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子的疼痛讓她還未出手術室便昏睡了過去,在度醒來,是側切的疼痛將她鬧騰醒來。
睜眼,映入眼簾的是陸景行趴在牀邊的身影,此時天已大亮。
“陸景行,”虛弱聲響在病房內響起,男人猛然睜開眼簾,“怎麼了乖乖。”“我疼,”今日的她,格外嬌軟。
往日一聲不吭的人在手術檯上被疼的死去活來之後,回了病牀依舊倍感疼痛。
她並非嬌氣之人,今日……可見當真是受了痛了。
陸景行俯身親吻她薄脣,嗓音沙啞帶着心疼,“對不起。”
“以後不生了,只要一個就夠了。”雙手捧着她蒼白的臉面,眼眸中蘊的是一汪秋水。
“我此生也算是有兒有女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沈清虛弱淺笑,“女兒在哪兒?”
“在眼前,”陸先生說着,吻着她幹澤的脣瓣。
他此生,所求不多,沈清在,兒子好就足以。女兒?沈清就是他女兒。
他不貪心,如此便覺圓滿。
她淺笑,面容無限溫柔,“寶寶呢?”
“在溫箱。”
“怎麼了?”她猛然拔高聲調,似是疼痛難耐,一聲倒抽響起。
“乖……不急,沒事,早了十幾天醫生說要觀察觀察,沒事的啊!不擔心,母親跟奶奶都在那邊呢!”
陸景行的安撫聲顯得如此急切,怕沈清多想傷到自己。
“真沒事?”
“真沒事,乖乖,”萬分肯定的話語流露出來,帶着堅定。
沈清仰頭望去,一日裡一絲不苟格外注意形象的陸景行這日顯得有些鬍子拉碴,英俊的面容中帶着些許疲倦。
這日,陸景行寸步不離沈清身旁,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整日也曾見到寶寶面容。
直至黃昏時分護士將寶寶推出來放在病房,許是餓了,一聲清脆啼哭聲響起,將半夢半醒中的沈清嚇得一個驚顫睡意頓消。陸景行伸手將愛妻摟進懷裡,那側,蘇幕抱着小傢伙輕哄着。
許久之前,總統府安排好一切事宜。
奶媽,月嫂,看護,育嬰師,齊齊到位,此時醫院單間病房內擠滿了人。老太太跟蘇幕哄着小傢伙交給奶媽,沈清躺在牀上看着此舉心聲疑惑。
陸景行說之,後者明顯面色垮了垮。
“乖,你身體不好,”沈清身體不好,若是母乳怕吃不消。
她依舊不願,用沉默來詮釋自己的不滿,陸景行無奈,輪番寬慰不見其效,無奈之際喚來蘇幕候着沈清,他起身去了醫生辦公室。
她想給孩子最好的一切,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親自母乳餵養。
最終,陸景行退步。
夜間,陸景行坐在牀邊緊握自家愛人手心,擡起落下一吻,溫溫淡淡,深情無限,“阿幽,謝謝你。”
她靜靜淺笑。
數十分鐘以後病房門被敲響,男人起身出去,再進來手中多了一捧火紅色的康乃馨。
他說,“陸太太,週年紀念日快樂,也恭喜你我爲人父母。”此時,沈清恍然大悟,原來,今天是婚後三週年。
她從未想過在今日會迎來新生命,可這麼誤打誤撞的,她與陸景行之間的週年禮物既然是一個小生命。
這個孩子的到來,何其及時?
此時,沈清想,她與陸景行之間一路走來如此不易,上天或許是可憐他們,讓小傢伙提前來報道了。
昏暗的病房內,悄無聲息,夫妻二人四目相對,眼眸中盛滿了濃濃愛意。
上一次在沈清眼眸中看到愛意,尚且還是一兩年之前的事情,轉眼時間流逝,在到如今,卻絕的恍如隔世。
那麼的不真實。
男人俯身,輕蹭這自己愛人白皙的面龐,這夜、病房溫度適中,她也未曾流淚,可卻感覺面頰溼漉漉、水潤潤的。一個星期的醫院生活對於沈清來說簡直是在不間斷的疼痛中度過,側切,開奶,每一樣都能讓她疼的尖叫。
陸景行整整一週寸步不離,看着沈清如此,數次開口勸說均被沈清擋了回去。
一週後,回到總統府,除去餵奶時間寶寶根本不會落到沈清手上,而陸景行自沈清生產之後開啓了休假時光,總統府內,因着小傢伙的到來衆人喜出望外,恨不得能時時刻刻圍在小傢伙身旁轉悠,除去必要的時候,伺候沈清坐月子的事情自然是落在了陸景行身上。
夜間,沈清要求,寶寶跟他們一起睡。
小傢伙對於其他吵鬧的孩子來說算是安靜,可對於安靜的寶寶來說是吵鬧的。
頻繁起夜,沈清身體不適,伺候小傢伙的事情自然而然是落在了陸景行身上,整個月子期間,陸景行切切實實體會到了什麼叫手忙腳亂。
這日夜間,沈清從睡夢中醒來時,迎着昏暗的壁燈,見陸先生正彎身給小傢伙擦屁屁換尿不溼,這些,原本是月嫂該做的。
而陸先生卻在夜間醒來時都包辦了。
許是觸及到目光,男人給寶寶換尿不溼時微微擡頭,柔聲詢問道,“醒了?”
