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還沒不耐煩,盛家的人先撐不住了。
盛子寬中了風寒進了醫院,盛子睿滑倒摔了腿也進了醫院,剩下的唯一智商在線的盛朗岑不屑參與這種分贓之事,回國約見她*女友去了。
剩下的人老的老,少的少,一灘散沙一般唉聲嘆氣,沒過幾天,就收拾了收拾行李,從哪來回哪去了。
蘇宴本來還想跟他們鬥智鬥勇一番,等盛朗熙回來,好在他面前好好顯擺一下自己的智商。
得,最底層的智商還沒發揮出來,對方就先撤了,搞得她好不鬱悶。
被用槍指着腦子劫持過來的人,離開的時候,竟然大搖大擺光明正大走了,順手牽羊從別墅帶走了幾瓶洋酒。
連接應她的盛笑笑也苦笑着搖頭,幸虧朗哥出手快,若盛氏落到這幫人的手裡,爺爺一聲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
天氣很冷,人哈出的氣,就能在頭髮上結成冰。
因爲天氣原因,達達學校提前幾天放了寒假,蘇宴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望了達達,確定達達沒事後,纔回醫院上班。
她被軟禁的這幾天,可把面癱男愁壞了。
自從蘇宴在秦女士面前打扮他女朋友後,秦女士就天天叨叨他讓他帶蘇宴回家吃飯,順便讓家裡的親戚都見見,把關係正式確定下來。
“那可不成,我能幫一時不能幫一世,紙包不住火,遲早得露餡。我名氣這麼大,你親戚裡保不準就有能認出我的,到那時豈不是尷尬?還有就是,如果讓我家總統先生知道我假扮你女朋友,還去見你家家長,他非劈了我不成,不行不行,你還是想其他辦法吧!”蘇宴邊吃着面癱男孝敬她的小龍蝦邊揮着手說。
面癱男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那我只能對他們實話實說了。”
“我覺得吧……你還是得趕緊掙錢,自己手裡有錢了,自己買房子買車,自己能過好自己的生活,就不會太畏懼別人的看法了!”
面癱男擡頭盯看着蘇宴,蘇宴被他看的心裡發麻:“怎麼,我說的不對嘛,錢是最能給人安全感的東西。你想啊,你父母爲什麼逼着讓你相親結婚,出去爲了面子一說,最重要的不還是怕你身邊沒個伴兒,沒個孩子,將來晚景淒涼?但如果你有了錢呢,沒人照顧可以請保姆,生病了可以請私人醫生,將來老了,可以住最好的養老院,你開心,快樂,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他們還會堅持己見那麼逼你嗎,所以啊,關鍵得有錢!”
面癱男目不轉睛的盯看着蘇宴,好像有什麼想法在他的腦海裡慢慢成型,他驀地笑了笑,站了起來,走過去,彎曲手指在蘇宴的腦殼上敲了一下:“你這腦子有時候還真好用。”拿了外套,打開房門,匆匆離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吃完麻辣下龍蝦,蘇宴全身冒汗,喝了一大瓶水,嘴脣還在痙攣中。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啊!
可惜上班不能喝啤酒,不然滋味會更爽。
她收拾好桌面,把蝦殼餐巾紙等垃圾塞進垃圾桶,打包了垃圾包,晃悠着出來扔垃圾。
好巧不巧的,院長在幾個醫生的陪同下,迎面從走廊的那頭走走了過來。
“小蘇,扔垃圾啊?”
可能是馬上要從院長的位置上退下來的原因,院長最近一段時間變得格外和藹可親,見誰都是笑眯眯的。
“是啊院長,您巡房呢?”
院長笑眯眯的點點頭。
以爲這麼寒暄兩句,這次碰面就過去,誰知院長低聲給身邊的醫生交代了幾句,就讓他們走了,他拉着蘇宴到走廊的落地窗前說話。
“小蘇,我聽人說你想當我的乾女兒?”
蘇宴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覺得您身邊沒個人照料麼,……不過,既然您的兒子兒媳都回來了,也就沒這個必要了!”
院長兒子回國的消息,她還是聽小B說的。
院長的兒子來醫院給院長送車鑰匙,恰好被小B看見。
要說小B怎麼知道那人就是院長的兒子,還得歸於她一向花癡的本性。
小B容易犯花癡,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那種。
院長長的雖然不咋地,但是人兒子卻儀表堂堂,英俊瀟灑。
院長兒子一出現,小B的目光就像是粘在人身上一樣,隨着帥哥移動而移動,直到帥哥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正在去會議室的院長,清朗朗的叫了一聲爸,她的花癡行爲纔算結束。
小B回來後跟護士站的小姐妹八卦,把院長兒子行爲的天上僅有,地上無雙,若不是對方已經結婚,她這個已婚女人就要撲上去的程度。
她那麼激動,聲音那麼大,就自然而然被路過的蘇宴偷聽了去。
院長搖搖手,意味深長的說:“兒子是兒子,女兒是女兒,不能相提並論!”
