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陸穎、蘇欽

他有一種被蘇慕排除在外的屈辱感,明明他是孩子的父親,明明他是她的丈夫,可回頭才發現,自己的妻子總以自己忙爲藉口,讓自己錯過了許多事情。

想來,陸琛心中的意見是積壓了許久的。

不然,怎會挑選在這樣一個清晨時刻同蘇慕鬧起來?

他正忙時,是不敢隨隨便便讓自己婚姻出現問題的。

蘇慕稍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人,陸琛抱着孩子現在跟前,許是怕孩子見到二人爭吵,抱着孩子背對着二人,他瞪着他,滿臉的不高興。

她張了張嘴,才解釋道,“我沒那個意思?”

“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那個意思,”他擰眉望向她,眉眼間的不高興盡顯無遺。

蘇慕伸手,攬上陸琛腰肢,抱着他的腰蹭了蹭,嬌軟開口,“那我明天回去,明天你陪我一起?”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想來是真的。

陸琛每次不同蘇慕鬧一鬧,這人永遠也不會爲他考慮。

“上午帶着孩子去總統府。”

這是告知,並非詢問,而蘇慕,有些錯愣。

“會不會打擾到你工作?”

迴應她的是怒瞪着她的陸琛。

“去去去…,”她連話語權都沒了?

這日,蘇慕帶着孩子陪着陸琛在總統府辦公,好在,他這日並沒有外出開會的行程,否則,蘇慕想,她在好的脾氣也會忍不住的。

這年四月中旬,蘇慕回到海廣集團,離去,在歸來,前行步伐多少有些受阻。

但她是蘇慕啊!且不說她身後的家族,就單單是她從小耳濡目染的手段,又怎會讓自己在這條行走之路上半路夭折呢?

她想上去,得有人下來才行。

總經理的位置,不可能做一輩子呀!

不然,怎對得起蘇軍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這年四月下旬,繁忙的不止是陸琛了,還有蘇慕。

海廣總經理多年來,在外有第三者,但與妻子婚姻一直維繫着,她想,收拾這樣的人應該不難,不過是要想着如何才能乾淨利落罷了。

這日的天,燥熱難耐,明明是春天,可氣溫隱隱攀升到了三十度,熱的人直呼受不了。

陶佳一邊拿着文件扇風,一邊嘀咕,“明明是四月的天,卻過出了七八月份感覺,莫不是在開玩笑?”

沈清身上的外套搭在臂彎間,擡手擋了下眼瞼,“走吧!”

首都素來不缺乏那些隱在小巷裡別有洞天之地,而這種地方又素來是首都政商人士最愛之地。

看似不起眼的門樓,推門而入,入眼的是大片荷花池與亭臺樓閣。

只叫人高呼,當真是大隱隱於市。

這日,陸氏集團高層再此應酬,本都是自家公司的人,陸穎有些喝多,臨了起身去洗手間,險些進錯了。

她正推門,手腕被人抓住,“這是男廁所。”

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陸穎回頭望去,這人,不正是她魂牽夢縈心心念唸的人嗎?

她視線中的錯愕並沒有逃過蘇欽的眼,他極其自然的放開她,退開半路拉開距離。

眼眸中以及動作中的疏遠如同冬日的寒風颳傷了她這顆搖搖欲墜且薄弱的心。

陸穎本是有些昏昏欲醉,此時,撞見蘇欽這疏遠的眼眸,竟清醒了半分。

想來,也是功效出奇。

蘇欽的出現,比強效解酒藥還管用。

衛生間門前,二人對面而立,陸穎思緒回過神,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跟朋友吃飯,”一問一答,生疏客氣而又疏遠,沒有任何逾越的意思。

也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

就好似,她們之間,只是認識,普普通通的認識,那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歲月都隨時間流逝而消散。

陸穎聞言,面上神色微微一滯,清明的眸子裡泛着的是顫慄的光芒。

這日,她一身正裝,脫了外套,白色雪紡襯衫,黑色緊身褲,一雙裸色高跟鞋,齊肩短髮隨意披散,整個一精英女性。

她定定望着蘇欽數秒,而後,緩緩擡起步子跨步向前了一步。

蘇欽見此,不動神色的退了一步。

見此,陸穎笑了,那笑容裡掛着的是二流子似的吊兒郎當;“你怕什麼?我是洪水猛獸嗎?”

