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小少爺很堅決地在熊莉莉的房間裡,打地鋪,就怕發生什麼意外。
不得不說,小少爺你心裡太陰暗了。就算你爹好·色,貴圈很亂。但是,至少,朽木白哉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不管腫麼說,朽木白哉在用冰冷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掃了好幾遍。在確定他再腫麼酷拽,也是個十歲下年齡組的豆丁後,總算同意了他的要求。
小少爺躺在地鋪上,感覺很不舒服。朽木白哉那個老光棍一定是故意不讓他睡好覺的。再加上他神經太緊張,精神太亢奮。這就導致了,他整晚都沒有睡,再一看胖乎乎熊莉莉睡得這叫舒服。
朽木白哉不知道從哪給她找了個毛茸茸地小熊布偶。熊莉莉抱在懷裡,睡得可滋潤了。
喂,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呀?小少爺憤怒地做起來,走到熊莉莉身邊按按熊鼻子,捏捏熊臉,拍拍熊頭,熊莉莉都沒醒。不僅沒醒,還自覺地用頭頂蹭蹭他的手掌。
小少爺都驚呆了,忘了該腫麼反應了。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爲胖乎乎的小蘿莉身上,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
他第一次覺得胖乎乎的熊莉莉似乎長得有點小可愛。
只是他還沒感嘆多久,熊莉莉一翻身就拉起了他的衣服,開始擦口水。
混,混,混蛋熊莉莉,到底在幹嘛呀?他的衣服被熊小胖玷·污了。他有潔癖的好麼?
結果,小少爺奮鬥半天,好不容易從熊莉莉的手裡搶到了衣角。天亮快亮了,他才一臉嫌棄地睡下睡着。
臨睡前,還在想,沾了熊口水的衣角好惡心。
小少爺到底也還是個小孩子。正是需要睡眠的時候。
於是,等小少爺好不容易睡醒的時候,跑出去一看,德高望重的朽木銀鈴老爺子,正在教熊莉莉練劍……
朽木老爺子一臉嚴肅,教導時候格外嚴厲。熊莉莉也繃着熊臉,學得特別認真。
熊莉莉似乎在朽木老爺爺面前特別老實……一直在努力練劍。
不知爲什麼,小少爺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很和諧。
甚至有種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他的心底,然後就再也揮之不去……
小少爺呆呆地看着他們,也沒主動打擾。
很快,一老一小的劍術課就結束了。
“有些事情,做之前,要好好動動腦子,不能因爲一時衝動,想做就去做。你要想想後果。”朽木老爺爺嚴肅地說。
“可是,討厭的藍大叔搶我哥女朋友。我哥多可憐呀!而且藍大叔不是好人啦。”熊莉莉一臉固執地說道。
“你不是也說,你哥條件那麼好,將來總會有很多好女人喜歡他麼?你哥都不怎麼在意。你幹嘛要給他惹麻煩。如果你哥跟藍染隊長關係不好了。對他的將來也有影響吧。你不是說,你哥肯定能當隊長麼?”老爺爺仍是很嚴肅,只是眼神很溫柔,帶着一種發自內心地疼愛。
“……”熊莉莉似乎直到此時似乎才明白,一直以來,熊哥哥每次都很生氣,是在氣什麼?
她在給哥哥找麻煩麼?想到這裡,熊莉莉熊臉都漲紅了。
朽木老爺爺卻輕輕地拍拍她的頭,柔柔她的頭髮。“以後要學着多想點。熊莉莉是最聰明的孩子了。有想不明白的事就來問曾爺爺。”
“恩。”熊莉莉低着頭蹭着鞋子,悶悶地說。
朽木老爺爺很溫柔地注視着她,就像是她的長輩。熊莉莉明顯地感覺到,她是真的被疼愛着的。
就像奶奶,就像哥哥,還像朽木大叔,京樂大叔……
原來大家真的很愛大熊莉莉。大熊莉莉一定是屍魂界最可愛的小女孩了。
想到這裡,熊莉莉有點小得意。
從沒被父親善待,一直被爺爺嚴厲對待的小少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突然覺得熊莉莉似乎很幸福呢?幸福到他都有些嫉妒,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嫉妒什麼?
