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外面涼。”
蘇幕斜了人家一眼,說出來的話語可比這夜裡的寒風還凍人。
“我跟出來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往後別來我家,我嫌棄你。”
他要是不來,她今晚能被衛麗壓着罵半小時?
像這種別人家的孩子最遭人妒恨。
“、、、、、、、、”陸琛有一秒的宕機。
“慕慕,”他開口,話語有些焦急,他也沒想到會讓她捱罵。
“我沒想過讓你捱罵的,”許久未見,在見,連話語都不利索了。
蘇幕睨了人一眼,蹙眉道;“小時候沒覺得你結巴啊!”
“、、、、、、、、、”喜歡是妙語連珠,愛是支支吾吾。
陸琛今日可謂是徹底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在來,蘇幕嘴皮子實在是厲害。
這哪裡還是小時候那個蘇幕啊?
這些年,她早就被衛麗給訓練出來了。
“他的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都結擰巴了。”
歸根結底還是摸不太清楚她的性子。
這是最難受的。
這夜,陸琛回家,焉兒了吧唧的,跟受了霜凍的青菜似的。
陸翎脫了身上正裝,身旁站在管家,見人回來,毫不客氣的輕嗤了聲。
“沒出息。”
陸琛擡頭看了眼自家父親,復又低頭往樓上而去。
感情這種事情啊!還是過來人比較有經驗。
至於陸琛這種情竇初開暗戀人家好些年都憋不出個屁來的人,陸翎這種江湖老油條是不稀罕的。
第二日,陸琛在外歸來,見院子裡停了車。
邁步進去,卻見蘇軍坐在屋子裡跟陸翎下棋,蘇欽坐在一旁旁觀,拖着下巴看着二人在棋盤上廝殺。
而衛麗也在一旁跟自家母親聊着天。
蘇幕呢?
他轉了一圈沒見到人。
wWW ◆Tтkā n ◆¢ ○
邁步進屋一一打招呼。
只聽陸翎頭也不擡道;“回來了?你去學校把慕慕接過來,她應該快下課了。”
陸琛;“??????”
“我跟你一起去吧!”蘇欽說着起身,只聽陸翎道;“不是要跟我殺一盤,不殺了?”
“那我去接慕慕,”陸琛愣了半秒可算是領悟到自家父親的意思了。
擡腿朝外而去,還稍稍有些急切。
這日下午,首都大學經濟學院有一氣質絕倫男子着一身卡其色風衣站在門口,頻繁朝着放學出來人羣的觀望着。
那焦急的模樣似是在等待摯愛之人。
蘇幕隨着人羣出來,被身旁同學拉了拉袖子。
“天呀!極品。”
同學是個花癡,她素來知曉,她所說的極品無非是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了。
“去泡啊!”她頭也不擡道。
“慕慕,”她話語才落地,一聲輕喚響起。
嚇了一跳。
擡眸,卻見陸琛滿面笑意站在跟前,在反觀同學,那一張花癡臉。
恍然明白,陸琛纔是她口中的極品。
“你媽媽讓我接你去我家吃飯,”陸琛直言開口。
而後,許是看出了蘇幕的畏縮,在道;“你爸爸和蘇欽也在。”
她猶豫了會兒,終究是點了點頭。
才擡腿,被一幽怨聲打斷;“慕慕、你要拋棄我了嗎?”
陸琛望向那人,有些不悅,面色微不可察的冷了幾分。
那人見此,還不待蘇幕開口便鬆了手。
“你去、你去、”她推搡着人家。
巴不得蘇幕早點走都是好的。
這日,蘇幕和陸琛回家了嗎?
沒有。
車子行駛到半路“拋錨”了。
而總統府一來遠,二來打車也上不去。
於是乎,陸琛藉機提議;“我好久沒回來了,不如慕慕帶着我四周轉轉吧?也算是盡地主之誼?”
蘇幕答應了。
她單純啊!
陸琛開的是總統府的車,總統府的車是給閣下坐的,怎會無緣無故拋錨?
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應當是比火星撞地球還稀奇。
拋錨,只能說明,是有人想讓它拋錨。
大學旁邊的小攤販很多,能在這裡悠閒自如的穿行,實在是要靠本事。
而這本事,蘇幕有,陸琛沒有。
蘇幕走着走着發現,陸琛不見了。
心中一陣驚慌,這可是一國太子爺啊!
