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總監，您真覺得四十天的時間能夠讓樂團把這些曲目合練的天衣無縫？”皇家交響樂團駐地的樂團音樂總監辦公室內，宗師看着一臉篤定的馮永，終於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馮永笑了笑，將手裡的菸頭摁死在菸灰缸中，這才說道：“我記得你當初準備天衢交響樂團的那場音樂會的時候，也不過是和天衢交響樂團合練的二十來天的時間啊，怎麼，現在給你四十天的時間，你自己心裡倒是先沒把握了？大師，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得嘞，您就別激我了。那場音樂會和新年音樂會可是不太一樣啊，先我指揮的那場音樂會，裡面只有十曲子是新曲子，而且裡面大部分都是鋼琴和小提琴協奏曲，難度低。可是新年音樂會可就不一樣了，在新年音樂會上，像鋼琴和小提琴協奏曲，恐怕最多也就是一兩吧？其他的可都是正兒八經的交響樂，這個難度可是提升了太多了。四十天的時間，說實在的，我真的是沒把握啊。”
馮永的煙癮似乎很大，僅僅是兩句話的工夫，他又點燃了一根菸。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沉默了許久，馮永這纔開口說道：“大師，如果我要是把新年音樂會的所有曲目都改成你所寫的那些曲目，你有把握嗎？”
宗師也被馮永的這句話給嚇着了。
每年的新年音樂會所演出的曲目，都是早早的就確定下來了。一般而言，都是那些極爲經典的交響曲、協奏曲、圓舞曲、序曲等曲目，傳唱度極高、影響力極廣。
雖然宗師毫不懷疑自己搬運過來的那些曲目，都能夠達到這些標準，但那需要時間的積累才能讓更多人認可的。現在那些曲目，僅僅是在一場音樂會上露面，因此影響力什麼的，現在還都很小。
看着宗師有些呆滯的模樣，馮永笑了笑說道：“其實早在邀請你加入皇家交響樂團的時候，我就有過這麼一個想法。不過那時候這個想法僅僅是一個念頭罷了，可是經過這幾天的思考，我忽然現如果要是讓你來承擔這場新年音樂會，包括正常新年音樂會都演奏你的曲目，我覺得這不見得就不是一件好事。”
“大師，今年的新年音樂會所演奏的曲目，按道理來講，應該在十月初就應該確定下來，然後在十月底向全球公佈。但今年因爲肖大師身體的原因，讓我們有點措手不及，所以到現在新年音樂會所演奏的曲目還沒有徹底定下來。”
宗師搖頭說道：“那也不能因爲這個原因，就全部上我的曲目啊。”
“爲什麼不能呢？難道你對你寫的那些曲子沒有信心？”馮永有些玩味的看着宗師問道。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對我的那些曲子沒有信心？”宗師聳了聳肩膀，毫不猶豫的就把馮永的這個激將推到了一邊。
“那爲什麼你不願意讓今年的新年音樂會全部上你的曲子？大師，實話告訴你，前天我去文王殿下那裡，文王殿下還對你那一場音樂會念念不忘呢，說是這幾年來聽到的最好的一場音樂會。你不知道，文王殿下的那番話，說的我差點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啊！我可是堂堂皇家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和席指揮，結果竟然被文王殿下當着面說這種話，這分明就是在告誡我，你們皇家交響樂團該做出改變來了！”
看着馮永氣鼓鼓的樣子，宗師這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位手握大權的音樂總監做出這樣堪稱匪夷所思的決定。
肖大師的病，最多也就是打了皇家交響樂團一個措手不及罷了，以皇家交響樂團的實力而言，換一個指揮不算什麼。可文王殿下的這番話，那可就是指着鼻子罵了！
馮永可以不管其他人的看法，他可以連文化大臣甚至是相大人的看法都不管，可是皇族，尤其是文王這種皇族重要人物的看法，馮永必須要重視起來。
這個樂團的名字，前面可是掛着“皇家”二字，那是大華的皇族在音樂界的一個臉面啊！
現在文王殿下藉着自己的名氣，狠狠地點了一下馮永馮總監，這位皇家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大人要是還不明白什麼意思，那麼他屁股底下的這個音樂總監的位置也該換人了。
既然人家馮總監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自己要是還不答應的話，那真的就有點不識擡舉了。
沒錯，這個世界有的是著名的指揮家，包括眼前這位馮總監本身就是一名世界頂級的指揮家。可人家放着這麼多的指揮家不用，非得讓自己來指揮這場音樂會，這本身就是一種擡舉啊。
雖然還搞不清楚馮總監爲什麼要這麼擡舉自己，可這個人情宗師必須現在就得承下來。
“好，馮總監，既然您這麼擡舉我，那這場新年音樂會我接下來了！”宗師非常肯定的說道。
聽到宗師這麼說，馮永氣鼓鼓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宗師也是暗暗咂舌，這老頭變臉的功底真是深厚無比啊！
“只是馮總監，我來指揮是沒問題，大不了多加加班，我倒是有信心在四十天之內把樂團撐起來的。只是這演奏的曲目，要是全用我的，樂團的樂師們能不能練得過來？”
對於皇家交響樂團的這些樂手們，就不能稱呼人家爲“樂手”了，人家都是正兒八經的“樂師”，都是經過認證的。哪兒像天衢交響樂團的樂手們，整個團裡面四十二個人，有樂師認證的只有區區五六個人……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只要你能寫出曲子來，那麼他們就能在規定的時間裡練好！他們都是專業級的樂師，要是連這點活都拿不下來，那他們也不配在皇家交響樂團！”
嘖嘖，瞧瞧人家馮總監說的多霸氣。再想想天衢交響樂團的那幫樂手們，宗師也是感到牙花子一陣疼。
尼瑪，這差距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呢？
“那新年音樂會要演奏多少收曲子？頭兒，您給個確切的話，明兒個我就把曲子搞全！”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怎麼也得更霸氣點吧！
“哈哈，這纔是我想象中的大師！嗯，頭兒這個稱呼我喜歡，以後就這麼叫我吧。正式曲目十八，另外準備兩加演曲目。一共二十曲子，總時間控制在三個小時左右。怎麼樣，能夠辦到嗎？”
“頭兒，請把那個嗎字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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