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們口中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正是近來江城軍區赫赫有名的陸少。
陸景行一個電話過來,間接性解救了會議室裡十來號人。“忙嗎?”陸景行開口詢問。
“稍等,”沈清很忙,忙到纔出會議室便被秘書室的人攔住去路。
“高董找您,”郭巖候在會議室許久未見她出來,便招呼了同事過來蹲點守着,轉達高董的意思。
沈清蹙眉,找自己?擡手看了眼時間,繼而道;“四點。”
“高董說讓您現在就去,”小秘書不死心跟在她屁股後頭,沈清身材欣長,走路帶風,跨大步朝辦公室而去,小秘書跟在身後小跑。路過辦公區時,一衆員工不免好奇多看了兩眼。
聞言,沈清赫然停住步伐,站在辦公區冷冽看着她,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們高董,要麼他自己滾下來,要麼等着,”轉身準備離開,卻見小秘書還準備跟着自己,而後一轉身,警告道;“別跟着我。”
老闆情緒不佳,這小秘書還一路跟着,豈不是作死?
而陸景行在那側一句不落的將她跟秘書之間的對話全聽到了,驚歎他的太太會帶髒字說話,也詫異她在工作中的強勢。
“沈清,”回到辦公室,將手機放在桌面上,陸景行的一聲輕喚才讓她想起自己還沒撂電話。
“在,”她迅速拿起,應允了一聲。聽聞她如此迴應,陸先生淺笑,怎跟他手上兵一個德行?“工作上遇到煩心事兒了?”陸景行主動詢問,話語輕柔。“一點點,”難得有一次是沒有敷衍。
“工作貴在開心,別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陸少一開口,就知有沒有,人家工作是爲了謀生,陸少眼中,媳婦兒開心最重要。原本在收拾桌面的沈清聽聞此言,修長的指尖狠狠頓了一下,而後似是好笑道;“工作不是爲了生存嗎?”
“別人是,你不是,”他陸景行的老婆不需要靠自己謀生。
沈清聞言,輕挑眉,若是細看,定能看見她眉眼間的異樣情愫。
早先,她工作,就是爲了生存。
因爲要脫離沈家,所以要比一般人更加賣力去生存,陸景行今日的話語,讓她想起過往的不堪,不免心中有些輕嘲。
她比任何人更加覺得工作就是爲了生存。
沒了工作,她什麼也不是。
沒了工作,她就得依賴沈家,而這,是她最不屑的。
“不忙嗎?”沈清輕問,話語中分明在下逐客令。
陸景行此時正靠在辦公桌上,本就是左右斟酌之後纔打這番電話的,此時有意無意被下逐客令,多多少少面上有些掛不住。沈清話語落地,久久沒聽到那側言語,便輕喚了聲。
“沈清,”陸景行正經開口。
“嗯?”她淺應。“能否對我多些耐心?”他本就不悅,若是熟識他的人都知曉此刻的陸景行惹不得,可沈清不知,她只覺陸景行沉默了些而已,卻不知他滿腔怒火在千迴百轉之後換成了一聲低低的祈求,祈求沈清能稍稍對他多些耐心。
衆人都說他們感情如何,其實這些不過是外在表象,若是感情好,又怎會小心翼翼?怎會連有生理需求都得忍着?
沈清心中一咯噔,半晌未反應過來,只聽聞那側一聲深沉的嘆息,而後手中電話被掛斷。
陸景行如此強勢霸道之人,竟然在低聲祈求她?
她似是覺得五雷轟頂,又似是腦子被人灌了鉛,久久反應不過來。見識過他強勢的一面,見識過他低頭的一面,亦見識過他在面對外人時那種運籌帷幄步步爲營面帶狠歷的手段。
他外表謙謙君子,儒雅政客,可若是狠起來,那必定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儒雅面容,金剛手段,只可觀其外不可觀其裡。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剛剛話語中的祈求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沈清耳裡,她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聽力是否出了問題。
世人都說陸景行是軍區行走的閻王爺,手段陰孑,出手狠辣,可婚後數月他屢次對自己忍讓有加,讓她一度忽略了陸景行軍區閻王爺的身份,直至那晚二人爭吵她言辭激勵讓他去死,才稍稍看出陸景行陰孑的本性。
而沈清的沉默,在陸景行印象裡,是無聲的拒絕,似是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是天方夜譚,怎能讓一隻小刺蝟對自己好些呢?
若是能做到,早就做到了,還需等到現在?他可能是還未睡醒。
收了沈清電話的陸景行靠在辦公桌許久,直至徐涵敲門他纔回過神來,徐涵推門而進,差點誤以爲自己進了仙境,整間屋子仙霧繚繞,這是得抽多少煙才能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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