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的身體徹底恢復了過來,讓她奇怪的是,她犯了那麼重的罪從醫院裡被人劫走,盛朗熙的人竟然沒有出動人找她。
電視上有關通緝她的報道也沒有。
本以爲蕭慕錦的家地處偏僻,她的藏身之所隱秘,所以才遲遲不會被人發現,有次,她趁着蕭慕錦不在家,偷偷溜出門,故意在人多顯眼的地轉了一圈,沒有一個人認出她,也沒人來抓她。
她真是納罕,難道盛朗熙以爲她死了,所以纔會這麼安靜?
“簫大哥,我想去商場買件衣服。”蘇宴對着正站在穿衣鏡前整理儀容的蕭慕錦說。
蕭慕錦從穿衣鏡裡看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是不是覺得你沒死特別遺憾,所以總做些有挑戰性的事情刺激一下?”
蘇宴尷尬的笑笑,她偷跑出去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了。
“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你老實待在家裡哪也不能去,一有人來你就躲進暗室裡聽見沒有?”
蘇宴不高興的癟嘴,蕭慕錦正好看見,輕嘆一聲,轉過身:“我知道你心裡悶,但現在是特殊時期,特殊時期要特殊對待,等我忙完手裡的事情,我帶你周遊世界去!”
“周遊世界?”蘇宴跑過來,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蕭慕錦:“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前提是我必須攢夠錢。”他輕咳一下:“能不能攢夠錢全看手上這筆生意了,所以不要拖我的了後踢,OK?”
“OKOK!”蘇宴追着蕭慕錦到大門口:“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了不起?”
“愛上我了?愛上我了就嫁我,我絕不會嫌棄你二婚的身份。”
蘇宴瞪他一眼,笑着說:“哥哥請自重,我不喜歡禁忌之戀!”
蕭慕錦的眸色暗了一下,他伸出手摸摸蘇宴的頭髮:“把家看好,我給你掙口糧去了!”吱嘎一聲打開鏤花工藝的鐵門,走了出去。
蘇宴不服氣哼一聲,這是把她當小狗了麼?
蕭慕錦開着車到了一傢俬人會所,他從車上下來,把車鑰匙交給門童,熟門熟路的往裡走。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人們都懶得出門,會所裡的生意慘淡,沒有多少客人,幾個化着濃妝的性感女郎在大廳的一角打着撲克牌,蕭慕錦進去後,一個留着褐色大波浪的女郎朝他招手:“蕭先生,一起來打牌啊!”
蕭慕錦伸出兩指朝他送過去一飛吻,眉眼是輕佻的笑意:“一會兒過來,等我哦!”
蕭慕錦拐入走廊,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一個同在打撲克穿藍裙子的女郎問:“那人誰啊,長的好帥!”
褐色大波浪輕笑:“可不是,我都沒見過比他更帥的客人,而且對人特好,出手特大方,不距聽被帶出去的姐妹說,這個蕭先生有個怪癖,只跟你談情說愛不進去你的身體,你們說稀奇不稀奇?”
大波浪對面的短髮妹接話:“他不會那方面不行吧?”
牌桌上發出一陣嬌俏的鬨笑聲。
“怎麼可能?我親眼見過蕭先生的身體,那腹肌,嘖嘖,可不是蓋的!”大波浪爲蕭慕錦正名。
“那麼好的身材你就沒撲上去摸兩把?”短髮女郎笑着說。
“我倒想啊,但是蕭先生說了,他有精神潔癖,他的身體只留給未來的太太的摸,別的女人只能看不能摸!”
女郎們又笑了起來,藍衣女子甩出去最後一張牌,目光看向蕭慕錦離開的方向,心神微微盪漾:“真是個極品男人呢!”
蕭慕錦站在走廊盡頭一個包廂前,他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的包廂號,擡起手剛想敲門,包廂的門從裡面被打開:“蕭哥你來了,我正要出去接你呢!”蘇望笑着說。
蕭慕錦笑了笑,沒有答話,越過他,徑直走了進去。
易珂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喝着酒,若大的液晶屏幕上放着某知名女歌手的MV,她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蕭慕錦一眼,紅脣逸出一絲譏諷的笑,轉了目光繼續喝杯子裡的酒。
蕭慕錦渾不在意的在她身邊坐下:“因爲我是個無名小卒,亦不是富豪大亨,所以易小姐看不起我?”
易珂輕笑,倒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
“既然有如此自知之明,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
蕭慕錦聳了一下肩膀:“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好談的!”
易珂冷嗤一聲:“那你找我幹什麼?”
蕭慕錦略一猶豫,目光射向易珂旁邊蘇望:“你去找包廂主管,讓他幫我寄存在這裡的酒拿出來,我請你們嚐嚐鮮。”
蘇望不是愚笨之人,蕭慕錦這麼一說,他就明白過來他要單獨跟易珂說什麼,踟躇了一下站起來:“我去看看,你們先慢慢聊。”
蘇望走後,易珂沉不住氣的問:“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易南行!我要跟你談的是易南行。”
易珂端着酒杯的手一頓:“你認識我爺爺?”
