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這人,談判桌上百戰百勝的箇中好手,對於工作她素來嚴謹有原則,做好自己本職工作的同時堅守底線,不讓任何圖謀不軌之人有利可圖。此番冷冽嚴肅話語在她看來是常態,可在沁園傭人眼裡,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太,素來,只覺陸太太性情清淡,看不見先生的好,可今日這番冷冽且咄咄逼人的話語着實是讓他們開了眼界。
陸景行半倚在樓梯扶手處,一身鐵灰色襯衫黑西褲,妥妥一副商場精英模樣,多年豪門遊戈,軍場舔血,早已讓他沒了菱角,無論是軍裝還是西裝,在他身上,都能穿出特有味道。
他拋下樓上書房衆人,只爲下樓看看自家太太,彼時下來,見她拿着手機秀眉微蹙,雖語氣平淡在與那人交談,但不難看出她周身散發着不悅氣息。
拿着手機許久,似乎在聆聽那人的滔滔不絕,而後輕啓薄脣,冷冽言辭盤繞在沁園諾大客廳中央。
由此得出,商場上的沈清,如外界傳聞那般,是個殺伐果斷的狠角色。
許是感受到身後火辣辣的視線,
收了電話一回眸便見陸景行站在身後,微微蹙眉,伸手關了電腦放在一側,看着他的眸光帶着些許疑問。
陸先生今日似乎頗爲清閒,有這番閒情雅緻倚在一側細看自己。
見此,他邁着修長大腿朝她而去,坐在身側,並未急着言語,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桌面兒上那杯咖啡,早已冷卻,而後一擡手,喚來南茜,示意換杯溫水上來即可。
“咖啡,”沈清開口言語,似是對陸景行的獨斷專行稍稍有些不悅。“少喝咖啡,”他略微沉吟片刻輕聲開口。“嗯,”她淺應。看似乖巧,但陸景行知曉,應是一回事,執行又是一回事。片刻之後,南茜端着托盤上來,一杯白開水放在眼前,她僅是擡眸看了眼,並未有所動作,陸景行見此,微微頭疼,擡手揉了揉眉間,再度喚來南茜。
給她換上咖啡。
陸景行此人,不輕易改變自己說出的話語以及心中想法,但爲了沈清,他一再遷就忍讓,只因她是他太太。陸景行要事在身,不宜陪她多座,本就是趁着間隙休息十分鐘出來看看她。“沁園邊兒上有大片花園,這會兒山茶花開的正旺,若是無聊,讓南茜帶你去走走,”似是覺得她坐在這裡頗爲無聊,不免替她介紹沁園的好去處,讓她解解悶。沈清聞言,一擡眸,便撞進他深邃溺愛的眸子裡,察覺異樣,她快速移開眼簾,不在多看一眼。休息時間已過,徐涵從二樓下來,淺喚了聲;“先生。”他點頭,算是知曉。
陸景行臨別時起身說;“晚上同他們一起吃飯。”
中午時分,陸先生因知曉陸太太不喜人多,便開了特例,讓南茜將午餐端進起居室,二人在起居室用餐。
陸景行臨別時的那一聲交代,她知曉,今晚怕是躲不過了。
首都智囊團成員過來,只聽說陸少結婚,但今日在沁園一整日都未見人,不免有些好奇,休息間隙,衆人拉住徐涵一頓長槍短炮,勢要知曉這陸太太到底是何妨神聖,能入得了冷麪閻王的身,徐涵被問的冷汗涔涔,讓他如何說?
衆人身處首都總統府,對陸景行自然也是頗爲熟悉,知曉他足智多謀,手段高超,城府事故,喜怒不形於色,亦也知曉他極爲剋制,不近女色。
首都不少豪門千金對他趨之若鶩,可他始終孤身一人,陸景行如此身家,身邊不乏鶯鶯燕燕。可多年來,未有人能征服這位冷麪閻王,首都上上下下傳的神忽其忽的太子妃,到底是何許人,今日衆人從首都過來藏着些許私心,一來是爲了工作,二來,也只想着見見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太子妃。原以爲中午午餐期間能一睹廬山真面目,可那裡知曉,連個背影都未瞅見,惹的衆人是將刀子直射徐涵。
婚後月餘,週日晚上的晚餐,陸景行素來不參與其中,今日,是第一次。沈清窩在沙發看書,聽聞樓上交談聲由遠而近,心裡一緊,知曉,陸景行談完公事正朝樓上而下,伸手將手中書籍放在桌面兒上,緩緩起身,儀態大方,舉止從容,無半分不妥當。
衆人眼中的沈清,得天獨厚,面容絕佳,僅是施施然而立便足以有睥睨衆生的溫柔氣息,原先吵呼着要見廬山真面目的一羣人,似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紛紛頓住腳步,將視線齊刷刷看向立在沙發一側的沈清。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衆人將腦海中的詞彙悉數過了一遍,卻發現,這些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與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