她起身,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我來吧!”
“你歇着,”陸景行開口,話語溫軟。
屋外,秋意盎然。
屋內,一世溫情。
修長的手臂環到自己腰間來時,男人頓了下,而後將吵鬧的小傢伙抱起來,沈清圈着他的腰肢站在身側,愛子在懷,嬌妻在側,陸先生怎能不高興。
“怎麼了?”
“想蹭蹭,”某人嬌軟開口。
男人輕聲失笑,“蹭吧!蹭完該睡了。”
小傢伙作息不規律,時常吵鬧,睡不好是常態,不能吵着沈清了。
“乖乖,”陸先生低沉輕喚。
沈清未曾應允,她不知道陸景行是在喊她還是喊寶寶。
“阿幽,”男人笑道。
她仰頭觀望,只聽陸先生溫聲溫溫道,“晚上還是讓月嫂帶,恩?”“不要,”她果斷拒絕。
“你見過哪個孕婦生完孩子不到十來天就瘦十來斤的?母乳就夠了,還熬夜,”陸景行試圖跟沈清擺事實講道理,可似乎……不怎麼行得通,沈清對於這件事情異常執着。
沒有半分緩轉的餘地。
“阿幽、要聽話,”陸先生微微冷着臉,雙手抱着兒子,冷冷的瞅着自家愛人。
沈清迎着他冷冷的目光半晌未吱聲,僅是僵持着,在僵持着。
“白日裡本就不再我身旁多少,”她開口,嗓音低低淺淺似是呢喃自語。
可陸景行聽見了,她在抱怨,抱怨家裡人白日裡爭搶着抱小傢伙都到不了她跟前的。
抱着寶寶的手沒法兒騰開去抱自家愛人,微微垂首吻了吻她發頂,嗓音溫軟;“母親跟奶奶是怕你休息不好,本是晚間母親跟月嫂一起帶的,你非得不怕吃苦要自己帶。”確實是如此,回來第一日蘇幕與老太太便說過了,她們帶寶寶讓沈清好好休息。
可她偏不。
凡是都想事事親爲,不怕苦不怕累的勁兒頭足的很。
“那這樣,”男人沉吟了片刻開口道;“白日你來帶,晚上母親帶,分工合作也不至於這麼累,看如何?”
他在商量,好言好語的同自家愛人商量,沈清靜默,未快速應允,但也未曾拒絕。
陸景行知曉,此事、可行。
次日、沈清正靠在牀頭餵奶,蘇幕上來坐在牀沿伸手撩着小傢伙的面龐,輕笑道;“像清清小時候嗎?”
沈清愣,小傢伙確實不像陸景行。
“也許吧!”小時候的事情她記不大清楚。
“我看眉眼倒是有幾分像,”蘇幕說着,視線在沈清跟寶寶身上來來回回。
總統府,因着新生命的到來每日都能聽見歡聲笑語,一改前些時日沉靜的往態,某日,沈清從四樓下來,見陸琛從外面回來,進盥洗室洗了手將小傢伙從蘇幕手中抱過來,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區別在此體現出來了。
蘇幕站在一側教陸琛如何抱未滿月的嬰兒,且還手把手的將姿勢擺好。
而陸琛這個素來嚴厲的總統閣下此時正在逗着小傢伙,笑的格外開心。哪裡還有半分架子。
小傢伙一出生,當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名字取了?”陸琛這話,問的是站在一側拿着毛巾擦手的陸景行。“取了、”他答,隨手將毛巾交給傭人。
“叫什麼?”這話、是蘇幕問的。
“思溫。”
陸琛沉吟了一會兒,在口中默唸了這兩個字,似是覺得可信,點了點頭,算是認可。
“字呢?”陸琛在問。“北辰,”陸景行再答,伸手摸了摸沈清端在手中的杯子,見是溫的,便收了手。
話語落地,沈清朝他投來詢問的目光,男人擡手摸了摸自家愛人面前,嘴角喊着一抹淺笑,淡淡柔柔。
隨後,沈清上四樓起居室給小傢伙那尿不溼,陸景行悠然跟上來。
“不是說取字爲瀾?”早就定好的事情怎就隨意改了?且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
男人抿了抿脣,眉目蹙了蹙,沉吟片刻似是想着如何開口而後道;“爺爺說瀾像女孩子的字,顯得有些扭捏,沒有天家兒郎的氣概,給換了。”他實話實說,說實話只是不想同沈清吵架。
可即便如此,沈清依舊是冷了臉。
壓着一股子火尚且還未冒出來,便被陸景行熄滅了,他說;“長輩的想法還是要徵求一下,畢竟老爺子也年歲漸長,再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寶寶的到來讓全家都很高興,我們身爲晚輩,退一步,免得在這種全家高興的日子裡弄得大家不愉快,阿幽、好不好?我們給寶寶一個幸福的成長環境,不要讓他一出生便看到家族矛盾,恩?”陸景行的話語,沒錯。
可沈清的心裡依舊是豎了一根刺。
畢竟,與老爺子那些不愉快的過往不可能因爲寶寶的到來而忘卻掉。
但、如同陸景行所言那般,她不想孩子一出生便見到家族矛盾,選擇了讓卻。
“有什麼寓意?”她問,話語稍稍好轉。
“最璀璨,”陸景行徐徐開口。
實則,老爺子所言並非如此,但他並不想告知沈清。
只因若是說出來,迎着她們二人的必然是爭吵。
她不想讓沈清知曉,寶寶從一出生便被定上了行政的道路。
沈清下樓時,見蘇幕老太太圍着小傢伙,辰辰,辰辰的喊個不停。
她輕挑眉,當真是、她這個當媽的一點優先權都沒有。
名字爸爸取的,字是太爺爺取得,小名是奶奶取得,感情她出了生之外,就沒別的事兒可幹了。
夜間,沈清有意無意朝陸景行吐槽時,男人似是比他還鬱悶;“出生到現在除了夜間換尿布在我手裡,白日裡哪裡有我的份?”