只是,還沒怎麼樣,朽木白哉就帶着日番谷冬獅郎來了。
穿着死霸裝的冬獅郎透着一種可靠的氣勢,讓大家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的年齡。
冬獅郎冷冰冰的臉直到看見他妹妹,纔有了表情。顯得特別無可奈何。
“爲什麼還沒過幾天,你又胡鬧了。”冬獅郎特別無奈地說。
熊莉莉趕快跑過去,抱住他哥的腰,大聲說,“哥哥,我錯了。我以後都不要給哥哥惹麻煩了。熊莉莉太笨了。萬一藍大叔壞心眼搗亂,哥哥就當不了隊長了。到時候,沒有美女喜歡哥哥,哥哥還要當光棍,都是熊莉莉的錯。嗚嗚嗚……”熊莉莉哭得特別慘,完全可以看出她是發自內心的認錯。
“……”熊哥哥完全石化。你真的可以不用說半句的。笨蛋熊莉莉。就因爲你一直詛咒哥哥,你哥將來纔會打光棍吧。混蛋。
“……”朽木白哉特別無語。總覺得他閨女不止很可愛,而且還挺有趣的。單單只是看她閨女給熊哥哥扔石頭長大,他的生活就多了很多趣味。
“……”朽木老爺子摸着鬍子,沒有說話。他曾孫女這麼理解,其實也沒錯。
“……”大熊莉莉果然還是如此給力。小少爺爲熊哥哥點一排蠟燭。
那一天,大熊哥哥沉默寡言地帶着他妹,以及他妹的好朋友一起回真央。
途中,已經恢復了活力的大熊莉莉,很調皮地一個助跑靈活地跳到了她哥的背上。
冬獅郎特別無奈地揹着她。
小少爺就走在他們身後。直到此時,他才承認,他是羨慕着熊莉莉身上的活力。他羨慕着熊莉莉總是輕而易舉地得到別人的愛。這些都是他永遠都得不到的。他無法對別人敞開心扉。別人也吝於對他付出關愛。
熊莉莉卻突然回頭喊他。“笨蛋,藤原走得還沒有我哥哥揹人走得快。”
“哈,你在說什麼?”小少爺下意識地跑過去,跟他們並排走。
熊莉莉卻側着頭看着他笑。“我總算比藤原還要高了呢!”
一邊說着一邊還把剛剛摘下的野花放在了藤原頭上。
“喂,你幹嘛?”小少爺把那朵花拿下來,然後扔到了熊莉莉的頭上。熊莉莉卻把一朵花插在了她哥的頭髮裡。
“在鬧的話,把你扔下來。”她哥哥威脅着。熊莉莉卻笑得很開心。
小少爺突然發現,不知不覺中,原來他也在笑。
一陣小風吹過,河岸邊的野花隨着風舞動……
他們就像是小夥伴一起組隊去踏青旅遊。這些其實也正是他曾經期待過的吧?即便他永遠都不會承認。
時光慢慢地流逝,他們慢慢地長大。
一直陪在熊莉莉身邊的小少爺,雖然總覺得很奇怪。但是卻防備朽木白哉防備的厲害。
小少爺在四年級時,第一次遇見的虛。四年來,熊莉莉是抱着他大腿,才能順利念過來。
每次順利通過考試,熊莉莉都能激動得內牛滿面。
事實證明,她和熊哥哥存在的天賦差距太過明顯。熊莉莉根本就不可能提前畢業。能順利就要燒高香了。
當這樣一個一直受到他庇護的孩子,在他站在大虛面前,被嚇得一動不能動的時候,卻奮不顧身的推開他。然後,擋在他的面前……
一切只是個意外,沒有人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只是四年級的校外實習課。卻有大虛闖進來……
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熊莉莉的雛菊始解之後的狀態。那把可笑的斬魂刀不再是個玩具,不再是隻能撒花搞笑用。
斬魂刀是戰鬥的夥伴。當他看見熊莉莉打出的漫天花朵,把大虛逼得退後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開始想,他的斬魂刀在哪呢?
