭……
第二天一早,熊莉莉似乎得了健忘症一樣。還是那副不長進的老樣子。還是在胡鬧。甚至還是會對佐助笑得像個小太陽。
佐助不知道是對自己的人生徹底絕望了。還是應該對熊莉莉更加感到絕望。
算了。就讓熊莉莉按照她自己希望的方式,繼續生活吧!
熊莉莉到底跟他不一樣。有一個人揹負着這樣糟糕的人生,就夠了。
熊莉莉繼續胡鬧吧!
至少他以後,回過頭,還能看見她的微笑吧?
那一天之後,他們就恢復成老樣子。佐助已經不再對熊莉莉指望什麼。只是更加用力地思考屬於自己的人生。然後遇到鼬,再次被嫌棄,再次被痛揍。
佐助的生活似乎就是這樣,一直不斷地裝着厚厚的牆壁。卻走不出自己的道路。
後來,綱手回來了,佐助病好了,出院了。
熊莉莉像個老婆婆一樣,語重心長地對佐助說:“年輕人容易衝動,所以才死得快。因爲年輕不知道分寸,總是以爲自己天下無敵。所以總是跑去送死。指不定那天就遇見,真正不會容忍你的人,直接就把你拍死了!”
熊莉莉還沒說完,就被佐助狠狠地拍了腦門。
“你幹嘛佐助。”熊莉莉委屈地說。
“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佐助一邊罵,一邊吃着熊莉莉給他補得骨頭湯。
熊莉莉這破孩子一直以爲,他快被人打成殘廢了。至於兇手是誰,她居然不知道?
他都說過了,不是我愛羅。熊莉莉還是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握着拳對佐助說,總有一天佐助可以把我愛羅那個笨蛋打倒。
喂,怎麼說都不聽是吧?笨蛋。
我愛羅真慘,無差別躺槍中。只是因爲他傷中,留在木葉修養。
“如果你自己生活,也會過得很好吧?”佐助突然開口問,頭也沒有擡。
“那是當然了?咦,佐助你要結婚了麼?”熊莉莉突然擡起頭問。然後下意識地開始計算佐助的年齡,以及到底哪個妹子那麼倒黴,被佐助這個魔王看中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混蛋。我才13歲,接什麼婚呀?”
熊莉莉這腦子到底腫麼長得?爲什麼每次談正經事,都會被想歪呀?
佐助終於再次被熊莉莉氣得爆發了。用力地拍了熊莉莉的腦門。
“不結婚,幹嘛要分家?”熊莉莉鬱悶地看着他。
佐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回覆到平靜地狀態。
“我要離開村子,旅行修煉。”佐助說出自己的決定。
“真的麼?我去收拾包袱。”熊莉莉很歡樂地跳起來,卻被佐助拉住了衣領。
“我要自己去。不會帶着你,熊莉莉。”佐助看着她,一臉嚴肅的樣子。
“我們都長大了。要有自己的人生。你能照顧自己的是不是?熊莉莉。如果照顧不了。就叫鳴人那個傻瓜,或者一直對你很好的丁次。等你長大後,抽籤決定,找個倒黴的傢伙娶你吧!他們不會拒絕的。”佐助有點自暴自棄地說着不負責任的話。然後用力地握住了,熊莉莉的胖手。
這是他的妹妹,唯一一個血脈相連着的人。如果可以,他也可以照顧熊莉莉一輩子。等她長大後,找個好男人把她嫁出去。可是,他連自己的人生都負責不了。怎麼能負責別人的人生?
時光似乎回到了他們小的時候,每次打完架。他們總是會背對背地分開,然後往各自的回家的路上走。
不知那時候,是不是就已經註定了。他們將會走上不同的路?
就像佐助小時候,第一次告訴熊莉莉的那樣。
他是忍者,而她註定是個普通人。就算她天賦很高,能提取查克拉。她長大後,她還是會成爲糕點師傅,會嫁人,會成爲別人的妻子,變成孩子媽。只是無論如何,她都做不了一個忍者。
“恩呢。那我去幫你收拾包袱。佐助要加油呀!”還沒長大,還是胖乎乎的熊莉莉,用肉呼呼的小胖手,用力地握住了佐助的雙手。她仍是對他笑得很燦爛。
在那一瞬間,他像是要被晃瞎了似的……
“我會的。你也要加油,成爲一個了不起的糕點師。”
“我也會的。搞不好,下次佐助你一回來,就看見我已經獨當一面了。”
他們在一起很多年,聽說,她還沒出生時,她媽媽就帶着肚子裡的她,去看望他。
他懂事後,媽媽握着他的手,對他說,那是你的小妹妹。你要保護她。
現在,他們終於要分開了。
明天就要完結了呢。
就想寫一個關於治癒的故事。我覺得佐助也好,鼬哥也好,鳴人也好,回過頭來,有個人可以讓他們探望,讓他們想起。就是一件挺不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