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雨、自然是要喝飽吃足才行,陸景行滿足後,沈清連擡手的力道都沒了,他翻身而下,她順手一掀被子側身背對他。
陸景行伸手將她帶進懷裡,二人赤誠相待,他寬厚的大掌擠進她蹂旑的掌心裡,緩緩捏着,心中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思忖了許久之後才柔聲詢問道,“洗個澡?”迴應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三五分鐘過後耳邊響起一聲輕嘆,他起身伸手準備將她抱起,卻被沈清一掌拍開,而後怒目圓睜瞪着他,猩紅些眸子哽咽道,“左右都是你再說,你陸景行天大本事,好的是你壞的也是你,行也是你不行也是你,”陸景行這人明明強人所難,卻還要做出百般隱忍不得不強迫你似的。就好像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今日也是,將她困於門圍之中,上下其手時低沉的嗓音隱忍出聲,就好像自己這婚後月餘來有多冷落他似的,真是貽笑大方。
“婚後數月我對你隱忍有佳,沈清、成年人的世界要知進退懂謙讓,”沈清給他亂扣帽子,自然不能忍,他的言語左右都是跟着她情緒斟酌出來的,她若心情好他便多言語兩句,不好便細細揣摩在說出口。
“你強人所難怎就不知禮義廉恥?從始至終,你陸景行哪件事情不是獨斷專行?往死裡抽一頓再給棵紅棗我就應該感恩戴德了?整個沁園都言語你對我不錯,忍耐有佳,處處依着我的性子來,但他們是否忘了,當初是你逼迫我的,是你巧取豪奪的,殺了人認個錯就能了事嗎?陸景行,這世上每天要死那麼多人,爲什麼沒有你?”她疾言厲色,尖酸刻薄字字灼心,完全顧不得身上被碾壓過的痛處,半撐在牀上對陸景行怒目圓睜,恨不得一伸手能撕了他。
而陸景行,此時隔她很近,近到將她猙獰的面容惡毒的言語一字不落收進耳裡。
她屢次巴不得自己去死。
沈清惡毒的話語一出,陸景行心中僅有的那些愧疚悉數煙消雲散。
他想着今晚着實是自己急躁了些,翻身而下準備摟住她好言好語規勸些,卻不料迎着他的是如此尖酸刻薄恨不得他去死的語氣。
“夫妻本是同林鳥,要死我便拉你一起死,”陸景行滿臉陰沉道完這句話,噙着她的臂彎狠狠用力,恨不得能捏碎了她,沈清身上有股子魔力,她能做到傷你於無形,僅是用言語便能讓你遍體凌傷,饒是他有金剛不壞之身也無用。
他心痛難耐,跟滴血似的。
她字字誅心,全然不顧及他人感受,只圖自己一時痛快。情之一字,固然可以不知從何而起,令人一往情深,亦可以如春風化雨,一點一點溫暖你心,沁人心脾。
可也給了對方傷害你的機會,她無需多用力,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足矣讓你疼的死去活來。
陸景行不知自己何時將心落在沈清這個惡毒的女人身上了,可現在,已然收不回來。江城初見,他頗爲驚豔。婚後月餘,她無形之中氣瘋你,讓你又頭疼又無奈。
總統府一行之後,他夜夜午夜夢迴,夢見的都是沈清的一顰一笑,都是她坐在總統府大牀上睜着無辜眸子看着自己的神情,都是她沒良心將手中垃圾給自己掀被躺進去的一幕幕,他在某個夜晚獨自立於陽臺許久,抽了整整一盒煙才得出結論,他栽了,軍區行走的冷麪閻王載在了一個小沒良心的女人手上。
很徹底。
他來江城數月,數次聽人說起沈家長女,衆人提及她時眸中必是帶着讚歎,而後在帶着一些許惋惜,衆人都說可惜了,這樣一位天之驕女,性子卻如此清談,讓人可望不可及,衆人又說沈清的清淡並非一般清淡,而是會讓你寒心的那種清淡,軍中有一同僚,在知曉他與沈清結婚後的消息,曾經語重心長的告知他,萬里長征,軍人必走的道路,直至後來他與沈清同在屋檐下相處時才知曉這句話的意味。
沈清性情清淡,隻言片語便足矣寒了你的心。
後來江城洲際酒店初見,他讚歎於她的容貌,但他陸景行並非好色之徒,也僅是讚歎而已。
當身後有人議論紛紛她就是那沈家長女時,他側眸細看,竟見到了故人,他們口中的沈清便是他口中的故人。數年前的短暫相處,數年後的驚鴻一瞥。造就了他們如今這番模樣。
“即便是做鬼我也不與你同行,”她粹了毒的話語將他思緒拉回來。
而後,他深邃眼眸微眯,陰孑的眸子落在沈清面容上,整張臉陰寒的厲害,似是馬上奪利刃殺人的那般場景。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
這晚,陸景行沒給沈清二度說話的機會,一眨眼臥室裡響起她的慘叫聲以及他的喘息聲,直至沈清暈過去陸景行才放過她,而後大手一撈將她帶進懷裡,恨不得能將她揉進心窩裡。力道之大,大到沈清一個暈過去的人都嚶嚀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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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吃到肉了,都不激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