蘇欽望着她,抿了抿脣,沒說話。

靜謐的走廊裡,衛生間門口,二人之間的氣氛似是有一瞬間的僵硬。

屋外,四月天,正是美景燦爛之時,而陸穎卻絲毫欣賞不了這中間的美。

天氣越是燦爛,就顯得她這顆心越發荒蕪。

她喜歡一個人,從不隱瞞。

卻不想,告白之後迎來的確實對方的避而不見。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洪水猛獸,而在陸琛跟前,她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洪水猛獸。他躲着自己,避着自己。

看見她就像瘟疫似的。

更甚是他能將那日的告白當成從未發生過。

好似睡了一覺起來,什麼都忘記了。

可怎能忘?

天曉得,那日蘇幕說要給蘇欽介紹對象時,她那顆顫慄的心是如何抖動的。

她在想,蘇欽這人,連她都看不上,還會看上誰?

她一邊擔憂着,一邊想着害怕。

好在,蘇幕只是提了一嘴,隨後,她忙着帶孩子並未在提及此事。

而這一嘴,讓陸穎格外關注蘇欽的感情動向。

她是一國長公主,想娶她的人趨之若鶩。

而偏生,她心儀的人卻屢次拒絕她。

這是一種怎樣悽慘的事實?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陸穎想,是的,她看不上別人,自然也有人看不上她。

蘇欽不就是來挫敗她自尊心的嗎?

她日思夜想,反覆思忖,想着如何才能完美而又全面的將自己的心意告知他,卻不想,在她輾轉難眠數星期之後,終於鼓起勇氣丟下面子告白,迎來的卻是被拒絕。

真是可笑啊!

蘇欽告白的理由是什麼?

他只是很驚愕的看着她,,愣了半晌,而後纔開口道;“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

甚至是連爲何不合適,哪裡不合適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當真是萬分可笑的。

隨後,再見蘇欽,對方甚至是可以躲避着她。

想來,她是如何的可怕?

洪水猛獸?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她敢愛敢恨,喜歡就說,愛就追求。

受過西方教育的她自然不會像那些女孩子一樣支支吾吾含蓄害羞。

“男女有別。”

“你未婚我未嫁,何來有別之說?”她追問,步伐又往前去了一步,一副要逼着蘇欽開口直言的強勢霸道模樣。

“正是因爲男未婚女未嫁纔要拉開距離,”他在說。

陸穎聞言,笑了,“莫不是你婚了,我嫁了我倆才能走近些?”

陸穎這人,除了社會便開始混跡商場,更甚的是陸家從小對她的培養便是集團繼承人,嘴皮子功夫自然是厲害的,一本正經的滿嘴胡謅更是不在話下。

她這話落地,蘇欽睨了她一眼,依舊是挺拔的姿態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

陸穎面上揚着的是一國長公主的微笑,自信,優雅,而又強勢。

他沒說話,這種時候,多說無異。

蘇欽本人是什麼想法?

無人知曉。

但對於陸穎的態度,他已經定下了。

“拒絕人總該給個理由,否則,怎能讓人死心?還是說你想讓我含着對你的情意直到人生結尾?”