他也委屈,生個兒子出來成了一家人的玩具。
反倒是他跟沈清兩個人鬱結的很。
但不得不說,蘇幕帶孩子謹慎的很,畢竟是過來人,有足夠的經驗,她與陸景行二人覺得手忙腳亂的事情她一個人能穩妥搞定。
行至十一月,天氣轉涼,屋外溫度之間降低,秋天的到來讓整個院落裡的花花草草都逐漸凋零。
月子期間尚且還剩三五天,邊境動盪,陸景行結束假期提前歸回總統府,開啓了朝六晚九亦或是晚十的光景。
但無論每日多早出門,男人最後一件事情是看寶寶。
無論歸來多晚,依舊是要看眼寶寶。
這日、小傢伙吵鬧,蘇幕抱着孩子起來送到臥室給沈清餵奶,正巧撞上陸景行回來,聽着孩子嗷嗷的哭聲,心都脆了。
忙跨步過去急切詢問道;“怎麼了?”
“餓了、晚上睡得早,”蘇幕答。
陸景行伸手是想將小傢伙抱過來的,卻被蘇幕白了眼,而後又望了眼盥洗室的方向,意思明顯,滾去洗手。
牀上,沈清淺眠。
爲人母后便開始迷迷糊糊睡不好覺,或者說是不敢熟睡,怕晚上小傢伙餓了。
果然,聽的哭鬧聲,她猛的便掀開被子起牀,正碰見蘇幕上來。
陸景行不願意沈清親自母乳無非是怕她夜間唸叨着寶寶睡不好,也確實是如此。
饒是外人需要產後減肥,可沈清是不需要的。
她的體重每日都在下降,以陸景行極爲害怕的姿勢在下降。
不管每日吃多少喝多少,依舊能瘦。
纔不過月餘,近乎又回到了懷孕前的體重,養了十個月才胖的人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會到了原先的體重,怎能不嚇人。
因這事,陸先生還親自問了醫生,醫生給出的答案模棱兩可,說是因個人體質原因。
這話、陸先生不信。
每每吃飯時,必定會盯着人多吃些,若說懷孕是因爲胃不舒服吃不了多少,可如今寶寶生了,沒了那麼多擔憂。
沈清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即便如此,依舊未有辦法效果。
某日、沈清夜間起身上廁所,擔心寶寶,披着外披去了育嬰師,蘇幕睡在小牀上,寶寶睡在旁邊的搖籃裡,月嫂睡在一側沙發上,一間屋子,多少是有些擠得。
才走過去,小傢伙醒了,睜着圓咕嚕的眼睛望着沈清。
後者伸手小心翼翼將人抱起來,小傢伙伸着小爪子,動了動。
陸景行說,小傢伙不是很乖,可沈清覺得,乖的不得了。
醒來除了吃就是睡,還要如何乖?
這夜、陸先生夜班醒來手一伸沒有碰到熟悉的身軀,嚇得一個驚顫,從睡夢中驚醒,巡視了一圈未見人,掀開被子起身,接過卻在起居室客廳看到沈清正在給小傢伙餵奶。
提到嗓子裡的心落了下來。
男人坐在妻兒身旁,伸手將面頰埋在自家愛人身上,一股淡淡的奶香飄進了鼻間,蹭了蹭愛人肩膀。
沈清柔聲問道;“吵醒你了?”
“沒有、”男人答,話語溫溫。
俯身親了親愛人面龐,而後又在自家兒子面龐上落下一吻。
如此溫宜,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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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更,明天補上、前面章節有所更改,可以倒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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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又問:何爲其一,何爲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