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衛麗不扒她,蘇軍也會抽她的。
才一轉身,便見那人猶如自帶光環似的隔着人羣望着他,身旁人頻繁朝他行注目禮。
四目相對,陸琛展演歡笑。
那笑、蘇幕必須承認,是極好看的,他本就生的好看,在加上從小接受良好教育,周身氣質自然是與衆不同的。
這一笑,不曉得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陸琛擠過人羣朝她而來。
伸手牽起了她的手,這是在擁擠人羣中本能的反應。
而蘇幕,爲了防止在將人弄丟,也順了他的意。
這一日,或許與蘇幕而言並無什麼。
但於陸琛而言,卻是一個值得紀念且銘記一生的日子。
這是他成年之後,第一次牽到所愛之人的手。
蘇幕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水。
擡眸看了眼,肩膀被人撞了下,她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剛要破口大罵人家瞎了眼。
卻只覺肩膀一暖,陸琛攬着她的肩膀將她護在了身側。
以免她再次被撞到。
“你是不是經常這樣摟着女孩子在人羣中穿行啊!”
她想,他這麼得心應手,一定是在很多女愛好自己身上做過實驗。
陸琛步伐一頓,望向蘇幕,面色有些擰巴;“沒有、你是第一個。”
“我不信,”她笑道。
“爲何不信?”陸琛問。
“你這麼順手。”
“順手是因爲本能,”本能反應不想讓你被撞到。
當然,後面那句話陸琛可沒敢說。
不管他如何說,反正她就是不信。
陸琛心中糾結,他到底該怎麼解釋才能讓人家相信。
這日晚間,陸琛將蘇幕送回去,好在,這日,蘇幕沒有因爲他捱罵。
許是怕發生慘況,他這日連屋子都沒進啊!
不敢進去。
想他,何其悽慘。
研一開始,蘇幕長期做課題,各方面的問題接憧而來,她一邊抓耳撓腮的忙着學習,一邊還要跟老媽鬥智鬥勇。
每日忙的頭暈眼花。
首都大學乃全國最高學府,若說關係戶,有門面之人的子女,當真是太多了。
但這些年,國家對教育抓得緊,無人敢抹開臉面給誰放水。
所以,即便蘇幕頂着市長女兒的頭銜也沒能在指導老師那裡佔半分便宜。
想反的,因爲衛麗的招呼,吃的苦比別人更多些。
要知曉,她的導師,乃是首都大學的校長啊!
這個清廉正直的人,當真是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這日,她正被導師摧殘完,耷拉着耳朵拖着尾巴崔頭喪氣的從辦公室出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手中的這份課題研究成果別打回原形好多次了啊!
人生何其悽慘啊!
“慕慕,”一聲讓人如沐清風的呼喚在耳邊響起,且還帶着隱隱笑意。
她擡頭,撞上陸琛那雙溫吞的眸子。
“你怎麼在這兒?”她一改頹喪之氣挺直腰板望向他。
且此時,他身後還跟着些許她所見過的教育局的人。
“過來找伍校長聊點事情,”他笑道,望了眼她手中的資料再問;“不順利?”
提及這個,她就感到痛心,不理他,挪了挪步子讓他進去。
蹭着牆,又挪回了圖書館。
這方,校長辦公室內,陸琛在聊完事情後,淺笑開口;“蘇幕算是個通靈之人,伍校長要是對她多些耐心,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一點撥,若他這個活了四五十年的人還嗅不出味道的話,當真是白活了。
蘇幕垂頭喪氣的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苦哈哈的望着同學。
室友們正在摸着她的腦袋安慰這個可憐的人兒。
但不起任何效果。
在這個手機還未盛行的時候,人力是免費的。
於是、不過是半刻鐘,她又滾回了校長辦公室。
躊躇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許是知曉外面有人,校長沒好氣的道了句;“杵在門口當門神?”