“不認識。就是因爲不認識所以才找你牽線搭橋。”
易珂好笑:“你以爲我爺爺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麼?再說了,我跟你非親非故,我憑什麼幫你?”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我比你懂。這樣我跟你做比交易,你幫我引薦你爺爺,我幫你嫁給盛朗熙。”
易珂驚詫的看着蕭慕錦,盯看了一會兒,冷笑:“你到底是什麼人?”
蕭慕錦撓撓鼻翼處:“你們女人怎麼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他、頓了頓:“你管我是什麼人幹什麼,只要我幫你達到目的不就行了?你就說,這個交易做不做?”
易珂蹙眉凝思,後擡眸緊緊的盯着蕭慕錦:“你真的有把握讓我成爲總統夫人?”
蕭慕錦做了一個NO的手勢:“我說的是讓你嫁給盛朗熙,至於你是不是總統夫人,那我就管不着了!”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感覺阿朗要下臺?”
蕭慕錦輕輕一笑:“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你不是因爲喜歡他纔要鬧着嫁給他,而是因爲想當總統夫人?”
易珂眸色徹底冷卻下來,緊盯了蕭慕錦幾秒,然後端起剛纔喝了一半的酒輕輕搖晃:“這不關你的事。”
“好吧,我們就不談別的就談我們的交易,你做不做?”
易珂心下狐疑,這個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表面上一副混不吝稀鬆平常的樣子,說出來的每句話卻直捅人心,而且他很善於把握人的心理,很容易就猜出對方的心思。
“你找我爺爺幹什麼?”
蕭慕錦學着易珂剛纔的口吻:“這不關你的事!”
“你……”
蘇望拿着一瓶紅酒推門進來,笑着說:“蕭哥你果然是有本事,這裡的主管說你封存的這瓶酒,超級有錢的人也不一定能喝的上。”目光掃向易珂,見她臉上有些怒氣,漸漸斂了笑。
“所以才說今天要你嚐鮮。”
蕭慕錦說着站了起來,對易珂說:“我給你一天考慮的時間,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蘇望那裡有。”
目光移向蘇望:“這瓶酒就送你了,別貪杯,越好的東西越好懂得節制。我走了!”
不到十分鐘蕭慕錦就從包廂裡走出來,還沒走出走廊,蘇望從後面追了上來:“蕭哥,易珂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說聲對不起。”
蕭慕錦蹙眉:“她得罪我爲什麼你要替她道歉?”
蘇望臉上漾開一絲紅暈,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蕭慕錦解釋跟易珂的關係,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蕭慕錦的眸色沉了沉,語重心長的說:“蘇望,你問問你自己,你跟那個女人是一路人麼,先不說她比你大那麼多,就說身家背景,你們最後能走到一起麼?男女關係就怕認真二字,誰認真誰就輸了!”
他的手搭上蘇望的肩膀,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情海無邊回頭是岸,莫不要沉迷進去不可自拔啊小夥子!”
蘇望垂頭不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蘇宴最近迷上了看懸疑類的小說,一看就看好幾個小時,躺在躺椅上動也不動。
正看到情節轉接處,大門口響起一陣輕響,她以爲是蕭慕錦回來了,也不理,繼續沉迷在引人入勝的情節裡。
“誒,你也在啊!”
蘇宴猛的擡頭,談懷瑜?她還沒出出國?
蘇宴合上書,趕忙起身,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阿姨,我不知道是您。”
談懷瑜微微笑:“傻孩子,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張望了一下四周:“慕錦呢?他沒在家麼?”
蘇宴邊張羅着給談懷瑜弄喝的邊回答她的話:“簫大哥出門辦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談懷瑜把手裡的行李箱放到牆角處,去衛生間洗了一下手,出來在沙發上坐下,蘇宴趕忙遞上衝好的柚子茶:“有點燙,您慢點。”
談懷瑜笑眯眯的接過來,想起蘇宴剛纔在這裡悠哉看書的樣子:“你跟慕錦在同居?”
啊?蘇宴的手一晃,差點把自己手裡的茶水迸濺出來:“我、我……我是跟簫大哥暫時住在一起,但我們不是您想的那種……”
談懷瑜攔下來她的話,笑着說:“阿姨不是老古董,我也年輕過,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人想法與生理需求,沒關係,我本就認準了讓你做我的兒媳婦,這樣更好,懷孕就生,生完再補辦婚禮!”
蘇宴被談懷瑜無限延伸的腦洞嚇傻,她跟蕭慕錦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可能生孩子啊?
“阿姨,我跟簫大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好,不是就不是,你別急了,看出了一頭的汗。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想給那邊的老朋友捎些禮物過去,你能陪我去逛逛麼?”
“能是能,不過……”
談懷瑜放下手裡的水杯,笑眯眯的說:“那我們走吧!”
蘇宴淚奔,阿姨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啊,我跟您兒子真不是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