有個發自靈魂深處的聲音說,“請呼喚我的名字。”
“不要傻愣着。藤原快走。”小小的熊莉莉大聲地朝着他咆哮。
“不。”等他清醒時,看到笨蛋熊莉莉向他衝過來,用力地把他踢飛出去……
那小小的身體卻被大虛的長鬚卷飛出去的時候……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快要死掉了……
“雷鳴……”情急之下藤原抓住手裡的長劍,向着曾經懼怕的怪物斬去……巨大的雷電似乎把那隻怪物吞噬殆盡。
關鍵時刻趕來打醬油的朽木白哉,正好接住了從高處被拋下來的小胖妞。
他卻清楚地看到,小小的熊莉莉臉上都是血……
“她死了麼?”小少爺第一次拋棄自己的尊嚴,虛弱地跪在朽木白哉面前。
這是藤原小少爺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很沒用。什麼都做不到,連想保護的人保護不好。
這是他長大後第一次跪着流眼淚。
朽木白哉高高在上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流淚。
小少爺覺得,他肯定特別像個傻瓜。
“她是我女兒。”朽木白哉第一次在藤原小少爺面前,說出了這個秘密。
“我不會把她交給一個流眼淚的弱者。”朽木白哉說完,就抱着昏迷的小女孩離開了。
小少爺呆呆地跪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一般。
他突然想起,朽木白哉有個前任未婚妻。以及關於那位美麗的未婚妻的種種流言……
據說,那個女人能力很好,可惜不被朽木白哉所愛。女人爲了報復什麼都做得出來……
然後,他又突然想起,姐姐說,朽木家更想跟他聯姻。
原來……不是朽木露琪亞,會是……熊莉莉麼?
可是,他這麼沒用,什麼都做不到呢!
現在開始拼命努力,還來得及麼?
他手裡握着的長刀,似乎在相應着他的心事似的,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長鳴……
他擡起頭,瀞靈廷的天空很寬廣……
很多年之後,他順利從真央畢業,手持着號稱最強雷電系的斬魂刀,成了一個碌碌無爲的12席,主要負責文書工作……
他的家族傾全力禁止他上戰場。他是藤原氏唯一的繼承人。
在他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娶家族聯姻對象的之後,父親被當場氣得暈過去……
他的叛逆期似乎出人意料的長,家族矛盾似乎完全不可調和……
他總覺得,只有戰場纔是他最後的歸宿。年幼時,他喜歡肆無忌憚地胡鬧,當個天份很好卻喜歡到處惹事的紈絝少年……
然後,他遇到了一個認定他是好人的傢伙。在她厚臉皮的糾纏下,他真的可以做個好人了……
有些事情,你永遠只能猜到開頭,卻猜不到結尾……
他記得她說過,總有一天她會像她哥哥那麼耀眼,總有一天她會成爲隊長,帶着一幫小弟戰死沙場……
現在,他卻似乎揹負上了她的願望,覺得總有一天,他會戰死,就像很多個死神一樣……他們不會有什麼區別。
只是,一切已經與她無關。
這些年,冬獅郎還是很年輕的樣子,他已經成了隊長,只是那張緊繃着的臉,再也不會微笑……
這些年,朽木白哉的臉上就像積滿了雪,他就像是個無情的人,固守着自己的規矩,永遠都一成不變。
他想他會恨這個男人,會嫉恨到死。
可是,或許,他更加憎恨的人卻是他自己。
如果,強一點,再強一點……是不是就可以保護自己重要的人了?
爲什麼,那時候他是那麼的弱?
那時候,他甚至還不知道她很重要。
姐姐曾經擁抱着他說,這不怪你。
那又能怪誰?
很多人,你以爲你們會一直走下去,一起看着日出,一起欣賞着黃昏的景色,一起走過青草的岸邊,一起看着滿地的野花,恣意開心的笑……
可是,一轉身,卻發現她不見了……
有些笨蛋特別努力唸書,但是腦子一直都不好用,她的每場考試都很艱辛。
考完試她會哭着拜大神……
然而……她註定永遠都畢不了業……
有人說,學會了心痛,人就會長大了。他明明痛過,卻依然很年輕。
幾十年的時光流逝,他還是一個少年的模樣……
如果是她的話,是否也會一如當初,他遇到她時,那般模樣?
死神卷·上半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刻意地避開了虐的片段,雖然一開始我就說要讓朽木白哉流眼淚。到底還是沒有這麼幹。
於是,就寫成了這個樣子。
咳咳,爲了不被親愛的們拿板磚打死,我只能劇透了……
熊莉莉,沒死,沒消失,只是去了空座町……然後跟平子大叔他們在一起……
說得這麼直白,懂了吧。
然後在下半卷,總裁姐姐篇裡會做出解釋。其實不解釋,估計親愛的們也能猜出來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