她纔敢挪着步子進去。
校長將她的報告拿出來,可圈可點的用紅筆圈出了幾十處觸目驚心的錯誤,看的蘇幕眼都直了。
“這就是陸先生說的意想不到的收穫,還說你是個通靈之人,你自己看看?你誠心拿着垃圾來氣我的吧?”啪嗒一聲,筆扔在她面前。
蘇幕目瞪口呆的望着她這份自認爲感覺良好的報告結果在老師手上,活生生的變成了慘不忍睹。
那令人痛心的紅筆圈出的地方可不止一處啊!
“我去改,不滿意我絕不來煩你,”她說着快速收拾東西,感覺臉都丟盡了。
陸琛這年,二十四,國外留學歸來造就了他周身沉穩的氣質,在加上歸來,陸翎已經坐上高位,他及其自然的,進入了市府系統,走上了該走的道路。
這年。陸琛在市最高檢任職檢察官,成了年輕的官員,
那沉穩的氣質全然看不出來此人今年才二十四歲,他的言行舉止,無一不體現出那個年代纔有的王者氣息。
這日下午,蘇幕沒在去泡圖書館,而是去了蘇欽部隊,幹什麼?
找親哥。
找親哥,幫大忙。
她到時,蘇欽正在帶隊訓練,她就穿着一身黑色高領毛衣站在邊兒上,看着親哥扯着嗓子吼底下的兵。
蘇欽見她來,停下手中事情邁步過來望着蘇幕;“大老遠的跑過來不嫌累?”
“一想到我是來見這麼帥氣英勇的親哥的,一點都不累,”她一本正經的拍馬屁。
蘇欽一臉問號,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讓人送你回去。”
蘇幕;“、、、、、、、、、、”她纔來,還沒說什麼事兒就要被趕走了?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她扯開嗓子這麼一喊,全場士兵的目光齊刷刷的落過來,如滔滔江水般的八卦之心啊,就這麼奔騰起來。
“瞎喊什麼?”蘇欽擰眉輕訓。
“我纔來,水都沒喝一口你就讓我走?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小賤人了?”
“、、、、、、”蘇欽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大老遠的跑到部隊來絕對沒什麼好事兒。
“你說,”他自認爲耍嘴皮子功夫不是蘇幕的對手,何況這兒還是部隊,一羣大老爺們兒面前他要是欺負自家妹妹會被人唾棄。
“你先答應我,”蘇幕開口。
“你先說。”
“你不答應我不說。”
蘇欽面色冷了;“是不是你讓我去殺人放火我也要去?”
“我是那樣的人嗎?”蘇幕氣急。
“你是什麼人自己心裡能沒點逼數?”蘇欽懟回去。
蘇幕氣啊!
氣啊!
瞪着蘇欽,咬牙切齒的模樣格外我見猶憐。
她氣極了,手上東西一扔,蹲下身子抱着膝蓋背對着蘇欽。
後者眉頭直跳,身後一干士兵就這麼眼睜睜的望着這驚悚的一幕。
豎着耳朵聽着。
蘇欽想,他這輩子英勇無敵的形象可能要敗在蘇幕身上了。
伸腳,踹了踹她的屁股。
沒動。
在踹了踹。
依舊沒動。
她跟只烏龜似的,蹲在地上一小坨。
任由蘇欽怎麼踹,就是不動。
“團長,溫柔點啊!人家這麼如花似玉嬌軟的一個女孩子,你怎麼可以粗魯到上腳踢人家屁股?”
蘇欽聞言,火上來了,轉頭怒狠狠看着人;“你行你上。”
“我上,我絕對溫柔,”那人說着,笑嘻嘻的跑過來了,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
蘇欽面色一跨;“滾。”
他實在是沒辦法,打小就拿她沒辦法,明知道是在撒嬌耍無賴,但每一次都上當了。
邁步過去,扯了扯褲腿,跟她一起蹲在地上,視線平視,伸手戳了戳蘇幕臉蛋;“你說,只要不是什麼爲難的事兒,哥都答應你。”
“真的?”她一擡頭、那個臉面啊!哪裡還有半點傷心的模樣。
這分明是高興極了啊!