“感情的事情,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同理,不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

“那你不喜歡我哪裡?”過道上,開始有人來往,陸穎站在男衛生間門口對着蘇欽咄咄逼人。

有來往之人不免朝這二人看了一眼。

那人去了趟衛生間,在出來,依舊是看了人一眼。

蘇欽沉重看了眼陸穎,沒說話,轉身進了衛生間。

本是想擺脫她,卻不想,陸穎是在藉着酒勁撒瘋還是本身就瘋,跟着進了衛生間。

“陸穎。”蘇欽冷着眉目瞪着她。

陸穎與其對視,毫不認輸。

“我要一個態度。”

“拒絕總得給個理由讓人死心。”她在說。

蘇欽沒說話,抿着脣一臉不悅瞪着她。

陸穎本身是個商場女強人,在商場上向來是個不服輸的人,更別說此時她一心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的態度難道還不夠明確?”

“不夠,”陸穎再度開口。

蘇欽冷睨着人,沒說話,他深知兩家的關係,有些話,不能說。

正怒目圓睜時,外間傳來女性的嗓音,在輕喚這陸穎的名字。

她在強勢,在想得到一個答案,也不想讓自己下屬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

蘇欽見她面上沈清有絲絲鬆動,與其擦肩而過,出門,正撞見出來尋陸穎的人,道;“我看她往院子打電話去了。”

陸氏集團高層,眼見力還是有的。

首都的權貴不說各個都認識,但金字塔頂尖的本就那麼兩個人。

雖說不熟,,但自然也是認識的。

那人聞言,朝院子去了。

陸穎聽聞外間沒了聲響,在出來,哪裡還見蘇欽人影?

這夜、首都的天是悶熱的,蘇欽開車回到蘇家別墅,將車停在院子裡許久。

想着陸穎的死纏爛打。

恍惚間,印象中的小女孩長大了,且不僅長大了,還對她動了情。

原以爲死纏爛打這麼不要臉的事只有蘇幕做的出來,卻不想,這個端莊穩重的一國長公主做起來絲毫不輸給蘇幕。

頭疼,實在是頭疼。

蘇欽想,陸穎討厭嗎?

不討厭,身材好,長的漂亮,氣質好,學歷、本事,段位,放眼整個首都絕對是一流的。

可爲何不同意?覺得不行呢?

蘇欽想,大抵是她的段位太高了,大抵是她身後的背景太過強大。

這世間,自然不乏那種高攀之人。

但他不同於旁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麼段位,陪不配得上陸穎。

男不高攀,女不下嫁,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與人生經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娶了陸穎會如何。

有些事情,不能拿一輩子去冒險。

他清晰明瞭的和陸穎拉開了距離。

俗話說,人貴在自知之明。

他這輩子若是想要一段平穩的婚姻,那便不該和陸穎攪和到一起。

當初,他勸蘇幕不要入天家門,而他自己,更是不會明知故犯。

伸手,推開車門下車,院子裡的的野貓開始亂竄,竄到他腳邊,伸腳撥了過去。

次日,蘇幕回了蘇家,一人歸來的。

她許是有些事情要同蘇軍談,一回來便拉着人進了書房。

書房內,蘇幕將疑惑說給自家父親聽,蘇軍坐在沙發上耐着性子聽蘇幕言語,直至她的疑惑全部都傾倒出來了。

他才同她答疑解惑。

“你回去研究一下m國法律,身爲國家公民,只要你不違反法律都對自身構不成任何危害,蘇幕、依法守法保平安,但也要記住,富貴險中求。”

這世間,金錢也好,權利也罷,都不會過多眷顧老實人。

夜間,蘇幕在家吃飯,蘇欽也在家,一家四口難得的坐在一起。

衛麗提及孩子的事情,不免嘮叨了幾句,大意是要讓她放手讓何瀾帶帶,免得長輩有什麼意見。

蘇幕應允。

這日晚間,蘇幕回到總統府,進了陸琛書房,呆了許久纔出來,這夜,陸琛應酬歸來,滿屋子尋蘇幕未見到人,直至推開自己書房門,見她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的低頭看着手中厚厚的法典,且還饒有興致的低頭研究,不免嚇了一跳。

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愛人的額頭,呢喃道;“沒發燒。”

蘇幕睨了人一眼,只聽他在道;“莫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她依舊是沒說話。

陸琛彎着身子看了人一眼,在道;“好端端的看什麼法典?”