蘇宴疑惑的眨眨眼:“您不是有女兒嗎?”
“有女兒是有女兒,但是沒有乾女兒啊。再說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有跟沒有不是一樣麼?”
蘇宴:這樣也說得通??
“您的意思是……想認了我這個乾女兒?”
蘇宴笑眯眯的點點頭,慈愛的拍怕蘇宴的肩膀:“小蘇啊,其實自從一進咱們醫院,我就……”
蘇宴放在白大褂裡的手裡非常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她抱歉的對院長笑了笑,把手裡的垃圾扔進垃圾桶,走到一邊接電話。
“宴宴,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對不起你,以前的事都是我做錯了,你來看看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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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宴心裡咯噔一聲, 顧不上回答院長的詢問,邊打電話邊一陣風似的向電梯的方向衝了過去。
……
深夜的無名島,涼爽而靜謐。
一輪皎潔的半圓月安然的掛在深藍色的天空,溫柔的俯瞰着這個被上帝偏愛島嶼。
臨海的一幢小樣樓裡,盛朗熙靠窗而坐,窗戶開着,可以聽見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徐徐的海風吹過,如同情人的撫摸一樣讓人舒服。
盛朗熙瀏覽完郵件裡的最後一行字,扣上電腦,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鼻子兩側。
原來是這樣,蘇念竟然是他尋找代孕母時的候選人之一。
真是不可思議。
故事還得接着上次蘇念沒跟蘇宴講完的,繼續往下講。
清河縣的洪水沒多久就退了,在救援隊以及各方民衆的不懈努力下,災情也得到了控制。
蘇念這幾天格外的勤勞,只要是跑腿的事,她都爭着去做。
她的反常,讓她的母親有些奇怪,猜測是她是不是跟橋頭的小花一樣談戀愛了。
蘇念當時快二十歲,已經是大姑娘了,自從村子裡出了兩起誰誰家姑娘未婚先孕事件被傳的沸沸揚揚後,有未出閣姑娘的家庭都把這些女孩子看的很緊,生怕辛辛苦苦養的白菜被豬拱了去。
蘇唸的母親私下跟蘇懷遠說這件事,蘇懷遠持了非常開明的態度,孩子大了,管她那麼多幹什麼,蘇念一向做事有分寸,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經常往縣裡跑跑也好,多接觸些人和事,對她的成長也有幫助。
蘇唸經常往縣裡跑,不爲別的,就因爲救援部隊臨時休息落腳點在那裡。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不管是睡覺吃法,只要閒下來,盛朗熙的樣子總會跳入她的腦海。
她做夢也會夢到他,有時候都會被笑醒。
她以“我有一個同學”爲敘事手法,向小花袒露自己最近的怪異,小花拍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傻啊,你那個同學肯定是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像是被醍醐灌頂般,一陣激流從蘇念心中奔涌而過。
喜歡上那個男人了?她喜歡上那個叫shengshao的男人了。
蘇念各自雖然不高,但是長的不錯,屬於那種小鳥依人類型,村裡有很多小夥子都喜歡她。
因爲比別人多讀了一些書,眼光比一般人也高,她從上高中開始就給自己定下目標,自己將來一定不要像村子裡的女人一樣,嫁人,生孩子,圍着鍋臺過完這一生。
她也不允許自己這樣過完一聲。
所以,她對村子裡那些只會種莊稼吹口哨說髒話連一個英文字母都不認識的小夥子是不屑一顧的。
說白了就是,她看不起他們,她肯定以及確定自己的人生跟他們不一樣。
盛朗熙的出現是個意外。
這種意外就像是枯木長出了嫩芽,山頂開出了花,讓蘇念驚喜,卻有些不安。
蘇念去縣裡跑了六趟,找shengshao找了六次,都沒找到人。
眼看着救援部隊就要撤離了,蘇念真着急。一着急她就顧不上了那麼多,拉住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大的小戰士,紅着臉問:“請問你們這有個叫shengshao的同志嗎?”
小戰士眨巴眨巴眼睛:“誰,你說誰?”
“shengshao,前陣子到我們村裡救援,就是個子很高,皮膚很白……”
看着蘇念紅着臉打着手勢的樣子,小戰士呵呵的笑了起來:“你說的是盛朗熙少爺吧……”
他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大巴車:“盛朗熙少爺就在那輛車上,不過老鄉,救人是我們的天職,你不用大老遠的跑來感謝我們……”、
小戰士後來說的什麼,蘇念一句也沒聽進去,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距她有十米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