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三十二分,陸先生擰了條熱毛巾出來替她擦拭面頰,而後輕柔開口;“要起來了,沒睡夠上飛機再睡。”
沈清沒忘,陸景行前些時日說陸老生日,他們今日要前往南方同老先生慶壽。
“陸景行、你不能強迫我,”她低垂着頭顱望着薄被,語氣低沉。
陸先生拿着毛巾的手並未停頓,看着她淺聲道;“你我是夫妻,夫妻情事乃常事,何來強迫一說?”
若等她心甘情願,只怕他這輩子都吃不到肉。沈清是石頭,捂不熱時只好狠心敲碎。
“沈清,我沒你想的那麼壞,”第一次是意外,她心有芥蒂放不下,他知曉,便也忍着了些。
可婚後數月,她性情冷淡,極少有對他笑臉相迎,他便也忍了。
最爲受不了的,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生歹念,想逃離這場婚姻,怎行?他陸景行行至二十八載,始終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有心愛之人紅塵作伴,又豈會放任她離去?這諾大的m國,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他與沈清之間,本就是先得身,在得心,那晚沈清醉酒,一通電話過來讓他幡然醒悟,沈清的心,不好得,那便得身吧!他隱忍兩日,厚積薄發。
將她再度吃幹抹淨。
“你陸景行若是想要女人,大把大把的女人對你趨之若鶩,何須找我?”她語氣帶着些許尖酸刻薄。
“你讓我去找別人?”他嗓音微微失穩。
陸景行心中一口怒氣在盤繞着,可偏生此時陸太太情緒不穩,他不好發泄出來,不僅如此,還得面上賠着笑,“陸家家規慎嚴,只怕是你大方讓我如此做,長輩也是不允許的,父親國事繁忙,我若在從背後給他添亂子,只怕是要焦頭爛額了。”
隨手將手中毛巾放在牀頭櫃上,半撐着手將她圍於身前;繼而繼續好聲好語道;“你我是夫妻,夫妻恩愛乃生活一部分,我不承認強迫你,但若讓丫頭你自己主動,我想我這輩子還是當和尚比較實在,”讓沈清主動,比千年鐵樹開花還難。“但你若讓我清心寡慾,我做不到,”沈清想開口怒罵,卻被他一句話給截了回去。“成日在部隊裡都是男人,偶爾回家只想同你溫存一番來平衡平衡,可你石頭心腸,我也只好作罷,若不是你前兩日氣我,我今日能狠了心折騰你?丫頭,婚後兩月,我待你如何?這沁園上上下下我唯獨不敢招惹的便是你,最怕招惹的也是你,你拉着一張臉往我面前一站都能讓我心寒好一陣。”
陸景行這番話語中帶着絲絲委屈,就差直言不諱說她不懂風情冷落了他。
明明強取強佔的人是他,可到頭來冷着臉跟她訴委屈的也是他,好人壞人都是他。思及此,沈清怒氣騰昇,一把推開他,只因被折騰了一整日,全身發虛、虛弱無力,此時推陸景行的力道對他來說跟撓癢似的,惹的他一陣輕笑。起身,喚來南茜上樓伺候她洗漱,而自己則轉身進了書房,剛剛因南茜一聲驚呼中斷的工作,此時再度提起來。
陸先生吩咐,讓太太泡個澡,但不宜太久,十分鐘便好,水溫要適宜,冷熱要把控好,天冷,泡完澡起來衣物要添上。
脫掉身上浴袍趟在浴缸裡,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滴滴答答,她閉着眸子聆聽這場持續了一整日的秋雨,心中各路思緒席捲而來,彼時陸景行在牀上的言語如幻燈片似的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在回放。
起先,他怒火中燒,滿面陰狠,強取強攻。而後,他一邊進退得宜,一邊同她說教。
再來,他循循善誘輕哄讓她呼喊出聲。後來,他噁心肆起故意刁難,讓她叫苦不迭。南茜候在門外看着手錶時間,陸先生吩咐十分鐘便可,她不敢有誤,九分五十八秒,敲響盥洗室門,見未有聲響,輕喚了兩聲,沈清聽聞,但未開口應允。十分十一秒,南茜第三次敲門未果。
陸景行似是摸透了沈清性子,放下手中公務朝盥洗室而來,見南茜佇立在門口,一臉爲難,臉色一跨,幾步跨過去,推開了盥洗室門。卻見她正慢悠悠從浴缸出來,才披上睡衣。見此,陸景行心裡一沉,壓着一股火,臨出去時冷銳的眸子直掃南茜,沉聲道;“他人不懂事,南管家也不懂事?氣溫晝起夜降,該添該減需我教你?在其位謀其職,何爲本分,你自己掂量清楚。”
陸先生怒火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太太素來洗完澡出來只着一身睡衣,也未有不妥之處,可今日現在竟會因這種小事教訓她。陸景行沉聲教訓南茜時,沈清繫腰帶的手頓在原地,直至他帶上門出去,她才繼續手中動作。而後對着鏡子擦着有些溼漉漉的頭髮,漫不經心對南茜道;“先生是在指桑罵槐,您不用放在心上。”沈清此人,怎麼說?
她冷淡無情,不輕易與人交心。但在陸景行遷怒於他人時能主動開口解釋。善惡難辨。
------題外話------
十六號書城pk……求支持,捂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