讀書連論文和報告都不願意寫的人,這會兒竟然莫名其妙捧着法典開始看了?

怪讓人心慌的。

蘇幕聞言,冷笑了聲;“我在研究,要是跟你離婚我能分多少財產。”

陸琛愣了半晌,沒說話,而後伸手,將脖子上的領結扯了扯,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冷笑道;“那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他在看了她一眼,冷笑聲達到頂級。

“你不僅一毛錢都分不到,可能會連虧得褲子都沒得穿的。”

蘇幕擡頭望向他,只見陸琛脫了身上的西裝又甩在了沙發上,邁步過來,伸手將法典翻過來,指尖點了點背面,似是在示意蘇幕睜大眼睛看清楚。

蘇幕定睛一看。

他孃的。

陸琛也是撰寫人之一。

有那麼一瞬間感受到了國家法律對她的歧視,她稍有不甘心,梗着脖子問道;“你在國外不是學的國際關係學?”

陸琛睨了她一眼,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顯然,蘇幕剛剛那句話讓他不爽了。

他伸手,將書房沙發上的外套拾起來,臨出門前還及其殘忍打擊蘇幕道;“你好好琢磨,我看你何年何月才能琢磨個所以然出來。”

離婚?想得美。

年紀輕輕開始做白日夢了還。

“、、、、、、、、、”蘇幕覺得,陸琛真小氣,這麼小氣的人是怎麼找到老婆的?

砰、陸琛出去,及重的帶上了房門,蘇幕盯着門,嘶了一聲,只道是這男人,簡直就是小肚雞腸。

這夜間,陸琛免不了讓蘇幕哭爹喊娘。

事實證明,惹他不高興,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臨了,陸琛起牀,進了浴室,擰了塊熱毛巾出來,蘇幕癱在牀上連動的力道都沒有了。

臥室內,一室旖旎。

陸琛給她擦着身子,溫淡問道;“怎麼突然看法典了?”

蘇幕翻了個身,話語懶懶;“我瞅上領導的位置了,思考着怎麼才能在不觸碰法律的前提下讓他下臺。”

陸琛聞言,手中毛巾頓了頓,而道;“不觸碰法律將人送進去的方法千萬種,慕慕,下次這種事情問我比較是在女,何必去爲難你那二點五升的小腦袋。”

二點五升?

行吧!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話。

“他有愛人,但在外面常年包養小三,我想,這種男人實在是不該憐憫他。”

雖說人人都有家室,將一個人從高位上拉下來確實是及其殘忍的,但這種人渣實在是不值得自己去手下留情。

“那就順水推舟,送他個人情吧!讓他內憂外患也不是不可,有時候,手段要讓大家看見,藏着掖着,算不得好。”

有極長的一段時間,蘇幕的商場經驗都是從陸琛哪裡得來的。

他會教她一些殘忍而又現實的道理,會告知她事情的處理方式。

不得不說,陸琛是個極好的丈夫,更是個極好的人生導師。

這年五月,蘇幕在商場上的步伐可謂是走的及穩妥,這一切,難免會有陸琛的功勞。

她所看中的那個位置,無疑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五月中旬,這夜間,總統府是不安靜的。

只因,槿言半夜燒到三十八度,嚇壞了一屋子人,於是乎,這夜,總統府的人近乎徹夜未眠,陸琛更是抱着孩子不撒手。

全程掛着一張陰寒且擔憂的臉面。

給足了醫生壓力。

只是次日清晨,高燒才退下,一屋子人狠狠鬆了口氣。

五月中旬,在蘇幕不知曉是何情況的情況下,蘇欽跟陶佳好上了。

她得知這一消息時尚且還是蒙圈的。

拿着手機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近乎咆哮道;“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喜歡,對眼,就覺得可以,”這話,是蘇欽說的,且還異常淡然。

就好似在說一件及其簡單的事情似的。

就像商場買菜,覺得可以,價格都不看,直接收進購物籃,帶回家。

蘇幕從震驚中回來,回到客廳,陸琛正抱着孩子餵奶,見她一臉震驚的進來,不免問了嘴;“怎麼了?”