蘇欽嘴角抽搐。
忍無可忍,最終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
蘇幕聞言,心中大喜,伸手扯過書包,從書包裡掏出文件資料遞給蘇欽;“你去找陸琛,讓他幫我寫篇論文。”
一聽是學習上的問題,蘇欽不幹了。
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落在蘇幕頭上,打的哼哧響。
怒火沖天的起身,離開了這個沒出息的妹妹。
才走兩步,震天響的哭聲從身後傳來。
蘇欽想,若非他此生修養良好,若非這不是他親妹妹,他絕對能上去踹死她。
她一邊哭着,一邊喊;“你不愛我就算了,還打我。”
那哭聲啊!
震天響。
他恍然想到了小時候大院裡的情形,她一哭,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能聽見。
都知道衛麗在打人。
身後一衆士兵見這麼個陽光活潑嬌滴滴的美人哭了,那哀怨的神情啊!就差將蘇欽給戳破了。
士兵們第一次瞅見蘇幕哭,那心疼勁兒啊!
可蘇欽知道,自家妹妹是個什麼東西,絕對是雷聲大雨點小,鬼嚎鬼嚎的沒半滴眼淚出來。
“你不是也認識他,你自己去找,”蘇欽沒好氣道。
“這麼沒臉的事情休想我能去幫你。”
“你是個男人可以不要臉,我不行啊!”蘇幕哀怨抽抽搭搭開口。
“你有臉?”蘇欽嚴重還有她身上壓根就沒這個東西。
這日下午,蘇欽是被她磨得沒辦法了,滿身寒氣換了身衣服拎着人離開了部隊。
臨走前,還給人去了通電話,那側陸琛聽聞是要找幫忙的,以爲是大事,說了句見面聊。
卻不想,蘇欽來時,將蘇幕那慘不忍睹的報告拿出來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想,校長肯定在心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陸琛喝了口水,想壓壓驚。
不管用。
在來了口。
直至蘇欽道;“她讓你幫忙給寫篇報告,你行行好,幫個忙,我要被她磨死了。”
蘇欽也是無奈啊!他只覺上輩子自己可能是剁了蘇幕全家,所以這輩子才投胎道一起做兄妹。
陸琛沉吟了會兒,伸手拉了拉身上的領帶,他是知道蘇幕不操心的,可、、、、這麼不操心、她這研究生到底是不是自己考上的?
“她這研究生,當真是自己考上的?”陸琛還是沒忍住,問了嘴。
蘇欽扶額嘆息;“你已經是第十七個詢問這個問題的人了。”
“所以是還是不是?”陸琛再問。
“如假包換,”蘇欽說這話,自己都不信。
陸琛信嗎?
自然是不信的。
她這篇報告,初中生的水平都比她高啊!
要麼是沒操心,要麼是真蠢。
“你讓她明天到我這裡來,”陸琛想了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蘇欽奇奇怪怪的望了他一眼;“你還是直接幫她寫了吧!到你這兒來,你會想掐死她。”
他好心勸慰。
可、管用嗎?
他也不想想陸琛到底是安得什麼心。
這幾日沒見着蘇幕,他心裡跟抓癢似的難受,難受就罷了,回家還得接受父親的冷嘲熱諷。
絕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見面的機會。
“沒事,”陸琛翻了翻報告,發現,看不下去,實在是看不下去,索性是關上了。
眼不見爲淨。
蘇欽見他如此,無奈道;“你要是爲難,就算了。”
“無礙,不爲難,”陸琛說道。
蘇欽何其高興,臨走時拍着陸琛的肩膀道;“感謝你爲我除害,你今兒要是不答應我連家都不敢回。”
次日清晨,蘇幕到了陸琛辦公室,這是她第一次踏進檢察院的大樓。
進來時,只覺這地方太過正氣十足。
整棟房子的結構都透着深嚴。
陸琛秘書許是早就接到命令在門口候着她,她到時,直接被人領着進去了。
她雖好奇這個地方,但畢竟是市長家出來了,與平凡家的女子不同,那端正的行走儀態以及那簡單利落的毛衣長裙將她整個人包裹的氣質溫婉。
秘書敲了敲門,屋子裡有男人的聲響傳來。
蘇幕推門進去,陸琛一擡眸,被她如此簡單隨意的裝扮給晃了下眼。
那個時常髒不拉幾的小女孩長大穿裙子了。
心臟跳動微微加速,面上卻還是端的平穩;“過來坐。”
蘇幕邁步過去,秉着求人不易的架勢就那麼正兒八經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陸琛。
眼巴巴的瞅着他。
陸琛伸手從抽屜抽出她的報告,翻開。
話語溫和道;“你這報告、、、、、、、”他停頓了會兒,似是在醞釀話語的輕重;“不太好,得翻新。”
蘇幕點了點頭。
只見陸琛從抽屜裡又抽出了幾本書,在道;“你把這幾本書看了,都是關於你專業的,看完之後在寫,應該會好些。”
“、、、、、、、、、”蘇幕蒙圈了。
她要是想重新寫,找什麼陸琛啊?
