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是個有底蘊的精怪。
若是尋常的妖魔,可抵不住易夏兩下。
這青獅精捱了易夏數下,似乎也只是有些頭暈腦脹的模樣。
但也僅此而已了。
終究是一縷殘魂。
仗着血脈神通,霸蠻強撐幾下。
此刻,卻有些後繼無力了。
“呼……”
青獅精滾落在山巒之中,粗重的呼吸恍若天穹裂開了口子。
曠野之內,呼呼作響,腥風亂起。
青獅精剛剛依仗奇招,得以砸了易夏一尾。
卻沒討到便宜,被易夏反手結結實實砸了一幡,正中腦門。
此刻,青獅精只覺得各路星官縱空狂舞,鼻尖盡是一片溫熱之意。
若是旁的妖魔,此刻不消說魂飛魄散,也得是個顱崩腦裂的下場。
還得是它體魄過人,才堪堪抵禦。
不過,此時,也有些難以維繫的無力感。
若我真身在此……
恍惚間,青獅精不由得想到這般言語。
隨後卻又斷了心思。
哪有分身、真身。
它即在此,便爲本身!戰鬥失利,實乃本事不濟便是了。
何來埋怨?下一瞬間,未等青獅精從那一幡的後遺症中擺脫。
易夏便直接乘勝追擊,又是一幡破空砸來!並無精妙技藝之招展,亦無華光璀璨之麗色。
但見氣浪如潮,裹挾左右。
風聲嘶鳴,恍若咆哮。
一幡之下,漫天陰雲頓去。
魑魅魍魎,皆爲齏粉!電光火石間,青獅精努力睜開渾噩的雙眼,恍惚間看到了那破空砸來的巫幡。
也無半點求饒的意思,青獅精揮爪而向!
它自食人無數,亦無半分悔意。
即爲妖魔之王,自當承其桀驁。
若唯唯諾諾,或如奴官。
如行徑,焉能稱王?
下一刻,巫幡破空砸下!
山巒傾倒,大地震顫!
據此有些距離的道觀所在之處,也是一陣劇烈的搖晃!
只見塵霧鋪天蓋地,轟鳴之聲壓過天地一切聲音。
世間一切,似乎都變得不那麼真切起來。
在那如魔如淵的宏偉身影之下,高聳如山川也變得袖珍、小巧。
彷彿薄弱的玩具一般,輕易的撥弄之下,便散架崩裂。
大地起伏如潮,堅硬的岩石層也呈現出令人驚駭“波浪”形態。
在這般恍若滅世天災的恐怖畫面前,任何的思緒都是蒼白、停滯的。
原鹹等人,呆呆地望着那宏偉卻絲毫不見遲鈍的龐大軀體。
當其呈現出彷彿失幀了的移動能力的時候,那種深邃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恐懼感,瞬間變得尤爲濃烈。
超凡,就能這麼離譜嗎?
在精神跨越某個危險閾值後,逐漸趨於了自我保護的麻木。
原鹹三人對視了一眼,說不出此刻心底是怎樣一幅滋味。
只覺得對面那兩個傢伙看起來呆呆的,宛如憨批。
自己,應當不會是這般模樣嗎?想來應該是有些沉穩的……
三人紛紛如此想道。
…………
…………
“綜網提示:你擊殺了青獅精(殘魂),你獲得了鉅額活動積分,你在此次本地位面綜網活動中的相關排名更迭爲:第一(超凡組)。”
“綜網提示:你的相關行爲,吸引了……綜網相關信息波動中……”
“綜網提示:你的相關行爲,並未造成除卻該衍生位面相關陣營的其他聲望事件。”
易夏看着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
他緩緩提起巫幡。
底下,是一片不成模樣的山地。
或者說,將來的湖泊?
青獅精的屍體已經消失了。
易夏沒想過,這玩意兒也能夠歸類爲魂體?
它剛剛扒拉他那一尾巴。
可不像是魂體能夠砸出來的。
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兒的本體究竟是哪位。
易夏瞥了一眼視網膜上,綜網的相關提示信息。
很顯然,在綜網即將顯示其信息的時候,對方通過某些手段抹消了。
甚至,連睚眥都沒有捕捉到。
就東方譜系超凡文明來說,這種操作再正常不過了。
這也只是相對來說,不那麼“入流”的妖魔。
真正把這門技藝,玩弄得出神入化的,可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痕跡。
話又說回來了。
比起殘魂一往無前的氣魄,其本體似乎要“穩重”許多。
對此,易夏倒是無所謂。
就陣營的對逆程度來說,易夏與其也不太可能會有太好的關係就是了。
遇到了,多半是要做過一場的。
當然,那或將是傳奇之後的事了……
在此之前,易夏更多的時間,會在各個“資源位面”穿梭。
即便傳奇之道的相關成就和基礎要求都到達了。
以現在易夏的強大血脈經驗懲罰,將等級拉到20級所需要的通用經驗總數。
恐怕也是一個哪怕是易夏,也會覺得無比龐大的數字。
而隨着青獅精的死亡,周遭的陰晦之氣陡然消散。
當然在此之前, . 近處的區域也沒有什麼旁的氣息就是了。
就連空氣都是後續涌入的……
而更爲遙遠區域中僥倖在戰鬥的餘波中得以倖存的妖鬼。
此時也在一陣陣哀鳴聲中,開始急速腐爛。
它們的誕生,並不一定完全基於青獅精。
可在受其妖力的注入之後,它們與青獅精的聯繫,不再如同之前那般鬆散。
任何力量的賦予,往往有其代價。
當然,易夏估摸着,就算這些妖鬼沒有死絕的話。
剩下的那些,也沒太多活路可言。
易夏對此自然並不怎麼關注。
他現在唯一的情緒波動,就算有些惋惜:
若是能留下個囫圇。
這頭青獅,怎麼也能燉個半鼎。
以其砸在易夏胸口的力來看,其肉質必然鮮活。
至於滋味?
大妖之肉,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至不濟,還有易夏提取出來的概念的精粹。
一如某些路邊攤對於劣質食材加以猛料,以掩蓋其粗劣口味的做法。
就這方面來說,倒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現在,只能說可惜了……
隨後,易夏變化成人身。
計劃中的美食無果,卻也並非沒有去處。
他腳下生雲,便騰空而去……
某小鎮中的土地廟裡的泥像,似有所感應。
它化作一持杖老者,站在原地等候。
另外一邊,則分魂遣去底下催促。
“大巫又來做客?”
聞言,一衆精怪瞬間如喪考妣,卻只能趕忙支起傢伙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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