蘇幕忘了他一眼,而後喃喃自語似是不可置信到;“我哥說,他談戀愛了。”

砰、、、、

哇、、、、、、、、

前一聲,是陸穎手中的咖啡杯掉地上的聲響。

後一聲,是孩子的大哭聲。

陸琛在餵奶,小傢伙吃的差不多本事要睡了,杯子落地,驚嚇住了她,而後客廳裡充斥着孩子的哭聲。

一屋子人,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自然是沒人注意到陸穎握在手中的咖啡杯怎會好端端的脫落。

待哄好孩子,陸琛這纔想起。

交代了蘇幕兩句,去了陸穎起居室。

卻不想,敲門而入,人不在。

隧問之,才知曉出門了。

這日、首都的天氣及其悶熱,一看便是即將大雨傾盆的架勢。

陸穎驅車直奔蘇家別墅,卻在臨近蘇家別墅門前,一腳剎車踩下去,愣是不敢上前。

那個強勢霸道的陸穎此時成了一個膽小鬼。

她在想,一個能拒絕自己的男人到底是心儀什麼樣的女人。

可到了門口才發現,她連他心儀的女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這麼怒氣衝衝的跑出來,是否太過白癡了些?

有那麼一瞬間,陸穎的腦子是空白的。

她怎也沒想到,一個拒絕自己的男人,並非不想結婚,並非不想談戀愛,只是,他想談戀愛的那個人不是你,他想結婚的那個人也不是你。

此生,無論你在如何高高在上,他不想要你,你就低等的。

首都的天在這日異常悶熱,陸穎坐在車裡,感受着這燥熱的風一陣陣吹來,吹的她腦子有些嗡嗡作響。

良久之後,身後有一道光打過來,她透過後視鏡望過去。

只見蘇欽的皮卡從身後開來。

她啓動車子,下了狠心,直接橫在跟前。

今晚,若非蘇欽車技好,只怕是這二人總得傷一人的。

車內,蘇欽瞪大眼睛看着橫在自己跟前的小轎車,稍有些驚魂未定。

隨後、砰的一聲,皮卡車車門被甩的震天響。

他下車,對着陸穎就是一頓亂吼;“你不要命了?想死去遠點。”

陸穎聞言,擡頭,倔強的看着他,而後猛地推開車門,蘇欽躲閃不當,大腿被車門狠狠撞了下。

“你什麼意思?”

陸穎推門下車開始質問,不帶蘇欽回到,在問到;“我屢次告白遭拒,你轉身卻將別的女人擁入懷中?”

“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你別仗着自己的背景強人所難,”這日,蘇欽的話語很有些毒辣。

往常,估計兩家親面的人也開始不顧及了。

說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我何時強人所難了?”陸穎明顯對他扣在自己頭上的帽子感到氣憤,怒瞪着蘇欽。

後者冷睨着她,不言語,

轉身欲要上皮卡,卻被陸穎拉住了手腕。

“是誰?”她問。

蘇欽回眸冷睨着她。

她在問;“是誰?”