自己動手不就好了?
這人繞來繞去還是要自己動手?
蘇幕抿了抿脣,有些不大高興。
“蘇幕,”見人不應他,陸琛柔着嗓子喊了聲。
“你就不能直接幫我寫了嗎?”雖說不好意思,可還是厚着臉皮問了。
“你現在不動手,畢業論文還是要自己動手的,”陸琛耐着性子勸蘇幕,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卻不想,蘇幕就是個跳脫的性子啊!
一聽說要自己動手,伸手嘩啦啦的開始收拾東西了。
要不是想着陸琛高材生又是學霸,她纔不找他呢!
搞半天還是要自己寫。
陸琛望着她,驚呆了。
“慕慕,”坐在辦公桌另一側的人起身按住了蘇幕收拾東西的手。
“怎麼了這是?”他耐着性子問。
“我回去找我同學幫我寫,”她開口,撩了陸琛一眼。
陸琛心痛啊!
他好不容易盼來的一次機會,哪裡曉得玩脫了。
“我幫你寫,”心急之下,他脫口而出,完全忘記了什麼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大道理了。
“真的?”蘇幕不信。
“真的、”陸琛點頭。
心裡頭的奔騰如同江河氾濫,他腦子一轉,而後在道;“但、我寫的時候可能會不太熟悉你們學院的設施和老師的課程。”
“沒關係,你可以問我,”蘇幕大方開口。
“電話嗎?我可能忙起來的時候沒時間打電話,”他繼續下料。
繼續挖坑,勢必要將蘇幕往裡套。
“那、、、、、”她想了想,忘了陸琛一眼在道;“我不上課的時候過來,你有什麼不清楚的隨時問我。”
陸琛心頭一喜,那猶如中了幾千萬彩票的心情如同火花似的泛濫;但被他壓住了,依舊是面色平靜開口道;“會不會不太好?耽誤你學習。”
這叫什麼?
大灰狼吃小白兔之前還得問一句你怕不怕痛。
“不會、”蘇幕搖頭,而後道;“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陸琛沉吟了會兒,似是有些爲難,蘇幕就在他沉吟的幾秒鐘裡,心都顫了。
數秒之後只聽陸琛道;“不忙,可以。”
“那我過來,你不忙的時候可以問我,”她美滋滋的開口。
不曾想,自己正一步一步的往坑裡跳呢!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啊!待在一起,還怕沒時間瞭解?
待在一起,還怕沒時間去摸索?
就怕離得遠。
連續的一星期,蘇幕每日跟羊羔似的送到陸琛跟前來被他滋潤。
一份報告,依照陸琛的進度,最多兩天,結果他活生生的寫了十三天,寫到臨近交稿的前一天才將東西給蘇幕。
每每蘇幕催促他的時候,他總是以工作忙未藉口,要晚些弄。
說他不是心機婊,只怕是無人相信。
比如,每日中午,停下工作帶着蘇幕出去吃個飯。
每日晚間,藉着寫報告在辦公室加個班,加着加着時間晚了去吃個飯。
陸琛在飯桌上誘拐着蘇幕,套着她的話,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只怕是全知道了。
這一來二去的十幾天,陸琛本就是善謀心計之人,在加上蘇幕沒心沒肺,完全看不出人家的一片用情。
就這麼沒心沒肺的跟着陸琛混了十三天。
混完之後,陸琛可謂是收穫頗豐啊!
而蘇幕,還喜滋滋的覺得自己也賺了,拿着陸琛寫的報告,回了學校。
完成了現階段而言最爲苦痛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