這種不甘心就跟磕了毒似的,在那麼一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險些侵蝕她內心進僅存的一點點理智。

她首都第一,蘇欽看不上,卻轉身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這種情況,與她而言無益是備受打擊的。

她想知道那人是誰,似乎一點也不過分。

蘇欽覺得,陸穎的自尊心當真是極強的。

這場告白被拒的戲還沒讓她出來。

“陸穎、我只是將你當妹妹。”

“可我對你超出了兄妹情誼,”她開口,話語激昂。

“及時止損,有利後期情誼,”言罷,他拂開陸穎的手,冷酷的背影上了車,繞開陸穎揚長而去。

夜半三更的,將她一個女孩子扔在別墅區門口,絲毫不擔心她的安危。

這日晚間,陸琛驅車出來,按着心中猜想尋到蘇家別墅區門口來時,見陸穎坐在車裡發呆,心頭停止了跳動。

下車,面不了訓斥陸穎一番。

前期如此詢問,咬死不說,現如今,聽人家又對象了,失魂落魄的跑到人家家門口來是幾個意思?

要不要臉?

這日,陸琛帶着陸穎回家,路上,陸穎話語委屈;“你別兇我了,我只是想着不舒服,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超越我。”

“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你不要爲了一己私情而破壞了兩家人感情。”

陸琛與蘇欽所想的近乎相同。

爲了兩家人的感情。

有些事情真的是要反覆思考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陸穎屢次告白遭拒,想知曉是什麼人將蘇欽收服了,似乎也不過分。

這夜,陸琛回到臥室時,蘇幕哄睡了孩子,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見陸琛進來,疑惑問道;“大晚上的去哪兒了?”

半道上見他急哄哄的開車跑出去了。

還以爲他不回來了呢!

“出去有點事情,睡了?”

前一句是迴應,後一句是詢問。

蘇幕點了點頭,;“才睡下。”

陸琛聞言,吻了吻她面龐,話語輕柔;“辛苦了。”

陸穎喜歡蘇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似乎沒有一人知曉。

若非今晚陸穎的舉動太過讓人匪夷所思,陸琛似乎也不敢確定陸穎既然對蘇欽有意識,真的是令人感到震驚。

神不知鬼不覺中,她喜歡上了蘇欽。

且似乎還異常用情。

若非用了情,怎會大晚上的跑去人家家門口?

這夜,陸琛進衛生間洗澡,坐在衛生間許久都未曾出來出來。

他坐在馬桶上抽了一根又一根菸。

再出來,蘇幕和孩子都睡了。

他的澡還是未洗。

凌晨轉點,陸琛給蘇欽去了通電話。

話語明瞭;“出來見一面?”

首都不缺乏那種夜間營業的燒烤攤子。

這二人,在五月的夜晚約着出來見了一面,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對話,總是異常乾脆利落的。

狹小髒亂的攤子了,陸琛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話語平淡;“我不知道小穎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但身爲男人,我告訴你,不喜歡就要給她半分機會。”

蘇欽亦是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恩”了一聲。

他比任何人都知曉這其中的道理。

“她是個鑽牛角尖的人,但你若是不理她,她會知難而退的,”陸琛一直以來,都覺得陸穎是那種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女孩子。

從小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一直以來在爲了那個方向努力着。

她雖有些公主病,但好在有理智。

“有些人,合適就是合適,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蘇欽的態度也很明確。

陸琛沒多說,有些事情,在兩家情面面前,當真是不值得一提。

這夜,二人離開,陸琛驅車行駛到半路,突遇大暴雨,這場雨從白天開始就要下不下的模樣。

整個天邊都顯得異常壓抑。

烏雲密佈的讓人喘不過氣了。

下了這場雨,似乎好轉了許多。

在這深沉的黑夜,似乎一瞬間讓人喘過氣來了似的。

整個人壓抑的心情好似突然間就輕鬆了許多,變的無比的舒爽與酣暢。

這場雨,即便是下在深夜,也有顯着效果。

明日清晨起來會發現整個院子裡的樹都變的翠綠了,那些髒兮兮的小道都被沖刷乾淨了。

這世間,還有什麼是一場大雨解決不了的事?

夜半,回到總統府,因着有一小段的路程,未免淋了些雨。

他輕手輕腳的進屋子,妻女正睡的憨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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